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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庶澄本抱着一腔豪情,怀着鞠躬尽瘁的心思前来与革命军争一日之短长,可惜在富老六的百般缠磨下,他却变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建立不世功勋的理想抱负,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只在富老六那深不可测的裆中,把那如铁般的意志,一点点地消磨而去……
这日起,毕庶澄便“芙蓉帐暖日高起,自此将军不早朝”,只一头跌进了桃花陷阱。他心猿意马,沉湎花国,整日在这销金窟里胡天黑地,尽情挥霍。其手笔之大,其上司张宗昌也较之逊色,他仅送给富春楼老六的头一笔缠头资,为数即达两万大洋,其后玩儿到开心处,更叫副官卫士,把成捆的钞票搬来,上下打赏。富春楼老六的香闺不设账房间,同时又没有保险箱,副官或卫士,只好用钞票垫在臀下做凳子,随时等候总司令下令付账。
毕庶澄正玩得忘形之际,北伐东路军得到消息,快速地对上海周边发动了攻势,毕庶澄手下将领见情势危急,数次向司令官进谏,希望他从花国振作,以军务为重。毕庶澄听后,立刻犹豫不定,想去重整军务,却又舍不得百般娇媚的富家老六。他一边惦记自己的军务职责,一边看着幽怨哀怜的富老六,好一个愁肠百转、难以取舍……
龙邵文得知此一情况,又叫人请来叶生秋面授机宜。叶生秋得计后,迅疾招来名盖上海的花国四小金刚……这四小金刚均是“万顺堂”当年报选,寻常人千金难买一见。她们的艺名分别是:张素芳、云素梅、柳素香、季素秋。
叶生秋眼神如光头般闪亮,他说:革命形势刻不容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尔等此时不从速报效国家,又待何时?革命不分先后,不以出身论英雌,你们这就赶赴汕头路富春楼,使出你们勾引男人的全部手段,把毕庶澄紧紧地缠住!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若是不成,哼!我叶生秋的手段,想必你们曾听说过……
四小金刚闻言齐说:我等虽为娼妓,却素怀报国之心。能为革命出力,自然义不容辞。
叶生秋大为满意,当场许诺:事成之后,我定会把你们为革命军献身、出力的事迹上报给蒋总司令,如果总司令一个心情大好,或许会叫你等的堂差,届时你等身价倍增、光耀门楣,自是不在话下……
四小金刚心中愁苦,“万万不要让蒋总司令叫我等的堂差,上海娼门一直有言说:一怕遇见鬼见愁,二怕遇见蒋赖皮,遇见叶生秋这个鬼见愁已经够烦心了,再遇赖账不还的蒋介石,还给不给人活路?”
……蒋介石拿下湘鄂,将总司令部迁往南昌后,就在南昌将北伐军整编为东路军,中央军,西路军。三路同时挺近,以肃清长江下游的敌军,东路军由何应钦担任总指挥,以杭州和上海为目标;中央军由蒋介石任总指挥,下辖程潜率领的江右军和李宗仁率领的江左军,箭指南京;西路军由唐生智任总指挥,与在陕西反正的冯玉祥部队联络,伺机进攻河南。
此时东路军已下杭州,进迫上海,而中央军的江右军在程潜的率领下,已将孙传芳困在南京。孙传芳见情势危急,忙向张宗昌发电,要他火速派兵来援。张宗昌早为毕庶澄的一支孤军陷在上海而心急万分,接到电报,接连给毕庶澄拍了急电数封,严令毕庶澄全军开往南京救援孙传芳。此举一则救援孙传芳,二则也避免毕庶澄深陷敌后。
此时的毕庶澄正如醉如痴,刚收拢了上海花界四小金刚片刻不离其左右,只将他紧紧缠着,时而双飞,时而三飞,兴起之时,便四飞、五飞也敢耍得。期间更有富家老六在旁吹箫弄玉,实在是把毕庶澄快活的欲仙欲死,整日呈掏空般麻袋状萎靡不振。
张宗昌第一封电报送到时,毕庶澄正燕瘦环肥,左拥右抱,本想看看电报上写的什么,却被富老六一把夺去,“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了!将军今天若是离了上海,又到哪儿去寻这般快活!还是及时行乐吧!也省得我等错过了将军这般俊杰,抱憾终身!”
毕庶澄觉得富老六言之有理,便将电报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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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英雄”末路
337 “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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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不见毕庶澄的消息,只命人一封封电报拼命催促,可此时的毕庶澄正在仙界遨游,哪有工夫过问人间俗务!干脆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将一封封紧急电令束诸高阁。对手下将领的规劝,更是置之不理。到得后几日,他更将指挥部设在汕头路长三堂子富老六的香闺之中,整日光着屁股处理公务……富春楼老六及四小金刚轮流在旁形影相随,对直鲁军每天的动向了如指掌,于是重要情报源源不绝,由富老六及四小金刚手中,不断传到前方。
手下将领见状又劝:将军不可沉湎于酒色,而误了军国大事。可此时的毕庶澄不但不听,反将劝谏之人一顿呵斥,再不许他们干预自己。
将领劝谏不成,个个寒心,纷纷自谋出路,为自己的将来做起了打算,或向北逃回张宗昌处,或就地与北伐军联系,干起了出卖情报的勾当。
毕庶澄统帅的直鲁联军没了指挥官,早就成了一盘散沙。北伐大军如入无人之境,顺利进驻新龙华,与法租界只隔了一座枫林桥。
协同毕庶澄扼守上海的李宝章见状,带着他的人马全部撤退,跑的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淞沪护军使衙门”。毕庶澄部队早已军心涣散,斗志荡然,不做任何抵抗,非散即降,他手下两万直鲁军眼看就要宣告瓦解。
领导下的工人阶级趁势起义,成千上万的武装工人纷纷涌上街头,或冲进警察署,或占据工厂,只一天时间便占领了上海大部分地区,只余下北站那两千多名毕庶澄白俄部队未被控制。
北站毕庶澄的白俄余部,凭借着装甲列车上的大量轻重武器,对起义者疯狂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地反扑,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对宝山路一带的繁华商业区进行炮火轰击,致使平民死伤无数。
起义总指挥伍先生冒着枪林弹雨,亲自激战在战斗前沿,一边鼓动士气,一边派人前往龙华与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交涉请愿,要求北伐军立即行动起来,进军上海市区。可东路军的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得到蒋介石的密令,硬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就那样看着毕庶澄残部军阀残杀工人和平民。东路军第一师师长薛岳激愤不过,请求参战,随即遭来白崇禧呵斥,终未成行。
原来早在上海工人阶级第二次起义的时候,奉命北伐进驻了杭州的东路军总指挥何应钦就曾请示过蒋介石,问他要不要趁势攻取上海,制止李宝章屠杀工人的暴行。蒋介石当时给了很明确的指示: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何应钦知道蒋介石的意思:不管是赢了,还是李宝章赢了,吃亏的都不是咱们。
伍先生得悉了北伐军的意图,当下也不再与其交涉,又集中了大量的纠察队员,向北站发起了总攻,终于在第二日下午,完全依靠上海武装工人的力量拿下了北站,打垮了毕庶澄残部,占据了他的车皮司令部……
此时的毕庶澄依旧沉浸在花国之温柔乡里,他听到枪炮声,曾问左右卫士:这是哪里在打枪?卫士回答:是一些工人不想上班,聚集在一起闹事,我们的人对他们开了枪。毕庶澄狠狠地说:干的好,对这些不法之徒,我们手中的枪炮绝对不是吃素地,给我狠狠地打就行了。
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工人武装正在攻打北站司令部,毕庶澄这才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忙叫卫士去探听消息,可卫士还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碰到了溃逃下来的残兵,说北站车皮司令部已经被工人武装给端掉了,只剩火车还勉强控制在手中。卫士忙回头去向毕庶澄报告,敦请司令官尽快撤离上海。毕庶澄到此时才知道大势不好。
东路军前敌总指挥白崇禧挥师进攻松江铁桥,毕庶澄一残部仓皇应战,旋亦溃散,京沪、沪杭两铁路被截断;整个江南,就只毕庶澄这支孤军剩下的那些散兵游勇,到处流窜。
毕庶澄一手编练的直鲁军精锐之师第八军,加上举国闻名,剽悍善战的白俄部队,包括他们的大铁甲车,竟于一日之间,被一群手无枪械的工人纠察队打得落花流水,风消云散。毕庶澄再也无心留在富春楼老六的香闺中寻欢作乐。匆匆忙忙穿好衣裳,望一眼千姣百媚的富春楼老六及四小金刚,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怅然涌上心头。此时的他固然柔情依旧,难舍难分,但兵败如山倒,军情似火急,也由不得他再做丝毫犹豫。他黯然神伤,离别红粉世界,驱车飞驰,赶赴车站,坐上了那尚且掌握在直鲁军手里的火车,匆忙逃离了上海。张宗昌因为他违抗军令,贻误戎机,在当年四月,命人把他诱到济南,执行枪决。可怜毕庶澄就这样因陷身花国以致送了性命。
龙邵文得知毕庶澄逃走的消息,马上就给林阅徵打了电话,叫他赶紧前来有事情商量。
林阅徵匆匆赶赴龙公馆后,龙邵文也不等他喘上口气,就叮嘱说:林先生,北洋军已经彻底垮了,我想蒋介石在上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都说他们要分有钱的人家产,共享他们的老婆,烦劳你再次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林阅徵见龙邵文说的严肃,知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向龙邵文告辞后,立即去与人联系……
随后一天,北伐东路军第一师师长薛岳率领先头部队开抵北站,直鲁溃军大半缴械投降,其中三百白俄人企图冲入租界,被租界驻军尽数开枪毙了,其余溃兵弃枪后为租界所收容,另有一团人则受到日本兵的庇护。至此,上海华区再不见了北洋军的踪影。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取得了胜利。
何应钦直到此时才接到蒋介石电令,命他全面占领上海,抢夺工人武装经过血战而得来的胜利果实。在距离工人夺取上海的两个小时后,东路军兵不血刃,耀武扬威地开进上海。但此时的上海早已经成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