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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说了出来,越发死的惨了。”阿秀说道:“这话说得有几分意思,那么,就算点检大人也奈何不了那些人,海帅又如何呢?”
万员外一听,望着阿秀,目光闪烁不定,片刻说道:“海帅……然而他远在九华州,又怎知此地如何?就算知道,不过是鞭长莫及。”阿秀正要说话,外面有人说道:“阿秀,捉到那老匹夫了么?”大步进来之人,却正是司空,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来的甚快。
阿秀回头,正要说话,忽地面色微变,此刻司空已经上了前来,一眼看到万员外,便哼道:“好好好,今日便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话音刚落,阿秀喝道:“你是何人!”司空一怔,说道:“阿秀你说什么,是……”还未说完,便见阿秀一掌向着自己劈过来,司空大惊欲躲,叫道:“阿秀你疯了么?”阿秀一掌过后,冷哼皱眉,喝道:“把他拦下!”
司空更是惊慌失措,目光一闪之际,却见自己身后那一名侍卫忽地暴窜出来,腰间佩刀出鞘,便向着这边舞了过来,却不是冲着阿秀,乃是冲着万员外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秀飞起一脚,将吓得呆若木鸡的万员外踢开,自己迎了上去,司空这才明白阿秀不是冲着自己出掌,却是冲着身后这两个侍卫,但……
司空一瞬间有些浑身发冷,无法反应,眼睁睁看自己那侍卫同阿秀斗在一起。另一个,却跟阿秀先前的侍卫们相斗一块。
司空呆呆站了片刻,阿秀觑了个空子,手探向前,握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捏,腕骨已经裂开,那人腰刀落地,阿秀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疼得闷哼一声,却偏不语。司空念在昔日部属之情,还有几分不忍,叫道:“阿秀你……”一声“手下留情”还未说出来,刹那间,阿秀探手向前捏住那人下巴,却终究晚了一步,只见那人牙关紧咬,嘴角沁出一丝血来,竟是服毒自尽。
此刻,阿秀的两个侍卫也将另一个司空的随从逼得退无可退,那人靠墙而立,面无惧色,阿秀正欲示警,那人目光转动,见同伴已死,阿秀同司空又围了过来,便冷哼一声,同样如法炮制,牙关紧咬,藏在嘴里的毒药发作,亦命毙当场。
阿秀同司空两个面面相觑,司空胆战心惊,几乎不信自己双眼,说道:“阿秀,这两人……”自他来涂州之后,便收了些心腹手下,这两个之中,先死那个,乃是他颇为心腹信任之人,另一个,是那人随便叫来跟随的,没想到竟是心怀鬼胎的刺客!得知了消息,便想来杀了万员外灭口,怎叫司空不心惊?
阿秀寒声说道:“竟给人卧底到身边来了,若非他们忌惮,早就对你下手了,你焉有命在!”他先前见司空到来之时,本没留心其他,只觉得司空身侧一人,呼吸有些仓促古怪,落脚却是沉稳有力,明明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而司空手下之人,阿秀是知道深浅的,除了两个自京内带来的亲信,其他之人,招式虽然使得,也有几分力气,但内功之类,却一概全无。
阿秀便疑心,先是出声试探,果然其中那人面露惊慌之色,阿秀当机立断,便又出掌试探,果然竟给他试出原形来。
司空冷汗涔涔,无言以对。阿秀又道:“我传令给九华州,叫缉拿这人,怎么消息经走漏的如此之快,难道是府内另有内鬼?或者……”一时之间,心疑不已。
此刻万员外趁机跑到门口,阿秀一眼看到,喝道:“回来!”然而万员外身形初露之时,便见当空一道银白刀光闪过,阿秀同司空双双惊心,听得万员外惨叫一声,背对两人,鲜血自颈间喷出,与此同时,外头有人跃进院子,向着这边喝道:“什么人,住手!”急急便纵身过来,那檐下的刀光一闪便缩了回去,如同天边电光一般神秘莫测,自始至终,都未曾见是何人动手的。
阿秀跟司空跳到门口,万员外身躯倒地,阿秀喝道:“景风,捉住他!”原来闯入院子里的正是景风。景风闻声,便纵身一跃,上了屋檐,清冷的月光底下,景风站住脚定睛一看,却见在屋檐顶上,有道黑色人影,极快的一闪即逝,景风不敢迟疑,握刀追了上去。
51激将法黑脸白脸
月光之下,那人影黑衣黑巾,恍若鬼魅,行得极快,景风赶了一会,竟无法近他的身,眼见人要追丢了,忽地听前面有人一声笑,说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留下来坐坐如何?”那影子霍地停住,却见前方屋顶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一人,长身玉立,衣袂翻飞,长发如瀑,星眸醉笑,宛如神仙降临,将双手负在身后,格外写意风流,却正是阿秀。
景风见阿秀现身,心更安了,略微一笑,也跳上前,将那影子前后夹击拦住,影子站于原处,仿佛在思量,片刻低吼了声,手上一动,阿秀目光闪过,瞧见夜色中有两道暗影,不由心惊,百忙里扬声叫道:“景风速速闪开!”
景风也正察觉不对,此刻来不及多想,纵身便离开原处,与此同时,只听得爆裂声响,景风所站之地,竟被炸出两个偌大窟窿来。
那影子嘿然而笑,手复向前一扬,阿秀皱了皱眉,脚上一勾,勾了两片瓦片起来,向上飞起,将那破空而至的无声无息之物当空截住。
瓦片碰上那物之时,当空炸裂出一团烈焰,震得人双耳一时酥酥的,身子摇晃,几乎站不住脚,这电光火石的功夫,那影子斜刺里跳了出去,自屋顶落了地,阿秀目光一动,也欲跳下,影子回手又是一扬,阿秀皱眉,只得先行让开,身侧登时又炸裂下大片瓦砾来,哗啦啦落了一地,烟尘顿起。
这片刻的功夫,影子已落了地,双脚如飞一般,自长街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秀同景风双双落地,两人面面相觑,都觉震惊,景风说道:“竟给他逃了!——方才那是什么?”阿秀道:“威力实在惊人,竟比地火堂特制的火药还厉害三分。”景风说道:“的确,倒真是杀人的利器,好不诡异,你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阿秀说道:“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先回去再说。”
此刻屋内有人被惊动,幸好还未曾出了点检司府,大家问了一问也都罢了,自有人收拾残局。阿秀跟景风两个便回书房,正遇到司空中途赶来,仍有些失魂落魄的。
三人一并入内,关了门,司空坐着,面色发白,阿秀冲景风使了个眼色,景风便问说道:“司空的伤怎样了?”司空打起精神说道:“没什么大碍。”景风道:“先前那两人……”司空叹了声,才道:“是我大意疏忽了,今日之事怪我,阿秀你责罚我罢。”说着便起身,垂头丧气之状对着阿秀。
阿秀冷冷说道:“你又知错了?”司空说道:“是我管制属下不严,才没发觉有内奸在,害你捉拿到手的人证也死了,自是我的错,我认罚,你怎样对我都是该的。”
阿秀哼了声,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就算是杀了你,那人也不会活过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最恨那种事后了悟,于事无补,实在可气。”
司空一听,越发垂了眉眼,一颗头要低到胸前去。
景风从旁就说道:“其实司空也不易,是第一次出任外官,哪里知道底下各种狡诈之事?被鱼目混珠都不足为奇的。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大罪。”
司空略略抬头,感激看了景风一眼。
阿秀见状,就说道:“先是伤了自己,倒也罢了,如今都出了人命,还不算大罪?叫我看,这样无用,把他赶回京内去也就罢了。”
司空屈着眉头,叫道:“秀之,你饶过我罢,以后我定会事事小心,再不会如此了!”
景风说道:“是啊,如今他已经知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看一看也好。”
阿秀想了片刻,才皱眉说道:“既然你诚心悔过,景风又替你说情,那我姑且就饶你这一回,经历过此事,你须要带眼看人,别再马马虎虎的了!若再犯错,定要把你打回京里去。”
司空忍着委屈,点头不迭。
阿秀说道:“罢了,你快快出去罢,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毫无士气。”司空低着头,说道:“遵命。”行了礼,转过身蔫头耷脑地去了。
司空去后,景风跟阿秀两个对视一眼,景风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阿秀笑着说道:“哎吆,你说我做的太过?我一时太过投入,你怎不提醒我?”
景风见他笑嘻嘻的,便看他一眼,无奈摇头,说道:“……留神你损他太狠,他受不住,自己就回京了。”
阿秀仍笑着说道:“若真个如此意志薄弱,走便走罢,留下来也无用,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司空老头就要找我要人了,我也颇为难做呀。”
景风便也一笑,又道:“今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你可有数?”
阿秀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就猜得到?不过方才逃走那人身法诡异轻灵,我看出身定然是个极古怪的所在……可见涂州这地方水深的很,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员外,竟引了这样的高手来杀人灭口,背后藏着的怕还在你我所料之外。”
景风说道:“涂州之事我不甚明白,还得你多想一想。”阿秀说道:“你虽不明白,如今你也在此了,自然要助我一臂之力,少不得也要明白明白。”景风便又笑。
阿秀瞥他,说道:“笑的这样无奈,我有逼你么?”景风摇头,阿秀又哼道:“你既然来了,难道就白白放你清闲?你若是想跟我那小书童腻在一块,却是不行的,别以为我不知。”
景风见他张口说破,那笑容就淡淡的,也不辩解。
阿秀看了他片刻,说道:“罢了……知道你看厌了我,既然如此,快些去看看那雏鸟罢,留神被我骂的太狠,真个儿一蹶不振了。”
景风这才又展颜一笑,说道:“骂的人是你,叫我装好人的也是你。——那我便去了。”阿秀挥手说道:“去罢去罢。”景风转身便出了书房。
景风便一路去见司空,循着到了司空卧房,果然见烛光高照,景风隔着门扇敲了敲,里头闷闷道:“别来扰我!”景风一怔,而后说道:“是我。”
里头一声惊叫,而后一阵唏哩哗啦响动,片刻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