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看些书面上的东西太过虚幻,所以,本王想借你们的眼睛看看真实的一面。”陆天诚斜了眼手边刚才看的那些资料,疲惫地掐掐眉心。这些文字记载既是报与上头的,肯定会有虚瞒的成分,就比如二十一世纪,即使执行着透明的新闻政策,总有有意无意的疏漏,何况这种古代社会的资讯,交通不畅,导致的后果之一便是好多东西无法查实。自己出来,一路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哪可能微服私访,只能劳烦最信得过的暗卫了。“我希望你拨出几个人,星夜赶往信苏府,打探那里的实情。”
见苗和面有难色不予回答,陆天诚无奈地抬高嗓门,“这是命令!皇兄那边要是怪罪下来,自有本王担当。”
“是!”苗和听得诚王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敢再违背,恭敬地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回去准备。”
陆天诚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也不去理会苗和的离去,动手拾好桌上的东西,就想把蜡烛吹熄了休息。刚把嘴凑在蜡烛跟前,这口气将吐未吐,门外有人脚步凌乱地走过来,夜深人静,听得很清楚,来人呼呼带喘,在门口被侍卫拦下,低低说了两句,然后侍卫就轻轻拍门,只是一向平稳的语音有点儿失常,“王爷,你睡了么?”
又有什么事?这大半夜的。陆天诚颇为不快地走过去开了门,顿时吓了一跳。漆黑的夜空中,熊熊大火肆意燃烧,就算离着老远,好像都能听到火光在空气中炸开的“噼啪”声。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声,“王爷,吉嘉牢狱失水,连牢头带囚犯没有一个跑出来的。那个假的,假的王爷,也在里面。”
这火起得可真凑巧!陆天诚铁青了脸,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打死他也不信这是天灾,而非人祸。为了灭口,连累无辜之人丧命,是谁?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监牢,里面的人也不全是罪该当死。仿佛还有人在说些什么,他却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竟一句也没听进去,胸中腾腾的怒气无处发泄,猛回身,一拳打在门上。那实木大门何等结实,这一拳下去,疼得他身子颤抖。他撑到现在不睡,本已疲累不堪,现在心绪激荡,只觉胸中热血冲撞,眼前变黑,竟昏了过去。
再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詹逸群焦急的目光,和陆天诚尚还迷糊的眸子对上,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到冷然的神情,扭头冲旁边道:“王爷醒了。”他这次出行,虽然想带着丫环,却又怕生出事端。而原来的那个服伺小厮,早在他回府第一个晚上打算爬上自己的床时,就被他赶了出去,后来就用林菱和几个丫头,也没再找小厮。所以这次出门,他都是自己动手。像这样出了意外,变得委屈詹逸群暂时兼任小厮的职责了。
然后陆天诚就看见欧阳祈清癯的面容凑到跟前,抓起自己的手腕细细诊脉,笑道:“不妨事了。王爷是劳累过度、急火攻心,吃两服药再好好休养就会好多了。”
“怎么把先生都劳动了?”陆天诚挣扎着要做起来,詹逸群眼疾手快,在他背后塞了个靠垫——也是陆天诚从京中带出来自制的绒毛填充的垫子——好让他倚得舒服些。
“王爷突然昏迷,他们可都吓坏了。”欧阳祈一边回话,一边坐在桌案边运笔如飞。“你这位侍卫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在庆元,连夜把我拉了回来,可怜我这身老骨头了。”他摇摇头,拿起写好的纸吹了吹,“好了,王爷既然醒了,那我也要告辞了。我还得立刻赶回凤京去,有件事,需要王爷帮忙。”
陆天诚听得詹逸群连夜请了欧阳祈过来,又是感激又是担心,不知道詹逸群的身体是否经得住这通折腾。詹逸群还是从他这里得知欧阳祈的下落的,想不到还就用上了。听见欧阳祈这番话,有些奇怪地道:“欧阳先生有急事吗?需要本王帮什么忙,请说,我一定做到。”
第二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第三十七章故人托付
陆天诚一口答应,欧阳祈倒有些犹豫了。他昨晚接到暗卫传信,萧翼已醒,陆天羽请他疾速进京。他到庆元县,本是为了故友托孤,把逝去老朋友的女儿易未卿——也就是上次陆天诚碰见的那个扮作男子的少女——带在身边,照料这个孩子。可是现在他要北上凤京,而且路程匆忙,以易未卿身患的心悸之疾,绝不能承受赶路之苦。欧阳祈正在无奈,被拉到陆天诚这里倒让他灵机一闪。诚王此次出行,虽说是奉命公干,但不管走到哪里,这位王爷的衣食住行肯定是当地最好的。若是让未卿暂时跟着王爷,对她的休养有益无害。但是,关于陆天诚“荒淫好色”这点,却让他事到临头,又不敢肯定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借着捋须的动作,欧阳祈暗暗打量对面的诚王:清秀的面容被几条伤疤破坏了端正,眼睛里的光彩是诚恳的、温和的,再结合几次和诚王相处时他的言行举止,他从一个大夫的角度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诚王的失忆缘于头部的撞击,因为某种他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原因,这种撞击也导致了诚王的性格改变。
越想,欧阳祈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正确。他对自己的医术极其自信,既然想通了,便再不迟疑,笑道:“昨晚我接到暗卫传信,萧翼已经醒了。按理说应该无甚大碍,不过皇上放心不下,要我回去再为他细细诊察一番。”
看来陆天羽的这个消息一式发了两份。陆天诚点点头,“昨晚我也得知此事,确实,只有先生回去,才能让皇兄和我安心。还要劳烦先生了。”
“医者父母心,这本是我辈职责,说不上劳烦。不过。。。。。。”他为难地看着陆天诚道:“皇上要求疾速返京,而我新收的义子易未卿患有心悸之疾,不堪路途奔波。可是放他自己在此居住,我又甚不放心。不知王爷可否暂时将他带在身边,待回京时一同返程?”欧阳祈最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只说是义子,没有告诉陆天诚真实情况。
易未卿,那个男孩子原来叫这个名字。陆天诚眼前浮现出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容,轻轻一笑。欧阳祈这个想法很好。心悸者,也就是心脏病患者,最忌劳累过度。跟在他这个王爷身边,衣食住行,样样精致舒适,比起陪欧阳祈赶路,绝对会大有裨益。既然欧阳祈回京是为了萧翼,自己替他照料义子也理所应当。
“欧阳先生何须如此客气,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易公子。”陆天诚满口答应。
听到陆天诚允诺,欧阳祈也放下心来,他又另取了两张纸,一张写得满满的,再折好。另一张只写了一行字,“我出来得仓促,小儿并不知情。这封信是给小儿的。另外这张上写的是小儿在庆元的地址。”
陆天诚自然地伸出手,身侧的詹逸群眼疾手快,上前接了递给陆天诚。陆天诚只看了看地址那张,又都递给詹逸群,“你派人去接易公子过来。”想想,又补充道:“易公子身体不好,带着本王的马车去。告诉车夫稳当着走,路上仔细些。”
欧阳祈暗暗点头,揖道:“多谢王爷了。那我就此告辞,去凤京的车马还在外面等着我。”
陆天诚急忙起身,欧阳祈虚虚拦住,“不敢当,王爷还是多休息吧。”陆天诚也觉得身子发软,不再勉强,对詹逸群道:“替我送送欧阳先生。”
欧阳祈和詹逸群都出去了,室内一片宁静。陆天诚倚回床头,又回想起昨晚陆天羽的那封信。这次在吉嘉的停留时间是有些长了,等把易未卿接来,还是赶紧上路吧。可是那个孩子的身体?陆天诚皱起眉头,看来以后的路途自己要和他挤在一辆马车里了。倒不是陆天诚不舍得再给他雇辆马车,关键在于,陆天诚的马车是改装过的。出京远行,本来骑马最好。可惜陆天诚“失忆”后,能坐在马背上已是不错。他在京时也没想起要练习骑术,快出门了再临时上手哪里来得及。坐轿子?太慢了,看来只能从马车上打主意了。
陆天诚好好考察了一番府里现有的车辆结构。当时他是一边看一边摇头,弄得车夫们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又哪里惹王爷不满意了。其实陆天诚是嫌弃马车轮子太硬,车厢不够舒适。在京里走走短途也就凑合了,走长途就太受罪了。前世因为有着穿越的梦想,他也YY过一些东西,不过因为是YY,常常有始无终,并不放在心上。这次想改造马车,陆天诚便借鉴曾从电视上看过的样子,加上自己的想象,对招到府里的工匠们详细说了自己的构想。
陆天诚想法虽好,惜乎现在的工艺水平有限,最后,工匠们绞尽脑汁,尽力把马车改动得贴点儿王爷说法的边:用处理过的硬木夹上极韧的皮子弯成车轮,外面用金属片包裹,可以更好的防止磨损和摩擦;车厢内的桌凳都是可拆装的;窗户上下拉合而非左右开启。陆天诚还在车里放了几个垫子——在陆朝垫子并不稀奇,新鲜的是陆天诚让人做的方方正正普通垫子,有的可以解开四边搭扣套在凳子上做垫面、或者抻开成一张五层厚棉布借绣花缝合的单子,陆天诚美其名曰夏季凉被。就算是纯粹的靠垫,也没有用通行的葛棉内絮,而是专门着人去市场上采购鸡鸭鹅的最内侧绒毛充作内胆,格外柔软舒适。这一通折腾下来,自然花费不菲,陆天诚虽负担得起,不过这个“奢侈”的“美名”,他暂时是甩不掉了。
他花了大力气改造马车,得知可以坐船南下时,立刻傻眼了。早知道就不费这么大劲了!转念一想,不可能总在河上呆着,反正朝里已经有人非议他的这番举动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走,这种奢靡小事陆天羽给真正的诚王兜过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还行?
此前的行程一直没用上马车,不过已经进入汛期的南边地界,船是不能坐了。只是平白多出来个易未卿,让来这里后喜欢独处的陆天诚想起来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