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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要得到天下社稷大器,成就千秋大业,前路必是堆满尸体。宇文天佑早有深刻的觉悟,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挥大金刀,顿时在前头的两万金刀勇士便是发起了冲锋。在金刀勇士的人潮内,一架一架高有十丈的云梯,在一队一队金刀勇士的搬动奔跑下,正不断地接近晋阳城头。
看着两万金刀勇士越来越近,站在城头正中央的文翰,猛地一摆手,在城头周边的两万河东弓弩手立刻塔弓上箭,拉起箭弦。
距离,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到了此时,城上的河东弓弩手仍旧未动,因为他们的大将文翰还未下达射击的命令。文翰冷着脸,死死地盯着那正不断冲来的金刀勇士。第一轮射击最为关键,必须达到最佳射击范围。
而就在金刀勇士接近到八十米的距离时。
“射!!!!”
文翰一声厉喝,随之两万根箭矢铺天而落,蜂拥狂射向城下的金刀勇士,这绝佳的距离让箭矢的攻势最猛,射得前头金刀勇士一片一片的中箭后仰,化作一只只血琳琳的刺猬。领着金刀勇士的将领,乃是被称为宇文天佑左右手的羌胡大将,拓麻虎。拓麻虎见到前头一片狂倒之势,不但没叫兵马后撤,反而连声厉喝,命令全军狂冲。
见着这羌胡人不要命的扑来,文翰又怎会留情,连声暴喝着一个个射字,两万河东弓弩手皆是卯足了劲,射出一轮轮的箭潮。
第三百九十九章 晋阳攻防战
咻咻咻咻。
箭若密如雨滴,羌胡人的金刀勇士伤亡极快,在这一瞬间的时间,死了就足有数千人。羌胡人生性彪悍,此点优势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甚是骇人。只见在前头中了数箭的金刀勇士仍旧冲前,护在那一架架云梯的前头,只为云梯能够早些达到城头。而借着这些人的勇猛彪悍,一架架云梯已快要接近晋阳城头。
而在另一边的羌胡大阵,一队队羌胡弓箭手和刀盾兵正火速奔来,数队羌胡弓箭手最先赶至,在距离城头百米的位置,疯狂射箭。文翰对此早有准备,一声喝道刀盾手,顿时一块块盾牌便是冲向前去,将射来的箭矢当下,而两万河东弓弩手,则在盾牌后继续射击。两方射了一阵后,羌胡的刀盾手亦是赶至,筑起一面面巨大的盾墙,裆下城头射来的箭矢。如此,两方的箭矢攻势便是有所减弱。
而很快,一架架云梯塔在了晋阳城头。只见无数金刀勇士身手敏捷地在云梯上攀爬,以极快的速度爬在云梯上。
“滚木!!!落石!!!”
此时,文翰仍旧是那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冰冷神色,一声喝令后,正已等候许久的河东军士,或是拿起一块块巨石,或是搬起一根根圆木飞投向云梯上的金刀勇士和城下羌胡刀盾兵的盾墙。
巨石、圆木从高空坠落,砸得那一架架云梯轰轰暴响,一个个金刀勇士惨叫坠地,几架云梯甚至被连块巨石砸倒,轰隆几声,巨大的云梯砸死不少周边的金刀勇士。同时,城下数十面盾墙在那无数从天而降的巨石、圆木的轰击下,纷纷暴退散开,一时砸死不少在盾墙背后的羌胡弓箭手。而在城头上的河东弓弩手,亦是眼疾手快,立马发箭去射,射得那些失去盾墙保护的羌胡弓箭手惨叫声一片,响不绝耳。
战况愈演愈烈,羌胡军在河东军完美的防守攻势下,死伤极重。宇文天佑越看越是心寒,立马又派出一万长枪兵进攻,加入战场。同时亦令周边的两万羌胡骑军准备随时加入战场,羌胡人善射,下了马一样可以暂时充当弓箭手。
而随着一万羌胡长枪兵的加入,羌胡大军的攻势越来越盛,羌胡人皆是不要命地疯狂攀爬着云梯,人多得好似永远杀不完。还好,文翰在战前准备充足,这箭矢亦是多得用不完,而巨石圆木亦是不少。在箭潮巨石圆木三番攻势下,数以千计的羌胡人不断地死去,晋阳护城河内几乎都被羌胡人的尸体堆满。
此等死伤迅速的速度,恐怖就连那捉收人命的黑白无常也要应接不暇。
“冲啦!!”
在城头的某处,拓麻虎从云梯一跃,扑过那阴森的鉄荆棘,浑身冒着无数细小血口地扑杀至城头。拓麻虎手执金刀,向围来的数十个河东长枪手狂杀而去,甚是勇猛,杀得那数十个河东长枪手连连后退。而在拓麻虎的身后,一个个金刀勇士穿越鉄荆棘骇然杀至。
赵云见城头一边忽然大乱,眼色一冷,立马提枪奔去,而在一路他连遇数个从云梯上爬上来的金刀勇士,皆被他一枪扫飞城下。
赵云越跑越快,眼看就要冲到拓麻虎身边时,拓麻虎亦是发现了赵云。拓麻虎好似一头猛虎咆哮大喝,对着赵云挥刀就砍。赵云冷哼一声,枪式陡然加速,连刺出数到枪花,枪式刁钻而又狠辣,打得拓麻虎措手不及。
刀枪交错,一下子就是十个回合。此时拓麻虎脸色一片煞白,紧紧是十个回合,他刚才就几乎有三次差点被赵云一枪刺死。拓麻虎知赵云武艺恐怖,不敢恋战,趁着赵云又是一枪刺来,竟一把捉住身边的一个金刀勇士投了过去。那金刀勇士被赵云一枪刺透身体,赵云暴力一挥,将那金刀勇士的尸体甩飞一边,正欲继续厮杀,可是那拓麻虎早已一头拥入了数十个金刀勇士的包围圈内。
赵云眯了眯眼,好似人数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脚步仍旧向前,无视那数十个金刀勇士。拓麻虎见赵云又是接近,魂魄都似吓飞了,连声用羌胡语暴喝,顿时数十个金刀勇士往赵云扑杀而来。
只见龙胆亮银枪,好似忽然失去了影子,一连串咻咻咻咻咻的穿刺声遽然而响,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惨叫声,只见那数十个金刀勇士,或是咽喉喷血,或是心脏有着一个血口大洞,或是眉心有一个恐怖的血口。那数十个金刀勇士骤然倒下。拓麻虎尚未反应过来这些人到底是如何死的。赵云就猛蹬脚步,纵枪挥刺而来。
时间蓦然流动得极为缓慢。
拓麻虎见到一柄枪正往自己刺来,而他想要挥刀,刀却缓慢而动,当他再回过神来,冰冷的枪头已刺入了他的脑袋之内。
一滩热血飞洒,数个金刀勇士,见到他们的统领脑勺后,猝然冲出了一块枪头,顿时个个都是吓疯了。
赵云一提龙胆亮银枪,拓麻虎的头立刻就爆开两半,拓麻虎一死,周边的金刀勇士皆是陷入一阵呆滞,被他们身边的河东军是捉住空档,抬枪纷纷刺死。
随后赵云一脚踢飞拓麻虎的尸体,拓麻虎的尸体坠落城下,几个羌胡士卒见到那无头尸首穿着的兵甲,立刻就认出了拓麻虎,不禁恐惧地大呼起来。
“拓麻死死死了!!!”
拓麻虎的死讯就似毒药一般,顿时羌胡军士士气一落千丈。正在指挥羌胡弓箭手的拓麻豹听到他的哥哥死去,脸刹地就青了,随后眼内满是仇恨的怒火,一抬枪矛就欲要冲上城头拼命。
“拓麻将军,你可千万要镇定呐!这里还需要你的指挥!”
一个羌胡将领连忙死死地捉住拓麻豹,唯恐拓麻豹会失去理智,抛下兵马去城头拼命。拓麻豹一咬牙,一手甩飞那羌胡将领后,止住心中的暴怒,继续指挥兵马。
而此时,在羌胡大阵内的宇文天佑亦听到了拓麻虎的死讯,惊得一阵心惊肉跳,而后又见攻城的兵士士气低落,而在城头上的羌胡兵士被汉军死死地杀住。同时城下的羌胡兵马,又是死伤惨烈。
如此情势,宇文天佑明白,即使他再令身边的二万骑军化作弓箭手加入战场,也难以力挽狂澜。时下,当先止住伤亡,收兵回营。
同时,宇文天佑心中亦是暗暗惊诧,这晋阳城内的汉军,似乎与他以往面对的汉军迥然不同。这支汉军彪悍精锐,配合默契,而且又是铁血善战。他的羌胡兵马根本无法在其手上尝到任何的甜头。
“文不凡,这就是你的兵马吗?”
宇文天佑黑沉着脸,又是看了一阵后,见本军的战况愈来愈差,再不迟疑,立马令左右吹起鸣金收兵的号角。
号角声一响起,被晋阳城守军疯狂攻潮杀得胆寒的胡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疯狂后撤。而拓麻豹咬牙彻齿,仍旧在大声厉喝兵士射箭,完全无丝毫撤退之意。
而在城头上的河东军,怎会轻易让他们逃离,文翰连声喝令,所有河东弓弩手玩命的放箭去射,一个个撤退不及的羌胡人被乱箭射死。晋阳城下的羌胡人尸体堆得一片又一片,宛如就似一个人间地狱。
“拓麻将军!!此时再不退,就来不及啦!!!”
“闭嘴!闭嘴!!!尔玛要替大哥报仇!!!谁也不能退!!!”
拓麻豹状若疯狂,竭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这时,数个羌胡骑兵策马奔来,对着拓麻豹就是疾声说道。
“拓麻将军,宇文族长有令,全军立即撤退,凡有抗令者,军法处置!”
拓麻豹一听,先是双眼暴瞪,然后满脸的不甘,说出话的,几乎是从口中奔出。
“撤!!!退!!!”
拓麻豹这一喊,他麾下的羌胡兵士皆是松下了紧绷的心,迅速地后撤。而此时,晋阳城的城头上,残余的胡贼,皆被杀尽。
“文冠军!请派一支兵马随赵某出城追击,如今羌胡军阵势大乱,正是掩杀追击的最好时机!”
赵云飞快地跑向文翰身前,向文翰请战道。文翰眼色寒澈地望着羌胡大军撤去,却是对赵云摇了摇头。
“不可。子龙,羌胡人虽是退走,但其兵力太多,一旦被他们反杀,只怕会白白葬送了一支兵马。而且,子龙今日之战如此激烈,将士皆是疲惫不堪,不宜再战。”
赵云随着文翰的眼光望去周边,只见城头上的河东军士皆是筋疲力尽,个个都好似摇摇欲坠的样子,而不远处的几个弓弩手,赵云能够清晰看到,他们的手满是血液,频频在颤,那是刚才在对战中,玩命拉弓所造成的。
“主公!我等还能再战!!!”
而在文翰身边的几个将领,却是异口同声地喝了起来。只不过他们脸上皆是汗水和血迹,一看就知其身体已是透支。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