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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丽娅也不送他,接着干自己的活,说:“章红玉白折腾,就是找到毛主席他老人家那里去,也是没人给她做主。她真是白折腾。”
王子亭走后,诺娃问她妈章红玉去哪儿了?
罗丽娅说,北京呗。
第二天,王子亭就去了北京。
王子亭在国家信访部门的一个办公室里找到了章红玉。
章红玉坐在一把椅子上,见王子亭进来,一点都不吃惊,也不说话。
办公室的负责人看了王子亭的证件,松了口气:“公安局副局长亲自来领人,这就对了。这个章红玉简直是胡闹。她来叫冤屈,状告一个叫罗长虎的人。我们查遍了很多部门和单位,都说没有这个人。就连她提供的国家那个要害部门也查了,人家训了我们一通,说什么人都敢到这里来查人,简直是胡闹。这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叫罗长虎的人。可这章同志不信,待在这儿不走,说破天就是不走。我们没办法,她毕竟是革命烈属,我们又不能把她赶出去。只有去替她查访,查来查去,今天上午不知从哪儿下了一纸公文,内容吓死人。可章红玉看了仍然一声不吭,也不走人。”
那人把公文递给王子亭。王子亭接手一看,浑身哆嗦了一下。
这是一份盖有国家高级安全部门公章的公文,上面写着:
罗长虎同志政治上没有问题。罗长虎是忠于毛主席、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和建设做出突出贡献的革命同志。谁再到处告他、诬掐他是叛徒,谁就是革命的敌人。谁再干扰国家要害部门和罗长虎同志本人的工作,谁就是现行反革命。
王子亭的汗都下来了,把信双手还给那位负责人,拉起章红玉就走。
章红玉把王子亭推了个趔趄,恶狠狠地说:“怕死的东西!你少动我。我是革命烈士的家属,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做过地下工作的革命者。谁说我是革命的敌人,谁就是现行反革命。我不走,枪毙了我也不走。我一定要把叛徒罗长虎挖出来。王子亭,你怕事你就回去。他们这个说法,我不答应。什么了不起的鬼部门,我这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鬼。”
快吃晚饭时,来了一个女人。王子亭见是那个叫叶真真的人。她带来了几件衣服和食品,好生劝了章红玉一阵。
章红玉背对着她,不屑给她说话。叶真真起身想离去,章红玉却一把抓住了她,说:“找到了你,就不愁找不到罗长虎。不把那个叛徒交出来,你这个叛徒的情妇就别想回去。”
这时,上来两个身手不凡的人,像是上次在黑虎镇开枪的两个人,把章红玉按到椅子上,挽起叶真真快步离去。
章红玉追出来,叶真真他们已经上了一辆高级轿车走了。王子亭无奈,只身一人回到了熊林城。他对李双玉说:“现在要想办法让你妈回来。否则,不知道你妈要在北京惹出什么事来。”
李双玉问有什么好办法。王子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双玉说:“看来,只有你去一趟北京了。你会有办法让你妈回熊林的。你先上火车,想一路,到了北京,你就想出好办法来了。”
李双玉由王子亭陪着就真的去了北京,到站时也就真的想出了办法。
王子亭把李双玉送到信访部门口,说:“你进去劝劝你妈。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说服她的。你要对你妈说什么,我不想知道,你们母子的事我不掺和。我在马路对面等你们。”说完走了。
李双玉见到章红玉,把她拉到一边,附耳说:“妈,罗长虎不是叛徒。我爸才是真正的叛徒,真的。”
李双玉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章红玉大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再胡说我撕烂了你的嘴。”
李双玉捂着脸,又说:“你打死我我爸也是叛徒。”脸的另一边又挨了重重的一掌。
“我有证据。回熊林我给你看日伪档案。那些材料都是我亲眼所见,信不信由你。”李双玉眼含泪水,跑了出来。
章红玉追出来大喊:“我不信,死也不信。”
章红玉要回去时,恰巧叶真真又来了,送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
章红玉没有了锐气,也不理她。叶真真好奇地问:“怎么肯走了?”
李双玉觉得这个阿姨很可信,趁别人不注意,就悄悄说了声:“我们有过去的日伪档案,证明罗长虎不是叛徒。所以,我妈就肯回去了。她要亲眼看那些材料。不然,她不信。”
叶真真睁大了眼睛,站在那儿不动了。然后,就问详细情况。李双玉就不再说话。
章红玉回到熊林城,不吃不喝不休息,第一件事就是要李双玉拿出证据给她看。
李双玉就去找了诺娃和坏鼻头。
诺娃和坏鼻头自然非常生气,埋怨李双玉泄露了他们之间的秘密,给这批档案带来了危险。
诺娃和坏鼻头商量,坚决不把档案交给李双玉。李双玉就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ABC2 昔人未乘黄鹤去
这一天,坏鼻头提议赶快转移他们掌握的李万玉叛变的档案,否则,这些东西有危险。被足智多谋催化得更加成熟的诺娃,却摇头说:“这是下下策。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李双玉把这一秘密告诉了他妈,那公安局长肯定就闻到了信息,早已暗中盯上了我们。只要我们一靠近藏档案的地方,他就会冲上去进行搜查。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放在原处别动。这些天,我们必须远离档案的藏身之处。你要知道,王子亭也想先得到这批档案。他想立头功,借破获这个多年的大案而扬名东北三省。”
诺娃越来越神了,果然被她言中了。之后几天,他们俩出去活动,总觉得有人暗中监视。他们俩就恶作剧般地与暗中之人打游击,捉迷藏。暗处的贼眼贼人被他们玩得团团转。
他们开心极了。他们不会交出那批宝物的。一旦交出来,王子亭会利用它弄大事情,章红玉也会销毁证据,保她丈夫的清白。
在与王子亭、章红玉周旋几天后,诺娃现熊林和黑虎镇突然来了不少陌生人,说是北京国家卫生部派来的。他们拿着证明信,到处宣传要高价收购一种名叫虫蒌的昂贵药材。
随即,这一带便传出,虫蒌能治多种癌症,卫生部要无限量收购。一时间,山里山外、镇里镇外被弄得沸沸扬扬。几天内,卫生部的人就足足收购了一大卡车新鲜青嫩的虫蒌,还有另一辆卡车空着等待收货装货。卫生部的人整天紧锣密鼓地忙着,一边走街串巷收购,一边还亲自上山进林采取药材。
诺娃和坏鼻头及一些年轻人,整天跟着收采药材的人转。其实,诺娃他们不是为玩而玩,他们有他们的任务,就是当收采人接近藏档案的地带时,就千方百计地把他们引导到其它地方去。比如诺娃会说,前面山沟这种药材更多,我们带你们去吧。诺娃还会说,前面路不通,有沼泽地,前几年吞进过一个人去。北京来的人很听当地人的意见,以便更顺利地收采更多的好药材。跟着他们,诺娃也理所当然地采摘了一些虫蒌,轻松地换了几元零花钱。
这期间,诺娃和坏鼻头把兴趣从与暗中监视他们的人身上,转移到这些收山货的人身上了。尤其是其中几个人紧紧地吸引了他们。因为这些人牵着狼狗进山挖取药材。用狗采药这是头一次听说,更是头一次见到。于是,诺娃他们就整天跟着这帮人转。这天,诺娃突然对坏鼻头说:“这里面不对劲,王子亭带着几个人,在暗地里跟着采药材的人。”坏鼻头说:“不是的。王子亭是在监视我们。”诺娃嫌他想得浅说:“现在王子亭监视的不再是我们,而是这伙神秘的收购和采挖药材的人。”
后来,这种迹象更明显了。每到深山老林、坡沟山洞等一些隐秘的地段,王子亭的人就有意阻拦收采药材的人,找种种借口不让他们进去,待公安局的人先进去后,才对他们放行。
在王子亭把注意力转到收采药材的人身上后,章红玉全力展开了对诺娃和坏鼻头的心理攻势,异常热情地留他们在她家吃饭。吃着吃着就流起了眼泪,弄得诺娃和坏鼻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李双玉这几天眼圈一直红红的,说:“大家要理解我妈的心情,她做梦都想看到那些档案。多年前,我妈发了毒誓要寻找到那个叛徒。当罗长虎出现后,她以为替夫报仇的机会来了。可现在突然石破天惊,她的丈夫竟然就是那个叛徒。她不信,不见真凭实据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一天看不到这批档案,她就一天消停不了。她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刚刚知道丈夫被害时还痛苦。丈夫被害,是英勇的,光荣的,光明正大的。而丈夫是叛徒,则是可耻的,羞于启齿的,遭人唾弃的。她在熊林县城和黑虎镇一带是闹叛徒闹出了名堂的,是以此扬名白山黑水的。而如今,竟然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结局。所以,她心里难以承受,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最后,诺娃和坏鼻头商量,看来不让章红玉见到档案是不行了,她会节外生枝,不知会折腾出什么事来。于是,他们决定让她看一看档案。但是,她必须先做出承诺:她不能留下一纸档案材料,不能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子亭。
章红玉表示十分理解和感谢,只要能让她看到档案,什么条件都答应。
诺娃和坏鼻头制定了带章红玉去看档案的周密计划。在一个黑夜,他们带好手电,在镇内镇外转了几圈,又在深山沟里蹿了几个来回,待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悄悄靠近了藏档案的地方。
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那些档案不见了。诺娃通身冷汗都下来了。大家进行了认真分析,一致认为是王子亭弄走了档案。于是,他们连夜找到了公安局。
王子亭等人恰巧刚刚回来,几个人正七手八脚往屋里抬一个麻袋。麻袋刚放定,诺娃他们几个也到了屋里。
王子亭见这阵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旁边使了个眼色。几个警察就上来推他们出去。
章红玉来了横劲,一步冲到麻袋旁,就伸手解麻袋。王子亭上来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