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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诚没等太久,不到两个时辰,詹逸群就派人请他过去。他神情坚毅,显然已有了决断。“我想出任官职,这样,属下才能继续为朝廷献上绵薄之力。”
“你真的想好了?”陆天诚与他确认,“你不去找艾姑娘?”
“若赵伯伯打探不到她的消息,等红绡伤好,必定会潜回王府察看,到时还请王爷告诉她属下的去向。”詹逸群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吧。”确实,如果赵建有一直找不到人,守株待红绡不失为良策。陆天诚点点头,“待我见了皇兄,便会请旨。”
接下来地日子,有了陆天诚的叮嘱,好药可劲用,补品不要钱似的上,詹逸群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诚王府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只除了两个小小插曲。
首先,就是陆天羽微服过府,前来探望自家皇弟。在闲话了一堆家常后,陆天诚借机提出为詹逸群谋个一官半职的请求。陆天羽倒是爽快答应,不过最后安排的,却是与狄族交壤的北境军营,做了一名小小的偏将。他还美其名曰: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难得詹逸群身为侍卫,明晓国家大义,一身好功夫正能派上用场。只要詹逸群伤好,就可上任。
别是你从太后那里听说了什么,故意整人。陆天诚心里嘀咕,辨又不敢辩,接受吧,又担心边荒之地,不定有多辛苦。詹逸群却是痛快领旨,没有丝毫不豫。陆天诚转念一想,到了那里,没有人知道詹逸群地过往,未尝不是好事,也就随他去了
第三卷第二十六章后果(下)
另一件事就有些搞笑了。转载自我看书斋既然经过御医检查,陆天诚在那方面无恙,太后对于自家小儿子自曝的“接触男女都会恶心”这一说话更是疑惑不定。为了求证,她竟然趁宫宴时使计将陆天诚灌醉,把他和几个男童女侍关在一起。结果,理所当然的,陆天诚在那些人脱了衣衫、主动献身时,吐得一蹋涂地。直到回府后的数天,每当想起此事,陆天诚还要干呕半晌。太后这才相信,天诚真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问过太医院所有的御医,皆道没听过此种病症。也有人提出,是不是因为当初受惊过度,所以落下了这个奇怪的病根。心病还要心药医,只能等诚王自己想开了。这种说法虽是猜测,却最为贴切,倒让陆天羽暗地愧疚了一把。谁让当时是他派陆天诚出京的,恼怒之下,对陆天遥的搜捕更加紧了,很是揪了些叛党残部出来。
饶是严令太医院不得风传,诚王某个部位功能有缺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谣言越传越离谱,陆天诚听过最好玩的,就是说诚王因为生活糜烂,搞人搞太多,那里烂掉了。他不在意,太后和皇上可在意得很,下旨抓了一批造谣者,成功地遏制了谣言在明面上的传播,转为地下活动。
既然有人主动为自己出力,陆天诚乐享其成。他想抓着太后怜悯自己从而好说话的机会,解决林菱之事。所以这两日都在设想,和林菱畅谈时,该如何说服她。思来想去,也没个定见。最后打定主意:赤诚以待、利害分析,想来多少会有些效果吧?
用过晚膳。陆天诚先例行去看过詹逸群,犹豫半晌,踏上了通往林菱居住的天香苑。到了天香苑,他在门口绕着圈子徘徊,几次想进去,又下不了决心。还是从品福苑出来的一个丫环一抬头看见了他,忙上来见礼,“王爷来找林姨娘?”
反正都来了,干脆痛快点。陆天诚点点头。“请你主子出来。就说本王有事找她。”丫头领命进去。就听见里面一片嘈乱,有人叫:“等等主子,您的帕子。”然后林菱出现在门口,装束整齐,可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了主人方才的忙乱。
夕阳开始回归大地地摇篮,仅剩的余晖照亮有限的角落,也闪动在林菱头上明亮的绞花钗上。清风习习,撩起她鬓边一丝乱发,轻柔地拂过姣好的面容。林菱的眼里有期待、疑虑、不安、迷惑,种种情绪交织。却只是安静地福了一福道:“见过王爷。”
这是一个好女子,希望我的决定,能让她更加幸福。陆天诚迈前两步道:“和我一起走走。”他动动手指,终究没有去拉林菱,转对林菱身后的翠寇和自己身后的侍卫道“你们不用跟来了。”
两人默默走着,陆天诚不说,林菱也不问。就这样走过一座座楼阁、池塘、假山。府内凡见到这一幕地,在两人走过后都悄声指点。终于,走到花园内福池上地小桥,陆天诚停下了脚步,林菱也紧跟着站住。
“你也清楚我地身体情况。现在的我,不能再给你幸福了。”陆天诚长长吸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寂静。
“只要能呆在王爷身边。就是奴家最大的愿望。”林菱也抛开了往日的矜持。恳切地望着他。
陆天诚故作冷笑,“呆在我身边?时刻提醒我从前的自己有多么威风。现在的我有多么无能?”
林菱嫩白的脸失了血色,“奴家明白了。”她温柔的眼眸含着晶莹,“王爷放心,林菱会恪守本分,自此以后隐居在天香苑虔诚理佛,为王爷祈福。您能特意和林菱说一声,林菱已经感激不尽。”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天诚真有些恼了,可看到林菱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瞬间就要落下,他放轻了语调,“林菱,你很好,真的。”扭身去看桥下的池塘,深怕忍不住会去给林菱擦眼泪,引起更多纠葛,“我失忆以后,你无怨无悔地照顾我,满心满眼都是我。我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身后,林菱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滚滚而下。
“我现在得了这种怪病,再看到你,总会想起以前。而且,你对我这般好,我也不能耽误你。我想了,回头请太后的恩旨,许你另配他人。”
“王爷!”午夜梦回,想到王爷的身体若是一辈子不治,自己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泪水不知将枕头打湿多少回。没想到,王爷竟然想到了这点。林菱心中又酸又苦,百味俱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放心,我不是简单地把你送人。再次婚配的对象,由你自己挑选,我会为你把关。”陆天诚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感觉轻松许多,“在此之前,你还住在府里,我会想办法为你正名。”他转回身,看到林菱已是泪流满面,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王爷,我。。。”林菱觉得自己太过自私,王爷有恙,不想法为他分忧,还想着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离开你。”
“这却由不得你了。”陆天诚没看出林菱挣扎地内心,放沉了面容,“我说过,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自私也好,什么也罢,这点不会更改。”“王爷。。。”林菱说不出话了,只是掩面哭泣。
“你的未来,不在我的身上,莫要错了主意。”陆天诚叹息一声。
此次谈话,林菱既不表示赞同也不提出反对。古代女子脸皮都薄得很,包有这种认知的陆天诚便当她默认了。
找了个机会,陆天诚对太后提出了将林菱另配的请求,用的理由,和他跟林菱说的一样。太后沉默半晌,“皇儿地病,不定哪天就治好了。林菱那妮子还算勤谨本分,可以让她先独居一院,避免入你地眼便是。”
问题在于,我这“病”,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陆天诚只好又瞎扯,对林菱也有些厌了,不愿留她。这次太后倒没再说什么,“皇儿既如此说,那就放了她吧。这丫头倒是好命,摊上你这么个仁厚的主子。”
第三卷第二十七章定远城
秋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暖洋洋的,几乎晒得人想睡觉。一个士兵稍微弹弹腿,活动一下脖子,对对面的同伴道:“老米,你说,阿浑子明天会来不?”
那个老米正在专心检查一个旅人的路引,见没什么问题,挥手放过,扭头回道:“谁知道。嘿,来了才好!上次你小子跟詹郎将出去,打得过瘾,老子在城里看得心痒痒的,恨不得也冲出去杀他几个。这次要是他们还有胆来,怎么也得轮到应该说,应该说,”他抓耳挠腮,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最后憋出一句,“真他妈是个男人!”
“切。你这水平还不如我呢。”老米嗤之以鼻。
不提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争论得多么热烈,他们话中的目标人物詹将军,此时已到了一座官邸前。官邸的围墙被风吹日晒得早就失去鲜艳,连门口彩柱的漆画也在风沙的侵蚀下模糊不清,露出木头的原色。只有高挂的匾额上,“定远将军府”几个字还算醒目。下了马,命令带领地骑兵归队。自有士兵接过他地马缰,詹将军抖抖大氅上地灰尘,昂首走了进去。
走进府门,执勤的士兵纷纷敬礼,他也点头回礼。而他的副将于潜也迎上来见礼道:“将军回来了。韩郎将昨日就来了。”
“哦?九增来了?人呢?”像是响应他的话,忽然,一道墨黑的身影猛地钻出来。蹿到他的眼前。抱拳道:“见过詹将
詹将军看清来人后,笑着回礼。“昨天就来了?”
来人一身黑衣,连轻甲都是黑色的,任詹将军手拍上肩头,板着个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来,“赵老大派我押粮草过来。你正好没在,已经让你的粮草官收进粮仓了。”一贯的冷冰冰,不是韩九增还会是哪个。
詹将军见惯了他的面无表情,不以为逆地接过公文,拆开看了起来。看完抬头,正遇上韩九增似乎冒着火星地眼睛。“怎么?公事办完了,又要开始办私事了?”
“没错。”韩九增也不否认,“每次看见你小子,我的手痒就得难受,恨不能揍你一顿。”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无不用眼神表示自己对韩九增的愤怒。笑话,詹将军是公认的军中第一美男子,脾气又好,武功又高,谋略也不错。要不然,哪能短短三年,就由偏将连生数级,做到定远将军。虽然有谣传说他京里有人,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