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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怀畅饮,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吃完饭,觉得还没有尽兴,又来到歌厅。他们叫了啤酒和小吃,唱歌喝酒,尽情地享受着人生的美好时刻。杨克勤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独自喝着啤酒。
“克勤,怎么不唱歌?”袁方兴致勃勃,他挨着杨克勤坐下,侧过脸瞅着他。
“等会儿唱,来,喝一杯。”杨克勤给袁方倒了一杯啤酒。
“少喝点儿,唱歌吧。”袁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大家安静一下,我们欢迎克勤唱一首!”说完,袁方带头鼓掌,大家跟着鼓起了掌。
杨克勤站起来接过递给他的麦克风。“我就唱首刘德华的《忘情水》吧。”说完,杨克勤跟着音乐节奏唱了起来。“……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己在天边……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就让我忘了这一切,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杨克勤唱完,回到原来坐的座位,袁方看见他脸上流着泪。
“是因为雁鸿吗?”袁方递上纸巾。
“你什么都别问,不要烦我!”杨克勤双手捂着脸颊,他因为一时的纵情而感到羞愧。
“好吧,我什么都不说。”袁方用手拍了拍杨克勤的肩膀,他环顾四周,大家正玩的高兴呢,都有些醉态了。
“袁方,我们喝酒吧!”杨克勤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两杯酒。袁方端起酒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杨克勤走了。坐上长途汽车后,他还在怀疑自己的选择,事业和爱情,他都想要。可是眼下,事业向他伸出了绿色的橄榄枝,而爱情却像隆冬时节冰封的土地,一片死寂,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两年的时间,既不长,也不短,有些人终归要遇到,却注定要错过”,想到这里,杨克勤十分沮丧,他觉得自己分外渺小,比一只可怜的小蚂蚁还渺小,“有很多事情,原本就由不得我们,我不能后悔!”杨克勤望着车窗外,极力不去想令他心烦意乱的爱情,天际边连绵起伏的群山的淡淡轮廓,远看起来是那样柔和缥缈,让人一时无法把它们同“巍峨”、“葱郁”这些真实的形象联系到一块儿,“都是距离造成的,距离让人产生了错误的判断。”杨克勤转过头,看了看车内的人,大多数人已经停止了交谈,有的开始吃零食,有的开始睡觉,他旁边坐着的那个矮胖男人,早已经张着嘴巴睡着了,他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尽可能坐的舒服一点儿,车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让他的视觉感到疲劳,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0831 19:29:11 字数:3752
十四
一天下午,办公室罗主任来到雁鸿办公桌前,拿给她一些函件,“雁鸿,你到邮局去一趟。寄完函件,不用回单位,直接回家吧。”
“谢谢主任!”雁鸿接过函件。
雁鸿寄完函件,早早回到家。一进家门,看见她母亲的房间门半开着,刘开芝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妈,你怎么啦,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雁鸿连忙来到母亲身边。
“妈妈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刘开芝睁开眼睛,对雁鸿微微笑了笑。
“妈,你脸色很不好,我们到医院找医生看看吧。”
“不,不去。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妈,我陪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刘开芝拗不过女儿,只得和雁鸿一块到医院去做检查。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刘开芝就觉得Ru房不舒服,尤其是她左边Ru房上的那块肿块,越来越大,用手按,还有些轻微地疼痛。刘开芝知道是不好的兆头,可是她没有勇气到医院检查,更没有勇气告诉雁鸿。她想:如果是良性肿瘤,也就没有大碍;如果是恶性肿瘤,就得手术切除。切除Ru房,治疗好了,生活在残缺之中,生不如死。不治疗,也不过一死。所以,以她消极的想法看待绝症,医治不如不治,多活两年,少活两年,在岁月的长河中,算得了什么呢?不过白驹过隙吧。反正人都是要死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是所有人的最终归宿。常言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中注定的事情,何必勉强通过现代医学去延长生命,苟延残喘呢?更何况,治疗还需要一笔庞大的医疗费,虽说单位可以报帐一部分,可是,不能因为自己一人治病,花光单位的福利费,让单位其他人看病、吃药受到影响。再者,她那点儿有限的积蓄,更不能花费在毫无把握的事情上,那是她留给雁鸿的……
刘开芝事事追求完美,然而,她的生活是最不完整的,更别说完美了。刘开芝的大半生都是在残缺不全的家庭中度过。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因为生弟弟难产,过早的离开了她和父亲,弟弟出生不到两个小时,也随母亲而去。后来,她父亲再婚,把她寄养在乡下婆婆家,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她。所以,刘开芝对自己的父母基本上没有印象。婆婆家生活艰苦,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照顾她。与她婆婆家相隔不远住着一个姓尹的老太太,尹老太太是当地一个大地主的姨太太,确切的说,是被厌倦而抛弃的姨太太。虽然,尹老太太孤苦伶仃,已经看不出昔日的风采。可是,与她同时代的人都知道,她年轻时,是非(。kanshuba。:看书吧)常漂亮的,当时她有一个外号叫“赛西施”。尽管人老珠黄,遭人抛弃,岁月无情的改变了她的模样,却无法改变她根深蒂固的习惯。尹老太太像其他农村老太太一样,穿着粗衣布鞋,可是她的衣服鞋子永远干净整洁。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乱,在后脑勺挽成一个发鬓,别着一个光滑的铜簪子。家中简单的桌椅,永远一尘不染。别人瞧不起她,因为她可鄙的家庭出生,她也瞧不起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粗俗、低下。尹老太太不爱和人讲话,却喜(。3uww。提供下载)欢看书,身边仅有的几本书,她都能倒背如流,却仍旧一天到晚爱不释手。她喜(。3uww。提供下载)欢小孩子,喜(。3uww。提供下载)欢干净整洁的小孩子,凡是到她家去的小孩子,无一例外,她都要逮着先替他们洗干净小脸小手,才会满意。
刘开芝的童年是孤独的,却与孤独冷傲的尹老太太成了忘年交。尹老太太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不懂事的小开芝听,教她认字,给她梳头。后来,尹老太太自杀了,刘开芝看见几个年轻小伙子用门板把尹老太太从屋里抬出来,她引以自豪的“三寸金莲”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绣花鞋,脸上随便搭着一件旧衣服,被草草埋掉了,没有墓碑。没有人为她掉眼泪,没有人为她的离去而痛苦。只有小刘开芝,她悄悄地哭了,她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偷偷哭了好几个晚上……
后来,部队文工团来招舞蹈演员,把她选上带走了。在部队跳了几年舞之后,她转业到县文化馆。再就恋爱、结婚,生下雁鸿,在雁鸿不满三岁的时候,丈夫晏锟厌倦了平淡的家庭生活,离开了她们母女,乘着“知青”返城的东风,回到自己出生的大城市。
刘开芝一直觉得愧对女儿。自从怀上孩子,她就发誓要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再不要自己童年生活的悲苦在孩子身上重演。可是,这毕竟只是她的愿望。因为婚姻的变故,她失去了丈夫,女儿失去了父亲。她曾经苦苦哀求晏锟不要离婚,不要抛弃她们母女,不要让女儿从小失去父爱。可是,晏锟还是走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刘开芝从此一心放在女儿身上,她没有再婚,她害怕继父会虐待女儿,更害怕男人再来伤害她……现在,雁鸿已经长大,她对生活已经没有奢求。在刘开芝看来,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没强求”,人的一生只能得到他命里注定该得到的,抗争没有用。迟早人都会学会忍受自己的命运,乐天知命,顺其自然。没有人拗得过自己的命运!况且,命运也无所谓好坏,苦也罢,甜也罢,不过是一个人几十年的经历而已,顺来顺受,逆来也顺受,人的心是世间最大的容器,可以承载一切。
隔了两天,雁鸿到医院取刘开芝的检查结果。医生看了看年轻的雁鸿,欲言又止。他先问了雁鸿和刘开芝的关系,得知她们是母女关系,家里再没有其他人,才把检查结果给了雁鸿,并且告诉她,还需要复查,不过,病人最好先住院治疗。雁鸿拿着诊断结果,脑袋一片空白。
雁鸿不敢回家,不敢回家面对她的妈妈。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善良仁慈与世无争的母亲会得癌症。雁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妈妈会永远地离开她。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别人还有父亲、有兄弟姐妹,而她却只有母亲。这么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她无法想象没有母亲的日子,她该怎样面对今后的人生呢?雁鸿在街上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她有些累了,看见路边空着的长椅,她坐了下去。她脸色煞白,那神情仿佛一旦坐下去就再也起不来,她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两个小时以前,世界还是阳光灿烂,还是那样的美丽。可是现在,一纸无情的诊断书,把她推进了灾难的深渊,她绝望到了极点。天空是灰暗的,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是灰暗的,她的生活也是灰暗的,此时此刻,雁鸿深切地感到她的人生是那样的凄凉、孤苦,无依无靠……
街上的路灯亮了,身边的人,有的匆匆忙忙赶路;有的悠闲自得的散步,充分享受生活中的闲暇时光。雁鸿浑身无力,手脚冰凉,她空无一物望着从她眼前走过的人们,自言自语的说道“该回家了!”雁鸿在空空的大脑里尽力搜索医生说过的话,医生说:还需要复查才能最后下结论,病人应该尽快住院治疗。雁鸿擦干脸上的泪水,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刘开芝住进了医院。
雁鸿的生活忙碌起来,除了单位就是医院。每天照顾、陪伴生病住院的刘开芝,晚上就陪睡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