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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才说:租界的法国人也有这样的论调,他们说,之所以来中国管理咱们中国人,是因为咱们中国人只有未成年人的心智,是长不大的愚昧民族。按照法国的法律,他们有义务经办咱们这些下等人的事务、管理咱们的资财,他们并且把这种强加在咱们身上的管理,说成是一种严肃而神圣的责任……”田老五激动了,“法国鬼子说咱们中国人是未成年人,是长不大的愚昧民族,他们侵略了咱们国家,占领了咱们的国土,反而委屈成这样?竟至被强迫接受对这样一群下等人种的信任托管,从办事到理财?”他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我x所有洋鬼子的祖宗!我倒是真想看看他们是怎样接受这个严肃而神圣使命的。”他恨恨地说,“铁飞,往后我跟你一条心了,专门杀这些洋鬼子。”龙邵文心想,“完了,三哥也成猴子了。”他说,“洋人枪炮厉害,咱们惹不起,先忍着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那些傍上了洋鬼子的洋奴才、二鬼子也嚣张的厉害,仗着洋人的势力到处欺负咱们华人,真他*咽不下这口气。”王铁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兄弟说的没错,我最是看不惯这些洋奴才,中国人的事儿,全被他们坏了。”“没错啊!二鬼子不但坏中国人的事儿,就连我的婚事也给坏了……”龙邵文义愤填膺了,越说越气,“原先一直跟着我的一个姘头,前几天却突然跟我说,要嫁給什么‘公发英行’的一个二鬼子了,不瞒众位哥哥,这姘头跟我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我从前还以为,她这辈子除我不嫁呢,没想到呀!凭空就杀出一个二鬼子来横刀夺爱,兄弟我伤心至极,昨天见洪帮主的时候,就是在因为这件事烦恼!”王铁飞被激怒了,脸上的皱纹交叉纠结在一起了,“好好一个中国女子,却要嫁给洋奴才,龙爷,她住在哪里?我这就去劝她嫁了你,她若是不听劝,干脆就一刀杀了,也省得给龙爷添堵!”龙邵文慌忙摆手,“这个……我想这个不能全怪她,她好像也是迫不得已啊!*,要怪只能怪那个叫做马米顿的二鬼子,他看上谁不好,却偏偏看上兄弟我的姘头,这真是兄弟的不幸,兄弟连自己的女人也保全不了,无能啊!”洪全胜叹气说,“现在黄浦滩边洋人与二鬼子当道儿,他们个个穿华服,居广厦,年轻的女人贪慕虚荣,很难禁得住他们的诱惑,都以嫁给洋人为荣,即便嫁不了洋人,也都拼命地想嫁给二鬼子!世风如此,阿文兄弟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像你这样的少年英豪,又何必惦念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想开点吧!”龙邵文把手中的筷子“喀嚓!”折断,恨恨说:就是心里气的要命,兄弟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鸟也不比他的小,怎就憋屈的被他们欺负?不甘心啊!”洪全胜与王铁飞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洪全胜说,“出气简单,就怕出了气,也拉不回来你姘头那爱慕虚荣的心……”龙邵文正要说话,“德兴馆”的堂倌进来,点头哈腰,“在座的有位龙爷么?外面有人找,很急!”龙邵文不知出了什么事儿,慌忙随他出去,见是万吉元,就问,“稽征局出了事体?”万吉元说,“陈英士先生四处派人找你,听说已经发火了……”龙邵文一听陈其美找他找的都发了火,知道事情不小,喊来堂倌算了帐,又回了雅座,“各位哥哥,陈先生紧急召我,没办法!只好先走一步了……”
066 刺陶(一)
龙邵文见到陈其美的时候,陈其美正在发火,他一根根地吸着纸烟,“妈的,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龙邵文也不问缘由,上前就火上浇油,“师傅!是哪个王八蛋敢欺负咱们师徒,奶奶的,找他算账……”陈其美从太师椅上蹦起来怒骂:“全上海有谁不知道我陈其美的?陶成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外面都认为陶成章是江浙一带的革命领袖,他妈的,把我陈其美三个字往哪儿放?”他把一本书“啪”地甩到龙邵文跟前,“你看看,你看看。这上写的什么?好大的口气,赶走满洲鞑子皇家,好像辛亥革命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陈英士就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妈的,我们革命是为了推翻满清,现在革命还没完全胜利,他就想着革老子的命,匹夫欺我太甚。阿文,你找几个人,去帮我搞了这个匹夫……”他说着话,把手中抽剩的半支香烟狠很地甩在地上,用穿着马靴的脚使劲儿地旋转了一下。
“师傅疯了!”龙邵文有点吃惊,他从前见过的陈其美,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而此时的陈其美,却完全颠覆了他心中的老大形象,而更像是一个帮会中的亡命徒,与叶生秋气急败坏时的样子倒有几分相似……他有些迷茫了,瞥了一眼书,心中一阵欢喜,的“龍”字,他还是认识的,正要伸手捡起书翻开看,又想,“奶奶的,除了‘龍’字,其余的字认识老子,却怕老子不认识它们,老子还是别动的为妙……”他气狠狠地伸手在书上拍了一巴掌,“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搞死这个匹夫!”
“阿文真是我的好徒弟……”陈其美的手握成拳状,冷静了一下,有说,“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口风紧点,最好找个其他借口搞死他!”
“不就杀个人嘛,直接往死一弄,往黄浦江一扔不就行了!”龙邵文神态轻松。
“不行……”陈其美把拳头在胸前晃动着,“陶成章有些影响力,妈的,他若是死了,肯定有人追究,万一失了风,咱们界时太被动。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千万不能露出风去,如果被孙中山得到消息,我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嗯!我偷偷弄死他……”龙邵文见陈其美发火,态度也郑重起来。
陈其美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幽深难测,“你编排个理由,比如……比如说他欠了赌债,被上门讨债的给搞死了,或者是去窑子嫖野鸡,跟嫖客争风吃醋被人杀了……再或者,他吸大烟,误吞了烟泡……”
“师傅你早说呀!原来陶成章喜欢赌博喝花酒,逛窑子吸大烟,这就好办的多了……”龙邵文喜上眉梢,“不知陶成章要好的粉头是谁?是哪个院子的姑娘?还请师傅透露一二。”
“我这也是猜测,他具体有什么喜好,还要你亲自去查!”陈其美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师傅,你等我的消息,我马上去办。”龙邵文见陈其美心情不大好,也不想留下触霉头,赶忙告辞。
“阿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谨慎从事,马虎不得,我相信你能办好。”陈其美又叮嘱了一遍。
……龙邵文认识陶成章,知道陶成章是革命党光复会领导人之一。在这次的上海起义中,陶成章率领手下光复会兄弟攻下了抚台衙门,活捉了巡抚,立了不小的功劳……龙邵文虽答应陈其美去搞死陶成章,但心底下仍有些糊涂:“大家都是革命党,这个陶成章为什么欺负师傅?”
既然陈其美不让龙邵文直接去暗杀陶成章,事情办起来就有些棘手。可是找个什么由头呢……龙邵文想来想去,决定先探探陶成章有什么爱好没有,比如喜欢赌博、或者是吸食鸦片等等。他打发俞文征先去调查一下陶成章,再顺便搞清楚陶成章怎么欺负陈其美了。
陶成章知名度大,很好调查。俞文征的调查结果令龙邵文很是吃惊……陶成章一向以资深革命党人自居,不太喜欢赌博、吸大烟……“妈的!”龙邵文十分不解,“革命成功了,不赌不嫖,不吸大烟,那还革命干什么?老子不信他没这嗜好?他八成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的。”
俞文征摇摇头,“似乎不大像,旁人都说陶成章不但自己不喜欢这些勾当,还对上赌馆、逛妓院、吸鸦片深恶痛绝……”他又小声说,“他经常在背后编排陈英士先生的不是,说什么陈英士先生是个杨梅都督,整日流连于赌台和窑子,给革命党人抹黑,你想,这些闲话若是传到陈先生耳中,陈先生能不难堪啊……”
龙邵文暗自琢磨,“师傅也太不小心了,总把脖子上那杨梅大疮好了后的疤痕露在外面,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玩野鸡染了病,也不说戴条围巾遮掩一下,这下让人抓了小辫子,有了编排他的理由……”又想,“师傅怎地喜欢嫖野鸡?这可跟他的身份不大相称……哦!是了,革命党人干什么都节俭,野鸡便宜,师傅这是在给革命党人节省经费啊……”
想起师傅如此节俭,还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龙邵文立刻不忿起来,“他妈的,陶成章这叫什么话!哪个男人不,不代表不革命,不的也不能说是革命的。是不是一个革命党,仅从这件事上是看不出来的。至于赌博,老子认为不赌博的男人都没有血性,干什么不是赌博?参加革命党本身就是赌博,赌赢了就吃香喝辣,赌输了就认栽,爱打爱杀也没办法。陶成章认为革命党不应该和赌博,他妈的根本就是在放屁。自由的赌博和,本来就是革命胜利后革命党人应该享有的权利,如果连这点权利都不给,谁还去革命?谁还跟着革命党干?我听生秋阿哥讲过,当年的太平天国长毛兵革命胜利后,那是想睡谁就睡谁,看中谁家的女人,只把那家的男人一刀砍死,女人直接拉上床,那样的革命,才叫做真正的革命,真它奶奶的过瘾呀……”
“是!要是革命党人都像陶成章,那咱们连烟土生意也做不成了。”俞文征也大为不忿。
“陶成章这个老糊涂,要是再让他这么胡搞下去,革命党人都得去喝西北风啦!”龙邵文脸上带着不满,心想,“我看他的确是该死,不死不足以平民愤,看来师傅是对的,应该除了他。”
“这个陶成章专同陈先生过不去。”俞文征脸上带着憎恶,“据有的革命党说:陶成章曾在孙中山面前劝陈先生戒嫖戒赌……
龙邵文听了大骂:“他这一手玩儿的就有点不漂亮了,这不是要陈先生的难堪嘛!熟话说打人不打脸,都是同志,有什么话私下里不能说,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