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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一双新目?”
汉灵帝心中一颤,若有所懂陷入了沉思。驯马人见此,笑了笑,他生性尤为怪异,趁汉灵帝在沉思间,身形矫健好似一忽如而去的轻风般离开了。
等汉灵帝回过话,却发现原本的面前之人早已离去。汉灵帝稍稍有些落寞地惋惜叹道。
“老师,为何你就不肯留下来协助宏儿呢?”
而经过那夜驯马人的提醒后,汉灵帝秘密找来了王越,令他将他的弟子暗自遍布在天下各处,收集视察天下各事。当然,有一部分人也安排进了禁卫中,进入了西园八校尉。西园八校尉乃是汉灵帝亲自下令组建,号诩为未来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汉灵帝有心用这八支兵马威慑天下诸侯、乱贼。
所以理所当然的,汉灵帝要得知其一举一动,而且不久后,西园八校尉将会被他派出与贼军作战,这战况如何,汉灵帝作为当今天子,当然想要时刻把握,了解最真实的战况。而王越首徒史阿,正好被文翰选入其军中。
史阿身负皇命,又因其出身寒门,对文翰甚是钦佩,当时他是有意地避过几批来选人的校尉,有意加入文翰的军中。
数日前,冯芳赵融犯下大罪,麾下兵马被灭得。史阿就猜到,像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满肚子的坏心,犯了罪定会千方百计地设法脱罪。所以他就一直留意冯芳赵融二人,果然,当夜就偷听到他们俩人在秘密商议脱罪之事。
当时史阿并没有立刻揭发冯芳赵融的坏心,等到左丰到来后,听得他们竟想要诬蔑卢公、文翰两人与黄巾贼子勾结,当即知道不能再等,事关重大。趁夜,他更早于左丰、冯芳、赵融三人,骑马奔回了朝廷。
这些都是暗里之事。文翰并不知道。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帐中,轻敲打桌案。而关羽、徐晃二人,则用石子布阵,在互相对垒,想要从此找出破阵之策。
“啊。这到底是何等怪阵,实在难以破解。难道,我等就要与贼军相持于此,无计可施?”
文翰想得两边太阳穴都鼓了起来,从他穿越到东汉末年到至今,他经历过的战事不少,但被逼得此番窘境的,还是第一次。
“三弟,你不是常说心烦则乱,乱则败事。怎么平日懂的道理,现今却不明白?”
关羽扶着二尺美须,摇了摇头。他口上虽是这样说,但他内心也是急躁不安,连日被贼军辱骂,关羽生性倨傲,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暗火。只可惜,无处可泄。
就在此时,突兀之间。一道极快的身影窜了进来。关羽手中拿着石子正想下落,见此,立马将石子投了过去。
石子在关羽恐怖的力劲下,化作一道疾光,飞向了那道不请自来的身影。
“喔喔握。好大的力劲,小毛孩,挺厉害的嘛。不过年纪轻轻脾气就如此火爆,动不动就出手可不好啊。嘿嘿,还给你!”
来者是一穿着不齐,白发凌乱的糟老头,只见他甚是了得,竟用二根指头,就夹住了关羽投去的石子,然后又向关羽投了回去。这一投,这劲使得巧,虽然看其只是轻描淡写地投去,但速度尚要比关羽投去的速度要快一些。
砰。
关羽冷着脸,直接一拳将石子打碎后,就要迈步走去。这糟老头竟敢喊他关云长做小毛孩,当真是气煞人也。
“等等!二哥!莫要冲动,这是文兴老前辈,也就是解我浑身之危,与我认亲的驯马人老前辈!”
当场上众人见到驯马人摸样时,除了关羽是怒气腾腾外,文翰和徐晃脸色都是变得激动。
“色老头,你真是我三哥那假爷爷呐!”
徐晃见到驯马人的真面目时,立马回想起当年与其一同共处的时光,驯马人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他徐公明一声本领都是驯马人给予的。
“哈哈哈!许久不见,小徐子你长得都牛高马大了。嗯,与以前变了许多,现在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甚是英俊清秀。哈哈,若是此时再回解县那胭脂楼,定要迷死不少姑娘。小徐子,日后老头子回去胭脂楼,你可要照着老头子呐。”
“呃…你这色老头,这么多年这色心还不改。只要你不使我去趁胭脂楼姑娘洗澡时,偷她们的衣裳,什么都可以依你。”
“哎,这你就不懂了。你想白花花的大姑娘的走出澡桶后,正要穿衣,却发现衣裳不见了。那又急又气的摸样,那有多迷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颗核桃
初次在晋阳相遇时,文翰就知这驯马人酷爱风月之事,这一听他与徐晃说起以往之事,不由觉得他这一身本领来之不易呐。 /而关羽听得此糟老头就是文翰认亲的假爷爷,又是徐晃口中的奇人师傅,当即好奇地打量起驯马人。
“咳咳。那红脸汉,能不能别这样看老头子。虽然老头子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风凛凛,乃当今大汉第一美男子。但你也别这样看老头,老头可是带把子的!”
关羽听得直翻白眼,立马将眼神收回,一脸的恶心。
而此时,文翰也开口了。他知道,驯马人今日过来定是有所目的。听闻他学尽史上各个时期名将的兵法,或许他能有解得黄巾贼军那鼎字怪阵的方法。
“文兴老前辈,当下我军与贼军相持不下,全因贼军那鼎形怪阵。在这广宗的战事,可关乎未来天下走势。还请文兴老前辈不惜赐教,教我破阵之法!”
文翰这一问起,原本嬉皮笑脸的驯马人立马换了一张凝重的脸。
“嗯…老头今日刚来时,也曾见过蛾贼摆的鼎形大阵。此阵乃战国时期赵国武安君李牧所创,李牧生平无一败绩,全因有此阵之威。
按理来说,此阵因已失传,这蛾贼贼首张角到底从哪里得来这套阵法。这暂且不管。此阵乃防守形大阵,随着敌方各种兵种布置,能衍生出十八种变化。李牧正是凭着此阵,令当时国力胜于赵国数倍的秦国,也不得不放弃攻取赵国的念头。而秦国当时,名将多如牛毛,却仍无一将,能攻破此阵。依此就可见得此阵之不凡。”
文翰眉头深锁,若是依驯马人所说,这鼎形岂不是天下无敌?驯马人说到这里,见文翰、徐晃、关羽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展地样子,忽然又故作神秘地接着说道。
“不过…武安君李牧此阵亦不是无法可解,经过几代名将的研究,有一种方法虽不是保胜之法,但也可尽可能地压制此阵精妙,逼得此阵大将,不得不与汝等正面交锋。用两军的战力决出最终的胜负!”
“哦?竟有此等方法,文兴老前辈还请快快说来!”
文翰眼神忽地变得透亮,急急地站了起来,向驯马人走去。驯马人笑而不语,从怀中拿出一颗核桃递给了文翰。文翰满是疑惑地接过核桃,又见驯马人一副‘你自己想吧’的表情,只好将眼神收回,把精力都集中在这颗核桃上。
原本关于这鼎字阵法,文翰就已想了近十日,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演练。文翰这一看,看了半柱香后,骤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脸色一喜。
不过,文翰脸色的喜色升起不久,又是凝重起来向驯马人道。
“文兴老前辈,此法虽然可逼敌军大将与我等正面交锋。但贼军势众,所谓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正面交锋的话,我等胜算也不大呐,难道就没有必胜的方法吗?”
驯马人好似早知文翰会这样问,脸色中涌出几分厉色,直盯着文翰的眼睛。
“冠军孙儿。老头知你自从领军开始,无一败阵,更常以少胜多。但你也未免太过小觑天下能人了。这天下没有必胜的战事!!决定战事胜负,这领头之将、兵卒战力固然重要,但当中更有许多不定的因素、关键!
难道你以为,你每一次领兵打战都能赢个八面威风,光鲜照人?那老头子告诉你,若是你这是这样想的话,日后定会因此吃大亏。这战争不是儿戏,天下历来决定时代走势的,皆由战争!
冠军孙儿,你最好把你那点自诩不凡的小心思收起来,或者你真有些许别人没有的小本事。但是如果你照此走下去,终有一日,你遇到真正的敌手时,会败得一塌糊涂,永无翻身,到时跟在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因你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驯马人的一席话,宛如当头捧喝,可谓是将文翰骂得体无完肤,甚是不堪。就连关羽、徐晃也看不过去,想要开口替文翰说几句好话。
文翰闭着眼睛,紧咬牙关,鼻息沉重,挥手阻住了关羽、徐晃。
“文兴老前辈,教训得对!我的确是太小觑天下能忍,太小觑战争二字了。文兴老前辈今日一席话,将我骂醒了。日后,我定会尤为重视每一个对手,每一场战事!”
当文翰再睁开眼来,眼色中那种浮躁之气,已是收敛许多。的确如驯马人所说,文翰自从领军开始,无一败阵,这让文翰开始对日后每一场战事的胜利,都觉得心安理得。文翰认为自己有着后世的知识和先知时轮走势的优势,赢下每一场战事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经黄巾贼军摆出鼎字怪阵,逼得他无计可施,又遭驯马人呵骂一顿后,文翰终于明白自己这种对战事胜利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想法,是十分致命的。一旦他有一日,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逼得他如今日无计可施,甚至被其打败后,文翰很可能就会从此消失在这个乱世的大舞台中。
“冠军孙儿,若是汝想做一个合格的将领,你不但要为胜利做思考,也要为败阵做思考。这样的话,一旦你败阵了,还会有退路可走。否则,你就会因你那份心安理得,最终令自己无路可走,陷入死境。
老夫说得,你可明白?”
“多谢文兴老前辈的教诲。晚辈明白了!”
文翰尤为慎重地向驯马人施一礼,驯马人见文翰还快就知得自己错在何处,并虚心去改,脸色的厉色也消退了几分,甚是满意地颔首笑道。
“好。你能认错,就证明你尚未被那浮华的假象所蒙蔽,还能救。冠军孙儿,虽然我不肯让你行爷孙孝礼,但既然我俩认下这门亲事,亦算是有缘。所以老头子也不想有一日,你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错,而至悔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