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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纳命来!!!”
张飞骤力拽弓,力劲极大,当场就将雕弓拉折。嘭的一声弓弦暴响,箭矢如同一道闪雷般倏然射出。
典韦看得眼疾,纵马舞戟,急忙喝道。
“鼠贼休放冷箭!!!”
许褚正欲使拖刀计,却忽然听不得背后的马蹄声,正要回身望时,却见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飞了过来。许褚看得心惊肉跳,急驱身闪避,箭矢几乎是擦着许褚的面皮飞过。
许褚回过神来,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叫道,幸好这张翼德箭艺稍俗,否则只怕此次当真要阴沟里翻船!
张飞见未有射中,暗叫可惜,遂即纵马望许褚杀来。同时间,潘凤舞起巨斧亦从另一路杀来。许褚唯恐难敌,迅速纵马逃去。少顷,典韦赶至,许褚勒马转回,两人并马一同迎住潘凤、张飞。
四匹战马相冲,霎时间一阵阵快速急促的兵戈震dang声一连暴起。只见许褚杀住张飞,典韦与潘凤交战,四人各舞兵器,皆使出浑身解数,杀得激烈无比。
说时迟那时快,不一时四人各杀了数十回合。张飞战意汹腾,如同一头吞天巨兽,一味猛攻暴打,许褚渐渐抵挡不住,气力不济,最先退走。张飞怒声大骂,紧随杀去。典韦见许褚逃开,似乎不愿多做纠缠,亦奋力荡开阵脚,勒马退开。潘凤大瞪凤目,气势蓬勃,纵马紧追。许褚、典韦两人逃回阵内,典韦见张飞、潘凤两人尚在追来,连忙喝令两翼弓弩手齐齐放箭。霎时间箭雨暴落,张飞、潘凤挥舞兵器抵挡,张飞甚是勇猛,不减冲势,就在箭雨中,驰丽飞驰。潘凤见状,立马扯声大喝,命自军兵马倾势掩杀。荆州各部兵马听令,三军齐攻,气势浩荡地望魏兵冲杀过来。
许褚、典韦各引其部署,迅速撤退。一些退之不及的兵士,被张飞追上,大多都被乱矛刺死。张飞怒声咆哮不止,如同一头疯狂的恶兽,在魏军人潮内,左突右冲,一路赫然厮杀。潘凤随即引大军掩杀赶至,魏兵被杀得节节败退,丢盔弃甲,狼狈而逃。许褚、典韦一路直逃回营寨,郭嘉急引大部兵马前来接应。
潘凤见状,连忙喝令兵士鸣金收兵。张飞正在冲杀,忽听得后军号角大震,脸色一变,以为后军遭到伏击,急勒马返回。郭嘉遂引兵赶至,接应典韦、许褚两部残军。张飞回马赶回后军阵内,寻至潘凤,疾声问道。
第九百四十七章 卧龙VS鬼才(中)
“二哥,何故鸣金?!”
潘凤见张飞赶回,心神一定,遂便答道。
“许、典恶贼武勇过人,且贼军中有‘鬼才‘郭奉孝坐镇,不可轻敌。方才我见彼军大部人马前来接应,唯恐弟贸然进举,故而鸣金收兵!”
张飞听言,懊悔不已,带有几分怨气喝道。
“哥哥坏我大事,若不收军,我定已斩了许仲康也!如今让其逃回寨内,如放虎归山,实在可惜!”
潘凤一皱眉头,似乎并不想与张飞争吵,也不答话。两人收军回去襄阳城内,来禀报诸葛亮。一众文武闻得张飞取了一胜,纷纷过来庆贺,大赞张飞武勇。唯独诸葛亮坐于高堂,冷着面目向张飞问道。
“张将军可有将许仲康首级带来?”
张飞脸色一紧,愤愤不平地作揖一拱,冷声应道。
“我等一路追杀,眼见将要将其擒杀,哪知贼军救援得快。二哥唯恐有诈,鸣金收兵,故而尚未能取得恶贼首级!”
诸葛亮听言,面色一寒,依依不饶而道。
“竟是如此,依军令所言,张将军未能取得许仲康首级,先前二罪尚未消除,何不乘势追击,早日杀得那许仲康!?”
诸葛亮此言一落,荆州一众文武皆是脸色一变,各个暗想诸葛亮逼人太甚。糜芳神色一凝,带着几分怒气,出席而道。
“贼军初败,必将多加提防。倘若三将军进军甚紧,反而容易被贼子有机可乘。军师何须这般咄咄逼人!?”
诸葛亮闻言,当堂色变,猛拍奏案,厉声喝道。
“放肆!!!糜子方你竟敢当众质疑本军师!!!”
糜芳神色不变,眼色坦然,毫无畏惧,凝声应道。
“军师息怒。某不过以事论事!”
“剑印在此,我乃一军之首,你何敢小觑我耶!!?”
诸葛亮手指剑印,满脸尽是威胁之意。糜芳见状,不敢多言。诸葛亮怒火难消,喝叱左右将糜芳乱棒打出。众官苦劝不住,各个皆心有怨言,却不敢明道。张飞见状,环眼圆瞪,怒声吼道。
“诸葛孔明,你怨我先前不听你法令,欲要加罚,尽管向我招来,何必迁怒他人!?”
诸葛亮却不答话,冷眼睨视着张飞。张飞气得咬牙切齿,似要发作,仿佛恨不得将诸葛亮生生撕开两半,潘凤急来暗中阻止。张飞死死压住怒火,钢齿咬碎,咆声吼道。
“我这就引军出城,不取许仲康首级,誓不回襄阳城!!”
张飞喝毕,忿然转身,怒声不绝而出殿堂,潘凤紧随而去。荆州文武见状,无不脸色阴沉,心有怨言。林一吉暗中看得心花怒放,暗想诸葛亮渐失人心,攻破襄阳的日子,指日可待。
且说许褚、典韦等将收兵回寨,于郭嘉帐下齐聚一堂。许褚带着几分疑惑之色,向郭嘉问道。
“军师果真以为,那张翼德定会主动引兵前来掠战!?”
郭嘉听言,灿然一笑,细细分析而道。
“张翼德性子火爆,且又立下军令状,今日未能诛杀虎侯,哪里受得了诸葛亮冷眼嘲讽。若我所料无误,他断然会主动引兵前来!即时,你等依我计策,徐徐与之纠缠,不出数日,必可将其杀破而回。”
许褚见郭嘉胸有成竹,当下无疑,与典韦一同告退而出。
次日,张飞果如郭嘉所料,与潘凤率领二万兵马赶至山脚之下,前来叫阵搦战。郭嘉听得兵士来报,却不主动迎击,只命各部兵士严密把守营寨,提防荆州军袭击营寨。
张飞在山下骂了许久,仍不见山上寨内的魏兵有所回应,当下就欲引兵冲上山去厮杀。潘凤急勒马阻止,凝声而道。
“敌寨据山而扎,易守难攻,且其人多势众,倘若三弟贸然而攻,定是输多胜少。何况郭奉孝奸诈多谋,不可轻敌。三弟且先退军,于临近处扎下营寨,徐徐图之未迟!”
张飞听言,似乎亦知眼下不可再有错犯,当下依从潘凤之言,将大军撤出五六里外,扎下营寨。魏兵斥候下山探得,速来禀报郭嘉,郭嘉听闻张飞在山下扎寨,一双晶莹的皓目迸射jing光,大笑不止,遂又向诸军下令,只可据寨而守,不可轻出。
是夜,却说张飞草创一营,时下已是夜里初更,除巡逻兵马外,各军皆已歇息。此时张飞与潘凤正于帐下议事。
“如今营寨已下,三弟速速打开军师给予锦囊,看眼下该如何布局!”
张飞听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拆开观之。张飞看后,脸色嗤然,甚是怪异地笑起,将锦囊中的计策递向潘凤,潘凤眉头一挑,接过观之,亦是脸色怪异,倒转看了数遍后,露出一脸不知所然的神色。
“哈哈!!军师果真有趣,竟教我酗酒鞭打兵士!!实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若非先前早有定议,我定会以为军师有心害我!!”
潘凤凝了凝神,低声而道。
“三弟不可造次。军师才智过人,其所想岂是凡人可能猜得?其中必有深意。三弟且宜依计行事。”
张飞闻言也明白诸葛亮之智,非是常人能想,况且郭奉孝亦乃旷世之才,与之对敌自然要出奇制胜。张飞想罢,当下重重颔首,依计行事。
次日,张飞又去搦战,魏兵仍旧毫无动静。张飞便令军人百般秽骂,二万荆州兵马各个扯着嗓子,就在山下破口大骂。一片片的浪骂声,震得正座大山似乎都在摇晃。荆州兵马骂了一天一日,魏兵置若未闻。张飞无奈,就此收兵。
来日,张飞亦是如此,山上魏兵依旧按兵不动,只把守营寨。一连数日后,张飞似乎已无计可施,竟就在山下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魏兵斥候探得,前来报之郭嘉,郭嘉闻报,脸上遂展露出一丝放dang不羁的笑容,纵马赶到山头,望下眺望。果见张飞就在阵前饮酒,好似一个酒疯子般,对着山前大骂不止。又见荆州兵马各个无比松懈,阵型混乱。郭嘉看得,心花怒放,不过仍旧未令兵士趁乱袭击。
话说糜芳前来犒军,见张飞竟在敌寨之下,终日饮酒,军士各个松懈无备,吓得大惊失色,速向潘凤谏道。
“三将军自来贪酒失事,二将军明知三将军不可再有犯错,为何不加以阻止!?”
潘凤听言,唯恐计策泄露,只道已经劝过,但张飞脾性火爆,又加之事事不顺,难以阻止,随便推搪过去。糜芳见潘凤竟然放纵张飞,任由其贪酒,心中忐忑不已,速回去襄阳城禀报诸葛亮。
哪知诸葛亮听罢,竟然毫不动容,反而向糜芳令道。
“竟然翼德欲以酒解闷,军前恐无好酒,襄阳佳酿极多,子方你可将五十瓮作三车装,送到军前与张将军饮。”
糜芳听言脸色剧变,连忙谏道。
“三将军昔年因贪酒屡屡坏事,且每每心情不佳,饮至大醉,更会鞭打兵士,以来泄恨。军师何故反送酒与他?”
糜芳越说,音量越是响亮。心里更是暗暗以为诸葛亮欲要还是张飞。诸葛亮见糜芳脸上怒容,立即便猜得其心思,唯恐糜芳误会,坏了大事。诸葛亮眯着皓目喝退左右,低声附耳向糜芳说道。
“孔明虽与公共事不久,但孔明为人如何,公岂不知耶?前番我与翼德反目成仇,屡屡各相争执,实为戏也。今翼德与郭嘉相拒山下,饮酒贪杯,傍若无人,实乃败郭奉孝之计耳!”
糜芳听言,脸色连连变化,又想两人对敌实在真切,唯恐诸葛亮使诈,眼中尚有几分怀疑之色。诸葛亮见之,又想糜芳乃刘备舅子,其妹嫁与刘备,绝无可能倒戈反叛,当下低声将全盘计策托出。糜芳一一细听,方才醒悟,连忙拱手而道。
“原来如此!某不知好歹,前番误犯军师尊威,还望军师莫怪。”
诸葛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