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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头猪都沉,我弄的动你吗?”王勇虽然嘴里这么说,还是忍着疼,拉着大头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墙角,当他准备帮着断腿的伤员时,人家挺机灵,打了几个滚躲到了另一边。
几个人刚隐蔽好,敌机又掉头飞了回来,幸亏炸弹扔的差不多了,敌机只用机枪扫射,车顶上又多了几个窟窿,刚才他们待得地方,被子上多了好几个洞。
“哈哈,还是老子命大,他们又没打中!”大头大笑着说。
“哎呦,我中枪了!”那个断腿的嚎叫着喊道。
现在还能动的就剩下王勇了,他们赶紧挪到伤员身边,上下检查,没有现他有什么地方流血,“别喊啦,你伤哪啦!”王勇扇了那个斯地竭里的伤员个耳光喊道。
“我的腿,我的腿,凉飕飕的,肯定中弹啦!”伤员哭出来了,喊叫着,“我就剩一条腿啦,草***小鬼子还想要我另一条腿!”
王勇扒拉扒拉他那条好腿,没看到血,只是新棉裤上多了个大窟窿,棉花都绽开了,“没伤着,棉裤破了,瞎叫唤!”王勇生气地把他的腿扔到地板上说。
“真的?!”伤员看到王勇肯定的点点头,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菩萨保佑,我的那条腿就是让敌机打中的,当时就断了,医生说没法治了,就给我截啦!做完手术我还看了看那条腿,都烂了,要是这条腿再没了,我就不活了···”
“行了,没事就别磨叽啦,烦不烦啊!”大头把手里吃剩的半块肉塞到他嘴里,止住了他的话头。
“他也算死里逃生,不让他说,非得憋出病来不行,让他叨叨吧!”王勇捡起掉到地板上的咸肉,吹吹上面的土,扑噜扑噜上面沾的稻草,又吃起来。
“行,行,你接茬说!”大头摆摆手说道,他也是个老兵,知道一些战士受了惊吓后,不让他说,会产生些心理问题。
这个断腿这下打开了话匣子,刹不住车了,把他从当兵入朝到现在的事讲了个遍,外边飞机嗡嗡嗡,车厢里三人边吃边聊,竟然再没子弹光临他们这,王勇也知道了这个战士名叫郑建民,是个河南兵。郑建民把几块咸肉塞到了被窝里,说不知道几天才能回到国内,他得藏点口粮,省着路上挨饿。看他饿怕了的样子,逗得王勇只笑。
·····
飞机在这个小站肆无忌惮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拉完了屎’,得意洋洋的飞走了,车站变得一片狼籍,到处冒着烟,几间帐篷炸的东倒西歪,守护车站的工兵们忙着灭火,整修被炸毁的铁路,收拾现场,民工们抢救来不及转移的物资。
“你们怎么样?”飞机刚走,一个护送他们的战士就跑了过来问道。
“没事好着呢,就是车厢顶漏了,得补补,要不下雨漏水!”断腿的郑建民的话头被打断了,不高兴地回答道。
“你们两个还好吧?”战士又不放心地问王勇和大头。
“肉咸点,给我们弄点开水,吃了肉喝凉水拉稀!”大头欠着身子冲车厢外喊道。
“不咸叫咸肉吗?别挑啦,我给你们弄点水!”小战士还不赖,真给他们弄了点热水。吃饱了,喝足了,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卫生员借着这个空当给他们换了药,打了针,王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下午,郑建民爬到车厢门口正尿尿,车头来了‘咣当’一声挂上了车厢,准备把车牵引到山洞里,王勇惊醒了,侧身看到郑建民坐在门口撒尿,“你小心点,车动了,别掉下去!”
“哦,没事,我拽着门呢!”郑建民回了一句,王勇看他没事又睡过去了。
傍晚,伤员们开始上车,准备出,乱哄哄的吵闹声把王勇惊醒了,他坐起身,现郑建民还坐在门口,“郑建民,郑建民你干嘛呢,凉快啊!”他连喊了几声,郑建民都没吱声。
“他怎么了?”大头也醒了,问王勇。
“他去撒尿,在那坐半天啦!”王勇捂着肚子站起身,边说边慢慢挪到了郑建民身后,轻轻拉了他一下,郑建民马上倒了下来。王勇一看,他脑袋已经让滑动的车门夹扁了,人都凉啦!
“咋了,咋了?”大头看看王勇呆呆地站在那,急促地问道。
“死了,他让车门夹死了!”王勇凄然一笑,回答道,白天三个人还在聊天,他还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没想到撒泡尿死在了车门上。王勇喊过来护送他们的一个卫生员,跟他说明了情况,卫生员记录了一下,翻开郑建民的胸章看看,登记了他的姓名,部队,籍贯,找来一个白布袋把他装上,准备拖走。
“唉,倒霉的家伙,给他带块咸肉吧,省的道上饿着!”大头扔过来块咸肉叹了口气说道。王勇有些失魂的缩在被窝里,蒙着脑袋,他不愿意再听到脑袋磕在枕木上的哐当声。
伤员重新上了车,护送的战士在车厢里点上了马灯,开始清查人数,可怎么也对不上,“谁知道没上车的人去哪了?”战士高声问道,路上丢了伤员,他要挨处分的。半天没人搭腔,那个战士急了,又问了一遍。
“哦,你们不是把两个人放到路边的破房子里了吗,是不是把他们两个丢了!”王勇想了下说道。
“坏了,把他们忘啦!”小战士听到王勇的话,脸一下变的煞白,他们把那两个伤员放在那一天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战士急忙跳下车,叫上几个人跑出了山洞去找人。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伤员抬了回来,身上又挨了两枪,不过人还没死,轻伤变成了重伤!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啊,人这一辈子真没法说啊!”看着血葫芦似的两个人,大头想想不知道被埋在哪的郑建民感慨地说道。
日子真快,一年又过去了,窝心祝大家元旦快乐,来年顺利!!!
第七十八章 伤员们的怒火
夜晚火车穿行在朝鲜的山水之间,清冷的夜风不断从缝隙中吹进车厢里,王勇裹紧大衣,还是觉得像是光着屁股跋涉在冰天雪地中,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烧了。白天虽然卫生员给他换了药,但也只是用酒精棉球擦擦伤口表面就重新包扎起来,对感染的伤口没有丝毫帮助,兜里临行前楚莹留给自己的药只剩下一包了,他想留到自己坚持不住时再吃,现在就凭借自己虚弱的身体在同伤痛交锋。
“哎呦,怎么这么热,是不是美国飞机在扔燃烧弹!”躺在王勇身边的大头突然张牙舞爪地嚷嚷道。
“李连长,李连长···”王勇知道大头在说梦话,用脚踢了他一下说道。
“谁把我推到江里啦,想***冻死我啊!”大头对王勇的话没有反应,又喊道,裹在被子下的身体不住的颤动着。
“不好,他也病了!”王勇往他身边艰难地挪了挪,大头满脸通红,嘴唇上咧着细口渗出了血,用手摸了摸大头的额头,像点了半天的电灯泡似的,比自己体温还高。
“李连长,醒醒···”王勇使劲摇动着大头喊道。
“王勇,我难受···难受,可能今夜我挺不过去了!”大头微微地睁开眼喃喃地说了句又昏睡过去。这个从未叫过苦,喊过疼的硬汉说出这样的话,可以看出病痛已经把这个铁打的汉子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李连长,不要睡,咱们说说话!”王勇又摇了摇大头说道,这时候睡过去他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有些急啦。
“嗯,嗯···”大头哼了几声,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王勇和大头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很投脾气,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可能要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眼前,让他心如刀绞。医生卫生员都在其他车厢里,根本指不上。车厢里几个被他们说话声惊醒的伤员同情的看看两个人,可他们也无能为力,叹口气翻个身又躺下啦。
王勇摸了摸兜里的药,掏了出来,分出一半,这些药在平时也许只值几毛钱,现在却可能能保住一条命,可自己也是朝不保夕,给大头吃了自己也许挺不到回国。
“去***,老子上辈子也许欠你的,都给你吃了吧!”王勇看看奄奄一息的大头,用一根筷子撬开了他的嘴,把纸包里的药都倒到他嘴里,抓起身边的水壶咬掉塞子,给大头喝了点水把药送下去。
“大头啊,我把自己的药都给你吃了,你要是死了可对不起我啊,一定要挺到天亮,车停了我再给你找医生!”王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大头说话,“妈的,你吃了我的药,我抽你两颗烟不过分吧!”他从大头兜里掏出抽剩的几颗烟,点上一颗,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馋了吧,想吸,就赶紧好起来!”
“白天你藏的咸肉还有好几块呢,你要是死了,可就都便宜我啦!”
“你不是老想着打完仗,回家讨老婆吗,死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大头你立了那么多功,打了这么多年仗,到现在还是个副连长,丢人呗,怎么也得弄个营长当当啊,要不回到家,别人问起来多没面子!”
······
整整一夜,王勇没有合一会儿眼,不停的在大头耳边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可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救下这个为国立了无数功勋的老兵,让他能活着回家看看。
天快亮的时候,列车驶进一条隧道终于停了下来,王勇看看呼吸已经平稳,体温恢复正常的大头松了口气,最困难的时候他挺了过来,也许能平安回国了。
“王勇,你脸色怎么不好,没睡觉啊?”大头醒过来,看到身边疲惫的王勇纳闷地问。
“你还问,他守了你一宿,给你吃药,喂水,要不你早死了,还问呢?”旁边的一个伤员对大头说道。
“哦!”大头想了想,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昨晚我昏睡时,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是你吧?”
“可不是,你昨天说要死啦,我就陪你说会儿话吧,谁知道你又活过来啦!”王勇做出一副无奈地样子说道。
“兄弟···”大头挣扎着坐了起来,拍拍王勇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至于吗,不就是陪着你说了会儿话吗!”王勇疲惫地说。
说话间车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