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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狮子大张口……
……去年北伐军开驻浙江后、张仁奎便从通海镇守使的位置上告老辞职,迁居上海。一心的开香堂,收徒弟,此时他的徒子徒孙们遍布军政商学界,且多属社会名流,以致蒋介石都想投帖子拜到他门下,后来蒋介石当了国民党总裁,仍然恭恭敬敬叫他“张老太爷”,由此可见张仁奎势力之大。陈光甫原本看不起帮会人物,但有一次,有个帮会头目从济南“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仓库里偷了两千余担棉花运达上海,准备贩卖之后孝敬张仁奎。张任奎得知这一情况,通知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收回了这批被窃的棉花。因为这件事,陈光甫万分感激张仁奎,并和他换了帖子,结为了异姓兄弟。
上海银行界人士素来息息相通,陈光甫与胡笔江自是相熟,得之他被绑了,丝毫也没犹豫地就去了海格路范园张任奎公馆,找张仁奎说明了情由。
张仁奎见把兄弟开口相求,自是不遗余力地帮他查找绑匪。可查了整整一天,居然没有绑匪的丝毫线索。恰好此时龙邵文来访,张仁奎知道他现在在上海的势力极为强大,便把这棘手的绑架案对他说了。龙邵文沉思着说:给我五天时间,我必定帮张老太爷把这个绑匪给找出来。
张仁奎拉着脸,“绑匪约定不见赎金就要撕票,我哪来的五天时间给你,最多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若是不把胡笔江救出来,以后就不要登我的门了。”
龙邵文心中暗骂:你个倚老卖老的老王八!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老子这样说话,老子若不是有事情求这些银行大佬,你就是给老子十天的时间,老子也会不把人给你放了……他陪着笑,匆匆拜别张仁奎说:张老太爷,两天的时间太紧了,那我就别耽搁了,这就回去安排人手打探消息了。
张仁奎见龙邵文对自己恭敬地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胡笔江被关在亭子间里,已整整两天两夜了,这段时间中,除了门外定时有人给他送进食物和水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找他谈赎金的问题。第三天头上,胡笔江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开始大声喊叫,要求与绑匪谈判,可任凭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他。直到这天晚上,才有人走了进来,照旧把他的眼睛一蒙,骂道:你们家人还挺有办法,居然能搬得动龙邵文龙爷在上海撒开人手四处找你的下落,妈的,算你走运,老子以前欠龙爷一个人情,既然他在打探你的下落,这赎金老子也不要了,算是还龙爷一个人情吧……绑匪说完话,命人把胡笔江拉到了门外的车上,又把他送回了中南银行的门口。
黄奕柱见胡笔江安然回来,顿时将心放下,忙备了礼物,带了他去找陈光甫,再由陈光甫领路去了范园,亲自面谢张仁奎。
张仁奎听说他一分赎金没花就被放了出来,笑着说:这次多亏有了龙邵文的面子了,不然的话,你或多或少都要拿出一些钱的……从范园出来后,胡笔江匆忙回到家中,准备了五根金条,赶赴龙公馆,要亲自拜谢龙邵文。岂知龙公馆的门人说:龙先生不在公馆,在南市的龙升银行办公。
胡笔江又匆忙赶赴了龙升银行,在龙升银行的总经理办公室中见到了龙邵文……面对胡笔江递来表示感谢的五根金条,龙邵文竭力推辞:胡经理,你要是这样做,以后再有事情我可不管了,我这次撒开人手找你,是张仁奎老爷子给我下的死命令,你要是感谢,也只能去感谢张仁奎张老爷子。
胡笔江忙说:张老爷子自是感谢,但没有龙先生的仗义相助,我这次所费就绝不止是这区区的五根金条了,还请龙先生不要推辞。”
龙邵文想了一下说:“胡经理,金条我是不能要的,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一个忙吧!
400 金融奇才(上)
胡笔江知道龙邵文要他帮的是什么忙,龙升银行有钱花不出去的故事,都快成了银行界的一个笑谈。他当下说:龙先生请讲。
龙邵文就把自己的困难对胡笔江说了。
胡笔江笑着说:龙先生,这个不难,我回去后就把我的襄理派过来,专门为你解决投资的事情,另外我还有一个提议,你手中既然握着这么一大笔资金,完全可以投资其他赚钱的银行做董事分红,没必要非得自己开一家银行啊!
龙邵文听胡笔江说完,心下大是懊悔,暗骂自己愚笨:老子真他*是个笨蛋,想吃猪肉就不能上街买来吃了?还非得在家里养上一口蚀本的大肥猪!
中南银行的襄理果真了得,在第一次见龙邵文的时候,就给龙邵文带来一份详细的投资计划书,列了投资的内容,分别为扩大经营存放款业务;开办保险业务;购买公债和外币债券;购置房地产;投资工商业实体等,让龙邵文自选。
就在龙邵文拿了计划书详细琢磨着到底要选哪项业务的时候,一名叫做严仁桓的金融业奇才在林阅徵的推荐下进入了他的视线……
严仁桓是专门研究欧美金融的留英博士,曾在世界金融中心伦敦工作过十多年,谙熟欧美金融体系,他这次回国本是想为国效力,结果回来一看,蒋介石政权与过去的军阀政权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大失所望。正要启程再返伦敦,却被他的好友林阅徵给拉去见了龙邵文。
龙邵文当即在大西洋饭店设下宴席,款待严仁桓。当严仁桓知道了龙邵文是想让他担任龙升银行总经理一职时,摇头说:国内的金融环境不是很好,龙先生您选在此时投资银行业,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请严先生详细讲讲。”
“我回上海的那天,就曾与上海金融界的人士探讨过当前国内的金融形势。这才知道蒋介石对上海金融界采取了多种手法,软硬兼施,想把金融界上层人物网罗在手,加以利用。如果他们稍不从命。便加以威逼。去年上半年,蒋介石清党不久后,因为军费紧缺,就派他的军需官到江苏兼上海财政委员会和中国银行强行借贷一千万元。理由是中国银行在武汉集中大量现金支持,并通过孔祥熙放出口风,意欲没收中国银行。试想在这样一个政体环境中,你又怎么可能把你的银行做大最强?好!就算你做到中国银行那么大了,蒋介石却突然告诉你说,现在国民政府要与你合作经营!龙先生请想,你合作还是不合作?你怕还是不怕?
龙邵文听完后,沉思着,“老子本以为开了银行,从事一份光明正大、受人尊重的职业。从此就不用背着一个鸦片贩子的名声,没想这光明正大的职业却比贩运烟土还难!还要更受到盘剥,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心地只做鸦片生意,等到实在做不下去了,就收手不干,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他说:我本以为开银行是个正当的生意,没想这正当生意也要受到诸多限制……他有些沮丧加无奈地又说:严先生,只是我已骑虎难下,欲罢而不能了。此时我的一只脚已迈进了这烂泥淖。想抽身都难啊!
“倒不至于是个烂泥淖。”严仁桓笑着宽慰他,“国内政体环境虽不好,但银行一业,还是大有潜力可挖……”
龙邵文听后喜道:严先生,听你的意思。我这银行还能开的下去?
“只要是运作巧妙,当然开得。”
龙邵文忙把中南银行襄理给他作得那份投资计划书拿给严仁桓看。“还请严先生帮我从中选一项适合投资的项目。”
严仁桓大概看了几眼,“这些都可以做,但我认为,龙先生如果手中握有大量资金,还是以购置地产为宜。”
“严先生与我想到一块儿了,只是现在上海的地价已经够高了,我此时出手购置地产,风险有多少?”
严仁桓笑问:上海的地价在清末民初的时候经过一次暴涨,龙先生可知道其中原因?
龙邵文摇头说:我只知道那些年土地贵的厉害,却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一夜间都去爆炒地产,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想象。
严仁桓给他解释:清末的赔款是四点五亿两,清政府要向西方列强赔款,哪里来的白银,还不是谁有现钱就盯着谁。那时的有钱人怕被政府盯上了,都纷纷把钱投向地产,用来逃避政府的盘剥,当时全国上下到处都在爆炒地产,就连坐拥数千万两白银家当、号称一生不治家宅的晋商乔致庸也一改往昔的习惯,于晚年时耗费重金扩建祖宅,修建了著名的乔家大院,连乔致庸这样的人都出手置办家宅了,这房价能不大涨吗?
龙邵文说:严先生又怎能看得出现在是出手购置房宅的大好时机呢?
严仁桓说:现在的南京政府虽不像清政府那样孱弱无能,也不用背负亿万的赔款债务,但蒋总司令为了实现他统一全国的夙愿,定然会重开战火,继续北伐,这仗一打起来,当然就需要大量的军费,军费从哪里来?还不是跟清政府用的办法一样,尽量盘剥人民,或是朝有钱人下手,这样一来,地产马上就会再次暴涨,因为谁都知道,蒋介石就是再缺钱,也不可能把地产拿来当军饷吃,所以这地产一业,马上就会成为大量资金涌入的避风港。
龙邵文听后喜道:对啊!人们都用钱来买房子,房子不涨才怪。
“是啊!不买房不置地的,留着钱干什么?等着蒋介石掌权后发行各种不良债券,或是滥发钞票盘剥?还是等着购买美国的国债?那样一来,美国人只需一开印钞机,钱就全部哗哗地流到人家的腰包了。”
龙邵文点头说:听了严先生的分析,我顿时有拨云见雾的感觉。严先生,您可能也有所耳闻,我是一个口碑不佳的烟土贩子,您不会瞧不起我的这个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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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金融奇才(下)
严仁桓笑着说:商人逐利,自古使然,对龙先生来说,从事烟土贩运不过是一个生意而已,更何况这桩生意又不是你的首创,即便你不去贩运烟土,别人也一样来做这一生意,只要政府不痛下决心在全国范围内禁烟,你这生意就算是正当生意,我又怎么会瞧您不起。(htt。/书友上传更新)
龙邵文宛如遇到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