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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美拉着龙邵文的手走到客厅中间,“阿文,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张承槱,湖北枝江人,洪门兄弟,功夫好啊!阿文你以后多和他亲近!”
龙邵文双手抱抱拳,“以后在一起革命了,咱们既是兄弟,又是同志,只要我这个兄弟同志能办到的,那是赴汤蹈火、不会推辞!”
张承槱笑着,“久仰阿文兄弟的大名,今日见面才知兄弟如此年轻,自古英雄出少年,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陈其美指着一个精瘦的汉子介绍说,“这是刘福标,早先是在邑庙卖拳的江湖艺人,自从觉悟后就成了革命党的中坚,他一手飞镖功夫百发百中,十步之内指哪儿打哪儿。”
龙邵文又抱抱拳,“我一见英雄好汉,心中就崇拜的了不得,福标阿哥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好汉!”
刘福标似乎不太爱说话,只是抱抱拳,算是认识了。
陈其美又指着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这是田新山。”龙邵文正要抱拳说话,却见田新山的一双眼睛“咕噜噜”直往自己身上瞄,龙邵文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田新山的眼睛朝自己的身上瞄,心想:老子又不缺胳膊少腿,他这样看着老子干什么……
张承槱哈哈大笑说:阿文兄弟别看了,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我这老弟从前是个裁缝,他是在度量你的身高、体重,穿衣要用几尺布!”
龙邵文恍然大悟地说:理解,理解!我是瓷器店的小学徒出身,寻常吃饭的时候就算碰到一只粗瓷碗,也要端详着打量半天,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嘛!
张承槱说:你别看我这兄弟总是笑嘻嘻的,他可是洪门“仁”字号的舵把子,名气大得了不得,他家中排行老五,江湖上爱他的人都称他田五爷,怕他的人都叫他田老虎,朋友都称它田老五。
此时洪门的势力虽不如青帮,但革命党却是以洪门中人居多,最著名的就是“岳麓山道义堂”的洪门龙头大爷谭人凤,还有被封为“洪棍”的洪门大元帅孙中山。
“那我以后就叫五爷吧!”龙邵文笑着。
“你还是叫我老五,我听着受用。”田新山笑嘻嘻地说。
陈其美又给龙邵文介绍认识了孙绍武、王老九等洪门兄弟。龙邵文一一客气地与他们打了招呼并诚心结交。陈其美最后一个介绍给龙邵文的人物却让龙邵文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这人居然是他的死对头,屡屡破坏他生意的应桂馨……
陈其美说:阿文,应桂馨也是我们的同志,同盟会的新成员,你们以后要常来常往。
龙邵文暗骂:你奶奶的应桂馨,老子看你就是一个混进革命党内部的敌人,我说你怎么不干扒猪猡的生意了,原来也混进了革命党干了革命,妈的,倒跟老子成了同志……他心中虽怒,脸上却洋溢着兴奋与激动,只热情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应桂馨伸出的手,“太好了,我们终于成为同志了,今后可以在一个锅里搅饭吃,一个阵营里干革命,我……我简直是太高兴了,太……你妈的兴奋了。”
应桂馨的眼眶中居然噙着泪,他说:阿文,我们又见面了,不容易!好同志啊!好同志……两人在面上无比亲近着,可龙邵文知道他一定同自己的心思是一摸一样的,只要机会合适,那是一定要把这个“革命同志”置之死地而后快。
二人拍拍打打地又亲近了一会儿,随便闲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无聊之语,应桂馨突然笑着问龙邵文,“咱们眼看就要成为革命的先头卒了,一旦在起义的战场上冲锋时,面对残忍而凶恶的敌人时,你准备怎样指挥你的那些兄弟同清兵进行英勇的战斗?”
龙邵文皱了下眉说:我会大声喊,兄弟们,给老子玩命的向前冲啊!为了革命的胜利,勇当革命的敢死队……应桂馨笑了一声,转头对陈其美说:陈先生,换我就会这样喊:兄弟们,跟我玩命的冲啊!为了革命党人的胜利,勇当革命的敢死队!”
陈其美听后笑了,说:应桂馨,你是好样的,要想赢得战斗的胜利,要想带出一支无往不利的军队,要想让兄弟们服你,就应该像你这样身先士卒,一个“给”字,一个“跟”字,在兄弟们心中,温暖的程度,实在是天壤之别……他对龙邵文说:你应该向应桂馨同志学习,学习他身先士卒的精神。
龙邵文一呆,马上反应过来,“x你奶奶的应桂馨,上来就给老子下绊子,老子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你的圈套,妈的,在收买人心方面,老子不如你,哼!咱们走着瞧好了……”想到收买人心,龙邵文的眉头舒展了,他说:应桂馨同志,我是该向你好好学学……”他又对陈其美说,“今天第一次同这么多好兄弟,好同志见面,师傅,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聚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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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同志(中)
陈其美看了眼书桌,还没等说话,龙邵文则抢着说,“师傅手边既然有革命工作等着干,那师傅就先忙,我同几位刚认识的同志去吧!”
陈其美淡淡一笑,摆摆手……
见陈其美放话,龙邵文笑了,他说,“走吧!兄弟请几位哥哥洗澡、喝茶、吃饭、听戏,还有……那个……”他看了一眼陈其美,“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继续商量革命敢死队的大事吧!”
张承槱几人见龙邵文实心相邀,都欣然前往。应桂馨正要一同跟着,龙邵文却面孔一板,“应桂馨同志,你现在是同盟会会员,我们要去院子里玩儿姑娘,你去就不大合适了吧!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也他妈的要为同盟会的名誉着想啊!”
应桂馨怔了,“同盟会员就不许了?哪有这样的道理,陈其美不也是同盟会员么?他就专好这一口,听说每晚被窝里不钻上一只野鸡就没法睡觉,妈的,八成是你在找借口排挤老子……”但龙邵文既然如此说,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跟着走了。
程国瑞代陈其美把几人送到门口,龙邵文又盯着他打量了几眼,程国瑞个子高高的,身材匀称,穿着得体,长得也蛮精神,只是右眼像是有点睁不开,看人有点斜,就仿若用眼角的余光一般。龙邵文暗骂,“奶奶的,怪不得啊!这家伙是个阴阳眼,怕不是一只好鸟啊!”他犹豫了一下,想同陈其美去说,又不禁哑然失笑,“师傅是革命党,一定不会相信老子从相面先生那里听来的金玉良言,搞不好还会说老子什么胡乱猜疑革命同志,妈的!有机会再提醒师傅注意这个阴阳眼吧!”
“逍遥池”的大池子里热气腾腾,田老五说,“还是澡堂子好!不管是达官显要、富贾大亨,还是黎民百姓、苦力车夫,在这里都赤条条的分不出高下。”
龙邵文笑着说:像是几位哥哥这样的英雄好汉,即便是脱光了衣服,那个……也是一身的豪迈之气,至少……至少男人的那个玩意儿,就比寻常人大不少啊!”
田老五等人听了哄然大笑,都觉得跟龙邵文相处实在是轻松自在之极,丝毫也不用顾及颜面而有任何的做作,与他的关系也顿时亲近起来。田老五说,“阿文兄弟,其实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龙邵文凝视田老五半天,突然笑了,“五爷,看来咱们是前世的缘分,啊!是了,咱们前世一定是兄弟了,不然我怎就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高攀认识过五爷这位英雄好汉。”
一直沉默寡言的王老九说:老五说的没错,不但老五见过你,我同孙绍武也见过你!只不过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场面纷杂,兄弟又快要被砍了头,所以我们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
龙邵文从池子中“腾”地站起,“啊!”了一声,“哥哥们是王亚樵的人!”
王老九摇着头,“王亚樵?他可摆弄不了我们。”
龙邵文笑了,“是任江峰哥哥!”
田老五笑着说:我们是奉“白极公”的号令劫的法场,严格来说,是白极公救的你,阿文兄弟好大的面子!居然跟“白极公”的双龙头也有交情……
“白极公?”龙邵文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一下子却想不起来,他摇头问,“白极公又是什么?”田老五与王老九他们几个顿时有点面面相觑的样子。田老五苦笑着摇头,“唉!这个……这个我们也不好说,以后你见了双龙头任总舵主,自然会知道。”
龙邵文知道洪帮有“准赖不准充”的规矩,内部组织严密,帮中成员口风极紧,即使别人问起,也通常都隐瞒身份,不肯承认自己是帮中成员,与青帮那种满世界充大爷,唯恐别人不知自己是青帮成员的“准充不准赖”的帮风截然相反,当下也不再多问。
从澡堂出来,龙邵文又请众人去“南北园”喝茶,“南北园”既是茶馆,又是饭馆,此时午饭时间已过,晚饭却尚早,龙邵文便叫人泡了几杯茶,同他们随意地聊着一些闲话,等待开晚饭。又说起组建敢死队的事,龙邵文心中是一阵阵的紧张,“奶奶的,要老子去敢死,那是绝对不可能,可是不敢死,又怕在座的几位瞧不起老子……”他看了眼刘福标,眼睛亮了,“老子冲锋的时候,要是有那武功高强的当保镖,或许就不用敢死了……”他笑着说,“陈先生介绍福标阿哥的时候,说你有一手好镖法,十步之内百发百中,福标阿哥能不能给兄弟露一手开开眼!”
刘福标笑了笑,也不说话。龙邵文脸红了,想:“怕是真正高手不愿意卖弄……”他也不敢再提,只咳嗽一声,拿起杯子装作喝茶。就在这刹那间,他耳边突然想起“嘡啷”一声,他循声去看,见一只飞镖钉在了墙上……龙邵文言不由衷地赞着,“好快的镖,让人眼花……”心中却想,“真他奶奶无聊,把镖朝墙上钉,老子也能办到……”
张承槱笑着,“快算什么!阿文,你去看看镖上钉着什么?”
龙邵文走到墙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墙上的飞镖上钉着一只苍蝇……他装作目瞪口呆的样子,拼命地摇着头,露出一番不可思议的表情,“福标阿哥不是人,分明就是神仙嘛!不然怎么可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