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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庄晓蝶一遍又一遍轻轻的吟诵，这首《金缕衣》渐渐在咏絮园中传了开来。
虽然这首诗是秦枫所写，但在这之前，他就表示过了，不会要诗的署名权，这就是送给程怀默，更何况本就是抄袭的诗作，也没有必要强加上自己的名字。
“晓蝶姑娘，虽然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我程怀默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你，你就是我心中等待了十六年的答案，我只想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在我身边，我就爱你一辈子。”
深吸一口气，程怀默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下，再次说出了不寻常的话语。
大胆，直白，充满对爱情的强烈呼唤，隐约间给人一种共鸣感。
不得不说这话虽然是秦枫教给他的，但其中的感情却没有参杂丝毫的做作，有时候莽夫又何尝不是心思最直接的人。
庄晓蝶透过珠帘的缝隙，看着程怀默那灼灼之中不带有任何欲念的眼神，似乎有些迷醉了，这个男人曾经从不来不会与她心中的理想夫婿重合。
但此时依人还是那个完美的依人，心中所想的男人，却再也不是羽扇纶巾的才子。
森寒的甲胃，络腮的胡须下隐藏着不乏清秀的面容，此生所爱，此生挚爱，庄晓蝶不想再思考了，心中涌动的感觉，已帮她做出决定。
桃腮晕红，庄晓蝶偷瞧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程怀默，快速的在绿儿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便是直接走上自己待出阁的香闺之中。
走了？难道程怀默的答案也没有得到认可吗？
诗是好诗，那些个才子纨绔们，已然说不出任何否决的话语，但是很多人依然在质疑，这样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是否是那样的莽夫能够写出来的。
“咳咳！”
议论渐起，最后的一柱香也燃了还剩四分之一，秦枫突兀的咳嗽声却打断了愈加不利于程怀默的气氛。
原本有些失落的程怀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老师说过，想要彻底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从她最喜欢或者最擅长的领域下手，往往是最快的。
或者投其所好，或者强势征服。
悠扬的音乐骤然响起，秦枫问咏絮园的侍女借了一只横笛。
道门对于琴棋书画多有涉猎，秦枫不例外的对这些都有了解，想当年学习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少抱怨老头子给他定下的学习计划。
现在看来，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以前所学已经真正到了用武之地。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隐形的稻草人，守护我的天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首歌，多想唱给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前面看似白话没有内涵的文字，却很直白的道出了自己的内心，那一句更是唱出了多少女人心中的渴盼。
如果这是二十一世纪，相信周围的这些观众，一定会不由自主的喊出在一起这句口号，将门虎子能够为一名歌姬做到如此地步，又为何不能在一起。
有多少女人希望这一辈子被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疼着，呵护着，伴随他一起到老，通俗的歌曲何尝不是最能说出人们内心的话语。
文人骚客眼中的粗鄙，市井小民眼中的艺术心声，程怀默那因为整日操练而变得粗略带嘶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动听。
一曲唱罢，秦枫满意的放下了横笛，而那最后的一柱香也是燃到了尽头。
静！除了不同幅度的喘息声，整个咏絮园静的可怕。
程怀默的演绎虽然没有后世的流行歌者那般动听，但却融入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说实话在之前，他也就是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教了程怀默这首歌。
原本秦枫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弟子唱完会有这般效果，或许爱情的力量有的时候真的能够激发人的潜在能量。
“这位姑娘，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秦枫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悠然说道。
从绿儿眼中惊喜羞涩外加一丝爱慕的表情，他已经可以判断出庄晓蝶最后的答案了，只要那位出阁了，这个小丫头也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
输了！输给这个莽夫了！
结果还没有出来，众位文人才子的内心，却不约而同的涌出一个共同的答案。
“程校尉，我家小姐请您楼上一叙。”
纤细柔弱的声音，略带羞涩的对着傻愣着程怀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足足十息，直到秦枫再次出声提醒，程怀默方才从不敢相信的大起大落中缓过神来，“绿儿姑娘，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可爱，可爱的紧。
五大三粗的汉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如同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无论是阁中等待的庄晓蝶还是邀请程怀默的绿儿，都不由的笑了出声。
秦枫对于自己这个时而心如赤子的弟子，也是不由莞尔半分。
心思纯净才能打出更加纯粹的拳，他相信由他来培养，程怀默这个名字一定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至于其他的众位才子，虽口不对心，碍于面子，也都对程怀默拱了拱手，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祝福。
现在场中唯一面色难看，不愿意承认这结果的，恐怕也就是与秦枫师徒冲突最大的柴令武了。
第十三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第十三章辱人者，人恒辱之
“傻小子，还愣着做什么，我在程府等你，莫要让佳人久等了，还有记住你的初心。”徐步走下楼梯的秦枫，缓缓拍了拍程怀默的肩臂说道。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程怀默感激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没有秦枫的帮助，他是绝对不能获得庄晓蝶的芳心，虽然觉得自己写出那样的诗词，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那毕竟只是假的。
傲而不骄，无谓的骄傲只会使人变得愚钝，程怀默从作为秦枫弟子的开始，原本冲动的性子已然渐渐开始改变。
而秦枫虽只做了他一天的老师，两人认识时间也不过不足一天，师徒之间的情分却已然升华到旁人几十年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可耻的匹夫，不过是借着抄袭的诗词罢了，琴姐，你们咏絮园什么时候允许窃贼出现了，可耻的文学盗贼。”
程怀默方才入得庄晓蝶的闺房，面色阴沉的柴令武就有些等不及的开始发难，如果再迟一些，佳人的红丸可就真的被程怀默那莽夫夺走了。
谁都可以夺走庄晓蝶的红丸，杜荷可以，张三或者李四都可以，唯独就是程怀默不可以，这样的结果，就是在赤裸裸的打柴令武的脸。
“是啊，程怀默有多少斤两，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怎么能写出那样的辞藻。”
“就是就是，作为大唐之民众，圣人之弟子，吾等应该抵制如此可耻的行为。”
有人带头，积累许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开来。
“啪！”
木屑四射，凶残的破裂声让咏絮园瞬间安静了下来，喧闹的人群一时间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庄晓蝶香闺之下的阶梯旁。
奇特的胡服，短寸的头发，稚嫩的面孔，找不到玄机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柴令武不和的秦枫，此时能够扼制流言传播的人，也就只有秦枫了。
“哟，主人走了，狗可终于出来咬人了。”柴令武面带讥讽的看着秦枫。
在他的眼中，秦枫这个未开化的小民，从来就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人，程怀默居然将此等人当作老师，实在是有够给他们这些纨绔丢脸的。
“狗在对着谁叫？”
秦枫面色不变，淡定问道。
呵，还真有人将自己当作狗来看，柴令武根本就没有多想，随口便答，“狗，当然对着你叫的。”
“是啊，这年头狗也知对着主人叫唤了，这样的狗不要也罢。正好长安最近的物价比较贵，添为主人的我，养不起这么高等的宠物，豺（柴）狗你自由了。”秦枫冷眼以对答道。
想笑。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滋生出了同一种情绪，多少时间了，作为长安第一梯队的纨绔，多少时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们了。
不过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敢笑出来，就算他们面色憋得通红，肚子开始抽筋，也不敢笑出声来，柴令武在长安城内的只手通天还是让那些二三流纨绔忌惮不已的。
至于被反骂的柴令武，那俊俏的白脸瞬间变得铁青。
丢脸并不可怕，只要抽个时间找人干掉背地里干掉秦枫就可以了。
可怕的是，丢脸的时候，有一群人在围观，而这些人之中又有很多是他下不了暗手的，就算是干掉了秦枫，他这回丢脸的事情，也一定会迅速传遍整个长安城，这才是让他最为气愤的原因。
，“狗奴才，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如果不想看见今晚的月色，我会成全你的。”柴令武冷言道，身后的两名护卫，不动声色的向前跨了半步。
主人是奴才的依仗，让主人受辱，也是对他们这些奴才最大的侮辱，不用柴令武说，这两个护卫也会将仇恨值全数集中到秦枫身上。
“辱人者，人恒辱之。你柴令武不过是蒙受父辈庇佑的渣滓罢了，程怀默虽是一代莽夫，但他却知道尊重两个字的含义。想动手，我奉陪，不过劝你一句，多找些人手吧，你这些人真不够看，对付我还差了点。”秦枫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气血旺，肝火盛。
一言不合，拳脚相加。
不要试图挑衅武夫，他们永远都会用拳头来给予你最直接的答案。
“哟，几位公子，咏絮园只是大家找乐子的地方，不要为一个晓蝶乱了心情，我们这可是还有很多为出阁的姑娘呢，男人们的战场可不在这里哟。”
挥舞着手中的方巾，琴姐颤巍着凶器，不动声色的挡在双方视线之间。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生意，还是咏絮园存在的意义，琴姐都不会让双方在这里大打出手，破坏了她的正常营业，所以她必须站出来。
思量几许，被秦枫瞬间爆发的气势震慑到的柴令武，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妥协了，“小子，算你走运，看在琴姐的面子上，本公子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记住你不可能永远躲在女人背后的，没有女人护着的时候，就是你被‘照顾’的轻狂。”
“三日后正午，右武卫演武场，人数你带多点，前面的话接了，我秦枫从来不是站在女人后面的男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