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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痕深深叹了一口气,如今地情势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父皇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麻烦,但他这般大动作一下去,不识时务的人也许真会跳出来作祟,但那些城府更深的人便会深深地缩回去。难道父皇真的只是想将儿子这一辈梳理一遍?风无痕摇了摇头。以他的了解,父皇地行事应该不会这么肤浅,这些年来。老爷子的哪一次举动不是蕴含深意,颇具敲山震虎之效,恐怕这次也是同样道理吧。
他正在这边想着,突然见徐春书快步走上前来躬身行了一礼。“殿下,展大人来了。”虽然展破寒面上没流露出来,但扈从风无痕的这些人也是多年官场厮混过来的人精,又岂会不明白此人出入这里愈发频繁的缘由。须知五万精兵虽然不算很多,但在关键时刻也是非同凡响,就是丰台大营也不过是七万人马而已。
“请他过来吧。”风无痕扬眉一笑,显然对此人的到来极为高兴。
展破寒来得也快,他是统兵打仗的人,因此身后的亲兵便和风无痕的护卫大不相同。这些人都是他从破击营中精选出来的,不说功夫极为扎实,光凭战功,他们每个人就至少脱不了一个六品千总。无奈展破寒自己在西北大营就是被排挤之人,手下战功彪炳地人多了,却被人死死地压住秩位晋升不得,因此最终不得不将心腹全都带了出来。
风无痕赞赏地看着那群浑身散发着铁一般气息的亲兵,心中全是敬佩和嘉许。虽然知道展破寒心机极深,动机不纯,但仅仅凭他是悍将这一点,父皇就没有用错他。“展大人,每次见到你这些亲兵,本王就免不了想起他们浴血沙场的情景,真可谓是壮士!”风无痕迎头就是一顶高帽送上,果然,展破寒还未作出十分反应,那几个亲兵面上不动声色,身躯便挺得格外笔直,显然对于高位者地称赞很是得意。
展破寒仅仅是微微一笑,每次见面,他对风无痕的了解便深上一分,现在已是对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有了不同的认识。旁人赞一位将领往往是从其本身入手,而风无痕却常常从小处发现一些细致地东西,就比如这些他最为自豪的心腹亲兵一样。
“七殿下所言极是,末将虽然算不了什么,但这些人确实都是沙场的有功之人,只是如今闲在这里,未免是埋没了他们。”他略有感慨地答道,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统率破击营驰骋战场的往事,眼神也有些迷离了起来。半晌,展破寒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殿下恕罪,末将刚才失神了。”
“无妨,骁勇的将士离了战场总是有些不习惯。”风无痕体谅地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已经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些亲兵眼中的落寞和无奈之色,心中已是有些明悟。“不过展大人说自己不算什么可是言过其实了,正二品的实缺总兵,比起你当年在西北大营饱受排挤的窘态可是要强上许多。须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届时你重上沙场的时候就知道利害了。”
展破寒不由皱起了眉头,和刚犊自用的风无昭比起来,这位七皇子的城府要深上许多,言谈中往往要回味许久才能品出真意。此刻的这番说辞也是如此,皇帝给了自己兵权,给了自己尊荣,却剥夺了自己重上战场的机会,无非是不放心而已。风无痕敢这么说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难道皇帝遣他此次前来守陵真的不是贬斥,而是有其他用意?
“多谢殿下教诲。”展破寒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一直认为还算眼光长远的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在这位皇子的面前败下阵来,这是心高气傲的他从未想到过的。仿佛先前的几次也是如此,数句轻描淡写的话下来,他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虽然由此得知了很多朝廷密辛,但这种被他人握住主动权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眼看这次又要向那种情况发展,展破寒连忙匆匆告退,在他此刻的心里,与风无痕相处实在是一桩难受的差使。
风无痕也不留他,微微一笑便看他离去,目光中闪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看来父皇说得是,此人确非池中物啊!”他喃喃自语道,“倘若此次在这边能收服他,也不枉这一遭了。”
这番交涉下来,风无痕便有几分意兴阑珊,再加上外头实在是寒冷,因此便令众人一同回房去了。摒退那两个侍女之后,风无痕这才低声询问冥绝道:“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什么可疑的迹象,你这两天可有发现?”
虽然太祖的敬陵和先帝的豫陵相隔不远,但风无痕总不好老是差遣属下去那边窥伺,因此身手最高的冥绝便成了当然的人选。按照碧珊当年的供述,那笔巨大的财富就埋藏在豫陵的东侧石碑下,然而,冥绝几乎是踩遍了整个豫陵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令风无痕分外恼怒。
“殿下,东侧石碑是肯定不实,属下自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过,若是说可疑之处,……”冥绝犹豫了片刻,突然出口道,“可疑之处还是有的,豫陵的东面,离守陵大营不远,属下曾经在那边发现土质较松,查探之后,找出了不少具骸骨。”
风无痕不由悚然动容,价值两百万纹银的黄金是什么分量他非常清楚。换作任何人,那些负责埋藏的也只有灭口一途。既然真的存在骸骨,那这笔财富看来便有些门道了。“现在大肆寻找着实不便,若是能将展破寒一起拉下水就不同了,你还是行事谨慎些,千万不要露出蛛丝马迹。”风无痕思量了一会,这才吩咐道。
冥绝点了点头,神色虽然一如往常,内心却仿佛大海般波涛汹涌。
苏常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那种狠辣和果决,恐怕灭口的就不是一点点人而已。若是他没有猜错,恐怕这些尸体都是分开埋藏的,至于金子也许正是同样处理。比起碧珊刚死的那一会,现在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一个心机狠毒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冥绝,你跟着我也快十年了,总而言之,你当初经历的惨剧不会再有第二次。”风无痕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脸色大为坚决。
“那种过河拆桥的作为不过是自毁长城,我不屑也不会做这等事。不过,你的脾气也最好能够改改,成天独来独往的,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冥绝自然知道风无痕的意思,这件事只有他和陈令诚知道一二,这位主儿的话无非是在安他的心而已。不过,一个本来应该见不得光的人能活得如今这般自在,换作旁人大概是不可想象的,能够这样他就知足了。
· 第七卷 夺嫡 ·
~第三章 深谋~
皇帝怔怔地看着眼前堆积的奏折,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三皇子风无言并不满意那个辅政亲王的名义,而且,近来接二连三的官员升降显然触动了旁人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仅仅是代阅奏折这一项,风无言便谨慎了许多,比起先前那些力图表现出他精明睿智的手笔来,如今他在奏折上往往是小心翼翼地附上意见,然后便是一句“恭呈父皇御览”
不过,风无言背后的动作愈发诡异了,交接官员,贿赂皇族,竟是无所不为,看来大位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深。可惜啊,又是一个过于执着的人!皇帝缓缓起身,目光中又有些迷茫,当年自己亲身经历的那场夺嫡之战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当初的功臣早已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如今不得不兵刃相见,不死不休。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气闷,脸色顿时又变得惨白一片。
“皇上!”一直侍立在侧的石六顺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搀扶了一把,伺候着皇帝喝了几口热茶后,他才见主子的脸色略略好了些,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了。不过,他依旧不放心地建议道:“皇上,是不是将那一位请过来替您瞧瞧?万一有什么不妥,奴才可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皇帝对自己的病情心知肚明,当下就点头答应了。石六顺朝一旁的汪海使了个眼色,自己匆匆出去找人,汪海则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替皇帝抚背。这是他做惯了的差使,因此皇帝的气息很快就平顺了下来。这些天来皇帝地身体虚弱了很多。虽然上朝时一点不露痕迹,但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是担惊受怕,倘若有什么万一。他们便都是殉葬的份。
明方真人一进殿便深深叹了一口气,皇帝地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可是。为了黎民苍生,他却只得听从这位至尊的旨意,勉强替他拖延着性命。想来实在好笑,他当年算出来地五年之期和那个劳什子的门槛,结果竟完全着落在自己身上。敢情自己就是皇帝命中的贵人。若非这些天来不断用针灸和真气替皇帝压着病情,恐怕事情早就不可收拾了。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明方真人将一根根寸许长的银针扎进自己的体内各处,许久才吐出一句话。“真人,你上次作法过后,说有把握再拖上五年,如今朕地病一犯再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乃是天子,难道为了江山社稷拖延几年都那么困难么?”皇帝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和疲惫。
“皇上,恕贫道直言,这等偷天之术本就是修道者的大忌。况且皇上要求的又是五年,其中的坎坷之处实在不为外人所知。”明方真人一边答话一边用极快的手法收取着银针,又在其他几处的银针处轻轻捻动着。“总而言之,有那等至宝护佑心脉,皇上再徐徐调理,应该能撑过去。不过切忌发火动怒。贫道知晓皇上近日发作了不少人,如此大动干戈未免伤了肝脾,对身子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皇帝不由苦笑,他怎么可能再拖下去,几个儿子尾大不掉已是既成事实,而那些个幸存的堂兄弟或是兄弟之类的也在蠢蠢欲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大乱。“朕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依着一个父亲地心意,儿子都有出息是最高兴的事。只可惜位子只有一个,若是有一个儿子最适合,朕便不得不舍弃别人。说到此事,朕不得不问你一句,你当初看相的时候是否想到了如今地情景,须知你可是犯了一个大错呢。”
明方真人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