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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文翰不禁有些心动,眯了眯刀目,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我少年虽家中贫困,腹中无墨,但多年于乱世磨练,令我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得我!!!”
法正愕然诧笑,笑声而道。
“军侯乃世之雄主,割据西北,威震天下。正焉敢冒犯尊威。只是不知,军侯哪里看出我在施得奸计?”
文翰听言,神色一凝,沉默一阵,忽然手指法正之身,冷声而道。
“好!我便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与大耳贼竟是做戏,身上伤势,只是虚打。我看你身上只是轻伤。倘若果真受其毒打,身上定是皮开肉烂!你可敢脱衣与我一视!?”
法正听言,脸上涌起屈辱之色,好似十分失望般摇首而道。
“军侯实令人心寒!”
“莫要做戏,可敢一脱!?”
法正怒火一起,忿然挣扎开来,立即脱开上衣,转身与文翰相视。文翰见其脊背,血痕交接,淤血青紫,在法正身后的两员西川兵士用余光看得,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连变。文翰看得实在,心里信了几分,但还不敢就此确认,又厉声喝道。
“哼!就算如此。你定是猜得我心性谨慎,早有料及,故而不惜受痛而作。我又问你,你既是真心投诚,刚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法正听罢,洒然大笑,言语带着讽刺之意,手指文翰冷声喝道。
“哈哈!文不凡!亏你不惶恐,敢自夸自己深知奸伪之道!我真心来降,你却百般刁难,忠奸不分。我看你确是腹中无墨,无才无学!”
文翰被法正这般指骂,脸色猝寒,冷声问道。
“你何谓我无学?”
“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却又刚愎自用,岂非无学?”
文翰嘴角翘起,刀目眯起,怒极而笑。
“好!法孝直,你身为他人阶下囚,却有这般胆识。我便与你来辩论,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且说我哪般不是!?”
“哼!军侯无待贤之礼,我何必多言!但有死而已。”
法正却是高傲地冷声一哼,一副无惧赴死的气节。文翰随即笑得更为灿烂,放低声量,柔声而道。
“好!此处确是我过,法孝直你且直言。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我文不凡从来都是以理服人。倘若你说得有理,我自然敬服,自会好生与你赔罪!”
法正听言,紧绷的怒容方才松弛下来,整衣之后,拱手而道。
“军侯岂不闻背主作窃,暗举之事,不可定期?”
“哦?这我倒闻所未闻,愿听其理。”
法正神色坦然,字字珠玑,舌唇喷张,锋若利剑。
“所谓战事千变万化,难以料及。倘今约定日期,即时忽有变故,我在暗里急切下不得手,却又通报不及。军侯这里,反赶来接应,事必泄漏,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依理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军侯不明此理,反而对我百般羞辱,欲屈杀好人,实乃令人心寒也。”
法正此言一落,文翰闻言色变,沉吟一阵,这一席话中,甚有大道理。文翰语出必行,神色一凝,改容下席向法正赔罪道。
“孝直息怒。某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法正拱手亦拜,毕恭毕敬而道。
“军侯一抉而牵动天下大局,自然要谨慎为之。正焉敢怪责,不过还望军侯看在正倾心投降,
早定决议,此实乃西川之万幸也!”
文翰脸露喜色,甚为敬重说道。
“若孝直能建立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军侯又误某心。某实非为爵禄而来,时下军侯割据西北,亦得东川,倘若再得之西川四十一州,大势成也。
将来军侯便可集合西北、蜀地之众,挥兵中原,平定江南,统一江山,为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建造不世功业。某今日之举,实应天顺人耳。”
文翰听言大笑不已,取酒待之,与法正屈膝长谈。直到夜里五更,法正见天色将明,告辞欲走。文翰亲自送其出寨,依依不舍,又令一队精兵护送法正至山下。
待天明时分,拂晓初至,法正潜入斥候队伍内,回去葭萌关。冷苞早就派细作在关口探寻,细作回报,冷苞听闻法正果有动作,当下大喜,遂暗中赶去看望法正。
且说法正刚是回到,便听左右来报冷苞求见。法正暗暗冷笑不已,遂命兵士将冷苞引入。冷苞作礼毕,却是来看望法正伤势,法正故装慌乱,卧于榻上,与冷苞相陪说话。冷苞见法正神情恍惚,心里更是确认他心中有鬼,忽然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不知孝直伤势可曾痊愈?”
“小卒不识作势,又俱于刘玄德淫威,杖杖到肉,我却又不似将军这般魁梧,微薄之身岂受得这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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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法孝直的阴谋(中)
法正故装惨色,冷苞听言,刹地冷笑起来。法正脸庞一抽,又是装着疑惑而道。
“冷将军明知我身受苦辱,为何却在暗里冷笑?”
冷苞见法正尚且还在做戏,坦然笑起。
“哈哈!我已知公之意也。公又何必再故弄玄虚?若我所猜无误,公将欲献益州耶?”
法正听言,大惊失色,慌乱而道。
“冷将军切莫冤枉好人。我虽受辱,但却尚知忠义,岂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竟是如此,公昨夜为何伪装成兵士秘密出关,至今早方回?公不必多心。刘玄德任人唯用,轻视我等西川旧臣,这等气量狭窄之辈,绝非明主。我亦有心投军侯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冷苞终于露出其狐狸尾巴,歹心昭显。法正闻之,一道阴寒杀气在其双眸内一闪而过,然后又慌忙压低声音向冷苞示意道。
“隔墙有耳,冷将军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倘若被人听得,必遭灭门之祸也!”
冷苞知法正心思谨慎,走到其身边低声在法正耳畔而道。
“我与公以表明心意,真心相待,公又何必处处提防?眼下葭萌关危在旦夕,却又进退不得,坐以待毙,久守必亡。我等文者武士,读书学才,强身健体,不正是为了能够攀龙附凤,建功立业,取得富贵,福延子嗣?
如今刘玄德难守西川,且又对我等西川旧臣百般刁难。公深有远见,昨夜出关,想必已保得其身,何不将兄弟一同带上?”
法正脸色连变,与冷苞目光交流一阵,故装迟疑而道。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军侯为人谨慎,纵使我竭力保之,却又恐军侯不信!”
冷苞淡然一笑,心里早有思量,当即说道。
“不劳公费心,我只需公写予一信,今夜我亲自送往,亲自到军侯营寨,以表忠心!”
法正微露惊色,沉吟一阵后,便答道。
“如此亦好。不过冷将军当要谨慎为之,不要被他人发觉,否则你我皆难逃一死!”
冷苞拱手而谢,法正当即取文墨一封。冷苞谨慎收着,告退而去。
“哼!冷苞啊,冷苞你此番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孽不可活呐!”
法正望着冷苞缓缓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叹声而道。
却说法正刚离开文军大寨,文翰遂聚合麾下一众文武于帐下议事。今日本是文翰早前定好出军之时,一众文武还以为文翰乃为战前而做准备。但一众文武入帐,却见文翰尚未披甲,不由皆露疑色。
文翰坐于高堂之上,当即将昨夜法正投诚之事,一一具说。话毕,文翰将目光投往张松,张松心神领会,不过因有刘巴为前车之鉴,不敢掉以轻心,出席作揖而道。
“法孝直与某曾是至交,此人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且又非墨守成规之人,颇有志向。闻主公所言,法孝直确有可能真心来投。此人与刘巴不同,其心思细密,举事谨慎,若当真倾心为我军内应,大事可济也!”
文翰听罢,微微颔首,遂又将目光投向李优。李优细细分析一阵,拜礼而道。
“此下局势于我军有利,但若说法孝直欲保存其命来投,我观其心性却非贪心怕死之鼠辈。不过如其所言,受刘玄德毒打而投,却又有几分可信。但此事令优颇感疑虑的是,刘玄德擅于用人之道,岂会在这般危急之时,毒打西川重臣,这岂不是自乱阵脚耶?”
文翰听言,甚是认同颔首而道。
“我亦有忠文之疑,不过听法孝直昨夜解释,乃是刘备欲稳内局,故而分夺西川旧臣之权,建立威信。”
李优脸色一沉,皓目烁烁发光,随即答道。
“刘玄德行事素来妥当,少有这般急躁,除非他发觉其军内,因时下局势险峻,而人心动摇。故会如此。”
就在李优出言分析之时,成公英忽然忿然出席,凝声秉道。
“时下我军占尽上风,只要主公倾军而攻,葭萌关一月之内必可攻克。刘玄德乃世之奸雄,法孝直亦乃多智狡猾之辈,主公万不可轻信,延误战机。依某之见,宜速攻之。”
文翰听言,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定。正如成公英所言,刘备、法正皆非泛泛之辈,法正倒戈投诚之事,文翰并不敢贸然轻信。不过文翰却又不欲放弃能够保存兵力,便能攻克葭萌关的大好时机。
就在文翰踌躇之时,李优似乎察觉到文翰心中所想,作揖而道。
“若真如法孝直所言,此下西川军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此间必有尚望能保存自身之人,密潜我寨来向主公投诚。不如便静等数日,若真有人来降,可见法孝直所言属实,倘若未有,其中或是有诈,主公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此言一落,颇合文翰心中之意,文翰当下应同。成公英见状,脸色一急,又是来谏。
“主公且慢!刘玄德极擅笼络人心,岂会犯此兵家大忌。应付此等奸雄,主公当应徐徐渐进,占据主动,方为上策。倘若瞻前顾后,延误时机,反而容易有所错失,还望主公三思!”
成公英苦苦相劝,不过文翰似乎主意已定,并无听取。成公英心急如焚,却又劝不得文翰,待席散之后,无奈只好来寻李优商议。
少时,成公英赶到李优帐篷,李优似乎早料到成公英会来,早在帐前守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