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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杜荷不傻，秦枫的话语之间，已经有了收他做弟子的打算，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武夫讲究的是古礼，仅仅是躬身一拜，秦枫还是受得起的。
这坏人到底还有何本事，为何杜尚书家的二公子，也要拜他做老师，以他的家教杜尚书怎么会允许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发生。
宁孜嫣思绪万千不完全是没道理的，在古代对于老师这个关系，是很看重的。
杜如晦为文官系总领，一般是不会和程咬金此等武官一般做事粗糙，杜荷此时的拜师，很有可能做不得数。
“嗯，入我门下，规矩不多，只要不做那欺凌弱小之事就好，其他的无他。既然你想学的东西是那琴棋书画，不若就跟着我在这盛秋园学习几日。”
秦枫的想法倒是挺好的，盛秋园这里少了那些个乐正，真的是有些缺乏专业人才，需要将精力分散到酒楼方面的他，感觉有些分身乏术，平时的排练还是需要有人来代替他的工作，杜荷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仅仅是楞了一下之后，杜荷便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秦枫把他留在身边，在他看来就是要言传身教，这种机会可是不可多得。
程怀默那厮是入了官籍，每日须得到右武卫中操练，他杜荷正好从国子监学满毕业，又未入那官籍，正好是趁此机会多在老师身边多学些东西。
第五十一章 师夷长技以制夷
第五十一章师夷长技以制夷
“姑娘们，都过来我一下，有些新东西需要你们学习，学会大家就能独立的上台演奏了。”秦枫拍了拍手，将众位女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新东西？听到这个词汇，杜荷的小身板，不禁挺直了几分，这老师果然选的不错，这方才拜师多久，就有新东西能够学习，值当了。
待到众人都聚了过来，秦枫方才从怀中拿出几张稿纸分发到那些对乐器有些自信的歌姬手中。
一直和秦枫不对付的宁孜嫣，也是从他手中要了一份过来，她倒是要看看，秦枫到底鼓捣出了什么东西来。
可惜，真正将纸张拿到手中时，上面那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彻底让宁孜嫣傻眼了，可以说上面没有一点东西是她能够理解的。
宁孜嫣好歹也是一名官二代，从小便是学透了琴棋书画，秦枫说看着这鬼画符，便是能够独立演奏，她是断然不信的。
“都知大人，您不会是在耍我们玩吧，即使不想要盛秋园继续存在。也请不要在给了我们希望之后，又让我们再度陷入绝望。”宁孜嫣待着一丝嘲讽，狠狠将手中的纸张扔还给了秦枫。
杜荷在拿过稿纸的情况下，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看上面有着什么，反倒是一下子被宁孜嫣那绝色之容吸引住了。
一直听说宁孜嫣的舞姿冠绝长安，样貌更胜似天仙，可惜作为宁中则的女儿，长安城的那些个纨绔们，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如此美人儿，杜荷瞬间觉得待在盛秋园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不过在见到宁孜嫣对于秦枫的不顺眼之后，杜荷瞬间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女人的恨，只要不是到饮其血食其肉的地步，最终很有可能会转变成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显然宁孜嫣就有着向这种情绪发展的趋向，花丛老手杜荷，在这方面的眼力见也是尖锐的很。
若将他换做秦枫，怕是早就把握住了机会，拿下了这么一朵带刺的玫瑰。
不过秦枫却不是他，对于这种从未出现在他心中的情绪，并不会太过在意，对于宁孜嫣目前更是只有调教的心思。
定了定心神，杜荷才看向手中的纸张，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是将他吓了一跳，果然如宁孜嫣所说，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学习的。
淡然一笑，秦枫并没有因为宁孜嫣的话语生气，也没有因为众人怀疑的目光而感到半点的退却。
“这是一种叫做五线谱的乐谱，你们难道不觉得它和琵琶的弦有些类似吗？而那些如同蝌蚪一般的字符，带表着不同音节的高低音，可以从视觉上帮助你们完成对乐曲演奏的明晰。”
秦枫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敲响在众人的心头，大家都不是笨人，看似鬼画符一般的纸张，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
听得秦枫的解释，宁孜嫣俏丽的面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此刻她有些想要回秦枫手中的稿纸，心中的高傲却又让她开不了口。
“喏，下次可不要乱扔了，不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捡回来的。”秦枫微笑着将稿纸重新塞回到了宁孜嫣的手中。
这丫头的性子虽然烈的可怕，但几日时间的相处下来，秦枫倒是觉得这性子有些可爱，时不时和她打打嘴仗，倒是会让紧绷的心弦轻松不少。
“谢。”蜷首低语，想要道一声谢，那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完整，宁孜嫣复杂的看了秦枫一眼。
时而手段狠辣，时而待人温柔，她实在弄不清楚，秦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这个男人好像是个迷，越是想要了解，却发现这个谜团已经变得更大。
“老师，您所说的五线谱倒也是有趣，只是您是不是该和我们解释一下，这五线谱上的符号，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看起来并不像是我大唐的文字，难道是您自创的文字不成。”杜荷有些不识趣的打断了秦枫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正是他的这么一打断，让宁孜嫣微微松了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一股子不对劲的情绪全数驱赶了出去，静静等待着秦枫口中的答案。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秦枫的心中很是满意，不怕这新东西被抵制，最怕的就是没有对它产生兴趣。
兴趣是最好的导师，若是有了兴趣，学什么都会快上许多。
从do、re、mi到连谱号再到括弧和休止符，从g、f、c三种谱号再到四八拍，四四拍，新颖的知识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讲解之余，在杜荷的疑问下，秦枫索性是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也普及了一下。
“这西洋人还真是聪明，想到用这么简单的符号代表文字，倒是老师您不愧有经天纬地之才，居然能够想出五线谱这种独具匠心的艺术表现形势，真是妙绝了。”杜荷的面色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而摸索着学习五线谱的歌姬们，也切实体会到了这种谱子的好处。
用五线谱来对应乐器，她们再也不用反复去记忆那些复杂的手法，只需要按照谱子来照本宣科，无疑是大幅度的降低了她们的练习难度和练习效率。
天纵鬼才！
宁孜嫣的心中或许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汇来形容秦枫了，除了鬼才一词，她再也想不出为什么秦枫心中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想法。
或许正因为鬼才一般的思维模式，才让这个男人让人读不懂，让她愈发的想要了解他那迷一般的内心。
借鉴外国文明，来发展华夏文明，秦枫对此是一点都不脸红，师夷长技以制夷可是千年后发展的根本，他不过是将这个理论提前了一些，足以让强唐变得更加强大。
人要的是一个名字，没有名即使你有多么正确的想法，又有几人会听，这盛秋园虽然认了秦枫这个都知，但想要完全掌控人心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五线谱的出现，无疑催化了秦枫的掌控力。
当然秦枫也知道，这些歌舞姬当中，会有一些其他官办教坊派出来的细作，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着要保密。
乐谱真正发下去的时候，是会根据乐器的不同给出不同的段落，每个人所能拿到的都只是完整谱子的一部分。
除非所有人都是其他教坊的细作，否则想要窃取他的劳动成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月的时间，在不允许将谱子带出盛秋园的情况下，单单利用合练的时间进行艺术盗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了，既然基本了解了五线谱的作用，大家就按照我给你们的五线谱，开始熟悉一下，日落之前咱们合练一次，了解一下什么地方还要改进。”
带着新奇感，歌舞姬们渐渐散去，唯有宁孜嫣还留在原地。
“你怎么不去练习，我记得给你们编排舞蹈的时间可是只剩下两天了，若是不想编排的话，我可是要亲自编排了。”秦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不肯离去的宁孜嫣。
“舞蹈待会我会编排，只是你能不能给我说一说，方才杜家二郎所说的那两件作品。”沉默少钦，宁孜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是想要了解关于秦枫的一切。
这样的迫切感，甚至是让宁孜嫣放弃了女儿家的矜持。
不等反应未及的秦枫开口，杜荷便是抢先一步，摇头晃脑的吟诵出了《金缕衣》，至于《愿得一人心》倒也不是他不想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只是听过程怀默这憨货一遍演唱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全数记下这歌曲的调子和歌词。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开空折枝。”宁孜嫣反复的念叨着这两句，眼中莫名的光彩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真的要听吗？”秦枫有些不满的瞪了眼擅作主张的杜荷，这小子卖弄风骚勾起了宁孜嫣的兴趣，这是让他又要卖唱的形势了。
“我要听。”宁孜嫣自己都没有发觉，高傲如她，语气之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这两人的一问一答，可是让一边的杜荷感觉难受不已，幸好方才他未打宁孜嫣的主意，否则怕是要被迅速逐出师门了。
宁孜嫣之前对于秦枫的不满，到现在暧昧的小撒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就不像清水一般至清无鱼了。
“老师，我看您还是到后院唱给宁小姐听吧，在这里唱怕是会影响到其他姐姐排练，至于弟子，就幸苦一下，为您留在这里，监督其他的姐姐们练习吧。”杜荷挺了挺腰板，颇有些当官的气度。
好小子，不愧是杜如晦的儿子，那一份气度倒是不差，既然跟在了我的门下，定然不会再让你走上歪路，秦枫向着杜荷点了点头，便是带着眼神中满是期盼的宁孜嫣，缓步走向后院。
殊不知，秦枫走后的下一刻，一本正经的杜荷，便是露出了一分猥琐的表情，那脸上分明是将秦枫当作了潜规则下属的无良官员了。
若是秦枫知道了杜荷此刻的想法，怕是真会有将他逐出师门的心思了，只可惜他的背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