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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繁荣是需要武力进行保卫,而广南阮主即没有强力的陆上力量,其水师也只不过是几艘大型的舢板而已,之所以到现在没有遭到打击,只不过是一方面是因为此时进入东亚地区的欧洲势力也并非到了为所欲为的时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清廷禁海,各方都需要这么一个货物流转的港口而已。不过会安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在陈绳武和蔡通的前后报告的引诱下,暂时还无力对付欧洲大型商船的童子军远航营终于把视线投向了这一块丰饶的却没有太多抵抗能力的海域
明永历三十六年正月一过,远航营便直扑会同,二月五日即在琼州之会安之间洋面凭着十几门黑洞洞的大炮俘虏两艘自会安驶离的中国走私商船,共查获包括波罗麻、乌木、红木、苏木、鱼翅、燕窝、白糖、海参、烧酒、铅在内的十几种货物总值约在万两左右,麻英按照郑克臧的吩咐劫走全部人货后焚毁了上述两条福船。
刚刚开过利市不到两天,飞天等三船,又在会同以南海面成功拦截一艘暹罗船,在船上发现了价值在三千两上下的胡椒、豆蔻、玳瑁、宝石、锡、象牙、糖、靛青等诸多物资,于是麻英再一次掳走人货,随即击沉了该船。
“统领,是不是该返回东宁了。”飞龙的船长楚进当然不是想见好就收。“其实别的俺也不担心,关键是抓来的那四十来个家伙。虽说现在分散在三条船,每船不过十几个,可咱们没有专门装人的囚室,这么些人多少要安排人看守。要是再遇上船,又打起来了,他们寻隙闹腾,那多少也一个麻烦。”
“怕麻烦,就在多饿上两天好了,余不信了,饿到他们手软脚软,还有什么心思来闹腾。”麻英的声音跟冬季的海水一样阴寒。“对了,你那条船上甄别过没有,那帮暹罗鬼中有多少是真汉人,又有多少是假冒的。”
“这还用甄别吗?”楚进大大咧咧的说到。“会说粤语、闽南话和客家话的就算是汉人,回去后授田屯种,不会说统统当作暹罗人处置就可以了。”说到这,楚进脸『色』严肃了起来。“其实暹罗人倒没有要紧的,关键是汉人,俺们把他们掠去台湾,少不得家中妻离子散的,万一上陆后知道实情,借机闹事的话”
“地方上的保甲是吃干饭的吗?”麻英撇了撇嘴。“再说了,还有汛兵在,你不必『操』这份心思。”麻英拿起千里镜对着远处端详了一会,这才接着说到。“他们甘做鞑子的顺民,这是他们的报应,有空想他们的困难,不如想想被鞑子杀死的那些汉人吧。”
“其实,俺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当鞑子的顺民,在鞑子的刀下过活,甚至做起汉『奸』走狗来还乐此不疲。”楚进摇着头,一脸的不解。“说起来,要不是这些汉『奸』,本藩又怎么回从大陆上退回来,难道说,天命不在大明了吗?”
“天命不在大明了也好。”尽管郑克臧对他多有猜忌,但手段还算隐秘,因此麻英对郑克臧还是忠心耿耿的。“总领才能顺天景命成就推翻鞑虏光复华夏的大业,想想当年朱重八是怎么做皇帝的,不过如此而已。”
麻英直截了当的几句话让楚进愣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的点头:“说得也是,俺们不认什么大明皇帝、大明监国,俺们只知道俺们这一切都是郑家给的,俺们吃的是郑家的饭,自然要为郑家卖命。”
“明白就好,还不回你自己船上去。”麻英逐客着,楚进顺从的返回了自己的船,然而才看到楚进登上自己的坐船,头顶上的了望哨就传来有船靠近的信号。“回去,这不,又有人送上门来了。”随即他大声命令着。“发旗号,全体准备了”
就在麻英带着远航营像调入羊窝的狼一样纵横在会安洋面上的时候,两条被琉球人称为“御冠船”的封舟出现在那霸港外,经过交涉,一群留着金钱鼠尾巴的衣冠禽兽被琉球人以异常隆重的礼节引上了岸。
“这是带咱们去天使馆。”若是应太农在场就会发现,骑马跟在清廷册封副使内阁中书舍人林麟焻轿边的正是他打过交道的秋东家。“按前明的规矩,汪大人和林大人要在这休整三日,接下来两位大人将去那霸郊外的崇元寺祭奠过世的尚质王,汪大人届时还要亲自在尚质王宣读祭文。”秋东家低声的介绍着,虽然他不是正式使团的一员,但他却在其中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等祭吊的仪式结束后,两位大人先回天使馆休息,等琉球闻得大君占卜出吉日再行举办册封大典。大典的当天两位大人要率众步行十里抵达首里城,琉球百官会率琉球百姓夹道恭迎,琉球王会在首里城正殿广场跪迎两位大人”
“步行十里?”林麟焻乍舌着,这个距离可不是他这个弱质文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林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十里路不会让两位大人一口气走完的,”秋东主解释着“走一段便有奉上酒牛的仪式,少不得让两位大人喘上一口气。”
“这样就好。”林麟焻这次释然,随即向秋东主提问道。“秋大人,听说琉球即向本朝称臣又向日本纳贡,是不是有这样忤逆的事情。”
“林大人说得没错。”秋东主,不,秋大人坦诚的回答着。“不过琉球却是迫不得已,须知道琉球国小又离着日本较近,本朝也不可能越海相助,所以只能纳贡自保,只要大面上不撕破了脸,林大人还是不要惊动了皇上和朝廷诸公。”
“明白,明白。”林麟焻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册封纳贡是怎么回事,说穿了不就是为了营造万国来朝的局面嘛,他不过是一介从七品,又怎么会有胆子让皇帝闹心呢。“对了,听说郑逆的商队在琉球非常活跃。”
“没错,所以朝廷才派两位大人来册封尚朝周(注:尚贞王,原名中城王子朝周),希图藉此抵消郑逆在琉球的影响。”
“那为何不干脆勒令琉球王驱逐东宁郑逆的船队和商号呢?”
“区区日本岛津一藩就『逼』得琉球纳贡了,以东宁的实力,琉球又怎么敢呢?”秋大人实话实说着。“再说了,福州那边跟东宁的关系差不多断了,朝廷也要有跟郑逆交通的渠道。”
“这么说,这次秋大人是另有重任在身?”秋大人笑而不答着,林麟焻恍然。“下官多嘴了,还请秋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都是为皇上,为朝廷效力”
109。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顾名思义就是白『色』的虹霓横贯太阳,这本来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但在中国封建时代却是一种被人认为是有较大变革发生之前上天所降示的凶兆。《战国策?魏策四》曾记载“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而《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也有“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的记录,因而在永历三十六年三月,安平上空出白虹贯日的现象之后,顿时让东宁上下将其跟施琅的大军联系在了一起。
“真是荒谬绝伦。”看着一众因为白虹贯日而显得忧心忡忡的臣下,郑克臧脸上的肌肉就不禁抽搐着,但他既无法跟不知道光学是什么的百官们做口头解释,也没有三棱镜为一众人等演示,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的作出让步。“也罢,余自当斋戒三日向上苍祈福。”
众臣们满意了,但正事才刚刚涉及,这不,参军司副司官、左先锋『荡』虏将军张学尧站出来进言道:“世孙,虽然宣毅镇叶明及水师镇林亮两部已经调往淡水,但金矿、铁矿系本藩命脉,还请世孙调得力之人主持其事。”
郑克臧想了想,这或许是个机会,于是决定:“就让何佑何大人前去主持吧。”
守军主官是定下来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淡水粮少不足供应千数奴工和千余大军,为了免去转运的消耗,还请世孙命令何大人就地屯种。”
“可以。”郑克臧自是不会不同意军务司的建议,不过点头之后,他的目光看向税务司司官张日曜。“张卿,鸡笼的日裔能不能贡输一部分军粮?”
“世孙,鸡笼的日裔多为海上行商,只有『妇』孺老弱留屯耕作,怕是不能提供多少军粮。”
郑克臧闻言眯起了眼,鸡笼的日裔是东宁一支很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其中不少人加入了包括童子军在内的明郑军队,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整个东宁除了郑氏以外唯一的海商和行商(零售商)组合,能为明郑提供了一笔不小的税收,因而在明郑政权内部不少人视其一股为不可或缺的支持力量。不过就郑克臧本人的观感而言,这样一支自治团体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中国的传统让他无法忍受类似割据的存在,因而他早就作出决定终有一天要迫使鸡笼方面臣服在明郑的直接统治之下。当然,有着清廷的巨大威胁的郑克臧不可能现在就动手铲除这颗“毒瘤”,他还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那此事就暂且作罢吧,”郑克臧无奈的表态着。“余会安排童子军方面调拨一”
郑克臧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剑鱼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世孙,刚刚陈参『政府』上禀报,陈参政突然晕厥了”
郑克臧猛的站了起来,殿内的一众东宁臣子们也大惊失『色』,军务司司官陈梦纬甚至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众人不禁心头揣测,难不成白虹贯日真的要应在陈永华的身上了?
但郑克臧却顾不得那些『迷』信,忙走下御座:“快,摆驾陈府,另外,把夫人也接上”
到了陈府,郑克臧就看到神『色』焦虑的陈梦球守在外间迎候着自己,于是他劈头盖脸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前两日上报,岳丈身子大好了吗?怎么又晕厥了。”
“父亲,今日早上吃了一碗粥后精神颇有些旺硕,随后提出要在院子里走一走。”陈梦球讲述着事情的经过,陈永华要求出屋散步,他自然不能不答应,可偏偏就是在散步中出了岔子。“结果父亲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一年多都没下雨的事情,所以一急之下就晕倒了。”
郑克臧明白了,但明白又有什么用,他只能期盼这不是短暂『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