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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戈僵立住,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净,震惊地发现净的口鼻耳朵都淌出血液。
“没有时间了,净需要解蛊才能活下去。”焰惊吼,脸上的慌乱之色已经无法掩饰。
迪亚戈却贴上净的脸,虚幻地笑了,说:“她答应爱我了。”
“狂狼!”焰张开翅膀,缓缓升起,肃杀之气四射。
“她说要找我了。”迪亚戈仿佛在说话给自听。
“放开她。”焰大喝,双手上已经亮出武器。
突然从焰的背后扑来几个纳木斯人,手上的弯刀齐齐往他身上劈去。焰眼睛一闭,身体周围顿时迸出幽蓝色的光,几股气流沿脚稞盘旋而上,突然向四周射去,纳木斯的弯刀全部被震脱跌落。
维奴咬着牙,看着焰安然无恙的模样,猛然喝道:“杀凤凰,将凤凰砍死。”
听言,两个纳木斯人高高窜起,往凤凰扑去。焰双目一凝,跳跃起,追上纳木斯人,将那两人踹下。
“王,出手啊。现在是大好时机,灭了火云王子,云公主就是你。。。。。的。。。。”维奴朝迪亚戈尖声大吼,声音却顿止在狂狼不知何时飞来的弯刀中。弯刀以极其快的速度旋转着切下了维奴的头,最后横砍入一个树的树干上。
“多管闲事。”迪亚戈低语着闭上眼,只感受着净最后微弱的呼吸。
见维奴被杀后,剩余的纳木斯人变得不知所措,全都停止了进攻,站在维奴的尸体旁边,看着那尸体慢慢变成一堆灰土。
焰向迪亚戈一步一步地走近。
迪亚戈掀开嘴角,凑近净的耳旁呢喃:
“你说这一辈子,你的心已经有他的存在,容纳不下我。那么,我们来看看,我和他谁爱你更深。”
语必,他直直对上焰的眼睛,道:“你可知索魂蛊的解药需要什么。”
“凤的泪,凰的唾沫,人的血肉,火云的骨灰,鬼巫的解方。”焰站住,从迪亚戈眼眼中看到了挑衅的神色。
“维奴有一样没有告诉你。所谓火云的骨灰,根本是火云族人的翅膀,生命重生的力量,还必须有巫师的咒语。”迪亚戈似笑非笑地看他,“最后的巫师已经被我杀死了。净不可能生还。”
“她不会死的。”焰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冒险向迪亚戈挥刀以至伤了净的身体。
迪亚戈将净轻轻放在地上道:“人类说,奇迹是存在的。如果你真有我那么爱她,一定可以把她带回去。但你没有这个能力的话,从此她便属于我。”
焰警惕地看着他的举动。
只见他将左手衣袖挽高,伸出右手,那末入树干的弯刀突然飞窜回他的手上。迪亚戈对着焰绝然一笑,猛地挥刀将那左臂砍下。
“我对她的承诺,无论她要什么,我都给。这一生,她要你,那么我就给她人类的血肉。”他咬牙忍住疼痛,丢开刀,跪倒在净的身边,眼睛却盯着焰。
焰有些感到愕然,他注视着地上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平整的切口,没有一丝的粗糙。
“火云的骨灰,是不死族的翅膀,生命重生的力量?”他看着地上净无血色的面孔,以及那源源不断的血流,低语道:“如果没有你,我还要这些做什么?”他看向迪亚戈,淡淡道:“谢谢你的血肉。”
说完,展开翅膀,左右手一边一只,大吼一声,毫不犹豫地将翅膀硬生生地折断扯落下来。焰跪在地上,浑身因疼痛而颤抖,满手血迹的他向净的方向慢慢爬了过去。
迪亚戈冷哼着盯着这一切,眼中却没有了怨恨与嫉愤,他单手将净抱起,突然退到悬崖边,说一句:“火云王子,奇迹究竟属于谁?”便跳了下去。
“不。”焰忍痛站立起来,扑到崖边,却只抓住空气,他撑起身体,毫不犹豫往下跳,根本不管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飞的翅膀,一心只想抓住那与狂狼一起往几百丈深的悬崖下坠落的净。
正文 完结
(更新时间:2005…8…6 10:53:00 本章字数:7022)
“净——”焰在空中痛楚地大吼。
三个人影在晨光中急速坠落山崖。其中,黑金杂色头发的单臂迪亚戈将无知觉中的净搂得紧紧的,绿色的眼眸却直直瞪着浑身血迹朝他们追来的焰。他在净的耳边低喃,“好漫长啊。你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呢?你不能反悔。一定找我,一定来找我。”
离海面还有一百五十丈,一百二十,一百。
“狂狼——”焰死盯着那双得意万分的绿眸嘶声吼叫,脸上露出深刻的恐惧。
“高贵骄傲的火云王子在害怕,在惊慌呢。”迪亚戈低笑着贴上净的耳朵,“可是,真像,和那时侯的我真像。”
离水面还有八十,七十,不久还剩五十。
“以我的灵魂起誓,我要你以后的每一辈子都属于我。”迪亚戈在净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血从他的牙齿间迸出。
眼见两人就要落入水中,迪亚戈突然松开手,从他的身体中猛然崩出一阵光。绿色刺眼的光将净包围住,缓住她下落的速度,让她轻飘飘在半空停留。随之而来的焰摊开双手将她抱住,两人在绿色的光圈中仿佛没有了重量的羽毛,不再朝悬崖下急落。
迪亚戈的身躯却继续往下落,离他们越来越远,在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他的头发恢复成灿烂的金色,模样没有了狂狼的影子。
火云族的人随着凤凰而置,这一次,两族的人没有再兵戎相见。失去了狂狼以及鬼巫的纳木斯族人完全是人类,沮丧,彷徨,仿佛被丢弃的孩子,对火云族人的到来居然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最后悻悻然地离去了。
焰和净被送进了医院,不久便被灵强送回美国,原因是,焰倔着性子,死活不让人把净带离他的身边,就连送到旁边的床上也不许,只管搂着净,一刻都不松手,也完全不理会自己背上流个不停的血已经把病床都染湿了,一双冰蓝的眼仿佛要将人冻死,。别无他法之下,灵选择将他们送回美国,因为,她听净说过,焰已经把她的那间公寓叫做家。只有在家,他才会放松。
净的公寓变成了拥挤的私人诊所。并不是需要治疗的人多,而是担心他们两个的人们都不愿意离开。灵和牧沙,火云族七八人,由于净身上的蛊未解,恩刹也跟了过来。
焰一直都不说话,回到这间公寓后,也没有做出激烈反应,而是任由别人处理他背部的伤口。在他怀中的净,呼吸正常,却不见清醒。
维奴说过的解蛊材料都齐全了,但却没有人懂得如何利用这些东西。就连恩刹也无从入手。
当WIND一到,听说了情况后,二话不说,将正在大学讲课的克拉尔教授揪了来,事情才有了转机。
然后,恩刹才恍然大悟,火云的骨灰、人的血肉、凤的眼泪、凰的唾沫是分开使用的。眼泪唾沫混合后从净的朱砂上滴了下去,原本浑浊的朱砂恢复到鲜艳的颜色。血肉骨灰搅合在一起后,敷住净的身体。由于焰的不退让,他们只好不焰的部分也涂上了混合物。最后在克拉尔的一整天下来的咒语后,仪式便算完成。
夜晚,趁所有人都睡着时,牧沙来到净的房间。
净还像个睡美人一样,没有醒过。焰的额头与她的相贴,也睡得很沉。由于没有经过任何缝合手术,清理也不彻底,他背上的伤口有化脓的现象。
牧沙看着那伤口半天,终于找了张凳子坐下,左右看看没有人后,他伸出双手对准焰的背部,成推拿状,不久从他的掌心冒出白色的光与雾气,光雾萦绕在焰的背后,时而旋出旋涡。渐渐地白色光雾变成红色,再由红色变成紫黑,并且缓缓消散而去。
第二天,当灵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沙发上醒来时,突然发觉牧沙没有睡在垫子上,而是靠在她睡的沙发边,异常困倦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困,灵还是不打算吵醒他,而是抓过毯子,帮他盖好。
一想到净,灵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净已经醒来似的。于是,她悄悄走到净的房门口一看,吃了一惊,净喝焰竟然都不在床上。她捂住嘴避免自己惊叫起来,转身往其它地方搜寻,冷不防发现在洗澡间内,焰正背着半掩的门仔细地替净擦洗身子。焰赤裸的背上,光滑洁净,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而净,由于被焰挡着,灵无法看清她的脸,但是,那纤细洁白的手指正捏着一枝粉红的玫瑰,玫瑰在那指间转动着。
焰小心奕奕地,握过她其中一只手,用毛巾为她轻轻地檫拭,尔后,将粉红玫瑰抽去,别在她的耳边的头发上,再为她檫拭另一只手。
然后,灵看见了,净的头发不再是金光闪亮,而是恢复到原先黑亮柔顺的模样,净的脸,又是那一张温柔恬静的东方面孔,她对焰露出甜美的微笑,以鼻子轻轻摩挲上他的脸颊。那一脸的纯真与依赖让她看起来仿佛回到童年时代不谙世事的样子。
“灵?”她看见她了,非常高兴,也好像非常意外发现她在这儿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将耳鬓间的玫瑰取下递了给她。
灵摆了摆手,急忙道:“我。。。那个。。。太好了,净,一会等你出来我再找你谈。”
在关上门前,灵看见焰搂住净的肩膀,埋头发出轻微的抽泣声。净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口中疑惑地问:“为什么哭呢?不要哭。”
灵在浴室门口愣了好半天,才走回到沙发边。牧沙还在睡,靠在沙发上的姿势让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头。灵微笑着拨了拨落在他前额上的发丝,又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中猜测导致牧沙如此疲惫的原因。
净醒来后,与迪亚戈,确切地说是与狂狼发生过的一切都忘记了,她甚至根本听不懂狂狼这个名字,对迪亚戈只有一点点的印象。她也忘记了焰的身份和背景,却依稀记得她和焰相处的细节,深信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