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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微微一笑,轻言说道。
“东吴与蜀汉早已结下秦晋之好,相互扶持,乃是应当之事。亮不敢居功,只望到时吴王能给予一安身之所,与我等蜀汉之人重整旗鼓,待他日东山再起,复夺失地!!”
陆逊闻言,对于诸葛亮的忠义,尤为倾服,不过暗中却又是大感惋惜。两人商议一阵,诸葛亮教陆逊继续做强攻急切之态,让张儁乂等人心有松懈,为朱然那部精兵以作掩护。陆逊听是有理,便是依从。
随后数日,陆逊连日发兵攻取,张颌引军把守城门相抵。两军声势虽大,但正面交锋却是极少,死伤亦是不多。张颌以为陆逊、诸葛亮无破城之法,心里松懈。一日,吴兵又是虎头蛇尾地撤去。司马懿见了,却是毫无喜色,反之一脸的异色、疑惑。张颌见了,心头一紧,遂向司马懿问道。
“司马主薄,可是心有疑虑!?”
司马懿听张颌问起,重重颔首,手扶胡须,凝声而道。
“我见这多日,吴贼空有声势,却又屡屡与我军在城下交锋一阵,便立马撤去。贼军如此诡谲,实在反常。”
陈泰在旁听到,神色一沉,忽然说道。
“依末将之见,此贼军并无破城妙法,却又恐强攻硬取,将大折兵马,故而如此。”
司马懿听了,眼角一抽,摇首便道。
“若有贼军仅有陆伯言一人,玄伯此言,大有可能。但玄伯别忘了,贼军还有诸葛孔明此人坐镇。诸葛孔明才智之高,非我辈能料!!”
张颌听言,眉头一皱,沉声而道。
“莫非诸葛孔明,暗中藏拙,却是另有图谋?”
“绝非如此。依时下局势,诸葛孔明等残蜀遗臣,与东吴同舟共济,唇亡齿寒。而蜀汉与我大魏素来仇深似海。若是东吴被我大魏所吞。诸葛孔明唯有投我大魏,方能以保得其主刘禅无患。但诸葛孔明一生以光复汉室为己任,宁死亦不会投于我大魏!”
司马懿眼光灿然,说得煞有其事,似乎对诸葛亮极为了解。张颌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一时不知诸葛亮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陈泰神色一震,张口说道。
“两位明公不必多虑。时下我等只需保得东福无失,便可完成陛下的令旨。贼军若何,何须多去费心!?”
司马懿闻言,眉头一皱,微微摇首,这陈泰还是入世未深,不知兵法之诡。这时,张颌面『色』一沉,眼光凌厉与陈泰谓道。
“玄伯此言差矣。两军对阵,当需知其谋,方可制胜克敌!!诸葛孔明乃百里之才,才谋百出。所谓事出反常必有诈也。贼军多日虚张声势,暗中必有谋略。陛下之令,虽只教我等把守东福,但其中所意,乃是要我等抵御陆伯言的大军,使得陛下无后顾之忧,能倾势攻打吴县,一举平定伐吴之战!!玄伯如此松懈,势必酿成大错!!”
陈泰一听,顿时心头一揪,方知其中利害,连忙拱手告罪。张颌摆了摆手,遂向司马懿望去。司马懿眼眸眯缩,两人目光对视,似乎都有相同的忧虑。司马懿神『色』一凝,问道。
“将军是否怀疑贼军暗中已调拨兵马,往吴县救援去了?”
司马懿此言一出,更是应证了张颌心中的所虑。张颌重重颔首,与司马懿谓道。
“司马主薄所言,正合我之心事。”
张颌话未已,一旁的陈泰便急急说道。
“可是,贼军若取近路,通往吴县,必要先过平阿,如此一来,东福乃是必经之处。贼子如何能凭添双翼,从而跃之?!”
司马懿闻言,冷然一笑,与陈泰谓道。
“世上绝无必然之事。贼军深熟吴郡地势,或有暗道、捷径,从而进之,万不可掉以轻心!!而依我所见,贼军连日虚张声势,所意乃在吸引我军注意。因此若我所料无误,十有七、八应是如此。”
张颌听言,眉头皱得更紧,带着几分急躁向司马懿问道。
“那依司马主薄之见,我当若何!?”
司马懿抖数精神,脑念电转,疾言厉『色』而道。
“我军不熟地势,若要贸然寻索,必定多耗时日。依我之见,将军当一面派人日夜兼程,通报陛下,教陛下早作准备。陆伯言大部人马皆在此处,调拨而去的兵马,必不会多。只要陛下能早料此事,有所提备,诸葛孔明之计,便将功亏一篑!!同时,我军却又将计就计,与陆伯言的大军在此纠缠,松懈其心!!”
张颌闻言,眼中连『射』jing光,颔首应道。
“司马主薄所言极是!!我这就立马速去调拨!!”
张颌说罢,陈泰神『色』一震,主动请缨。张颌见了,想陈泰虽少经战事,但才思敏捷,能够随机应变,更有急智,便教陈泰立马收拾行装,待夜里初更立即出发。这时,司马懿忽然心头一抖,疾声叫住准备离去的陈泰。
“玄伯且慢!!诸葛孔明素来料算如神,必会有所防备。你若要去,可分两部兵马而去,教一部先行,看其动静。若果中了贼军埋伏,你大可趁『乱』而去!!”
陈泰猛地叫住脚步,便听得司马懿在后如此喊道。陈泰不禁脸『露』疑『色』,暗道司马懿过于多虑,杞人忧天。
不过张颌却是脸色一紧,煞有其事地颔首向陈泰吩咐道。
“若非司马主薄及时提醒,我几乎误了大事。玄伯,你便依司马主薄之言行事,此中事关重大,若成矣,可保城内二万将士『性』命无忧,若有错失,我等皆『性』命堪忧!!万万不得有误!!我予虎符与你,你可随意调拨军中精锐,务必要将此事,早日告之陛下,切勿有误!!”
陈泰听张颌如此慎重吩咐,脸『色』连变,不敢再有丝毫松懈之心,拱手应诺,从速速离去。比及黄昏时候,陈泰调拨已定,征召了一千精锐,其中大多都是百人将以上的将校。渐渐地,夜『色』降临,陈泰速速吩咐,随即一员名叫高平的都尉引数百精锐先出城外,望平阿方向速进。陈泰则引剩余兵马,徐徐随于其后,到一处芦苇丛内隐蔽,静观动静。
却说高平引着数百轻骑,一路径直而去,刚转到一处路口,忽然间响起一阵阵弓弩震响。高平大惊失『色』,急眼望去,只见前方山坡处,一片片箭『潮』,当头『射』落下来。高平急舞起手中大刀拨打,疾声大喝,有埋伏。高平麾下将士纷纷反应过来,各提兵器抵挡。不少人坐下战马被『射』中,顿时纷纷摔落马下,响起一阵阵惨厉的叫声。忽然间,山坡之上,一员手提大刀的吴将赫然杀落。高平眼疾,很快便认出那将正是全琮,顿时吓得魂魄惊飞,勒马就逃。
原来诸葛亮多日前教陆逊在东福城外方圆七、八里,布于暗哨,但见东福城内有何动静,立刻报于早就在暗中在山下某两处屯兵的全琮、李福。而就在不久前,斥候发觉高平那部兵马正往平阿方向而去,急忙回报于全琮。全琮听闻立即引兵前去埋伏截杀,又依陆逊早前吩咐,派人通报另一处的李福,教他早作准备。
却说此下全琮纵马从山坡上冲突而下,如有天崩地裂之势。高平见全琮势如骑虎,吓得勒马就逃。全琮驰马飙飞,猛地赶了过来,手起刀落,望高平后脑勺就砍。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冲天飞起,高平连惨呼都来不及,被便全琮一刀砍死。头颅坠地,血『液』迸飞,四周的魏兵见了,无不变『色』,纷纷各勒马匹奔散而去。全琮面『色』狰狞,把刀一招,遂引兵马掩杀。
而就在不远处东面的一处芦苇丛内,陈泰听得一阵阵狂烈的喊杀声中,夹带着无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脸『色』连变,方才知自己乃井底之蛙,对司马懿极是倾服,暗暗庆幸若是并非司马懿早有料算,此下他定已遭到了埋伏。陈泰却并非畏惧落于险地,而是唯恐难以完成使命,受万夫所指,祸延三族!!陈泰精神一震,眼光烁烁,立马引兵趁『乱』绕路而去。而另一边,全琮只顾着追杀高平麾下部署,却也不知暗中有一部兵马正趁『乱』望平阿而去。
陈泰一路小心谨慎,却又不敢有所怠慢,心惊胆跳,浑身神经紧绷。且说另一部屯于附近的吴兵,其统将李福,乃山贼出身,颇有武艺,于会稽蛇盘山上占山为王,后来被孙权派兵征讨。李福知非东吴军敌手,便率众投降,时在陆逊麾下任牙门将之职。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三胜
李福性子暴躁,尤为嗜酒。//不过平日里,在陆逊治下却不敢放肆。陆逊以为李福贼性已改,更兼麾下无将可用,有意提拔李福,便付与重任。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逊又哪里料到,李福自领一军所屯,便开始放纵起来,连日在帐内饮酒,每每饮得大醉,其麾下将士皆是其昔日旧部,也不去劝,反而一同与李福在军中饮酒作乐。
此下李福正于帐内与麾下部众饮酒,忽然有一队七、八人队伍,赶到了李福屯兵之所的营外,急与营外把守兵士告之前事,教其去报。那些守卫听得,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入帐来报。李福一听,浑身肉颤,急忙翻身,教麾下部署立马准备。哪知其麾下部署,各个都醉了七分。李福也是醉眼朦胧,头昏脑胀,待他将兵马整备完毕,已是去了半个时辰。李福用冷水洗脸,然后又教麾下部署各去打水洗脸,众人强打精神,立马起军出发。
待李福引兵赶到先前已议定的埋伏位置时,正好陈泰率兵赶到。陈泰见得前面有一部吴兵人马拦截,心头一惊,不过很快便看到其军队伍不整,兵甲凌乱,尽是乌合之众。陈泰双眸大瞪,高举手中长槊,纵马就冲,其麾下六、七百精兵纷纷跟随而去。说是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陈泰一马当先,撞入了李福军内。李福埋伏未定,却见陈泰杀气汹汹地杀了过来,顿时吓得面色剧变,酒意去了大半。陈泰舞起长槊,左突右冲,宛如一头脱缰猛兽,杀得李福部众,人仰马翻,惨叫不绝。李福大喝一声,声大响亮。这李福乃七尺大汉,长得虎背熊腰,善舞一柄狼牙棒。只见李福猛地挥起手中狼牙棒,截向陈泰,当面砸了过去。陈泰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