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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种银瓶乍破。金戈铁马的雄厚,而是一种极轻柔的音律,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让人分外舒心。
仔细分辨,曲调极为婉转,还饱含情意,似乎是从汉乐府中而来,说的正是思亲之意。萧观音只觉得这曲调与自己的心境是那么的相似,一时间感慨万千。紧接着曲调变化,多了几丝温情与欢快,似乎有劝慰之意。
是谁这么懂我的心思?萧观音感慨之后,心情舒缓了许多。他之所以难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无处倾诉,太过压抑。而今悠扬婉转曲调让她释放了不少,心里多少有些宽慰。于是自然而然地心生疑惑,推门出来,循声去寻访那弹筝之人!
声音是从花园之旁的水池处发出来的,萧观音也不在乎秋夜的寒冷,也无视北国秋季的凋零,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水池畔。
“何人弹筝?”萧观音轻声询问。
筝音戛然而止,便有一个女子抱筝而来,躬身向萧观音施礼道:“奴婢单登参见皇后娘娘!”
“刚才是你在弹筝?”借着月光与灯光,萧观音上下打量着这位弹筝的宫女,个子不高,身段倒是不错,有几分窈窕之感。只是一直低着头,并不可见其容颜。
“是!”
灵珠在一个很恰当的时候回到了萧观音身边,说道:“娘娘,单登是新进来的宫女,擅长音律,尤其擅长弹筝……”
“不错,曲调柔和,技艺精湛,十分难得!”萧观音连声夸赞,显然对这位小宫女是极为欣赏。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奴婢不敢当!”单登倒是很谦虚,在萧观音面前也表现十分温和。
灵珠笑道:“实至名归,感觉已经超过赵惟一了,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去哪了,一直没见到人……”
“哼,对了,你何以晚上在此处弹筝?”赵惟一的去向是秘密,萧观音自然不想多谈,所以立即岔开话题。只是情急之下,方式略微有些生硬。如此一来,灵珠和单登就有别的看法了,皇后娘娘这是宠爱赵惟一了!灵珠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略微有些尴尬。单登却显得技不如人,不得皇后认同,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过皇后问话,他不敢不回答,当即躬身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太子殿下在南京卧病,皇后娘娘忧心思念,奴婢感同身后,却无能为娘娘分担,故而只得用如此方式,希望娘娘可以宽慰些许……”
萧观音闻听此言,一时间竟有些愕然了!灵珠则是看着单登,微微一笑,果真是找对人了。伺候主子,必须要投其所好才是。
单登见萧观音并未出声,以为是其不悦,当即惶恐道:“奴婢自作主张,叨扰娘娘休息,实在是罪该万死!”
“没事,你有心了,谢谢!”萧观音温婉一笑,有一个宫女这样贴心的关心自己,萧观音哪里会生气?心中还有些感动。至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有人能给他一些关怀。让她苦闷的心有一个舒缓。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尤其是发现了一个擅长音律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以后可以聊得来了……
“能让娘娘宽慰分毫,已经是奴婢的莫大的荣幸的!”单登十分欣喜,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他本来的出身并不好,甚至还有些低贱,这些年混的很不好。而今有皇后娘娘赏识,那么以后的日子能差吗?除此之外,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心思!
萧观音点头道:“好,今日已经夜深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本宫再好好听你弹筝!”
“是,望皇后娘娘好梦!”单登很识趣地退下了,待人走远之后,一边站着的灵珠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眉角舒展了!
“灵珠,这是你安排的吧?”萧观音转身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贴身侍女。
“什么都瞒不过皇后慧眼!”灵珠说话间便低下了头。
萧观音淡淡道:“一个寻常的宫女如何能知道我的心思?如何敢夜晚在宫中弹筝?若非有人提醒。故意安排,她是决计不敢的……不过,难为你一片心思!”对此,萧观音也是颇为欣慰,并不以为杵!
灵珠只是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只要没有好心办坏事就好。
“对了,那宫女叫单登是吗?什么来历?”萧观音轻声询问,寻常的契丹女子少有懂诗赋,擅音律的。
灵珠回答道:“已经问过了,是原来耶律重元家的歌女。重元父子获罪之后,他们便沦为宫奴。在别处打杂了好几年。前不久才被分派到皇后你这里。原是在外围侍候的,皇后可能没见过。我听说她擅长音律,想着或许能入得了皇后之耳,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是耶律重元家的歌女?清白吗?”多年之前,皇太叔耶律重元造反,耶律洪基差点一命呜呼。当年叛乱虽然平定,可是余孽并不曾全部肃清。以至于四年前在辽东,其余孽萧胡睹再次叛乱,他们母子几人险些丧命。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所以而今只要是和耶律重元有关系的人和事,都十分谨慎。单登如此出身,通音律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她是否可靠呢?萧观音有些担心。
灵珠道:“皇后放心,我都调查过了,单登只是个歌女,与耶律重元父子并无太大联系。而今他只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何况获罪之后这几年时间,她一直都很温顺,并无不妥之处。”
“这样啊!”萧观音亲情点头,如果是这样,倒是无所谓。一个普通的歌女,与耶律重元父子并无直接联系,那便可以用。
“此女有些才华,皇后留在身边,时常弹筝填词,也好解闷啊!只是罪臣奴婢,算是抬举她了,不过比之赵惟一应该要强一些吧!”在契丹人眼里,或许汉人终究低了一等吧!故而灵珠对汉人出身的乐工没有什么好感。旋即有讶然道:“对了,赵惟一最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没个人影?皇后若是觉得无趣,倒是可以召他来和单登一起奏乐,单登其实未必比不上赵惟一……”
“灵珠,最近不要过多提及赵惟一……”听到这个名字,萧观音微微有些不悦,连连摇头。一来是不愿意泄露这个密使的行踪,二来,一提到赵惟一,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林昭来,想起在辽河岸边那个稀里糊涂的夜晚。
“为什么?可是赵惟一惹皇后生气了?”灵珠平日里比较受宠爱,加之服侍时间长了,萧观音待人宽厚,故而有时候尊卑不是那么严谨。此刻也没有领会到皇后的怒意,故而继续追问。
萧观音当真有些恼怒,想要发火的,可是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好半天才低声道:“灵珠,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对我也是忠心耿耿……算了,有些话就不瞒你了,赵惟一是奉我之命,出去办一件要紧事了。”
“皇后派他出去的?”灵珠有些惊讶,瞬间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话多了。
“是啊,实话告诉你吧!浚儿他根本就没病,只是人却不在南京!”提及此时,萧观音也是一声很无奈的叹息。
“什么?太子殿下没病?不在南京……”灵珠顿时觉得无比惊讶,太子不是在幽州养病吗?这不是举国皆知的事情吗?
萧观音摇头道:“他带着特里偷偷去了宋朝,你知道的,浚儿身份特殊,陛下担心他的安全,故而隐瞒了消息,对外宣称他在南京养病……若真是病了,我也不必这样担心。至少我可以亲自去照顾他,可是他去了宋朝啊,陛下与我都鞭长莫及,甚至没有丝毫音讯啊!”
“什么?”灵珠震惊的合不拢嘴,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难怪皇后茶饭不思,日夜担心,太子殿下竟然在宋朝,那可是敌国啊,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啊!此事当真是太过震惊了!
好好的,太子何必要去宋朝呢?还带上了特里公主,当真是……灵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才道:“赵惟一奉命外出……”
“没错,我让他潜入宋朝去打探消息了。他是个汉人,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他为人也算是忠诚,可以信赖!或许什么都打探不到,却总比杳无音讯要好得多。”
至于派赵惟一去找林昭的是事情,萧观音并未提及,这是个秘密,不宜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当年在辽河岸边的那段情缘,更是绝对的秘密,只能天知地知,他们两人知道。萧观音有意回避,即便是最亲近的侍女也吐露半个字。
“这样啊!”灵珠这下算是明白了,迟疑道:“所以刚才皇后是不想再提赵惟一故意岔开话的?并非觉得单登不如赵唯一?”
“不错,他们的音律造诣各有千秋,再说了,这等雅事,何必非要比个高低呢?”萧观音轻叹一声道:“想必那个叫单登的宫女要多心了!”
“不打紧,一个宫女而已,皇后抬举已经是大恩典了,哪里还敢……”灵珠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算了!”萧观音摆手道:“以后给她些赏赐弥补就是了!夜了,安寝吧!”
也不知道今夜能否安睡?萧观音亲情摇头,步入寝殿之中。
花园之中,月隐星现,夜凉如水!
第五零五章姐妹心思
单登一路走回去,心情有些低沉。
当年她可是皇太叔耶律重元府上的歌女,虽说只是个歌女,但是主人宠爱,地位自然也就比较高,平日里也算颇受尊敬。可惜好日子不长,重元父子因为谋反获罪,抄家是必然的,她们这些歌女变成了宫奴。
因为出身罪臣之家,单登的遭遇当真算不上好,这些年几乎是经常被人辱骂欺负,受尽委屈,生活相当的悲惨。不过他们都咬牙坚持过来了,这次单登因为表现好,被选入了皇后宫中。
对此,单登倒没有觉得受宠若惊,终究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宫女,只是在皇后宫中待遇可能要好一些,不必那么辛苦,也不至于太过卑贱。
也许是因为前几年吃苦太多,上天垂怜,给他一定的补偿,单登这段时间算是走好运了。刚来不久,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灵珠便来找她,让她来弹筝宽慰皇后。
弹筝本是他的最爱,单登自然是愿意的,同时若能宽慰皇后,得到恩宠,日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