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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的人都急了,房间里的人无法出来,还号啕大哭,站在外面的韩宝琦又气又急。维修师傅看不过去,尝试帮忙撬门,未果。总不好把门弄坏吧?后来韩宝琦放弃叫人帮忙,拿了钥匙没头苍蝇似的不断左右扭动,竟瞎踫瞎撞的把门开了。彼时在房间里关了一个多小时的唐嫣哭得满脸泪水,浑身都湿透了。
晚餐没做成,还虚惊了一场,维修师傅走后,母女俩啃了一袋干面包当晚餐。小朋友洗过澡后跟动画片约会去了,韩宝琦才有空检查门锁。经过一番周密研究,终于确定是锁板坏了,导致卡着锁扣的那根短杆无法弹回原处。怎么办?换锁呗。这可头痛,得买一模一样的门锁才行,不然要找木工师傅来开孔,还不一定能把原来的锁孔盖住。
想到这,韩宝琦不由得烦躁死!
锁坏了,连门都不敢关,就怕又把人关在房间里出不去。打唐禹森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韩宝琦只好熬夜等。一直到半夜三点多,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韩宝琦累得够呛,冲他发脾气:“又去到那么晚!打了整夜的电话给你都不听!”
唐禹森也困极,抓抓头发,漫不经心地道:“手机陋在办公室,忘记带。”
这都能忘记!明明平常很紧张自己的电话!不过他找到这个借口,韩宝琦也无法再冲他发火,只好唠叨着说:“明知道要开车,还喝酒!”
“我没开车,车在公司!”唐禹森满脸泛红,双目迷离,看着已经很疲惫很疲惫,仍硬撑着解释:“我们接了一张很大的单,大伙去庆祝。”
工作应酬在所难免,纵有诸多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去洗澡,快点!”
唐禹森拿了洗换衣服,拖着脚步走出房间。
韩宝琦没等他回来就睡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他竟不在床上。房门敞开,外面静悄悄的。难道昨晚做梦?他根本没回来?韩宝琦匆匆跳下床冲出房间,走了几步却发现他躺在隔壁孩子房的床上。
快四十度的天气,房间里没开空调,窗户也紧闭,他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套西裤衬衫,就是连领带也没解,手里还拽着洗换衣服,脸朝上方,睡得正沉。
韩宝琦不知该如何说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好给他开了冷气,悻悻地关门走人。
小夫妻的生活即便如此,有顺心的,也有不顺心的,早该习惯了。她进浴室洗漱干净,出来到厨房准备早餐。经过饭厅,看到餐桌上有一个印着L开头的某名牌纸袋。
难道是送她的礼物?
韩宝琦目光一闪,嘴角不其然的弯起,走过去翻开纸袋,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小盒子。外形大小像钱包,她笑着揭开盒盖,瞬间一愣。是钱包没错,但很明显是男用款。
竟然给自己买奢侈品!韩宝琦把钱包往纸袋里一扔,眼角余光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她拿起反转,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祝生日快乐,盛蓝。
好啊!说和同事去庆祝,却是跟周盛蓝约会!怒火迅速燃烧整个小宇宙,尼玛唐禹森,你竟然对我说谎?
韩宝琦气呼呼地踢开孩子房的门,冲到床边揪住他的领带大喝:“起来!”
突然被叫醒,唐禹森只觉头痛欲裂,连呼吸也困难:“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你又说昨晚跟同事去庆祝?为什么会收到周盛蓝的礼物?”韩宝琦骑在他身上,嘴贴着他的耳边,吼得他头更疼。
“啊!先放手!”他张开眼,挣扎着扳开她的手,喘了几口气,呼吸终于顺畅,见她怒容满脸,身子往后一躺,掩着眼有气无力地道:“是跟同事去唱K喝酒,但是后来杨力也来了,还稍上她。她说上次的事搞到那么不愉快很不好意思,眼看我的生日快到,就顺便送我生日礼物当陪罪。”
顺便?一个LX钱包少说也几千块,这个顺便也很昂贵!
韩宝琦仍想发作,但唐禹森却觉恶心,推开她跳地上奔进对面的浴室,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对着一个这样的人,你还能骂吗?其实她清楚知道唐禹森跟周盛蓝并没什么,但只要提到那女人,她便会浑身不舒服。韩宝琦黯然坐在床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又隐隐觉得,最近他对自己异常冷淡。她告诉自己,其实以前也这般,是她多心,胡思乱想罢了!
眼见浴室里的人吐得快要虚脱,她艰难的压抑着汹涌澎湃的火焰,起身走进浴室把他扶起坐在马桶上,拿漱口盅装了水给他漱口,接着打开莲蓬头,调好了水温,叫他好好洗个澡,然后退了出去。
唐禹森冲澡之际,房间里的唐嫣也醒了,大声喊着妈妈,韩宝琦气色讪讪地回房间给小朋友找了替换衣服。一天就在这种愤怒无奈中开始。吃早餐的时候,韩宝琦跟唐禹森提起换锁的事,唐禹森咬了口包子,说:“那就换吧,我下午早点回来。”
这回终于有反应了,还反应得比较及时,韩宝琦的火气终于降下不少。
早餐完毕,唐禹森上班去,那个LX纸袋被韩宝琦扔进杂物柜里。看挂钟就快九点,她也赶着要出门。
最近韩宝琦也忙,两套房子同时施工,她隔天就要跑趟工地。唐嫣没人带,她只好厚着脸皮把孩子送到隔壁邻居家,那家子有个比唐嫣大两岁的小哥哥,同样在放暑假中,由老奶奶带着。每次唐嫣过去,都是两个小鬼对着电视。唐嫣有时候霸道,还跟小哥哥抢电视遥控。虽然人家没说什么,但韩宝琦总觉得占了别人便宜,只好时不时买些吃的送过去。有孩子的家庭只能如此,她尽力了。
在工地待上大半天,又得赶回去准备午餐。按隔壁的门铃,一开门便听到唐嫣的哭声。韩宝琦拉过女儿,蹲下给她擦眼泪:“怎么了?”
唐嫣捂住半边脸,眨巴着眼睛狂掉泪,嘴巴只顾着哭泣,连话也说不出来。韩宝琦疑惑地看向老奶奶,对方不好意思地讪笑:“刚才两个孩子为争看电视打架了,我家小哥儿一块乒乓球拍掴在嫣嫣的脸上,我都让他道歉了,可是……”
韩宝琦顿时明白,虽然心痛孩子被打,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被欺负也没办法,便客气地回道:“没事,小朋友打打闹闹总有的。”
“真的对不起。”临出门前,老奶奶仍一个劲的道歉。
韩宝琦一味推托没事。回到家,韩宝琦拉唐嫣到落地窗,就着光线这才看清,小家伙半边脸变得又红又肿,比预料中要严重得多,心下立时像被刀割似的。“嫣嫣对不起,妈妈不该把你丢在小哥哥家。”
“嫣嫣不怪妈妈,因为妈妈要工作,要赚钱给嫣嫣买好吃的!”唐嫣没有喊痛,也没有抱怨妈妈把自己扔下,只擦了擦眼泪,搂着韩宝琦的脖子哽咽着说:“可是妈妈,我不喜欢到小哥哥家,他很凶很凶。”
“不去就不去。”那小哥儿有暴力倾向,她也不会再把女儿送上门给人揍。看来孩子的托管问题也得解决,横竖唐禹森下午会早回来,真该跟他好好谈一谈。
☆、41
用了冰敷;又拿熟鸡蛋滚过;午睡醒来后,小朋友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不少。韩宝琦松了口气;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给唐禹森打电话时说起这事;少不得挨一顿批:“隔壁的老奶奶都已经八十多岁,人家连自己人都照顾不来;你怎么放心把嫣嫣交给她?”
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韩宝琦也很内疚,所以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莲;被骂了也不敢反驳:“以后不会了。”她决定拿根绳子把女儿拴在裤头,去哪都自己看管才能安心。“你几点回来了?”
“我也说不准;下午要开会;早点开完就早点回来。”
“我怕你太晚回来人家店铺都要关门了。”
“那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丢下工作不顾吧?”
又是这样一句话,把韩宝琦噎得……虽则国家大事是事儿,但鸡毛蒜皮也不可忽略好吗?嘀咕着各种不满收线,尽管心里有怨言,却深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历年来女人总是吃亏些。不但要工作还得兼顾家庭,太不容易了。
韩宝琦猛地摇摇头,抛开这些有的没有,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还是把心思放回如何解决换锁的事情上好了。要不要让小齐同志来帮忙?其实基于合作伙伴关系,自己开口他肯定不会推搪,可才刚让人家来换过浴室的灯,总不好老拿家里的屁事麻烦人。可以的话,韩宝琦不想欠下人情,欠多了,总归要还。不过这事确实非她一个小女人能搞定,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得不求助于小齐同志。
“没问题啊,你买了锁,我去给你换!”小齐同志人好又爽快,不过这么一说把她原本想叫人家买锁的小心思胎死腹中。好吧好吧,做人不能太贪心,其实这已是最大的帮忙,总不能叫人白给你当跑腿。
眼见快四点,唐禹森仍未见踪影,韩宝琦便硬着头皮拿了镙丝刀小心翼翼地把门锁拆下来,装好所有配件,连一颗小镙丝钉都没遗留,拉着唐嫣朝装修材料街奔去。
下午时候的材料街总是人来车往,街道又长又窄,各种各样的装修材料商店林立,装货的卸货的挤满了道路两旁,连个停车位也没。韩宝琦下了出租车,从入口开始逛,穿过一片灯饰店,跑了几家卖锁的专门店,均没找到合适的门锁。
“你这个款式太旧了,现在新款苗条很多,没那么长那么宽的了。”
态度好的店家会拿新款的给你对比,还会解释一通,态度不好的瞄一眼韩宝琦手里拎着的门锁便直接摇头,冷着脸说没。
八月的天气那个热啊,快五点了太阳还火辣辣的挂在半空,走了一段路唐嫣都有意见了,大声喊累。买不到跟原来一样的门锁,即使勉强拿新款顶替,也会露出原来的门锁孔。作为一个室内设计师,有着对某种事物的执着,当年的装修已经不是按自己意愿做,还有这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