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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死!!!!”
枪支倏然飞动,刹时撞向蹋顿单于的面门,穿透而过。蹋顿单于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曹丕一枪刺破了头颅。
曹丕枭目瞪得斗大,面色狰狞,死死地盯着蹋顿单于破开的头颅,猛然抽回枪支。蹋顿单于的尸体,随之坠落地下,其战马受惊而走。四周乌桓兵士,见得蹋顿单于被曹丕杀死,顿时吓得如若丢飞魂魄,慌乱四处逃窜。曹丕、曹纯立马各吩咐其麾下部署掩杀,乌桓军尽失战意,只顾着逃命,抱头鼠窜四处奔逃。
魏兵一路追杀,连日直将其杀出平州境界。乌桓各族首领听闻蹋顿单于已死,族内近十七万兵马几乎被魏军歼灭殆尽,吓得连忙紧塞各个险要关口,聚集族内兵马,抵挡魏军。曹纯率三千虎豹骑为先锋,连日征战,平州大多都是平原地带,最是适合骑兵作战。虎豹骑在平州,如似一支无敌神兵,在乌桓各族杀出片片腥风血雨,曹纯更是曾试过在三日之间,俘虏了近十个乌桓部落首领,威震平州,虎豹骑之名,更是令乌桓之人,无不闻风丧胆。曹彰之死,令曹丕怒火难消,魏兵一路进攻,半月内肆虐将近平州半壁土地,杀死数以万计的乌桓军民。直到最后,乌桓剩余各族首领,见魏兵势不可挡,各来投降。曹丕方才止住征战的脚步,停止了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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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江东新主(上)
至此乌桓叛乱结束,此间乌桓前后共死了数十万军民,魏兵之神勇,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乌桓之人的心中。其中最为特别的当属虎豹骑,从此以后乌桓之人每逢听到虎豹骑之名,皆如惊弓之鸟,避之不及。
曹丕平定乌桓,速派人回报洛阳。且说曹操结束襄阳战事,听闻其长子曹彰被乌桓之主‘蹋顿单于’射杀,然后曹丕与曹纯合力大破乌桓贼兵,将蹋顿单于杀死,为曹彰报仇雪恨,再之挥兵杀入平州境界,踏破了数十个乌桓部落。乌桓最终无力抵挡,各个部落纷纷投降。
曹操看毕,却无半分喜色,暴跳如雷,哭绝在地。众臣急来救起。曹操年近六旬,却老来失子,人生最惨,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曹操半晌方醒,扶入内殿。荀彧急忙劝道。
“大王节哀。自古道死生有命。世子为护二公子,而被恶贼射杀,其仁义之高,必成为一番佳话。只可惜世子命数福薄。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大王且宜保养尊体,大汉朝廷可不能没有魏王呐!”
曹操听言,泪水不止,惨呼而道。
“子修乃孤之长子,此子仁善,心思单纯,却不如孤那般机警,识得人心险恶。若是太平盛世,此子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子修生不逢时,生于这乱世之中。孤故望能于有生之年,铲除天下乱贼,平定天下,再将基业交予子修之手,即时我汉人天下,必能迎来太平盛世。只可惜,孤尚未能完成大业,子修却以先以逝世,离孤而去呐!!!”
曹操锤胸恸哭,这名震天下,威慑诸雄的绝世奸雄,如今却似个无助悲惨的霜白老人。曹魏一众文武,见之无不动容。忽然,只听得卞夫人在后堂恸哭不止,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曹操悲意冲头,大叫一声,又哭绝于地。众官吓得慌乱无措,连忙命大夫来酒醒。
之后时日,曹操一日哭绝三五次,三日水浆不进,只是痛哭,泪湿衣襟,斑斑成血。荀彧与众官再三劝解。某日,曹操恨意滔天,厉声吼道。
“孤与乌桓,誓不同日月也!孤必要将其族尽数歼灭,方能泄孤心头大恨!!!”
荀彧听言,脸色一变,连忙跪伏奏道。
“大王息怒。乌桓已被二公子与曹将军率兵踏破其半壁辖地,况且乌桓眼下已经投降。其族前后已阵亡数十万军民,元气大伤,百年之内,再无能力造反。大王何必再举兵讨伐,劳军伤财!?”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将乌桓之人尽数灭绝,实难能泄孤之大恨!!孤今即提兵问罪,以雪孤恨!!”
曹操双目赤红,眼眸内尽是滔天恨意,荀彧见状,心里一紧,连忙又谏道。
“万万不可。方今襄阳战事刚止,徐、兖两州平定不久。西川之地亦有变故,刘季玉被西北大将赵子龙所杀,刘玄德已尽得西川大权,想必不久诸葛亮便会率兵望西川进发,以稳西川局势。而近年大王射杀孙伯符,与东吴结下仇恨,东吴必伺机望能复仇。如今时势不稳,乌桓已降,再举战事,并无必要。还望大王明察!!!”
曹操听言,脸色刹地黑沉下来。大殿之内,一众谋士暗暗相觑,虽知荀彧话中是理,但皆不敢直言附和。曹cao死死地盯着荀彧,荀彧低头不敢与之相望,殿中气氛一片死寂。少时,曹操忽然张口而道。
“若依文若之见,孤该当如何?”
“大王只宜按兵不动,使兵士得以歇息,蓄jing养锐,同时且与世子发丧。东吴虽与我曹魏有血海深仇,但其主逝世,东吴大乱,人心惶惶。暂时并无威胁。而诸葛亮若要出兵西川,势必与文不凡有一番龙争虎斗,待其两败俱伤时,大王再乘时而伐之,可也。”
曹操听言,原本充满仇恨之色的赤红眼眸,渐渐变得清澈,随即缓缓闭起,一言不发。刘晔与程昱相视一眼,齐齐来劝。随后贾诩、荀攸等谋士亦来再三劝谏。曹操方才止住怒恨,传旨朝廷大小士官员,尽皆挂孝。等曹丕、曹纯带着曹昂尸首归来,曹操率领朝廷百官,于洛阳南门招魂祭奠,葬之曹昂灵柩,百官齐哭,哭声震荡整个洛阳城方圆十里。
曹操老年失子,叱诧风云的奸雄,亦遭受到其人生一大悲痛。曹魏虽死了一个世子,不过曹操尚有子嗣,可以继任。曹魏并未有如山崩之危。而相对于东吴来说,孙策损命,却是有着岌岌之危。
且说数个月前,周瑜所发的丧报传回吴会。东吴诸臣闻之,无不大惊失色,如失灵魂。吴国太慌忙召张昭等东吴重臣,暂稳局势。同时吴国太暗中又与张昭吩咐道。
“伯符不幸损命,但其先年却似乎早知有此一日,故而与老身有言。倘若他有个万一,东吴内事当依仗子布。如今天下,四雄各霸一方,我东吴割据江东,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还望子布尽心竭力辅佐我孙氏。”
张昭听言,跪伏在地,泣拜而退。张昭得吴国太之命,先稳内局,东吴诸臣慌心方定,又恐东吴无主,与张昭齐来见吴国太。
东吴诸臣入殿时,却听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声,问之从人,方知孙权终日大哭不觉,已是哭绝数次,神绪不定。张昭听闻,不由叹道。
“仲谋虽是癫疯,但却仍知哀丧之痛,足可见其与主公,兄弟情义之深呐!”
张昭言未绝,吴国太从后殿转出,诸臣跪拜施礼毕。张昭出言而道。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主公逝世,当应速定人选,接领东吴。”
吴国太听言,似乎早有预料,凝声而道。
“伯符昔年曾有言,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仲谋不如他,倘若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其却不如仲谋。老身有意,让仲谋接任东吴,还望诸公念在先主创业艰难,尽心而辅。”
吴国太话音刚落,张昭等东吴诸臣,无不色变,眼中皆起惊骇之色。张昭慌忙跪伏谏道。
“若是仲谋理智正常,却是极佳人选。只是仲谋时年心疯未除,如何能统领东吴大业,还望国太三思呐!!!”
张昭话毕,东吴诸臣亦纷纷附和。吴国太脸色一凝,忽然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若是如此,你等且不必担忧。伯符之死,使仲谋大悲大绝,连哭三日,直至哭死过去。老身前日传大夫来治。幸苍天保佑我东吴,大夫告之,仲谋因悲动神,却是因祸得福,恢复了神智。老身彻夜陪伴,今日仲谋醒来,老身见之,果如常人一般。不过他尚且未能从其兄之死,恢复过来。你等且容他些许时日,老身自会让他一一拜见诸公。”
张昭皓目一瞪,脸色中闪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迅速稳住心神,思虑一阵,又是拜道。
“倘若如此,实乃我东吴之大幸也!”
就在此时,会稽太守孙静,脸色一变,一丝阴沉恶毒之色从其眼眸中一闪而过,凝声而道。
“且慢!只恐仲谋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
孙静此言一出,东吴众臣不由纷纷投眼望去,见是孙静发言,不少人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吴国太转眼望之,见正是孙静。孙静乃孙坚之弟,孙策、孙权叔父,在东吴名望极高,此下孙策已死,孙静在此时,却又反对孙权接位,其心如何,不言而喻。
吴国太眼中刹地射出两道精光,脸目寒澈,冷冷地望着孙静,厉声喝道。
“伯符曾有言,其弟才胜他十倍,足当大任。何况他亦有交付,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有此二人相辅,仲谋统领东吴,必可万无一失!!”
孙静目光阴沉,冷然一笑,阴阳怪气说道。
“嫂嫂片面之词,却是难令人相信!”
“放肆!!!!”
孙静言未绝,吴国太便厉声喝断,同时从衣袖中忿然取出一封诏书,示与众臣谓道。
“此乃伯符先年早已立好遗嘱,就是为防今日之乱。孙幼台你若不信,可亲眼视之!!!”
孙静听言,脸色剧变,吴国太命左右将遗嘱递去。孙静接住,急拆开观阅,文书中果是孙策笔迹。
最后一行更是如此写道。倘若,我果真不幸损命,天命已尽,诸公当应谅在东吴历经二代,创业之艰难,尽心尽力并辅仲谋。倘若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
孙静一见,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呆滞下来。吴国太暗中向孙匡投去一个眼色,孙匡心神领会,一把夺过文书,速速看后,忿然而起,掣出腰间宝剑喝道。
“我兄有遗嘱在此,倘宗族内有不遵忤逆之人,众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