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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希望父亲的权势因此而受到影响,权力这东西,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果是别人还罢了,偏生这个治河大臣是林昭,以工部侍郎的身份瞬间大出风头,这一下子让王雱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熙宁二年的那次治理黄河,王安石是有参与的。结果还是决口了,前几日没少因此受弹劾,背黑锅。这次林昭采取同样的方案,如果当真将黄河修好了,岂非说王安石上次失误?是王相公无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甚至会说出什么偷工减料的诛心之言。
所以,林昭提出继续重修二股河方案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经产生敌意了。加之王雱心里的嫉妒心有开始作祟,林昭在各方面做的准备很充足,想出的那些办法,以及新材料,新工具都十分不错,着实有一套,无疑是眼下治河一事上最好的方案。
林昭怎么就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呢?为什么他能有那么的奇思妙想?铁爪龙、浚川杷就不说了,只要是经验丰富的水工都能想到。倒是那个水泥,完全是个新事物,闻所未闻,从未见过。还有那个束水沖沙之法,他一个奴仆出身的书生如何懂得呢?
为什么很多有难度的事情他都能够从参与?仿佛是未卜先知,运道更是好人的惊人。为什么呢?王雱是个极为自负的人,素来以青年才俊自居,甚至觉得汴京城里无人可与他相比。
可是在林昭面前,他似乎一无是处。而今林昭的风头更胜往昔,甚至比他父亲王安石还要风头更劲,俨然成为大宋朝头号风云人物。想当初他不过是江宁孟家一个不入流,低三下四的仆从,而今竟然能混到这个地步?
要是当年在江宁,自己不帮他,他如何会有今日的飞黄腾达?可惜他不懂得知恩图报,反而处处与人作对,当真是可恶!王雱此刻是悔不当初,当年无心之举,今日却为自己平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却浑然忘记了,林昭从江宁开始,帮他们父子做了多少事情?
他心里的把林昭当作对手,可是在林昭眼里,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说到底,王雱和纨绔公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
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王雱纵然是后悔了也没有办法,木已成舟,既成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也正是因此,也越发的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使得他更加的嫉妒林昭。
不止如此,他也深知治河成功,将会或者何其之大的收益。当初他也曾考虑过让父亲王安石主持,名利双收的事情,到最后还能解决在变法方面的不利影响。奈何一直没有比较好的方案,所以只好放弃。这种事情,没有把握,绝对不能伸手,却没想到让林昭钻了个空子。
如果真的给他成功了,收益何其之大他很清楚。而且王雱隐约有些感觉,凡事林昭认定的事情,似乎到最后都能够成功。如此情况已经验证了很多次了,从目前的情况看,这次似乎也不例外。
如果当真给他成功了,以后还不知道怎样的不可一世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林昭将来的情况,王雱便嫉妒不已,也忌惮不已。所以他才动了心思想要阻止林昭,别的办法他做不到。
于是乎便鼓动了一些外地官员上书弹劾,希望能因此阻止林昭。王安石开始主持变法以来,投机取巧,曲意逢迎的外地官员不在少数,所以这点小事还是有人很乐意效劳的。只可惜事与愿违,根本没有起到应该有的效果。
不但没有阻止林昭,反而引得欧阳修出动,平白让林昭赚取了更多的声望。同时也坚定了皇帝治河的决心,得不偿失。
吕惠卿见状摇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这次官家是摆明了护着他的,如此做法起不到了任何作用?反而会引来一些麻烦,何必呢?”他很理智,知道王雱的行为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完全就是意气用事。只是他表面上看似在劝谏王雱,实际上却是让王雱怒火更加旺盛。说白了,吕惠卿是有意挑动着王雱去对付林昭。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吕惠卿也一直想着要报仇,可是谈何容易?尤其是林昭的权势和地位越发提高,已经很难有机会了。这种情况下,有人对付林昭,他自然是乐见其成。尤其这个人是王雱,背后可是有王安石,自然非比寻常。而且王雱越是如此,他越是高兴,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可以更好利用。
只是王雱的手段到底他小儿科,根本不能对林昭有丝毫的动摇,当真让人失望。
“可是,看着他那股得意猖狂劲,心里就很不舒坦!”王雱是典型的嫉妒心作祟。
“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非要在这等时候去触霉头呢?”吕惠卿摇头道:“官家眼下正宠信他,寻常弹劾没有效果,何必自找没趣呢?等有了合适的时机再说嘛,治河这不才刚刚开始嘛!难道一定就能够成功吗?不见得吧!”
吕惠卿言下之意十分明显,眼下弹劾林昭,实际上是在和皇帝赵顼叫板,没有任何意义。不若等到开工之后,先看看情况,然后方便作出应对。
开工之后便有错处可寻,虽然官家表示不会听信谗言,可那不过是一句话罢了。难道官家赵顼就完全放心交给林昭?没有一丁点的猜疑?当然了,结果也很重要,如果治河失败,那么某些人无疑是罪臣,到时候自然有的办法将其置于死地。
“也好,只得如此了!”王雱也是无奈,目前情况下,在不经过王安石支持的情况下,他基本上已经算是黔驴技穷了。王安石已经公开表态支持林昭了,王雱还能折腾什么,只得罢手。
王雱无可奈何,可是心中却不愿意放弃。只是到底该怎么办呢?自己是对付不了林昭,却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来收拾他,或许要不了多久就是一出好戏!
第四五一章韩公忧心
事情发生之后,往往是看热闹的居多,唯有当事人才会着急。
林昭担任工部侍郎,主持治河事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名府,这次黄河决口的核心位置。
“吗的,又要回归东流!”
一处宅邸之中,几个人围坐在酒桌前饮酒作乐。因为连绵的阴雨,潮湿阴冷,喝上两口小酒驱寒,感觉还是很不错。不过这些人聚会的目的显然不是饮酒,而是有事商量。
“这次回归东流,那清水泽的那些良田怕是保不住了。”
几个人都是锦衣华服,出身非同一般。至于讨论的主题,似乎与黄河有关。
“当真是晦气,北流不是挺好嘛,大名府也不会受到威胁,我们的良田也都安然无恙。朝中那些老匹夫却都坚持要回河,回归东流,有那么容易吗?”
“是啊,东流也不太平,也有决口的危险,到时候我们辛苦置办的那些良田可就是一片泽国了。”
“不是说了嘛,林侍郎发明了一种新材料,叫做什么水泥,可以使大堤固若金汤的吗?”
“你还真信啊?”
“黄河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固若金汤,开什么玩笑?哪一次治河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以后怎么着不重要,关键是今年……”
“是啊,听说官家还给了他专断之权,治河一切事务都是他说了算。那会不会再追查决口的原因什么的……”提及此事,众人脸上都有些忧虑之色。
“关键啊,是此人很厉害,据说有不少人都吃过他的亏,败在他手中有高官、有宗亲。还几次出使,把契丹人、党项人和吐蕃人都搞得灰头土脸,年纪轻轻就封侯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哪能在各方面都这么厉害?治河这是这不简单!”
林昭在西北的名头很响亮,但是在河北路却很一般。毕竟没有什么接触,他们也与林昭没有什么交集,故而并无体会。
“到底还年轻,或许懂一些工程,可治河哪里只是单纯的工程问题?这里面复杂着呢,他还是太嫩了!”
“不可掉与轻心。林昭既然能来,我们就必须小心一些,先糊弄一下,探探虚实再说!”
“嘿,你们也真是的,被一个毛头小子吓成这样?至于吗?”
“明逸啊。虽说有令叔在,却也需要小心些才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必担心,有韩公在,不管谁来,河北之地稳如泰山。至于治河,且看那位林侍郎手段吧!”
“是啊。他能怎么着?官家会把我们怎找?我们可都是从龙之臣……”
这些人大都是河北一带的勋贵,本人或者是父祖在英宗赵宗实登基这件事上都是出过力的,算得上是从龙之臣,故而有恃无恐。其中的韩俊还是韩琦韩相公的侄子,自然非同一般。
韩俊结束了聚会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有人来通知:老爷有请!
老爷自然就是韩琦了,韩琦幼年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是兄长抚养长大了。并且一直教导他读书,最终考中了进士,才能位列宰辅。权倾天下。正是因为,韩琦对兄长十分感恩,当兄长去世之后,便对侄子格外疼爱。
长兄幼子韩俊则直接被他养在身边,希望能够好好读书。在科举之途上能够有所建树。奈何这位天资一般,也不怎么争气,而立之年也未能金榜题名。韩相公十分无奈,将他送入太学,最终官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为了一个县衙主簿的官职。熬几年资历之后,凭借着韩相公的地位和手腕,为他谋个出身并不难。
“好好!”
韩俊略微有些不情愿,这才动身前往。
大名府衙,韩琦韩相公坐在书房里正在沉思。韩相公已经花甲之年了,头发已经花白,额上的皱纹已经很深了,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明亮深沉。在大宋权力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深邃,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韩相公手中拿着是汴京送来的公文,官家委派了工部侍郎林昭前来负责治河一事。这本来没什么,黄河决口,朝廷必然有对策。决口在大名府,自己多少有些责任的,这是天灾,官家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上次的奏疏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可是这种情况下,官家派了林昭前来。他虽然和林昭没有多少接触,可是对这位大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