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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吃紧,作为副帅的杨业自然是松懈不得,即便是刚认出了失散十多年的四子,这是他的xing格,杨延昭也是了解几分的。
看着正盯着自己的两兄弟,杨延昭忙出声道,“五哥,六弟且莫着急,待我稍作洗漱,便遂你们一道去瞧瞧四哥。”
接过萧慕chun打来的井水,冷冽却提神,杨延昭胡乱的洗漱了一番,“说实话,我与四哥在汴梁城倒是见过几次面,当时并不知他的身份。”
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两人的好奇,杨延昭笑着往院子外走去,与他们边走边说着他在汴梁城与李易相识相交的情形。
宁化军的营地在城南,杨延昭三人到达的时候,正有大批的兵卒迎面走来,领兵的校尉有认识五郎和七郎的自然停下来寒暄了几句。
一番打听,杨延昭才明白潘美杀了王侁之后,将宁化与麟州煽风点火的将校砍了几个,剩下的送回了营地,恩威并施,也算是把军心给稳住了。
来到宁化军的营地,在营外当值的兵丁在进城时见过杨延昭,明白他是地位超然的押监,也不敢多有得罪,连忙通报去了。
不多时,那兵丁再次出来,身后跟着脸se有些憔悴的李易,见到他,杨延昭上前走了几步,看了好一会,最终笑着道,“我该是称呼你一声李大哥呢,还是四哥呢?”
“四弟!”
“四哥!”
听得他这话,五郎和七郎也晓得了眼前所立之人便是四郎,忙走上前,脸上满是兴奋之se。
李易疲惫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的欢喜,挤出个笑脸来,对着杨延昭道,“还是叫杨四郎吧,杨延辉也行。”
稍后转首望向五郎和七郎,“虽说是自家兄弟,但是延辉与二位兄弟初次相识,不知……”
闻言,七郎抢声应道,“我排行老七,四哥唤我延嗣便可,这是五哥,杨延德。”
杨延辉抱了抱拳,“延辉见过五弟,七弟。”
说着伸手往着营地,做出请的姿势道,“在外面说法不方便,五哥,六弟,七弟随我来。”
三人随着杨延辉走进营地,到了他的营房之内,七郎很是欢喜的说着不停,想着娘亲知道四郎回来后的开心模样,甚至连八妹ri后如何找四郎撒娇的情形都说了出来,让人忍俊不禁,也听得杨延辉眼中越发的明亮了。
喝了口营地里有些苦涩的茶水,杨延昭放下杯盏,问出了心中的不解之处,“四哥,既然你早知晓自己的身世,为何不来代州城寻爹和娘亲?”
听得这话,杨延昭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如今你我都是兄弟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几位弟弟莫笑哥哥矫情才是。当年与爹娘失散,我还年幼,后来遭义父收养,远走淮南。那些年,我一直在等着爹娘寻我回家,可等来的终究是失望。
于是,我心里便生出了恨意,义父死后,我偶然的进入了禁军,因心怀怨恨,便下定决心不再会代州城,直到后来遇见了六弟。”
说到这,四郎听下来看这杨延昭,这让后者更加疑惑了,他却笑了笑继续道,“或许六弟不记得了,那ri我寻你饮酒,你醉到后口中一直喊着回家,呼唤着爹娘,让我心里大为触动。六弟蒙受着被家门所逐的屈辱,却是一直挂念着杨家,那我这些苦与六弟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那天,杨延昭是喝醉了,当然不记得说了那些话,但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自己所念叨的家并非这一世的杨家。
只是这种事,又怎么说得清?
而一旁的七郎和五郎则满是心酸的看着杨延昭,见到他面se暗淡下来,五郎忙出口转移话题道,“那四哥怎么又到了宁化城参军了?”
听得这句话,四郎略显尴尬,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暗自来到代州城,发现诸位兄弟都有所建树,而我仍是一事无成,心中很是抑郁,恰巧记得来时宁化城征兵,我便去了,若不混个一官半职,怎有脸面回家?”
说得倒也坦诚,让杨延昭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虽说爹娘不嫌子贫弱,但是做为子嗣,谁不想衣锦还乡?
于是乎,三人很是默契的将这事情给揭过去了,与四郎聊起了其他的事情来,待到正午时,大郎、二郎与三郎也是赶来了,兄弟七人聚在一起,倒也是热闹异常。
正当兄弟几个打算去外面的酒肆好生的喝上几杯时,却突然听得营地外马蹄声大作,似乎极其的慌乱,众人当即前去查探情况。
刚出去,便见一翻马而下,很是焦急得说道着,“诸位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副帅请诸位将军速速回营!”
正当大郎想要询问时,又是一骑从远处而来,“杨押监,东路军溃败,潘帅请大人火速前往府衙议事。”
竟然是东路大军溃败了!
这消息如炸雷般在杨家几兄弟耳边响起,虽然杨延昭心中早已知晓结局,但是他劝说了赵光义御驾亲征,计杀了王侁,本以为这些改变会带来历史的转折,可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而大郎等人更是呆若木鸡,东路军有官家坐镇,众多名将领兵,怎会败退,三郎甚至上前将那传信的骑兵给抓下了马。
“东路怎么会败,官家亲自挂帅,怎会败给那契丹人!”
被三人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那传令兵哭丧着脸应道,“回少将军,确实如此,这军情是刚刚从灵州那边送来的,东路败了,就连中路已经开始撤退了。”
“你胡说!”
七郎也跳了起来,说着便要将拳头砸向那传令兵。
“三弟,七弟不得胡闹!”
大郎一声低喝,脸seyin冷,夺过一匹马,扬鞭就往着营地疾行而去,身后,二郎等人也是纷纷如此,紧随其后。
“四哥,情况紧急,弟弟我也现行离去了。”
东路军败了,整个北伐也就败了,杨延昭得赶紧到府衙听从潘美的调遣,而四郎必定也要接受任务,自然离不开营地,所以二人道了别,便各自匆匆的忙着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来断后
txt小说下载街道上挤满了兵卒,来去匆匆,满是肃杀之象,惊得云州城百姓不敢出户,只能透着纸窗门缝想瞧一瞧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这是大军要继续北上了?这倒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有人心里暗自欢喜着,也有人眉头紧皱,因为他们看到了本该气势凌厉的大宋虎狼之师身上少了昨ri的锐利,似乎,有一种低落与哀伤在弥散着。
难不成是前方吃了败仗了么?
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再无前些天那满城欢庆的热闹模样,更有白发老叟浊泪潸然而下,口中低声念叨着‘回不去了……’
如此哀伤之景,杨延昭哪有心情去理会,狠狠的抽着马鞭,丝毫不避让,一路疾行,到了知州府时,跳下马,直冲进府衙,那想要阻拦的守卫他怒目给瞪得不敢上前。
无需用人引路,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书房,心中大急的他也不在乎繁文缛节了,径直的推门而入。
书房中,潘美正负手背对着他,盯着那挂在墙上的地势图,而杨业则是坐在一侧的木椅上,yin沉着脸,见杨延昭进屋,抬首看了一眼,稍后又低下了头。
见着情形,杨延昭当即脱口而出道,“将军,东路真的……”
没有人应声,屋子里满是让人心渗得慌的寂静,杨延昭焦急的在二人身上扫过,想要求得答案,可是后者却彷佛未曾感觉到,仍是保持着他进屋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恍若两座雕像一般。
“唉……”
许久,一声长叹悠然响起,包含着太多的憋屈与不甘。
潘美转过了身,这时的他哪里有半点统帅千军万马,挥手之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之态,虎目红肿,满脸的憔悴疲惫之se,眉宇间甚至还有着哀伤之se。
“是败了,东路被契丹人大败,甚至官家股部都中了两箭。”
说着,潘美又是一声叹气,身旁的杨业则是紧紧的握着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在这书房中显得尤为刺耳。
真的是败了。
杨延昭暗自跟着叹了口气,抬首望向身前的二人,见他们或是悲伤,或是愤怒,莫名间,感觉心中涌出了莫名的不忍与压抑。
他可以想象出两人的愤慨与哀伤,朝廷举兵三十万北伐,更是御驾亲征,如今却是最为强势的东路军被击溃了,这让人怎么能接受?
潘美已经年近花甲,自从跟着先帝起,便有着一举灭尽胡人的心愿,如今这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的丧失了,这一役之后,大宋必将元气大伤,而他有生之年怕是再难挥兵北上了。
而杨业在代州多年,戍卫雁门关,深知契丹人的恶xing,对于这非我族类的北地蛮夷极其痛恨,如今这战局在他西路军高歌猛进时,却闻得东路大败,无疑使得整个北伐瞬间崩塌瓦解,怎能不心痛,不恼怒?
沉默了许久,杨延昭张了张嘴,却发现尽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蠕了蠕嘴,轻声说道,“二位将军,眼下该如何是好?”
闻言,杨业抬头怔怔的看着杨延昭,依旧是没有说话,潘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se,“官家派来了圣谕,让我西路大军掩护云、应、朔、寰四州百姓撤离,将他们带回雁门关内。”
将四个州城的百姓护送到关内?
杨延昭听后心中大惊,这其中必定是舟马劳顿,得费多少的劳苦?
可是想着云州城百姓那喜极而泣的模样,也有些释然了,这些都是我大宋的子民,他们心中向往着大宋,自然是不能丢下的,否则置这些拳拳爱国之心与何处?
而且在这一世,百姓对于朝廷极为的重要,将‘得失民心’这宣扬已久的圣贤道理撇除在外,这四个州城的百姓便能为大宋的发展带来莫大的助力。
毕竟,这还是靠着手工劳作来推动进步的年代。
将云州等四城百姓移入关内,这一招不得不绝,丢车保帅,把人带走,留下一座空城,失利也能够化简为最小。
可这几十万人又怎是轻易便能转移的?
更何况契丹人的追兵或许很快就到,到时候为了护住百姓的周全,潘美必定有所顾忌,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思索了片刻,杨延昭不由得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大人,东路溃败,中路想来也已经撤退,契丹人来去如风,非常迅疾,怕是不久便要来我西路,而四周城虽说与雁门关相离不远,但奈何百姓人数众多,杨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