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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都没有,唯有一处算不上险要的绝地山头,宋军的处境是什么状况,不言而喻!将士们心里怎么能不惊慌,不害怕。此刻抱怨谁已经没有意义了,唯有硬着头皮来和吐蕃人作战。
死扛到底?按照这架势,完全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啊!杨楶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想。他可不想当炮灰,决策已经错了,景思立还是这样刚愎自用,当真是……岂能为这种人平白送死?未战先惧,杨楶的心已经在颤抖了。
景思立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他原以为自己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如此场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手心冒汗,心里更是惶惶不安。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这个任务也是异常的艰巨。
即便是心里不安,可他并未表现出来。他是主将,如果他都不能处变不惊,那军心就全散了,谈何御敌?
“众将士莫怕,敌军虽众,但我军占有地利,完全可以固守。”景思立朗盛道:“河州的刘昌祚将军,当川堡的种师道将军,接到消息定会及时赶来救援。熙州的林昭将军,也会发兵救援的。援兵很快就到,在此之前我们一起勇敢御敌,坚守山头,等待援军!”
援军!
这是六千将士心中的希望,以六千完败两万,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信心。有了希望,便有了坚守的动力。
这些都是西军之中久经沙场的将士,战斗力和军事素质都不错,听到命令,立即开始行动。掘土伐木,修建防御攻势,严阵以待吐蕃。
山下,青宜结鬼章和木征已经赶到了。
“鬼章当真神机妙算,宋军已经落入彀中。”大军将宋军团团包围,木征很是开心。
“难怪王韶和林昭如此器重,景思立果然不简单。算得上是名将!”青宜结鬼章道:“遭遇变故,临危不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布置和防御,当真是厉害。”他原本的计划突袭宋军,将之围困在平原上,如此便能够发挥骑兵的威力。但是景思立比想象的反应迅速,并未给他这个机会,故而有些出乎意料。
“反应迅速又能怎样?还不是上当了,这个小山头并不高。他能坚守住?”木征不以为玩,认识景思立已经只是瓮中之鳖,根本没机会逃走。他却不知道,景思立将军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逃跑的打算。
“嗯!”青宜结鬼章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一丝奇怪的念头。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景思立的反应能这样迅速,并且做出这样妥帖的应对,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水准。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中计呢?鬼章并不觉得自己的激将法有多么高明。
“鬼章。别多想了,赶紧抓紧时间进攻,拿下景思立才是。”
“好,那就由木征头领打前锋吧!”
“嘿嘿,鬼章稍待片刻,且看木征手段。”木征自然兴奋。前锋虽然辛苦,却正好是他找回面子的好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
看着木征策马奔腾而去的背影,青宜结鬼章嘴角的微笑渐渐凝固,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神色。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呢?
王韶走了,景思立被围困了。刘昌祚在河州被羌人拖住了,当川堡的种师道不可能很快赶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啊!
不对,林昭!
想起这个名字,青宜结鬼章心中顿时一颤,大战在即,林昭当真是前往秦州领赏赐去了?仔细想想,鬼章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如果不是,那么林昭此刻又在哪里呢?
青宜结鬼章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渐渐的开始越发的强烈!
林昭此刻正在奔袭途中,他率领的两千大宋刀锋战士经过连续五天的狂奔,总算是成功绕开了踏白城附近的青宜结鬼章和木征,直取河湟吐蕃大营。
时间很紧迫,林昭很清楚景思立那边是何等凶险,自己这边能快一点,景思立那边压力就能小一些。
大营被端,若是在抓了阿里骨,青宜结鬼章还能淡定吗?吐蕃士兵还能不慌不忙吗?
如果自己能早些杀回去,就能够给景思立帮忙,不至于损失太惨重。如果自己慢了,回去晚了,景思立那边可能全军覆没。
到时候即便杀回去又有什么用呢?踏白城之战仍将是一场败仗!
这场战役对整个河州、河湟的战争而言太重要,对大宋朝也格外重要,要是战败了,后果不知道会有多严重。至少熙河开边的一切努力将彻底付之东流,西北局势也会越发的糟糕。
这都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事关乎自己的未来,胜则大业可成,败了大事受阻不说,以赵顼的凉薄性格,自己怕是会成为罪魁祸首,还不知道面临怎样的惩处!
压力太大了,此战必须获胜!
林昭根本没有另外的选择,关乎命运的决战,只得拼了命奔袭。
连续五日,强度之大,让这些身强力壮的刀锋战事都有些撑不住了,林昭更是疲惫不堪。全靠毅力和压力支撑着。
终于在五天之后,来到了龛谷附近,这里便是吐蕃东部防御大军驻地。
总算是到了,人疲惫或许还能靠毅力支撑,可是战马已经到了极限。林昭当即下令,全军在山林之中休息,养足了精神,等待夜晚的到来。
“大家好好休息,晚上冲破了吐蕃人的营地,好酒好肉管够!”林昭的这句话,对疲惫不堪的将士而言有种莫大的吸引力。为了吃肉喝酒,晚上也得拼命。
林昭在李承的搀扶下坐在了地上,连续几天的策马奔跑,大腿两侧的皮早已磨破,疼痛不已。饶是如此,还是必须忍着。相比于一场功成名就的大战,这点伤痛当真不算什么。
相反,林昭更为挂念的是踏白城那边,景思立,你可一定要撑着啊!
龛谷,位于河湟东部,距离河州不远。
或许是因为地形有些类似于佛龛,才有了这样的地名。青宜结鬼章在谷地的恰当之处扎营,拱卫河湟东边门户。
还别说,此地位于要冲之处,地势险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如果坚守龛谷,想要从东往西打去青唐城,不是没有可能,但一定很难。即便攻克,也是损失惨重。
如果重要的位置,自然要严加防守了。
以前青宜结鬼章是一点也不敢掉与轻心,时刻严阵以待。不过现在,主人换成了阿里骨。
他也知道龛谷的重要性,不过此刻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宋军都在踏白城以东,有青宜结鬼章大军在前,龛谷这个大后方自然是安然无恙,风平浪静。
所以,他的重视程度也不高,多日下来,龛谷的防御也渐渐的松懈了。尤其是这日晚上,纷纷扬扬的大学飘落,寒风里的守卫越来越少,警惕性也越来越低。阿里骨也早早钻入了狼皮褥子里,并未注意到,一支大宋铁骑正渐渐靠近龛谷大营!
第五六六章王子乱
阿里骨裹在狼皮褥子里,温暖带走了风雪的寒意,不过他尚未睡着。
此番东来是要办大事的,故而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谋划大局。
青宜结鬼章出兵了,他要帮助木征夺取踏白城!一个小小的踏白城算不上什么,拿下整个河州,将宋军彻底赶出吐蕃才行。在这个过程里,不能让鬼章一个人出风头,自己也需要有赫赫战功才行。
如今风雪飘落,宋军未必能适应高原上的严寒,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必须抢在宋军撤退之前去一趟河州,老待在后方也不是个事,鬼章肯定也心里有数。待风雪停了就动身吧,阿里骨心里这样想着。
就在他勾画美好蓝图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大地微微的颤动,沉重声响沿着大地传到了龛谷。草原将领出身的阿里骨很敏感,他知道这是声响从何处而来——马蹄,很多马蹄!
“来人!”阿里骨立即翻身起来,皮袍尚未穿好的时候,便有亲兵来报:“王子,不好了,敌军夜袭!”
“哪里来的敌军?”阿里骨额上已经惊出了冷汗,努力克制心中的惊恐,沉声询问。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宋军!”
“宋军?”阿里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宋军不是在河州吗?怎么会出现在龛谷?惊讶之下又问道:“有多少人?”
“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总之有好多。营地已经乱了!”
阿里骨更是慌张,匆忙船上毛靴子。冲出大帐,耀眼的火光扑面而来,整个龛谷营地已经乱作一团。
风雪之中,林昭率领两千刀锋战士冲入了龛谷吐蕃营地。
运气也当真不错,这场风雪成了绝好的掩护,吐蕃外围侦查的斥候全都撤了回去。以至于宋军轻松靠近。
营地的守卫也为了躲避风雪钻进了营帐,少数留在外面的,也都不同程度的走神。风雪很大。又是黑夜之中,视线不佳,想要发现宋军的踪迹更加困难。
最重要的是戒心,这样大的风雪,地处大后方,安全无虞。上到主将阿里骨,下到普通士兵。全都是这样的心思,完全没有防备之心。
正是如此,当宋军铁骑冲进了营地,他们才反应过来。
可惜已经晚了!
青宜结鬼章带走了一万五千人,龛谷营地尚且不到五千兵力,大部分人都在营帐的被窝里睡觉。外面根本没几个人。
他们又如何能抵挡住大宋刀锋的勇士们呢?一个吐蕃巡逻队提着长矛冲上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刀锋。
鲜血飞溅,血淋淋的人头落地之时,龛谷劫营之战正式打响。
营帐里的吐蕃士兵冲出来了,一个个衣衫不整。一阵寒风吹过,顿时浑身颤抖。这种状态。如何拿起武器和宋军战斗呢?宋军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钢刀瞬间便落在了他们的脖颈间。
营地里一片混乱,没有人组织,吐蕃人就如同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即便他们的人数有四五千,两倍于偷袭的宋军,但是在凌乱的状况下,完全是一盘散沙,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慌乱在营寨中躲避,想要避开宋军的刀锋。
屠杀,更大的作用是震慑,而并非歼敌。
宋军疯狂的大开杀戒之后,吐蕃人的军心便崩溃了,突如其来的袭营本就让人惊恐。宋军又表现的如此英雄,战斗力强大的让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