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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这回信到底说得是什么,快快说来。圣上是否已将文不凡河东太守头衔给剥去,让他滚出河东?”
密县张氏族长一脸的迫不及待,望着坐在正座上,正观阅着从洛阳传回来信件的王忠。除了密县张氏族长外,其他几个豪门世族的族长也是迫切地望着王忠。王忠皱着眉头,不够很快眉头又是舒展,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道。
“呵呵,张公,还有诸位兄弟莫急。这信件说了,文不凡暂时还是这河东的太守。”
“什么!怎么可能!文不凡在众多高官大臣的声讨下,竟然还能保得住这河东太守的位置!?难道他得到了某个大臣的庇护!?还是圣上偏心,宠信于他!?”
卷县的高氏族长,乃是个身高八尺的巨汉,而且有着一副大嗓子,他这一吼,顿时吼得在场人耳里一阵嗡嗡直响。
“呵呵,高族长。你没听老夫刚才话中,用了暂时二字吗?圣上已下令,给予文不凡半年的时间,将河东所有叛乱清除。时间一到,若是他还未完成皇命,他这项上人头就要交给朝廷了。”
王忠脸上仍是那副不改的宠荣不惊笑容,淡淡地说道。他这话一落,顿时原本在场几个豪门世族族长脸上的惊疑化作了冰冷的笑容。
偃师姜氏族长,最先反应过来,双眼满是阴鸷,声音阴柔。
“哼哼。半年?现在已到了冬季,再过一些日子,河东就会大雪纷飞,冰寒大地。在冬季三月,文不凡根本不可能出兵。也就是说,文不凡仅有三个月的时间去扫荡河东的叛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文不凡项上头颅,看来是要丢定了。”
“哈哈,如此我等便坐观好戏,再容忍他半年嚣张,半年之后,就看他如何将他的脑袋交予朝廷。”
在偃师姜氏族长旁边的蓝田常氏族长哈哈一笑,一脸的快意。他这一笑,顿时也惹得在场的其他豪门世族族长畅快地笑了起来。
不过,也唯有坐在正座上的王忠,收起了脸上淡然的笑容。
“怎么?王公看你这样子,似乎有所顾虑?”
汲县李氏族长眼尖,发现了王忠若有所思的脸色,不由张口问道。
“嗯…诸公莫要小觑这文不凡。文不凡从寒门白身一路走到今日,遭遇的磨难可是不少,此人不但有非同寻常的才能,更有大气运。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若是,此次他当真能在半年内清除河东周边的叛乱。那么,他这太守之位就能坐牢了。而且,诸公有无想过。半年后,再过三月,就到了屯田收成之时,一旦文不凡有了巨量的粮食,我等再想与他对抗,难矣。
有了粮食,他就能安抚人心,收编人马,扩张军队。他麾下不缺猛将精兵,听闻徐晃、高顺两将皆有练兵之能,假以时日,便能将新编的人马练成一支支精锐的兵马。有了粮又有大量的精兵,我等河东豪门世族,在他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偃师姜氏族长越听脸色就越是阴沉,心头一动,忽然说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半年的期限
“如此,我等便要保证这半年内,文不凡不可能清除叛乱。大雪过些时日应该就会开始下了。这寒冬一来,这河东周边的乱贼缺粮又缺御寒之物,定会饿死冻死掉不少人。
我认为,他们虽然作乱,但还都是大汉的子民,不应让他们如此轻易地死去。诸公觉得是吗?”
偃师姜氏族长这话一落,顿时让整个场上的豪门世族族长眼睛瞪大起来。汲县李氏族长心脏砰砰直跳,死死地盯着偃师姜氏族长问道。
“姜族长,你的意思是,我等暗下帮助这些反贼?”
“噤声!”
突兀正座上的王忠脸色剧变,凌然喝道。这可把偃师姜氏、汲县李氏两位族长吓了一跳,众人又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王忠。
“兔子被惹急了,尚会后腿蹬狮。我等世族在这河东不知生活了多少年,怎能容一毛头小儿坐在我等世族头上。
不过,此事诸公意会便可,无需明言。诸公都是聪慧之人,都是明白吧。”
王忠脸色虽是恢复平淡,但眼中的光芒却是极为亮丽。在场的河东豪门族长,个个都是老谋深算之人,当即明白过来。
这帮助反贼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当然不能张扬半分。在场的河东豪门世族族长相互对视,只是用眼神交流,便是决定好,未来要如何去做。
而另一边,在安邑郡所内。
文翰刚接到朝廷传来的圣旨,令戏隆私下给予一些金帛以示敬意后,便将那传旨的太监给打发走了。
文翰将圣旨连连看了好几遍后,将圣旨合了起来,闭起了眼睛,陷入沉思。
一会后将传旨的太监安顿好的戏隆,走了回来,但他看到正闭目思考的文翰,便知这传来的圣旨内,并非好事。
“看来,这河东的豪门人已经出手了。主公,这圣旨上是如何说?”
在私下两人时,戏隆都会以主公称呼文翰,依戏隆的话,其中有鞭策提醒之意。文翰听到主公二字,便知是戏隆来了,在他麾下也只有戏隆现今会用此称呼来唤他。
“半年,半年内清除河东周边的所有叛乱。”
戏隆身体一怔,眉头不觉地皱了起来。他知道,文翰能保住河东太守之位,已是万幸。但当今圣上,给文翰下的难题可当真是为难人。
“看这天气,三日后就会落雪。而且这场雪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寒冬逼人,士兵难以作战,在这冬季三月,我等难以出兵征讨反贼。
但河东周边大大小小的反贼,共有数十波,而且西河一带白波贼军,更有数万之巨。当下时间紧迫,若是等冬季过了后,主公再出兵,这时间是绝对不够用的。
主公,这圣旨上可曾说,若是半年后为曾完成,那…”
“那圣上,就要我文不凡项上人头。”
“呃…看来,主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戏隆眼睛一眯,说完这话后,就沉默下来,开始在为文翰思量计策。
“若是能解决这御寒作战之物,凭主公麾下兵马的精锐,大可在这冬季三月内,先清除白波谷外的其余乱贼。待过了冬季,再与白波谷一决死战…”
戏隆低声囔囔着,文翰听着戏隆的话,却是忽然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手抓着戏隆的手道。
“走,与我一同到校场看看。”
“去校场?”
“没错。这几日虽然没有下雪,但气温已是下降了许多。我等去校场看看,这士卒的状况,然后再来思量如何解决这御寒作战之物。”
文翰说毕,不容戏隆再说,就拉着他一把冲出了郡所大殿,直奔安邑校场。
在校场内,此时已是入冬时节。训练的兵卒个个都穿着御寒大衣,头戴绒帽,在文翰军中,这当兵的配备极为精良,在这军备上,文翰特别注重,花下不少银两在其之上。
醉仙酿已经向外售卖了一月,虽然在河东内,河东豪门世族有意抵zhi这醉仙酿,严厉各族族人不准买这醉仙酿。但文翰却不做这零售商,而是做批发商,将醉仙酿的产量分出数十份,卖予河东的巨商富贾。
这些河东的巨商富贾,商业遍布天下,根本不惧河东世族的抵zhi,将醉仙酿卖予各州各郡。醉仙酿乃是新酒,而且又有其独特的烈性,反应极佳。几乎在各州各郡的每个酒家,这醉仙酿一上架,就立刻被清扫一空。
而且现在正值冬季,这醉仙酿一口喝下去,立刻就能驱寒。深得各州各郡达官贵人的喜爱,那些遍布在各州各郡的酒家每日传来的大量订单,喜得那些河东的巨商富贾,天天笑个不停,纷纷向管理醉仙酿的林氏要求,要更多的分量。
就这一月,醉仙酿带来的巨大收入,可以抵得上文翰赌坊三个月的收入。这样一来,文翰的资金又是充足了。
所以,在军备上的投入,又是加大了不少。
毕竟人的是,行兵打战,面对的可都是杀人利器,无论一个士卒有多精锐,多悍勇,精良的军备是必不可少的。
文翰与戏隆来到校场,正在训练兵马的关羽、高顺见到文翰和戏隆来到,连忙让各自的士卒自行训练,俩人纷纷跑到了文翰的身前。
“三弟,你怎么过来了?”
关羽还是那一身鹦鹉绿袍,外面仅仅多添了一件貂皮背心,他身体健硕、魁梧,倒也不怕这冷天。而高顺则是穿了不少,头戴绒帽,穿着毛皮御寒大衣。
“呵呵,这么冷的天,实在是辛苦二哥还有高将军了。”
“三弟说得是什么话。二哥既然身居官职,拿取朝廷还有三弟的俸禄,这练兵乃是理所当然的。”
“关将军所言甚是。而且我等乃一军之将,勤于练兵,也是对他们生命的负责。日后上了战场,他们才会少流血,少伤亡。”
文翰与关羽、高顺说了一阵客气话后,忽然文翰脸色一沉,神色凝重起来。关羽、高顺见此,不觉相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二哥,高将军。这几日气温降得厉害,士卒的训练可有遇到难题。若是,此时我要派他们与敌应战,可否?”
关羽不知文翰为何会如此问,但沉吟了一会后,还是很快地回答了文翰的问题。
“三弟舍得花银两在这御寒军备上,军士有了精良的御寒之物,在这冷天作战也非是不可。但是,这御寒军备二哥觉得还是差了一部分。”
“差了一部分?”
“嗯,这天气冰寒。军士身上虽有御寒大衣、绒帽、毛靴,但一双手却毫无御寒之物,每次训练的时候,士卒的手都会冻得发红,一用力整张手掌就会龟裂开来。若是与敌对战,只怕不能持久。”
关羽的回答,高顺甚是认同,在一旁连连点头。
而在一旁的文翰眼睛顿亮,心中暗道。这东汉末年,果然还没发明出手套。
文翰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又向关羽问道。
“二哥,若是我能解决这手上的御寒之物,那么我的军士可否在寒冬作战?”
关羽又听文翰提起,作战二字,心里顿时一怔。而在他旁边的高顺,也是脸色一变。两人此时已是隐隐地猜到了,在不久后,或许文翰就要出兵。
所以关羽当下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