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亨听了,面面相觑。钱新之发愁地说: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就眼看着他们把上海这个花花世界打的稀烂?
陈光甫琢磨说:如果有一个能在革命军和奉军两面都能说的上话的人就好了,咱们可以请他去居中调停,往来周旋。如果真能把这两方面都劝离上海,让上海免遭生灵涂炭,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虞洽卿说:倒是真有这样一个人。
孙衡甫拍腿说:对啊!可以让龙先生去居中调停。他在北洋军中的那些朋友,此时许多仍窃据高位,他不但与张宗昌相熟,与那蒋中正的交情也很是不浅,他的师父陈其美,是蒋中正的把兄,这件事儿除了他之外,还真是没有第二个人。
钱新之笑一声,“龙邵文真是个水晶狐狸,不说别的,只说当年那些北洋内阁总理,他就结交了不下六位,这些内阁总理,凡是死了的,治丧委员会成员总也缺不了他。凡是没死的,他都生主意想办法去结交,就连只做了三个月的北洋内阁总理梁士诒,跟他烟土生意没有半个角子的关系?他都像孙子一样伺候着,做到这点,可实在不容易。”
叶琢堂笑了,“他好像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去年的时候,他四处张罗着给北伐军筹集军费,现在好了,咱们那些钱也算没白花,总算交了个人情出来,咱们请他出面调解,他怎么着也不能拒绝咱们。”
虞洽卿也笑了一声,“就算咱们去年没给他捐助,他也不会拒绝咱们,不过办事的时候却是大打折扣,不然旁人又怎会称他做水晶狐狸?”
几个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叶琢堂突然压低声音说:听说龙邵文在四川娶了妻?不知为什么却没办喜事,不然咱们也可借着给他贺喜,趁机提及此事。
虞洽卿笑着说:他的未婚妻年岁尚小,今年止才十七,此时正在复旦就读,说是学业完成后再办婚事。
孙衡甫笑着说:能把水晶狐狸收入囊中,此女倒也有些手段,真想见识见识。
虞洽卿说:我倒是见过一次,真是美貌无匹,怕是咱们家中所有小妾,加起来都不能与之相比,即便是西施重生,貂蝉在世,相貌也不如此女,如果说今后还有能把龙邵文这个水晶狐狸摆弄的团团转的,怕也只有这个叫做唐嫣的水晶母狐狸。
几个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龙邵文哪知背后有人在八卦自己,他此时正在家中,与派来的上海总工会宣传干事张容说话……张容一上来就大拍龙邵文马屁,“龙先生,您是上海知名人士,懂大体、识大局,谁都知道在上海,就没有您龙先生办不了的事情,您一直以排忧解难,扶危济困为己任,我一向对您佩服的很。”
龙邵文从汪莘函嘴里听说过张容其人,当时笑着说:凡是肯登我家门的都是朋友,朋友既然有事开口相求,我又怎好拒绝?至于排忧解难,扶危济困可实在是不敢当。
张容笑笑,“龙先生如果都不敢当,又有谁能当得起!”
龙邵文见张容一味地拍自己的马屁,也不说正事儿,知道他此次无缘无故地登自己的门,一定是有事相求,当下也不问他,只随便闲扯,“张先生在什么地方高就?”
张容谦卑地说:高就称不上,我在上海大学谋了一份校长的差事,算是勉强糊口吧!
龙邵文见张容就是不开口说此行目的,心中一动,“*,你不是不说正事儿嘛!老子且把话题岔开,看你怎么办……”他笑着说:校长?那张先生可是有学识的人了!我一向最敬重你们这些文人才子,对了,张先生,我正有几个国学问题搞不大明白,正好你来了,就向你讨教讨教一下如何?”
张容此行目的,是受上海总工会的委托,来与龙邵文商量在租界罢工事宜的。起因是准备在租界举行大规模的罢工,希望能得到龙邵文这样在租界有一定影响力人士的支持。同时希望龙邵文所属的帮会不要在罢工时期予以捣乱或破坏。本来上海总工会决定委派汪寿华来与龙邵文谈这件事情,派张容与杜月笙去谈,可张容从总工会中领导口中听说过龙邵文比较同情,曾让林阅徵通知过他们小心从事,知道来找龙邵文谈这件事,立功的把握更大一点,就主动请缨来找龙邵文谈,而把与杜月笙谈判的事情交给了汪寿华去办!
他此刻见龙邵文要与他探讨国学,不禁自鸣得意,心想,“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虽算不上国学大家,但你一个粗鄙流氓,又能问出什么深奥问题,回答你的问题应该不在话下,只是……就算是我能回答了你的问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探讨的完,那党的任务怎么办……”但龙邵文已经发问,他又不好承认自己不太懂,于是说,“龙先生请问。”
龙邵文淡淡一笑,说:张先生,我一向对十分感兴趣,你能不能背一遍给我听听?
张容头脑一阵发蒙,“这算什么问题?”他也不好当面反驳龙邵文,只好解释,“龙先生,内容可不少!不知您想听哪一部分?”
龙邵文笑吟吟地盯着张容,“反正闲来没事!你就全给我背了吧!”
!(。 )
333 谈判(下)
感谢kuangxiao268再投月票……
张容此时才明白,对面坐着的这位,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共三万六千多册,哪怕是多少有些常识的人,也绝不会提出让人背诵听,这样的问题,不是无知,而是无耻,无耻到了极点……张容心想,“我原来同一个文盲在探讨国学问题,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也不解释,只笑笑说,“龙先生,我此次前来有事相托,至于……我们另外找个时间探讨好不好?”
龙邵文岂能不知自己让张容背很是荒诞?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逼着张容摊牌,二来也想看张容如何应对。/此时见张容丝毫不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心想,“奶奶的,这姓张的城府可不浅啊……”他点点头,口气略带失望,“嗯!既然张先生对不熟!我们不如探讨些别的问题如何?”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册丝绢质地的图画,满脸贼特兮兮地递给张容,“张先生,我这里有一副手绘图画,素闻张先生在绘画方面极有造诣,你帮着看看,这几幅画的工笔如何?”
张容伸手接过,翻开一看,原来是绘在丝绢上的,不禁脸上一红,正要开口推脱,龙邵文却盯着他说,“张先生啊!咱们都是搞艺术的,从艺术的角度来欣赏,内容是什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主要是看画工。”他伸手指着绢画上正在媾和的一对男女,“张先生,你看这纤毛毕露,真是画工深厚……还有这幅。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这女人的大屁股,还有这幅,你看这男人身上的独眼先生,真是挺拔如柱,栩栩如生,同是男人,你应该觉得惭愧啊……”
“呸!你也配谈艺术二字?哼!再从艺术的角度看。这也是一幅幅淫秽图画,再说你又怎知我会惭愧,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柱……”张容暗骂几句。慌乱地点着头,“嗯!嗯!这画很有水平,这个……这个是中国民间……那个艺术的杰作。”他把画卷了,“龙先生,今天时间仓促。咱们改天……改天再认真地探讨……”
龙邵文莞尔一笑,“看来张先生是不喜欢与人一同探讨,却喜欢独自专研,既然这样。这几幅图画就送你好了,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张先生一个人好好地专研吧……哦!对了,张先生是否有话要说。我现在就安排酒宴,咱们边喝边聊啊!如果张先生喜欢,还可以叫堂差……”说道这里,他故意压低声音,“三桂元新来了几个漂亮妞儿,等着瘟生开苞,我敢保证张先生一见就喜欢,哈哈!”
张容手中抓着,似乎是忘了还给龙邵文,他连连摆手,直入主题说:这个就不敢烦劳龙先生了,我这次来找龙先生,主要是想与您谈谈工人罢工……”
龙邵文摆手,“哦!罢工啊!这我可一窍不通。要是谈谈如何玩女人,那我可门清的很,我跟你说,四马路上的翠芳楼新捧红了一个妞儿,那长相,那身材,唉!看起来跟张先生般配的很,张先生,我看你也闲极无聊,咱们这就去耍玩儿一番,喝花酒,摆场面,保证让张先生你乐不思归。”
张容见龙邵文如此不学无术,苦笑一声说:我受上海总工会的委托,前来跟龙先生商讨……:
龙邵文突然打断说:咦!你不是教书先生吗?怎么又受上海总工会委托?难道现在的学校也归总工会领导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想人不分贵贱,不分高低,不分职业,都应该主动站出来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龙邵文暗骂,“你奶奶的,到现在你也不说你是,一点魄力都没有,做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跟那个王汉林可差的太远。”龙邵文不禁有些瞧不起张容,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张容看出来龙邵文的不高兴,马上就猜到了原因,忙说:龙先生,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对您隐瞒些什么,情况你也了解,北洋军阀对我们人下手太狠毒,我们不能不防着点儿。
龙邵文淡淡说:哦!没什么!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张容扶下眼镜,装作无意地把装进兜里,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边念边说,“我受上海总工会的委托,主要有三件事情跟龙先生商量,嗯!咳咳!我事先声明,这是总工会的意思,不是我张容个人的意思……”
龙邵文更是瞧不上眼前这个戴着瓶底儿厚眼镜的张容,“妈的,此人什么都还没说,就开始推卸责任,没一点儿担当,纯属滑头一个,哦!是了,他一定是我们青帮中人,不知是哪位大哥带出来徒子徒孙……”他当即一笑,“不知张先生头顶几柱香?脚踩几条船?”
张容哪知道龙邵文是在与他盘海底,当下诧异地问:什么?
龙邵文又一笑,“没什么!”心底却想,“这王八蛋不是我们青帮中人,做事却比我们青帮中人还要老道!了不起,真他奶奶的了不起……”
张容眨下眼,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