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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践后人,尽是本王的子民,百越本就是一族,断然没有散乱了几百年还不统一的道理。”今日余善亲自坐镇指挥大军攻城,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余善已经跃马出了军营,在军阵最前方眺望近在咫尺的那座城池,“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某些事情的,而现在,本王要一统百越,正是宿命使然,也是天命所归。”
他回头看着这些时日几乎跟自己形影不离的余瑞之,从对方对自己尊崇的神情上余善能找到让自己舒心的东西,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伟大的人总要有人为他的伟大折服,这种伟大才显得有意义,他微笑道:“瑞之,知道本王为何这几日一直盯着番禹城看,仿佛百看不厌吗?”
“臣下如何能得知我王的心思?”余瑞之的马屁拍的看不到半点儿痕迹。
“那本王便告诉你。”不管余善脸上的表情再怎么掩饰,他今日的开心都掩藏不住,他几乎是习惯性的拿手指指着面前的番禹城,大声道:“因为只有在没有得到这座城的时候,看着它本王才觉得有趣。不过可惜,今日之后这座城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到那时本王也就没有了打量琢磨它的兴致,所以得趁现在还有这个时间,本王要好好看看。”
“我王胸怀广阔,百越之地日后都会是我王的。”面对余善的废话,余瑞之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感觉:特么你再装逼老子都成了马屁精了。
“报!番禹城有使者出城,称奉了南越王的命令,求见我王!”有军士来报。
“何事?”余善蹙眉。
“来人称兹体事大,要面前我王才肯说!”军士报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这是要给本王交代遗言么?”余善冷哼了一声,“去看看。”
自称南越王使者的来人有两个,都在辕门处等候。站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绛色官袍,约莫四十来岁,体形硕长,在周围无数闽越将士的怒目而视下泰然之若,颇有几分潇洒,正是正使。他身后站着一个拿着象征使者身份的节杖的军士,低眉顺眼,都不敢看周围的闽越军士,或许是给吓得不轻,握着节杖的手总禁不住颤抖,是个跟班。因为等待余善的时间很漫长,这个跟班期间竟然极为荒唐的要求去上了一趟茅厕。
这一文一武,该慌张的没慌张,本该悍不畏死的却如惊弓之鸟,平白让那些用眼神给他们施压的闽越将士觉得好生可笑。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烟尘四起,余善和余瑞之踏马直冲绛袍文官而来,在“哒哒哒”的马蹄声中,余善竟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那战马离绛袍文官的距离越来越近,再往前快要撞飞那人。
而那绛袍文官,自始至终都气定神闲,神态自若,静静的看着即将撞到自己一张大好白脸的马鼻子,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众人心中一动,眼中刹那间充满炙热,似乎下一刻就能看到那人吐血倒飞出去的场景。
“嘶~~”一声响亮马嘶宣告了对峙的终结,余善硬生生将战马停了下来,马身立起再落下时,绛袍文官终于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不退,马蹄便会落在他头上。
看到这里,所有人心中都莫名一松,但显然都不是为了那个文官担心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文官身后那个军士手中的节杖,在方才那一刻一直没有丝毫颤抖。
“鲍管那老儿派你来有何话要说?”余善没有下马的意思,他俯视着恭恭敬敬对他行礼的绛袍文官,如同雄鹰俯瞰蝼蚁,连声音听着都像是施舍,雄鹰自然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向蝼蚁表示什么,在他眼里,文官虽然先前表现的无比镇定,但终究还是被自己逼迫的退后了一步。
余善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那要好过世间任何山珍海味。
“回东越王的话,我王有亲笔书信一封,递交东越王。”绛袍文官答道,声音不大也不小,他掏出一卷书简,遥遥递向余善。
余瑞之接过那卷书简,眼神却在文官身后的小卒身上停顿了一瞬,回过身,将书简交给余善。
“鲍管那老小儿想投降?”余善看罢书简,哈哈大笑不止,姿态极尽张狂。
“我王自知无力再抵挡东越王兵锋,为避免数万将士生灵涂炭,愿意献城投降。”绛袍文官躬身说道,“若是东越王能同意我王的条件,我王即刻打开城门,恭迎东越王入城。”
“条件?”余善止住了笑,将书简丢给余瑞之,对绛袍文官道:“鲍管那老小儿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凭他那残破小城抵挡不了本王所向披靡的兵锋,投降当然是明智之举!至于条件,鲍管那老小儿请求本王封他一城之地,让他养老等死,虽然是口气大了些,但念在他献地有功的份上,本王也能应许,一城之地而已,本王还不至于那般小气!”
“这么说东越王是答应了?”绛袍文官问道,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忧色,仿佛一个看透生死的人,对凡世的一切已经不再上心。
“混账,不知死活,竟然想诈降?!”余瑞之突然暴喝,将手中书简扔给绛袍文官,那书简就砸在他胸前,余瑞之是用了力的,所以绛袍文官被砸的后退了一步,“无耻小儿,竟然敢欺瞒我王!左右,拖下去砍了!”
余瑞之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余善,因而听到他的话左右军士没有质疑,上前就要架住绛袍文官。
绛袍文官临危不乱,冷笑一声,喝道:“大丈夫何惧一死!可笑某闻东越王英明一世,临头竟然不敢接受我王的投降,如此胆小实在是妄称英雄,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哈哈哈哈”
“慢着!”余善冷喝一声,挥手让左右退下,冰冷的眼睛盯着口吐狂言的绛袍文官,“你当真以为本王会相信鲍管那老小儿会投降?可笑至极!鲍管那老小儿做了一辈子的南越王,如今城还没破,番禹西边更有南越千里之地,他如何可能现在就投降,向本王称臣?你们当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不成?
你等打得什么注意本王心里一清二楚,诈降诱我进城,然后再围而攻之罢了,如此伎俩也想瞒骗本王?鲍管那老小儿真该被自己的愚蠢活活羞死!”
果不其然,余善这番话一说出口,那绛袍文官的脸色立即白到了极点,终于不复先前的淡定,睁大的眼睛里写满惶恐。
看到绛袍文官这幅神情,余善脸上露出讥诮的神色,他略微俯身,对绛袍文官冷笑道:“回去告诉鲍管那老小儿,他若是识相,便乖乖出城十里相迎,说不定本王心情好了还会给他一个小城让他等死,否则,大军攻城,番禹鸡犬不留!”
说完这番话,余善摆摆手,露出百无聊奈的神色,吩咐道:“让他们回去。”
“东越王”绛袍文官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被身强体壮的军士大力一推,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最终他也只能悲愤的看了余善一眼,狼狈往回走。
一直没有说话期间还被吓得去借了人家茅厕的持节杖小卒,亦步亦趋的跟在文官身后,只是走出没几步,他就回头看了余善一眼,彼时,他的眼睛里再没有恐慌,甚至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恰好此时余善也看着这名小卒,如果不是错觉,余善还向这名小卒点了点头。
绛袍文官和小卒离去之后,余善掏出一块锦帛,扔给身边的亲兵,淡淡道:“烧了。”
亲兵应了声诺,拿着写满字的锦帛走到火盆边,扔了进去,在锦帛燃烧的时候,亲兵随意一瞥,正好看到锦帛上的几个字迹:诈降开门迎王
等这名亲兵回到余善大帐的时候,听到迎面走过来进帐的余善正在对余瑞之说道:“既然他肯做内应,我等试一试总是无妨的,若成,则鲍管休矣,南越尽入本王之手”
第三百零五章 血火番禹城(三)
(第三更,本书第一场攻城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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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王攻城的号角终究还是吹响了,不管番禹城城墙楼阁上的鲍管是多么不乐意,在他庇佑下长大的后辈们是多么提心吊胆,这都不能阻止闽越军队即将如蚂蚁一般附上这座弥漫着死神气息的城池。
番禹城各城门二十里之外,五六万闽越大军排列成数十个整齐的方阵,旌旗在阵前迎风飘扬,远远望去,可见其军容严整。这些方阵如同一个个规则的方型铁块扎在地面,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威压之气。
号角数声呜咽,传令兵挥动令旗,随着各自方阵校尉的喝令,原本不动如松的方阵犹如一架架机器,缓缓启动起来,速度逐渐加快,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杂而不乱。比呐喊声更整齐更震撼人心的是脚步声,随着军靴落下,地面仿佛也在随之颤抖,攻城不用骑兵,而步兵的脚步声更能整齐划一,平添了几多庄严和肃杀之气。
原本规规矩矩列成一块块方阵的闽越大军,在行进的过程中逐渐变换了阵形,可容纳百十人的有轮履棚车如同一个个顶着甲胄的蜗牛,被军士推动着移动在军阵最前方,百十架履棚车在军阵前开路,蔚为壮观。
步卒弓箭手和身着铁甲、头带斗篷的登城将士紧紧跟在履棚车车里、身后,他们手中抬着登城云梯,可以跨越壕沟的濠桥、折叠桥,形成一个个大小相差无几的方阵,碾向番禹城墙。
在步卒军阵后方,是几十架的投石车。投石车,乃是百越先祖,勾践的大将军范蠡所创。
闽越大军对各城门的进攻号角同时吹响,因而各城门皆有装备相同的闽越大军进攻,攻城一般都有侧重的城门,只不过不会在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罢了。各城门皆为主攻的情况毕竟只是个例,因为那样的话攻城方要承受的伤亡将增加很多。
番禹城头的南越军队早已经做好了拒敌的准备,各种守城器械已经陆陆续续安排到位,听着令人心颤的脚步声,看着数不清的闽越大军逐渐靠近了城墙,这些南越将士只是有序做着守城的最后准备。
在武器精良、军士训练上南越军队确实不如闽越军队,但到了今日,他们却不乏拼死一阵的决心。尤其是今日上午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