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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谦略带刻薄的话,何钰哈哈的笑了两声,丝毫不恼,“秋白,你还是这般的视钱财如粪土,不过有时候银子可是好东西,你可未闻太祖曾也被一文钱所难之事?”
听着何钰的打趣,正在望着窗外的杨延昭莫名的笑了,原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赵匡胤的故事,真没想到竟然离他如此之近。
杨延昭这一笑,何钰神情更加的欢喜了,而张谦只能不做理睬的撇了撇嘴,后者咧开嘴,给他倒上空了的杯盏,将话题岔开,“秋白,你应该到我的酒楼去瞧上一瞧,这可是世上第一家宾至如归的酒楼!”
“哦?宾至如归?难道你将吃饭的地变成了来往食客的家院不成了?”
“被你说中了!”何钰脸se的露出兴奋之se,“换做以前的何今夕,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现在,有了延昭兄的指点,我这吉庆楼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酒楼!”
见何钰拍着胸脯兴高采烈的模样,杨延昭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的话确实所言不虚,吉庆楼可是汇集了点菜,自助与雅间为一体的酒楼,在这宋朝,绝对是首创。
“大厅为自行点菜,二楼阑珊阁则是摆了几十种美味佳肴,选菜付银子,而三楼,天上renjian则是为有钱之人准备的雅间。
再加上小厮特意的统一服饰与微笑,以及店内装饰的清新雅致,生意想要红火都不行!”
何钰在张谦的皱眉之下,唠唠叨叨的将酒楼的布置一一道来,越说越是欢喜,似乎看到了不久之后,他可以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商贾。
听到这些,本来有些怀疑的张谦看着杨延昭的目光有些闪烁,最终叹了口气,“本以为,与延昭兄只是在笔墨上差上一些,今个儿才明白,原来相距甚远,相距甚远啊!”
“秋白兄何须如此,这些只不过是入不得眼的雕虫小技,一时兴起想出的玩意,没料到被今夕给搬了出来。”
在二人说话之间,何钰伸出厚厚的手掌在他们眼前摆了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说着谦虚礼让之词了,小弟的吉庆楼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
他的话音落下,一阵猛烈的铜锣之声,吉庆楼掌柜说起客套词,在人群的叫好声中,掀开了红绸,露出钩如屈金,纵横有象的三个字吉庆楼!
“好字,好名儿!”
围观之人中有懂书法的立刻叫唤了出来,顿时附和声阵阵,使得本笑脸迎迎的掌柜更加的高兴,连连的对着人群拱手。
茶楼之上,感觉着两道目光she来,何钰讪讪的将头低了下来,好一会才抬起首,谄媚的朝杨延昭笑着,“延昭兄,小弟知道你忙,这不让排风帮忙,找来你平时书写的稿纸,寻了这三个字,找人临摹了匾额,有延昭兄这几个字,也让小弟的新铺子添些风雅之气不是?”
这时,张谦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还说这三个字怎么与延昭兄的字有些差别,有了其筋骨但少了三分圆润,原来还不是延昭兄的真迹。”
看着何钰这副无赖的样子,杨延昭很是无奈的喝了口茶水,“一字千金,你拿了我多少字,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见杨延昭不与他计较,何钰立马连声应道ri后结算,并从怀中拿出一碟的纸,“这个小弟当然省得,这三家酒楼,四个布行,两家药铺,五个茶楼以及一家客栈都是延昭兄你的,小弟只不过是个大掌柜,前几ri见兄长忙于考核,便没有提及,今ri也正好趁着铺子开张,将这些契约一道交予延昭兄。”
他本是一个不得志的读书郎,若不是杨延昭给他机会,今生也不知能否有机会打理如此多的店铺,所以何钰已经很知足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买卖做大,哪怕是掌柜,他也是天下最厉害的掌柜。
看了一眼桌上的契约,杨延昭将它们推到了何钰的身前,“今夕,契约你收着,铺子的收益扣除折府两层,我拿四成,剩下的你与秋白各占两成如何?”
一句话,让何钰两人都愣了,特别是张谦,连忙的出声拒绝,照着之前所说,这些铺子都是采用新的手段,不要说两成,单单的一成也是常人眼中的大手笔。
摇头止住相拒的二人,杨延昭罕见的语中带着严肃,“不要推辞了,今夕,经商是你的心中所想,但也不能到头来白忙活,你我是兄弟,所以更不能让你一无所得。
至于秋白,今夕有句话说的不错,一文钱都能逼倒英雄汉,你虽然不喜钱财之物,但张婶也逐渐年岁已高,总不能一直劳累,让她享些福,你也能安心的读书应试。”
闻言,何钰诚恳的对着杨延昭敬了杯凉茶,“延昭兄,认识你,小弟真是三生有幸,以后,你便是小弟的兄长,何今夕虽无德无能,但至少说出话从不反悔!”
张谦虽没有出声,但也是同样的举起了手中杯,杨延昭笑着抬手与二人清碰,“好兄弟!”
三人露出欢喜的轻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继而放声大笑,都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那里,吉庆楼已经完全的沸腾了,不断的有人朝着酒楼涌出。
这一ri,何钰并没有将铺子全部开张,按照他的话说,欣喜持续的越久才越有欣喜的味儿,所以,这数十家的产业每天换着开张,先闹腾个半个月再说,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那些个小钱。
夜幕如期临近,可是却没有清冷了街上的喧嚣,此刻,无论是有财势的达官贵人,还是衣衫敝缕讨钱的乞丐都在谈论着今个儿开张的吉庆楼。
顿时间,吉庆楼如同风卷尘沙,传遍了大街小巷,酒楼里的小厮儿笑的嘴都开始僵硬,但一想到每月可拿纹银一两,在掌柜的考核中得优者更有一两的奖赏,不由的偷偷的寻了个无人的地,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揉了揉脸,继续笑着迎客端菜去了。
亥时之后,喧闹了一整天的吉庆楼终于能安静了下来,看着柜子中一堆的银钱,何钰乐开了花,胖手一挥,上到掌柜,下到厨子跑堂的都发了些银钱,让这些本累的话都不愿说的人双眼立马来了jing神,口中不断的感恩戴德。
有人欢喜,自有人愁。
城南,宽敞的大宅中,一身穿青se丝绸长衫的老者正坐在灯下,满是愁眉苦脸之相。
吱呀……
木门轻响,一妇人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釉着绿叶牡丹的茶盏从托盘上取了下来,递到老者的身前,“老爷,夜深了,是该歇息了,喝完这参茶便早些回房吧。”
说完妇人便取着托盘转身走出了屋子,那老者手在杯盏上抚过,感觉到一丝的烫手,正如今ri所闻的之景一般。
齐家的买卖竟然重新开张了。
这么多年,他陶永在府州城小心的经营,受着齐家的打压,强颜欢笑的小心应对,终于等待了齐天衡满家被朝廷所拿。
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等再过些ri子,风声平了下来,便花些银子,往知府大人那里跑跑门路,说不定可以买下齐家的一两个铺子。
没想到有人竟比他先出手了,收到风声的他急忙去找吴知府,一阵赔笑塞银子之后,对方坦然齐家的铺子已被人全被盘下了。
能有这手段,其身后必定有着它得罪不起的之人,再瞧吉庆楼的做生意的手段,何永的心又凉了几分。
这分明是有钱,无钱之人都通吃,即便如此,还会备受追捧,今后必定是府州城中的吸金铺。
若是齐家的产业都被此人这般的经营,何家怎还会有立足之地,齐天衡在的时候,只是生意红火不了,可要照眼下情形,生意怕是做不做的成都是回事了。
一想到祖传的家业会顷刻间荡然无存,何永便觉得心里堵得慌,竟是一片麻乱。
孤坐在灯下,目光有些呆滞,手下意识的摸过茶盏上娇艳yu滴的牡丹,不知何时,参茶已经凉透,窗外生起的夜风吹过书房外种着的几只翠竹,发出轻轻的沙响之声。
又过了许久,何永走到书案前,磨起了方砚,提笔在一个小折子上小心的写了数十字,继而合起,在最外面写了‘请帖’二字。
放下笔,何永叹了口气,“错了了先机,总不能错过了示好的机会,此生怕是再难有大作为,只希望能守住这份家业,待今夕高中来光大门楣。”
第八十章 听曲
txt小说下载灰蒙蒙,天边一片寂静,杨延昭推开书房门,到河边略作了洗漱,拿起点钢枪,在院子中舞了起来。
枪花飞舞,身影缭乱,劲风阵阵。
小半个时辰之后,杨延昭皱眉停下了手中的长枪,不知为何,心中对这所练的枪法难解之处越来越多。
前面的招数多为凌厉的进攻,后面则是以防守为主,缺了以攻为守,也少了化守为功之势。
曾经忙着北汉的事,未来得及请教这武学上的疑惑,若不是折御卿所说,甚至连气劲都不知晓。
将长枪放到一边,杨延昭坐在台阶之上,尝试着去感受所谓的气劲。
他现在所擅长的便只有枪法,可许多时候点钢枪不宜携带,所以折御卿所说的气劲对他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掌握了气劲,或许就如同武侠小说中得到强大内力的菜鸟,岁不会招式,也能凭着内力来伤了对手。
杨延昭不懂气劲与内力有什么区别,但他能肯定有了气劲,保命也多了分本钱。
闭上眼,耳边一片寂静,院中几只小虫叫着初夏的气息,感受着清晨略带温和的清风拂面,杨延昭将念力集中,努力的朝着以前听过的气沉丹田探寻去。
可是不管如何,眼中尽是漆黑一片,感觉不到丝毫的气劲,如同眼前是望不见顶端的高峰,不知从何爬起,也不知何处是山顶。
这感觉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憋屈。
罢了,抽空寻折御卿再做请教吧,叹了口气,杨延昭睁开眼,却见一大一小两张脸。
“公子,你怎么了?一声不响的坐在这,吓死排风了。”
小丫头看到杨延昭睁开眼,忙上前扶起了他。
“没事,本有了些体会,因而坐着入神了。”
杨延昭笑着应道,抬首看了下天,已经ri头大亮,顿时失声惊呼,“排风,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已经辰时了,张公子本yu唤公子一道去书院,但见公子闭目坐在台阶上,便没有出声,还嘱咐排风不要唤醒公子,说你现在不受书院时辰的约束。”
闻言,杨延昭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