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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一觉不醒。只一昼夜,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身边能有一把利器,他绝对拿起去跟冷三拼命。人很多时候会梦想成真,又一个黎明时,他在身边发现了一柄利斧,他带着无限愤恨,神情紧张地摸过利斧,口中狂喊一声,朝着冷三扑去……
金鱼眼居然手持利器,在囚室中袭击了其他人犯,照此类推,他理应被列为监狱杀人案的主要疑犯。他被安南巡捕带走后,囚房所有的犯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为不用再睁眼睡觉而感到一种轻松。
李三说,金鱼眼没胆子杀人。
龙邵文承认。
李三又说,杀人者就是冷三,龙邵文也承认,因为他听说过喜鹊党的手段与凶残。
……顾菲儿是从马米顿口中得知龙邵文蹲了大狱。马米顿的口气丝毫没表现出心中的幸灾乐祸。他给顾菲儿讲了道听途说得来的这个故事,并给顾菲儿分析,龙邵文这次杀了万顺堂的范得礼,至少要坐十年牢来偿还这笔血债。 他还说,龙邵文这次是替朋友出气,非常重义气,只是做事前没有三思而行,以致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一定非常后悔。他又大度地劝顾菲儿,你应该去探望一下你的老朋友,安慰一下他那饱受伤害的心灵。他想,男人越大度,女人越小器,她们生怕他大度到能包容的下所有的女人……
马米顿想,顾菲儿一定会拒绝这种大度的提议。
顾菲儿第一次觉得马米顿近了人情,她非常乐意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她说,你说的对,不管从前如何,我现在都应该去看看他,毕竟他落了难。
顾菲儿的态度让马米顿感到后悔,他深恨着自己的大度,他想,虽然龙邵文身陷囹圄,不能在身体上同顾菲儿有任何接触,却不妨碍情感在他们的心中死灰复燃,。他皱着眉,心中突然笑了,这或许是一次不错的机会。他心中颇为得意,一个有本事的人,总能在逆境中逢凶化吉,化不利为有利。他说,我愿意陪你同去。
龙邵文与顾菲儿相对无言。对龙邵文的思念,已经让顾菲儿流干了眼泪,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反而变得平静起来。马米顿知道这种平静是激动到了尽头,是一种情感爆发前的假象,他要用他的存在,控制双方这种情感的爆发,即便顾菲儿的情感终究要宣泄,他也决不让她爆发在龙邵文面前,这种突然爆发的情感无疑十分可怕,至少对他来说,就如洪水猛兽。为此,他体贴入微地紧跟在顾菲儿身边,不给他们任何相互倾诉情感的机会,他想,万里之堤,毁于一穴,必须要防微杜渐。他要用事实证明他与顾菲儿的关系,把龙邵文心中的情感一点点熄灭,让顾菲儿一个巴掌拍不响,让她感觉自己情感的付出没有回馈。
龙邵文看在眼中,酸在心里。就像是嚼了一嘴的青梅,开始时酸,回味却是苦涩,口齿也因麻软而失去了平日的流利。心也无着无落的厉害,既觉得受了伤害,又觉得自己失败。
情敌的心态没有瞒过观察入微的马米顿,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表示要给龙邵文请个最好的律师,他说,“我的朋友从英国学法律归来,是租界最有名的律师,寻常的案子很难请的动他。我只要一句话,就可请他来为你辩护,别的不敢保证,至少可以在你上法庭的时候,少判你几年。”
顾菲儿连连点头,也说,“你就让马先生托人为你辩护吧!少坐几年牢也是好的。”
见他们“夫唱妇随”,龙邵文心中大为不快,他表情淡淡地,“我的事情就不劳二位挂怀……”他又笑着说,“二位想必快要结婚了,我怕是不能亲自到场祝贺,就在这里提前送上我的祝愿。”
顾菲儿心中充满伤感,她正要说话,马米顿却说,“我们的婚期还没有定。”顾菲儿也慌不择言,“是啊!真的没有定。”
“原来不过是没定日期。”顾菲儿的表态让龙邵文心中更恼,他说,“好了,我要回牢了,二位再会吧!”他起身结束了这次会面。
龙邵文的态度,像是在顾菲儿心中割了一刀,她眼泪盈盈而出,直漫耳边,心中万般幽怨,回首往事,不免肝肠寸断,重归于好万难如愿,她心中想:还是把心收回来,忘了这个冤家。只是“无物似情浓”,爱恨绵绵不绝地纠结在心中,想忘了,那是何等的艰难。她望着监外天空白云翩翩,心中更加难过,白云飘飘变幻不定,就像是龙邵文那琢磨不透的心,白云越飘越远,龙邵文的心也离她越来越远,而她的心却徘徊不定,无法纾解……。
见龙邵文心中难受,李三知道只有让他的心思分散,才能遣散他心中郁结的情怀。他说,你那天给我开镣铐需借助一个小工具,在我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说话间,他的手腕已从镣铐中脱出,他把镣铐提在手中,手腕一翻,又把手塞入其中。他说,这就是缩骨功,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教给你。
龙邵文浑身贼骨,自然对此类功夫兴趣十足,当下诚心向李三讨教,至出狱时,他已深得缩骨功的精髓。李三说:只要不断勤于练习,假以时日,天下没有任何牢笼能困得住你。
他出狱那天,冷三在他身后冰冷地说:龙爷,以后不要睡的那么沉,那日若不是我提前出手,你早已死在睡梦中。
龙邵文称谢后问,“死的人是谁?你为什么对我出手相救?”
冷三说:死的人是万顺堂最忠实的门徒,至于我为何对你相救,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龙邵文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想起一个人,他说:我们见过面,你就是当年郑山林赌台中的花喜鹊。
冷三已经对墙站立,对龙邵文的话充耳不闻。
当夜,众兄弟为龙邵文摆酒洗尘。叶生秋亲自用桃木枝帮他拍打了身子……第二天,龙邵文则亲自去面谢黄金荣。黄金荣说,老子对史密特说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史密特还有点不信,触那,你马上就去证明给这个洋鬼子看。他又说,去见史密特之前,还有一件小事,你顺便替我跑一趟。黄金荣脸上一颤,麻坑若隐若现,他说,“黑皮子卿”刚才抓了个人,这个人身上携带了两枚手榴弹,说是要去炸什么会场,说那里有个什么党在召开什么代表大会……嗯!你现在就赶去贝勒路,找一所中式的尖顶老房子,看看那里面的人究竟在搞什么鬼,要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就通知在那里开会的人撤了吧!可别在法国人的地盘上再搞出什么动静。事情不大,我不想再另派人手。哦!让他们赶紧走,再不走巡捕可要去抓人了,对了,就说是我黄某人卖他们一个面子……
“黑皮子卿”是程子卿的绰号,因皮肤暗黑故而得名,他是黄金荣的结拜兄弟,青帮“悟”字辈。法租界一直有黄老大、丁老二、程老三这种叫法。丁老二是丁顺华,程老三就是程子卿。
龙邵文暗想,“什么党……嗯!说不定这个什么党将来还真成了气候,到时黄老板就有了在这个什么党面前邀功的本钱……*,黄老板能在黄浦滩边屹立不倒,实在有他的过人之处,哪天得空,真应该向他讨教讨教这左右逢源、狡兔三窟之道儿。”他笑着答应了,拜别黄金荣,直奔贝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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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虹口滋事
192 虹口滋事
……去贝勒路通知在那里开会的人撤离后,龙邵文又去见过史密特才回了公馆,叶生秋、朱鼎发一干兄弟早已在等他,叶生秋说,“我瞄准了一单生意,你坐班房时,虹口新开了好几家土店,主要是经营吗啡,我记得咱们刚接手鸿丰时,留存了不少吗啡,现在是时候拿出来了,趁着现在行情好,拿出来卖给这几家土店,捞上一笔银子。”
“虹口东洋人最多,这几家土店是不是有东洋人的背景?”
“是!开土店的都是东洋浪人,一个月内连开四家,开始生意不太好,半月前突然大火,我派兄弟打探过,烟客进去除了吸食吗啡外,还拿着洋医生用的针管,自己给自己扎针。”叶生秋一晃胳膊,双瞳贼亮,“吗啡是个好东西,成本低,上瘾快,难戒除,今后咱们也可以不做烟土生意,专搞吗啡。”
朱鼎发说:生秋阿哥的主意不错,我也关注过,东洋人的第一家土店开张时,并没人进去捧场,东洋浪人就在门口摆上吗啡供人免费品尝。吗啡吃起来方便快捷,不需要烟枪,放在锡箔上,划根洋火在下面一烧,冒一股烟,烟客连鼻子带嘴的拱上去吸,洗完了就往烟榻上一倒,听说那感觉就像跟窑姐儿上床。吗啡比烟土有劲儿,也更解乏,价钱也比烟土便宜,咱们搞吗啡,百利而无一弊……
章林虎“哈!”的一声,“利欲熏心地去贩卖吗啡好呀!让染上吗啡瘾的人,卖儿卖女的倾家荡产,咱们又可以狼贪鼠窃地大发一笔”
众兄弟听了,相视苦笑。
龙邵文说:吗啡能搞!龙升吗啡库存然不少,但总有销完的时候……嗯……他问叶生秋,“生秋阿哥,你想过没有,货源从哪儿搞?
叶生秋说:我早打听过了,东洋浪人的货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驻上海东洋军舰上的水兵下船后直接带过来的,这部分占绝大多数。还有一小部分是张啸林供的货,这些货不是三鑫的,是张啸林的私货……
龙邵文皱着眉打断,“妈个x的,张啸林什么时候把手伸到大英地界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烟枪捐的事情,老子已经让了他一步,他这是蹬鼻子上脸,他既然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朱鼎发恨恨着,“张啸林到大英地界串货,已经不是一两天了,阿文,给他点警告!”
龙邵文点头,交代付伟堂,“你带兄弟盯紧张啸林的人,妈的,他要是再派人到东洋土店送货,下手抢就是了,不要有所顾忌,如果碰到反抗,把人弄死,埋在吴淞口的荒滩上。”
叶生秋接着说:“……最近这些日子,东洋土店吗啡销量大增,市场缺货严重,咱们要是趁机出手,肯定能大赚一笔。”
龙邵文笑了,“如果货比现在还缺,咱们的货会卖到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