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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九龙蛊正趴在血魄右肩上,小小的爪子抓著血魄的衣服,长长的尾巴卷上血腕的上臂,不住吐著紫红色的舌头,偶尔喷出一点点红雾。
「小龙,我说过云飞在的时候不准喷毒了,他可不是敌人。」血魄轻轻眯眼,亲吻著自己的小宠物,随手摸出一个药丸丢给云飞要他服下。
「谢谢主人。」云飞赶紧把药吃下,以免不清几息间就毒发身亡。
只要有点见闻的人都知道,九天龙蛊的护主心极强,放出的毒雾最强的可以让十尺内的生物双双暴毙,寸草不生,自古以来,每次九天龙蛊出世,陪葬的人至少没有一万也有九千。而这只九天龙蛊更是在孵化期就被血魄用自己混合所有蛊毒精华的血液喂养,所产生的毒光是一小口也足以瞬间杀害东北大猫。右手因故被废的血魄若非有它,很可能无法在十大恶人的毒手下活下来。
「你坐下,然后报告这趟出去的消息。」血魄斜靠著床柱,命令他忠心的仆人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以免有人累死也不敢提出想休息的要求。
「是,主人。一云飞依言坐下,然后将调查到的情报说了出来:「五岳剑派华山派跟嵩山派一起行动,其他三派却在另一个据点按兵不动,并没有插手这几次的救援以及跟唐门的纷争……另外,主人……我确定袭风跟华山派的大弟子白彦海站在同一边了,有消息指出袭风一路护送白彦海从江南到四川。」
听著云飞的报告,血魄轻蹙眉,却不搭腔。
跟那三个人为敌很麻烦,他想要的目标不能因此被拖累……脑袋思绪飞快旋转,挥手叫云飞继续说。
见状,云飞继续道:「唐门跟主人提出帮忙的请求,因为他们说袭风下次会配合正道人士进攻,他们挡不住,袭风跟白彦海已经杀了他们很多人了……主人?」报告到一半,看见血魄露出一抹笑容,云飞迟疑的停下话语,等候血魄的指示。
「云飞,你觉得这在搞什么?」血魄笑得有些愉快,清灵秀美的面容清丽而脱俗,猫儿般的大眼闪烁著动人的光芒,红唇上扬的弧度甜美无邪到让看见的人都想跟著会心一笑——如果他没有那头邪恶的血腥长发的话。
「我?」没想到血魄会反问自己,云飞愣了愣才回答,「五岳剑派闹分裂,华山跟嵩山派得到了袭风的帮助想一举消灭唐门,想藉此拖慢王人的脚步。」
血魄看了云飞一眼,起身下床,宽大的鲜红衣裳更加衬出他的纤弱。
赤脚走到窗边,把玩窗台上的烛台,看著跳动的火花,血魄依旧是那张笑脸,声音却已冰冷。
「你猜错了,云飞,你还是把正道人士当好人在看,这样会让你看不出事实的真相喔!」
早在血魄下床时就站起身的云飞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请主人明示。」
血魄拿著烛台转身,红色辫子划出一抹漂亮的圆弧。
「云飞,如果你有一个很讨厌的人,他一直欺负你,你却打不过他……然后,有一天来了一个你也看不顺眼的人,但是,那个人打得过一直欺负你的人……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那么,你会怎么做?」
火焰在血魄眼底跳动,嘲讽出现在他唇边,云飞却已经脸色大变。
「主人,您是说……五岳剑派要利用袭风来对付您?」
「呵呵,答对了。」
「可是……怎么利用?您和袭风并非没有智慧的棋子……」
血魄满意云飞的勇於发问,他笑著解答:「最好的结果呢?是袭风替他们宰了唐门,跟我结下梁子,然后我俩私下了断,双双同归於尽……或是他们来个渔翁得利;最坏的结果呢?我不上当,但至少袭风替他们灭了唐门,他们在江湖传闻中会多出一个靠山……袭风就像摆在磅秤上的一只鱼,不管卖出多少银两都是他们赚钱,而白彦海则是饵,一个引诱袭风上钩的鱼饵……」
他每说一句,云飞的脸色就更差一分,到了最后,几乎只能用面色如土来形容云飞俊俏的面孔。
「可是……袭风并不是那么容易利用的角色啊……」云飞艰涩的说著,「若是他不想,哪会被人利用!?况且……白彦海跟袭风是真的有交情,袭风为了救白彦海甚至是受重伤被抬进华山派的驻院的……」
血魄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偏过头,将烛台放到桌上,用手指将烛火捏熄。
蜜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黑暗中,血魄的表情成了谜,飘邈的声音缓缓响起:「云飞,袭风也是人,就算他没有心……只要是人都会想试著去相信……就算……明知道等在终局的会曰正背叛……」
一直一直,在心底说服自己,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一直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那个最重要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一直一直,在心底,替那个人辩解。
一直一直……闭上眼、捂住耳……
……不愿意去……承认,早就该注二忌到的事实真相……
因为,像他们这种人……只在梦中拥有过幸福……
所以,宁愿一直欺骗自己待在虚伪的梦中,也不肯睁开眼看见现实的丑陋。
直到……血淋淋的伤口隐隐作痛……才不得不相信……
背叛。
白玉般的左手握住蜡烛,将冰冷的蜡捏成碎片,血魄阴森森的低语:「小看我了……哼哼,五岳剑派……袭风吃上白彦海这道饵,不表示我要照著你们的棋盘走……小看我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绋红之鬼……就看看是谁吃大亏吧!」
三天后。
不、不行,君逸……
黑暗的客房,席君逸就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的弹坐起身,一手拙住暗器,一手握紧腰上的软珠索,无声的大口喘息,冷汗一滴滴的从他额角滴落在床被上。
不一会儿,武器的冰冷安抚了他的神经,冷静重新回到他眼底,呼吸也又恢复原本的了无声息。
抬头,用手梳开垂落睑边的长发,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才三更天……」
随便穿上外衣,踏入庭院,感受的冰冷的空气,席君逸不懂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靠著大树,仰头看著黑夜中的弯月,他依然面无表情,眼神却逐渐平和。
心情稳定了,就有空去思考刚才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撕裂心肺般的声音嘶吼著他的名字的……是谁?
海吗?
会这样叫他的只有海一个人,会替他担心害怕的……大概也只有海一个了……
那是单纯的噩梦,还是巫之力的警告!?
……就只有声音……黑暗中……让人心碎的呐喊和……心痛……
若是警讯……会有危险的是谁?
公平而残酷的命运,这次选择了制裁谁!?
海会死的命运应该已经被他扭转了……那么,是要制裁他吗?
「命运比谁都公平,却比谁都无情……比谁都温柔,又比谁都残忍……」沙哑的呢喃,他分不清楚心头涌上的感觉到底算什么。
「了解命运,预知命运,服从命运……」
他们这一族从不打算忤逆命运,这是幼儿时期常听见父母教诲的,如果注定他也该回归尘上,他没有什么不满的。若上天想要收回他们这错误的一族的生命,他也不打算费力挣扎抵抗。只是……为什么要在他开始兴起想跟在海身边的感觉后,才告诉他……他该离开了呢?
低头看著左手掌心,他苦涩的轻扬唇角。
若不想死,他就不能让命运有可以完成的条件。若注定他死亡时海在他身边,他想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海……
但,他不想离开……
「明明死前应该丧失巫之力的……」但他知道,会丧失巫之力的,是必死无疑的时候,如果尚有转园的危机,他还是可以预测命运……若置之不理,顺著轨迹而迎上危机,等待在最后的将会只有终局。
咬牙,握紧左手,席君逸努力咽下口中的苦涩。
放轻脚步往白彦海的房间走去,挑开窗户,翻入房内。
一道银光直抹颈项,他不慌不忙的退了一步,打亮火摺子。
「君逸?」以为是敌人才出剑的白彦海傻眼,然后尴尬的收起剑,「对不起,我以为是敌人……你没受伤吧?」
他边问边稍微打理身上的单衣,脸颊微红。
「你以为你伤得了我吗?」轻问,他没有点亮烛火,火摺子熄灭后,房内又恢复漆黑。
「君逸?你怎么了?」白彦海注意到席君逸刚才说话的声音太温和,少了平常的嘲讽或没好气,多了种让他心慌的飘邈。
席君逸摇头,明白凭白彦海的眼力还是看得清楚自己的动作的。
「没事你会夜袭我吗?喂……」一道黑影扑向自己,来不及闪开就被抱住,白彦海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茫然的拍拍抱住自己的人,「你该不会真的来夜袭我的吧?」
太过严重的惊吓反而让他连惊慌的力气都没了。
「如果我是来夜袭的,你会不会太冷静了点?」席君逸没好气的反问。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不会伤害我,所以觉得没什么好慌张的。」白彦海正经的说著,最后却笑了。
「这样吗?」扯扯唇角,他没多说什么了。
「当然……啊!你明知道我会扯题就不要故意害我偏题嘛!」白彦海觉得自己像个宠物一样的被抱得很紧,「君逸,你到底怎么了?」
席君逸却只是沉默著,却也不肯放手。
他在撒娇吗!?白彦海因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而错愕半天。
算了,好歹不是趁他洗澡时闯进门……他苦笑著自我安慰。
「那么,你要上床吗?」
话一出口,席君逸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呃,我是说……要不要上床去睡一下,难道你要在这边站到天亮吗?」白彦海尴尬的解释。
当然,如果君逸坚持要站到天亮,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席君逸挑眉,果真动手把白彦海塞回被子里,自己则和衣侧卧床铺外侧。
哇咧!还真的咧!白彦海浑身不自在。想他从八岁开始就一个人睡了……他就不相信同样习惯一个人睡的君逸能够睡得著。
半刻钟过去了,白彦海笔直的躺在床上,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