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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情打动。
顾菲儿照旧把他的一腔深情塞进了壁炉,壁炉被打动了,燃烧的更旺了。
顾飞云知道不下决心是不行了,他冷着脸,“我替你做主了,你择日与马米顿成婚吧!这次也不上什么教堂,省得有些人贼心不死过来捣乱,就选一家大饭店,叫上亲朋好友,来一次热闹点的中式婚礼。”
顾菲儿默然无语。她只能选择屈从……顾飞云如同当世的所有男人一样,从小就教育他的女儿,要她完全服从于他的无上权威,他的话于顾菲儿,就相当于金科玉律,或者是法律。这种观念已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了,虽然她并不愿意接受,但她想:没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的婚姻将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马米顿闻言喜出望外,他提前就管顾飞云叫上了岳丈大人,他感恩戴德,投桃报李,三炮台,老刀等紧俏烟都打折、搭赠、售卖给了顾飞云,这还不算,他还打了报告,说是介于顾飞云销售业绩突出,建议威尔斯烟草公司给予奖励……
……龙邵文发誓要改头换面,每天清晨起床吃过早饭后,就是例行的看报学习,九点后安排一天的烟土生意,十点后待客,中午小睡一会儿,下午呼朋唤友在家设赌局。来的除了他原有兄弟外,田老五、王铁飞等好兄弟、好朋友也常赶来参加,在赌桌上互相交换着各自的消息。
这天龙邵文拿过报纸,看一眼就勃然大怒,扔掉报纸发脾气,“怎地全是‘破获乱党机关’、‘乱党分子被正法’的消息,照这样下去,革命党岂不是要被斩草除根?”他喊来众兄弟,“咱们可都是革命党,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抓到咱们头上了,必须要想出应对之策!”
叶生秋平静地说,“我早就说过要想办法,现在革命党不占优势,照我看,不如去走走上海镇守使衙门郑汝成的门路,只要他喜欢银子,咱们不就有办法了么!”
朱鼎发冷冷着说,“走郑汝成的门路?触他娘,即便老子不干革命党,也不当叛徒。”
“这个门路你们能走,我是不能走的。”龙邵文摇着头,“二次起义的时候,我师傅又是亲自率队进攻江南制造局,钻进了郑汝成布置的圈套,害的我师傅大败而逃,被迫跑到了日本,我师傅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若走他的门路,那是再也没脸去见师傅了。”
“那就只能坐着等死了……”叶生秋淡淡道,“自打郑汝成这个袁世凯的悍将坐镇上海,革命党惨遭杀戮者数以千计,你没听老百姓都传唱么:镇守使署是鬼门关,党人一去不复还……由此可见郑汝成对我们革命党人多么狠毒,我估计咱们早已经在他那儿挂上号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抓了。”
朱鼎发咬牙说,“先下手为强,暗杀了他!”
“痴人说梦!”叶生秋一脸不屑,“上海镇守使统辖陆军第七、第十九旅驻防上海,有五千多人,要枪有枪,要炮有炮,若是杀他容易,革命党也不至于死伤那么惨重,陈其美先生也不用躲到日本了。”
章林虎嚷嚷起来,“生秋阿哥,你的意思是革命党已经日薄西山了,咱们只有趋炎附势一条路了?”
“那倒不至于,总之现在的革命形势不大好了,触那,若是再不想好后路,咱们一旦被郑汝成抓了,可就不合算了!”
章林虎用力拍着腿,又嚷嚷说:明白了,明白了,生秋阿哥是让咱们学那三姓家奴吕布啊!丁原强大投丁原,董卓强大投董卓,曹操强大投曹操,最后脖子挨一刀,照我看,生秋阿哥这见风使舵、认贼作父的主意不错,里外都不吃亏!
叶生秋苦笑着摆摆手,“触你娘,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龙邵文说,“革命党人不甘心失败,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生秋阿哥也绝没有投靠郑汝成的意思。”
叶生秋说,“是!就算老子做人再差劲儿,也不会去投靠郑汝成,老子只说要走走他的门路,这跟投靠是两个意思嘛!总之,不管上海是谁当家,咱们都要赚银子糊口吧!咱们革命干什么又为什么?不都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啊!”
“这话没错,革命的目的就是发财,只要郑汝成能让咱们发财,走走他的门路也没什么大不了。”吴文礼附和。
“是啊!革命本来就应该脚踩多条船嘛!”叶生秋说。
朱鼎发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门响了,赵孟庭去开,进来的是杨福根,他说,“阿文,陈先生回来了,招呼你过去。”
章林虎顿时喜形于色,触那,还真让阿文说对了,革命党真的是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了……”
龙邵文听说师傅回来,自是高兴,他兴冲冲地说,“等着吧!一定有好消息……”
张静江开设通济公司,明面上贩卖古董,暗地里是联络革命党的大本营。它分上下两层,下层主要收购一些古董字画,上层专供革命党聚集开会商讨事情。
龙邵文到的时候,陈其美,张江静,还有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已经坐在那里,像是研究什么事情。见他进来,张江静说,“就等你了,赶紧坐下吧!”
龙邵文本想同张江静开几句玩笑,但见人人表情肃穆,就把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他已经有近一年没见陈其美了,突见师傅的双鬓,罩了一层清霜残雪,不由心生感慨,“师傅为革命如此操劳!得到的好处也不见得有多少,不值啊!”
陈其美见到龙邵文关切的眼神,略微点头颔首,接着话题说,“……介于郑汝成如此疯狂地屠戮我们革命党人,我建议,对他执行死刑。”
众人皆沉默,只龙邵文跳了起来,“奶奶的郑汝成,我发誓要他的命,替革命同志报仇!”
陈其美双目饱含嘉奖,“阿文,你愿意接下这件艰难的任务么?想办法刺杀了郑汝成……”
105 杀郑(中)
如果让龙邵文带兵打仗,或当敢死队冲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找借口推脱,可暗杀这类躲在背地里的事情却正合了他的心思,他慷慨激昂着一口应承:好!为革命,豁出去了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竖起大拇指,“强将手下无弱兵,陈先生收的好徒弟!”陈其美介绍:这是杨虎,孙中山先生任命的伐袁江苏军总司令,海军陆战队司令兼代理海军总司令,对郑汝成比较熟悉,下面让他说说郑汝成的情况。杨虎点点头,“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引起全国性的反袁怒潮。忠实执行袁世凯命令的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成为上海革命党人打击的首要目标。不知有多少革命党人都等着要他的命,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整日龟缩,不敢出门,想刺杀他,必须先想个办法引他出来才好下手……”张静江叹气说,“郑汝成最近因剿杀咱们革命党有功,已经踩着咱们革命烈士的遗体升了官。昨天袁世凯对他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官职为上海警备地域司令官、江南制造局总办、海军上将,掌握上海的军政大权……”听到这里,龙邵文突然一拍桌子,触不及防下,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他说,“我来想办法引诱郑汝成这个乌龟出壳。”杨虎沉吟了一下说:我有两名兄弟你带去吧!他们一直负责盯着郑汝成,熟知他的活动规律,或许能帮上你的忙……他喊了两个人进来,介绍给了龙邵文。他们一个叫王晓峰,一个叫王明山,都是洪帮成员。龙邵文说:好!我这就回去布置除去这个大王八的事情,你们等我的消息吧……回到住处,龙邵文召集兄弟,向他们说明任务,“刺杀郑汝成,为革命扫清道路。”并让俞文征尽快去摸郑汝成的底儿,伺机下手。俞文征在外奔波数日,回来说,“郑汝成疯狂捕杀革命党人,到处张贴‘留藏匪类者,处死’的告示,还派军警在南市、闸北等地挨家挨户搜查革命党……”龙邵文担心了,“师傅他们没事儿吧!别让郑汝成给抓了去。”俞文征面带担忧,“陈先生他们躲在租界,郑汝成倒是不会明目张胆地去租界下手抓人,但是他对于藏身租界的革命党,通常手段是与密探联手伪造函件诱捕,或收买刺客暗下杀手。阿文,得通知陈先生他们小心了,千万不要中了郑汝成的圈套。另外我听说,袁世凯已经通电租界当局,要租界当局帮他捉拿陈先生这些‘国事犯’。并说只要帮了他的忙,他愿意扩大租界的辖区。我担心租界当局抵制不了袁世凯的诱惑。出卖了陈先生。”龙邵文怒骂,“袁大头这个卖国贼,我x他十八代祖宗,为了害陈先生,他居然又出卖中国人的利益。”他问,“有没有对郑汝成下手的机会?”俞文征摇头,“革命党人发誓要杀郑汝成,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从不出江南制造局,没办法下手!”龙邵文焦急着说:我已经在师傅和杨司令面前打了保票,他要是不出来,我在革命党老大面前可就塌台了!*,他要一直这么缩着头,就是混进江南制造局也得把他杀了!”“阿文,急不得,革命党二次起义都没打下江南制造局,咱们去了也白给。龙邵文来回走着,“郑汝成就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比如睡野鸡,逛烟馆?”“他现在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听说他烟瘾不小,不过从不去烟馆。”“*,难办!乌龟不露头,没机会啊!”龙邵文说,“你继续打听着,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咱们能不能为革命党立功,能不能捞到好处,郑汝成很关键啊!”又过几天,龙邵文正同朱鼎发、吴文礼、章林虎几人打麻将。俞文征匆匆而归,“有消息了,咱们的机会可能来了!”龙邵文推到麻将,直盯盯地看着俞文征,等他下文……俞文征一口气灌了杯水,“刚得到消息,两天后是日本大正天皇登基之日,日本驻沪领事馆将在礼查饭店举行庆祝招待会;郑汝成是上海头面人物,以前曾随使团考察过日本海军,并接受了日中绶章,现在日本天皇登基,他定然亲去驻沪领事馆致贺,正是杀他的绝佳机会。”“太好了!”龙邵文用力拍着桌子,“乌龟出壳了,咱们准备动手吧!”他拧着眉,沉默了半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