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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地方虽好,但又不知人物如何?”
张松灿然一笑,即又侃侃而谈。
“古时文有蔺相如之智,武有伏波之才。今亦有黄公衡谋可定国,张姑义武能安邦。医卜之术,皆有奇士。九流三教,出类拔萃,人人了得,个个英雄,不可胜记,岂能尽数!”
杨修眼神连起涟漪,遂又追问。
“方今刘季玉手下,如公者还有几人?”
张松漠然瞰视着杨修,缓缓又道。
“文武全才,智勇兼备,忠义爱国之士,计以百数。松才学疏浅,难登大雅。如松不才之辈,车载斗量,数不胜数!”
杨修听得,心中一阵激荡,暗叹蜀中人才之多,如同天上繁星,不可小觑,随又问道。
“不知公近居何职?”
“滥充别驾之任,才薄志疏,甚不称职∫得我主青睐,暂代此位。敢问公又为朝廷何官?”“现为丞相府主簿。”
杨修听言,脸色略有黯淡。他父亲杨彪,曾位居三公,乃文家巨鳄,与其父辈相比修实在有些难以启齿v松闻言,露出一灿笑,颇有惋惜地说道。
“久闻公世代簪缨,杨氏一族个个人杰,何不效仿你之父辈,立于庙堂,辅佐天子在侧。何必屈身,作区区相府门下一吏?”
张松一言道出了杨修心中的不堪,杨修满面羞惭,但仍强颜而答道。
“某虽居下寮,丞相委以军政钱粮之重,虽是杂务,但却能早晚多听丞相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况且某尚年少,初出茅庐,才学疏浅,经验不足,焉敢任之重位。不过丞相对某却是赏识,许以主薄之位。某日夜操劳,尽心竭力,不敢有负丞相定国平乱之大业。”
杨修话中有话,他暗示曹操如同天子之尊,在其麾下任事,如辅朝廷社稷v松亦是一笑置之,随即又道。
“松闻曹丞相乃治世能臣,但其文尚不能比及,孔、孟之道,武不达孙、吴之机,却专务强霸而居大位,把弄朝纲。安能有所教诲,以开发明公耶?只怕多是些忤逆反言!明公多听,只怕亦成贼寇!”
杨修身体猛地一颤,曹操虽身居大位,威势无边,只手遮天,但却被天下人暗指盗国之贼氏一族,素来皆是忠于汉室烈臣,杨修不觉暗敢愧疚,不过还是厉声喝道。
“丞相定国平乱,时下乱世,逆贼多生,其中大多灭于丞相之手。今汉室幸得丞相之能,皇权得以复苏。公居边隅,偏僻荒凉,少知天下之事,安知丞相大才乎?我试令公观之。”
杨修喝毕,令左右于箧中取书一卷,以示张松v松观其书名,乃。此书乃曹操所作,亦为一本旷世奇书,凡观阅之人,无不惊叹其书中深奥v松对此书亦有听闻,随即收敛神色,聚精会神,秉书而阅,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共一十三篇,皆用兵之要法。
张松看毕,暗暗称奇,但表面还是故作平静问道。
“不知公觉得此书若何?”
“此乃丞相酌古观今,集合古今之精髓,仿十三篇而作。公欺丞相无才,此书堪以传后世否?”
张松听言,哈哈大笑遂道。
“此书我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朗朗上口,何为‘新书’?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曹丞相盗窃,以作已有♀等计量,止好瞒住足下!”
杨修听言大怒,奋身而起,手指张松喝道。
“丞相功德无边,世人无不敬服v子乔你三番四次侮辱丞相,已是大罪。此番又加以诬蔑!你言蜀中小儿暗诵如流,那就请你当诵一席,如有只字差错,某必当呈报丞相,治你大罪!”张松面对杨修的威胁,却是临危不乱,脸色平静,缓缓起身。
“我且试诵之。”
张松话毕,便是张口,将的内容,从头至尾,朗诵一遍,并无一字差错修越听越是惊异,待张松朗诵毕,不觉失声大呼道。
“公过目不忘,真天下奇才也!”
张松微微回礼,甚是谦虚修对张松遂看重几分人相谈一阵,张松欲辞回修送出张松,临别道言。
“公且暂居馆舍,容某再禀丞相,令公面君。到时望公莫要再惹怒丞相,当为谨慎之。”
“如此便有劳明公。”
张松谢言而退修遂回府入见曹操,施礼毕,便是问道。
“适来丞相何慢张松乎?”
曹操心情甚是不好,冷眼而道。
“边隅村夫,不知大统,出语不逊,我故而慢之。”
杨修心中暗叹,凝了凝神,随后又道。
“昔日陈琳下书,起罪丞相,辱骂三代々相尚容一陈琳,何不纳张松?”
曹操眉头微微一皱,对杨修顿起些许不喜,若不是看在这杨修颇有几分才能,就凭这番言辞,曹操早就将其重废惩。
“陈琳虽写文列章,暗讽于我,但字字珠玑,才华惊艳。我素来爱才,故不忍杀之。那张子乔又有何能?”
“且不伦其口似悬河,先前失言∈才修以丞相所撰示之,彼观一遍,即能暗诵,如此博闻强记,世所罕有。那张子乔言此书蜀中三尺儿童皆能暗诵,但修却以为,是其有过目不忘之能。此人颇有能耐,丞相何不纳之?”
杨修随即说出刚才之事,曹操一听,脸起惊色,不过很快又皱起眉头道。
“只是此人不识时务,屡屡顶撞,犯我尊威,难以相容!”
“丞相何不整军相请张松来望,教见天朝气象○其之心,显丞相之蓬勃大势,西川之懦弱微薄!!!!”
曹操听言,微微颔首。
“好。就依你言。来日我于西教场点军,你可先引他来,使见我军容之盛。让他知我迟早平定天下,剿除乱贼!!!”
杨修闻言大喜,即领命退去,遂到馆舍寻见张松,一一吩咐。
至次日,杨修与张松同至西教场。曹操早点齐,虎卫雄兵五万,典韦、许褚两将亲领,布于教场中。虎卫军乃曹操花以重金打造,个个兵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有一以当三之能,配以精良装备,由典韦、许褚亲领,乃曹操的亲卫军。其精锐之锋,在曹操军中,仅此于虎豹骑之下。
张松见典韦、许褚恶煞威风,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天下少有能者与两人堪比。随后又见五万虎卫兵士,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阵型严整,兵士昂然。又见旌旗扬彩,人马腾空,如有破天裂地之势。
张松凝神视之,心中暗叹曹军威猛,势不可挡久,曹操唤张松来见。
第七百四十九章 可挡曹操之人
杨修引张松而来。// 。)*/*曹cāo哈哈一笑,手指五万虎卫而道。
“张子乔,你在川中曾见此等虎狼之师否?”
张松收敛几分脸sè,凝声而道。
“某在蜀中不曾见此兵革雄壮,丞相军威无穷,某实乃敬畏。但我家主公,治军却以仁义,兵士感其德,皆愿以牺牲奋战,无论如何jing锐虎师,亦敢与之一战!”
曹cāo闻言变sè,那双jing光无限的细目一眯,喜怒不知,瞰视着张松。张松全无惧意,坦荡对视。杨修频以眼sè暗示张松。张松却视若无睹,仍旧如此。曹cāo嘴角微翘,大手一摆,全身发出一股令人信服敬畏的气势,字字铮铮地喝起。
“我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凡我大军所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张子乔你可知之乎?!!!”
曹cāo此言一出,杨修顿时sè变,以为曹cāo因怒yu要重罚张松,暗道不好。张松却是心中一定,暗道时机终于到了。
张松双手一拱,作揖一拜,即凝声说道。
“这又未必!如松所知,天下有一人兵马,可挡丞相大军!”
曹cāo一听,双目眯得更紧,那目光锋利得如同能刺破天地。
“何人!?”
“冠军侯文不凡,整军严明,其军雄威骁勇。自其举事起,战黄巾剿董卓,平并州杀羌胡,除逆臣李催,诛杀将王吕奉先,西凉韩遂、马腾皆折于其手。此人百战百胜,麾下有关、赵张、庞之猛,冲锋陷阵攻无不破,统兵布阵,又有徐、高等将。善战部署,黑风骑、陷阵营、jing盾营皆是一以当十的jing锐兵马。此人兵马,可挡丞相大军!”
张松疾言厉sè,嘴快如电,速速而道。曹cāo听得连连sè变,胸口起伏不停,四周曹将夏侯兄弟、于禁、乐进、李典个个都是满脸怒sè,yu要喝斥张松。
就在此时,曹cāo却又脸sè一变,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张子乔此一席言,如当头棒喝,若非你言,本丞相还以为我兵马无敌,若以此心态,ri后对上文不凡的兵马,岂有不败之理!!!”
夏侯惇闻言,立即忿言而喝。
“丞相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丞相下令,予我五万兵马,足可踏破西北之地,直捣黄龙,令那文不凡予丞相俯首称臣!”
“末将等亦愿随军出战,破其军锋,以震丞相雄威!!”
夏侯惇一言喝毕,夏侯渊、于禁、乐进、李典纷纷拱手单膝跪下,齐声喝道。
曹cāo灿然而笑,一摆手,平淡地说道。
“哎!你等休得逞一时气!文不凡兵马确实厉害,本丞相常有忌惮之心,经这张子乔一番提醒。若是我军与彼对战,胜算不过五五之间。”
曹cāo极少会说如此丧气之言,诸将一听,纷纷sè变,一时间未有反应。曹cāo随即转身望向张松,凝声问道。
“张子乔你之来意,本丞相早已猜到七八。我且先问你,当下东川战事如何?难不成文不凡已将那妖道张公祺杀得毫无反手之力,不得不放下与刘季玉之恨,发书求救西川?”
曹cāo只是猜得十中五六,他以为文翰的讨伐大军,势不可挡,杀得张鲁节节败退,求救西川。刘季玉唯恐东川落于文翰之手,唇亡齿寒,故而派张松来请曹cāo出面,以朝廷之令召回文翰的兵马,下令休战。
张松脸sè一沉,曹cāo一见顿时眉头皱起,心有一丝不祥预感。
“在一月前,张公祺连连兵败,退至锦竹。我主发兵去救,却能以回天,张公祺已被文不凡麾下大将赵子龙击杀。东川半壁之地,已落于文不凡手下。我主恐其势大,威胁朝廷,正出兵抵抗,坚守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