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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你赶紧去找一盏大一些的七星灯过来,点燃了,放在许大夫的床头,任何人不能靠近,若是七星灯能够亮过今晚,许大夫还能够救得回来,若是灯灭,则人亡。”
“是,公子。”
李勇听了,忙与许仙一起大跑着,到了外面,拿了一盏七星灯过来。
这盏七星灯颇大,形如一个葫芦,两头圆滚,中间纤细,通体石青色,里面盛满了灯油,足足可以燃烧三天三夜。
哗啦!
灯焰冲出有一掌多高,明亮的灯火照耀,充满了整个房间。
“娇容,你去把房间的所有缝隙,尽量封住,不要让风吹进来,以免吹灭了七星灯;许仙、阿宝,你们把守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李勇,你去找一头鲜艳的大红冠子公鸡,然后带着一个海碗,一捧玉米,一叠金纸,几束香烛过来,速去速回。”
“是,公子。”
知道公子又要做法,李勇压抑着兴奋、惊奇之情,快步如飞,出去准备着。
而张玉堂自己把房里的一张桌子摆动,放在了许大夫的正前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
“娇容,取一盆清水来!”
“嗯!”
密封好房间的许娇容,低头快步,从厨房里取出一盆清水来。
张玉堂洗了一下手脸,擦拭干净,让许娇容收拾出去,然后一个人静静的盘膝坐在了地上,腰间的追星剑解下,横于膝前。
慢慢的调匀呼吸,心平气和,神态如常,感应诸天神佛。
“公子,都准备好了。”
不一会功夫,李勇带着一头大红公鸡,还有金纸、香烛、玉米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好,你们守护好四周,万万不能让人闯进来。”
“放心吧,要有人想闯进来,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李勇一拍胸口,与许仙、阿宝二人一起把守大门。
许娇容静静的站在那里,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动。
“那你留在这里也好,一会不要怕,更不要出声。”看了一眼这个有些执拗的女子,张玉堂从地上站了起来。
桌子上两旁点了两根蜡烛,火光灼灼,当中一碗,碗里放着满满的米,金黄色的米粒,颗颗饱满。
站在那里,默默念了一段咒。
张玉堂把三束高香绕着蜡烛转了三圈,混着金纸点燃,插在米堆里。
手中长剑一舞,寒光挥洒,风云变色。
“鸡血开道,鸡魂长鸣,速去地府,追回许大夫神魂!太上老急急如律令,咄!”
一把抓起地上的大红公鸡,一剑挥动,割断绳索,斩掉鸡头,热腾腾的鸡血飞溅出来,染红了一片。
提着断头的公鸡,把血放到碗里,注满半碗血后,把公鸡放在案桌上。
端起碗,望着桌前,洒了出去。
“去,神魂出窍,公鸡引路!”
张玉堂脚踏罡斗,挥舞神剑,许家的上空,顿时雷鸣滚滚,闪电纵横,一股狂风平地而起,狂风中鬼影绰绰,狰狞恐怖。
而在法桌前,顿时阴气滚滚,神哭鬼号不断,都围绕着张玉堂打转。
舞动一会,又念了一段咒,张玉堂手里捏着一个神诀,缓缓的坐在了地上,静止不动。
而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张玉堂神魂出窍,沐浴热血,腰挎宝剑,阴阳神符护身,骑着一头英武神俊的大红公鸡,快如闪电一样,向着地府的方向飞去。
大红公鸡雄赳赳,气昂昂,有一头牛犊子大,浑身血气冲天,如烈焰腾空,双翅展开,又如孔雀开屏,威风凛凛,风驰雷电。
张玉堂坐在鸡背上,沿着一条幽幽长道,一路奔袭,长道两旁阴气森森,幽暗的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在长道的上空,有着一条条的魂魄漂浮着,魂魄的后面跟着一尊尊鬼差衙役。
这些鬼差,手执钢叉,面目狰狞,吆喝着,驱赶着这些魂魄前行。
黄泉路!
张玉堂意识到,自己所走的这条路,正是通向鬼门关的黄泉路。
“得赶紧走,万一许大夫过了鬼门关,再想救,就来不及了。”
黄泉路上,阴雾遮天,空蒙寂寥。
…
许大夫感觉就在沉入水中的刹那间,整个人好像是灵魂出窍,呆呆的悬浮在钱塘江的上空,看着岸边哭泣的儿女,心如刀割。
多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安慰他们悲恸的心。
哗啦!
水中猛然伸出一条粗壮的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锁住了许大夫,拉扯着,穿越大水,向着地下走去。
铁锁加身,许大夫奋起抵抗,吼道:
“你是谁,我犯了什么罪,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前面那人回头笑了一声:
“还能去什么地方,你已经死了,当然是去阴曹地府,等候审判。”
“什么?我已经死了?”
许大夫怅然若失,生前的记忆汹涌而来:
“原来,我为了救人,淹死了自己。”
看一看脚下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漆黑幽暗:
“这是通往地府的黄泉路吗?”
想起临死前,看到的啼哭着的儿女,许大夫忍不住出声道:
“这位鬼大哥,你是鬼差吗,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回家再看看我的一双儿女,然后再跟你去地府。”
前面的鬼物,扯住铁索,飞速前行,没好气的道:
“看什么看,人都死了,看还有什么意思,咱们赶紧去地府,我交了差,你成了我的替死鬼,我也就能够转世投胎逍遥快活去了,那个鬼地方,真不是鬼呆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在那里呆上一分一秒。”
“替死鬼?”
许大夫勃然大怒:
“你说我是你的替死鬼,你是钱塘水鬼,溺水而死的水鬼,没有替身,就不能转世投胎。”
“聪明!”鬼物吼叫一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马上就要解脱了,以后,只要你再找一个替身,也一样可以重新转世投胎的。”
许大夫一把扯住铁索,怒道:
“我不要做替死鬼---我也不会去害人----”
“这也由不得你了!”鬼物双眼放着精光,看着一座高高的雄关矗立前方。
雄关耸入无穷的高远之地,全部是用森森白骨堆砌,血迹斑斑,阴森恐怖,散发着苍古、慑人的气息,就像是踏破岁月的时空,从远古走来的一个神物,横立哪里,任岁月变迁,永恒不动。
“鬼门关!”
已然在望!
“过了这里,就是神,也救不了你!”
而在此时---
“围起来,不要走了里面的妖人!”
一队队的钱塘衙役,执刀持剑,甲胄明亮,把保安堂给围了起来:
“都给打起精神,走了妖人,拿你们是问!”
为首的人,方面大耳,一脸粗犷,腰间一把朴刀上扬,威风凛凛:
“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第二十七章:刀兵
第二十七章:刀兵
张玉堂骑着大红公鸡,遥遥看到高大雄伟的鬼门关矗立在黄泉尽头,苍茫而荒凉,充满了鬼气与阴森。
鬼门关前,有一人正被铁链锁着,面目狰狞,怒吼连连死命的扯住铁链后退,非常的不愿意踏入鬼门关。
“是许大夫?”
张玉堂虚指虚画,一道飞天符、一道轻身符,贴在大红公鸡上面,速度骤然提升了数倍,雄壮威武的大红冠子公鸡,浑身血气冲天,精气狼烟,白茫茫一片,就宛如一头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浴火凤凰,振翅长鸣,舞动九天。
“许大夫,我来了!”
一声长喝,刹那逼近。
“是,玉堂。”
许大夫一愣,停下了疯狂的抗争,有些伤感的看着张玉堂:
“玉堂贤侄,你一个孩子,怎么也死了吗?”
“不是!”
张玉堂走到跟前,看着对面的许大夫道: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钱塘水鬼,我念你也不容易,赶紧放了许大夫,逃生去吧!”
骑在大红公鸡上,张玉堂全身上下开始发光,宛如天神一样,手里拿着追星剑,剑气通天,照亮了整座鬼门关,看着钱塘水鬼,声如雷鸣:
“这许大夫治病救人,功德无量,不该这个时候死!“
“不放!”
钱塘水鬼死命抓住手中的铁索,极度疯狂:
“水鬼找替身,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够找到一个替身,那种生活在水里,一遍又一遍经历死亡的日子,我再也不会过了!”
溺死之鬼,每天都要重复一遍死亡的经过,是上天对不爱惜生命者的惩罚,此乃天道。
“那你这是找死!”
张玉堂冷目一扫,电光四射,他明白不能在阴曹地府长久呆着,时间久了,会折损自己的阳气、寿命。
于是面对着死不放人的钱塘水鬼,干脆长剑一挥,凭空画符:
“辟邪诛鬼!”
一道辟邪诛鬼的神符凝结,漫天瑞气沸腾,一道阳刚正气穿越地府从天外飞来,浩然荡荡,如一轮大日,照耀四方。
“是谁在阴曹作乱?”
阳刚正气惊动过路阴差,阴差身高数丈,头上有一双牛角泛着神光,牛头人身,体格庞大,手里持着长枪,脚踏黑云,飞腾过来:
“竟然是阳人来阴曹强夺阴魂,你好大的胆子!”
“快走!”
张玉堂知道不是对手,阳刚正气击杀水鬼的时候,一把扯住许大夫,骑上大红公鸡,腾云驾雾一样,飞速逃跑。
大红公鸡浑身染血,艳红冲天,宛如烈焰一般,引导前路,驱除邪气。
“哪里走?”
阴差腾云追来,神威凛凛,却也不敢过于靠近,面对着血气冲天,浑然阳刚的染血鸡魂,就算是地府鬼神,也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一路奔驰,带着许大夫的魂魄出了黄泉路,到了保安堂,看着保安堂附近煞气冲天,张玉堂一惊,忙画符遮挡住刀兵之气,守护好许大夫的魂魄,奔入房里。
把许大夫的魂魄望肉身一贯,喝道:
“许大夫,此时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我这是怎么了?”
许大夫疲惫的睁开眼睛,一片迷茫,就见身旁床头上的七星灯灯火大亮。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许大夫关于阴曹的记忆,已然成空,是无形的大道再删除这些关于地府的记忆。
“爹爹,是张公子救了你!”
许娇容扑到床前,眼神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