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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请贵客,亦或者平日里三五人来此品茗饮酒,谈诗论道,甚为惬意啊!”
“这面墙为何雪白无物,毫无装饰呢?”曹建发觉有些异样。
林昭嘿嘿一笑,尚未回答,文及甫便道:“东阳兄,是想留白待人题壁吗?”
“正是如此,诸位公子都是才子,还请不吝留下墨宝!”这等好机会,林昭自然不会放过。
几人不便推辞,即便是勉为其难,也都纷纷提笔留下小诗一首,亦或者题字几个。如此一来,书香气息更浓,也显得更为雅致。
林昭随即招呼既然落座,作为贵客,自然不需要和普通顾客拼抢,整整一坛佛跳墙早已经送上。王雱上次错过甚为遗憾,今日总算可以弥补,大快朵颐。
众人怀着好奇的心态动筷用餐,一勺羹汤入口,极为享受,惊叹连连。
曹建道:“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菜肴,与内中御膳相比甚至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心中却暗自盘算着,那位太皇太后姑祖母近来胃口不好,要不要献上此膳呢?
“看吧,我并骗诸位吧!”王雱说笑着又饮了一勺羹汤,回味无穷。
文及甫放下汤匙,叹道:“不只是这道佛跳墙,还有这许多菜肴,都异常美味……比之汴京其他酒楼的口味别有一番滋味,更胜一筹。”
“只怕要不了多久,江南居就该超过樊楼,任店跃居汴京第一了!”
林昭呵呵笑道:“所以了,还请各位多光顾……”
“只怕再来的时候,江南居肯定是高朋满座,找不出个空闲的位子来……”
“哪里哪里……”
……
得益于之前良好的宣传,整整一日,江南居都座无虚席,生意火爆。上上下下马不停蹄地招呼着,多亏了准备充分,才得意支撑下来。
初六日已过,凡是来过的食客那张被美食贿赂的嘴巴,就会成为江南居最好的宣传渠道。一传十十传百,良好的口碑就这样扩散出去了。佛跳墙,美酒佳肴,最美厨娘已经是人尽皆知,津津乐道……
开业前五日,这样的火爆一直持续着,江南居的招牌算是正式树立了。每日铜钱,银饼,金元宝不断进入钱柜,几乎是日进斗金,高达乐得嘴巴都何不拢了……
孟若颖眼中也是惊喜不断,黄昏时,趴在楼上的窗口看着酒足饭饱,满意离去的顾客背影,咯咯笑道:“没看出,你经商的天分着实不低嘛!”
“你这不是口是心非嘛!要是天分不高,你至于找我合伙吗?”
“哼,别说,我都担惊受怕许久了,生怕投出去大把的钱财都打了水漂……”
林昭笑道:“那现在呢?总该放心了吧!”
“差不多,还算满意!”
“太过分了吧,什么叫差不多……还算满意,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林昭打趣道:“不管怎么着,别忘了我那五成分红……”
“下雨了,好生凉爽……”孟若颖也不知是故意装作没听见,还是被窗外突如其来的雨水吸引。林昭回过头来,见她美眸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汴河杨柳,烟雨蒙蒙,意境甚美……
第三十一章多事之秋
久旱必涝,老话说的一点不错!
熙宁元年春夏两季天气晴好,干旱少雨,可是进入六月之后,姗姗来迟的雨水却无比留恋,迟迟不肯离去。
连绵的降水停留在黄河两岸,几次出现决口风险。汴京城里,四大河渠纷纷涨水,道路也是积水泥泞,潮湿阴冷,人们都尽可能地减少了外出。差不多整整一个月都是如此,让人无限烦闷。
江南居的生意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除了开业那几日座无虚席,生意火爆。近些日子客流量明显下降,以至于高掌柜忧心忡忡,每日站在门口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唉声叹气。
“这生意才刚刚好了几天而已……偏生这天气,真是……”
孟若颖安慰道:“算了,高叔你就莫要担心了,江南居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只要天气放晴,生意依旧兴隆……”
“话是这么说,可开业第一个月,若是能够好好巩固一番,自然是好!如此难免多了许多变数,让人忐忑……”高达始终忧心忡忡……
林昭道:“没办法的事情,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忙活了好些天,也让伙计们好好歇息歇息……”
“林公子,你倒是想得开……”
“放心好了,天气晴好之后,我们再举办一次活动,人气就又回来了!别站在门口淋雨了,进来喝口热茶!”得到林昭的许诺之后,高达的心情才好转了一点,抖抖衣角上的雨水,转身往进走去……
可是刚走两步,高达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晃晃,怎么也站不住脚跟。随即发现墙上的字画,桌子台柜上的杯盘碗盏全都摇摇晃晃,哐哐作响,整个房子看起来都在抖动……
“地震了,快跑!”前世刚刚经历过两次大地震,林昭对此十分敏感,在第一时间拉着孟若颖和顾月伦冲出门去……
“地动了,地动了,快跑……”滂沱的大雨之中,各种呼喊声响成一片,混乱至极……
熙宁元年七月,注定的多事之秋!
连日大雨,黄河河水暴涨,于六月末决于枣强县。幸好决口范围不是很大,驻军及时出动,暂时得以控制。
但咆哮的大河一点都不给面子,进入七月,黄河再次在恩州、冀州决口。整个河北之地成为一片汪洋,百姓受灾严重,死伤无数,幸存灾民流离失所。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雨尚未停歇,汴京地震。好在地震并不严重,并未造成太严重的伤亡,却带来了许多的担忧和不便,尤其是此后数日,余震连连,更是人心惶惶。
原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罢了,谁知不几日后,水灾严重的河朔地区再发地震,且震级较高,破坏严重。使得已经受灾严重的河北诸路更是雪上加霜,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朝廷紧急派出御史中丞滕甫、知制诰吴充北上安抚河北。同时派出大量劳役,疏导深州溢水,紧急救灾,安定民心。
本已焦头烂额的麻烦到此远未结束,雄州刺史探查辽人动息发现异常,辽国境内大军调动,似乎有意南下入侵。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消息传到汴京,朝堂震动。厄运似乎与大宋王朝杠上了,偏生上月前来为皇太后高滔滔贺寿辽国使者暴死汴京,给了辽人出兵制造了绝好的口实。
辽国使团群情激愤,不断叫嚣要传讯回国。大宋君臣都很清楚,要是无法给辽国一个合理的解释,消息一旦传回上京,战事很可能一触即发。奈何开封府出动了不少差役捕快,却查不出丝毫头绪……
皇宫紫宸殿里,年轻的皇帝赵顼(宋神宗)坐在龙椅上,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沉郁与不满。凝神听完了各地送来的急报之后,脸色越发的铁青。
这位二十岁的皇帝胸怀大志,登基之初他对这个弊端积存,问题隐患百出的朝政很不满意,一心想要变革富强。可惜朝臣们的反应让他无比的失望,甚至连参加过庆历新政的富(弼)相公都委婉表示不赞同,这让他郁闷了很久。
好在当年王府的记室参军韩维推荐了王安石,一系列的提升抬举之后,诏如汴京。这位王安石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一道《本朝百年无事札子》让小皇帝心潮澎湃了许久,本来只想做个唐太宗,而如今更欲效仿尧舜,开创盛世王朝。
君臣志向相同,本欲携手推行改革变法,富国强兵,可是却阻力异常的大。前几日王安石不过是提议翰林学士坐下侍讲,便被人引经据典,大义凛然地骂了回去。真要是开启变法,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阻力呢?
这些他都不怕,以他皇帝的权威和坚定的信心,可以披荆斩棘撑过去。可是偏偏老天爷和他过去,登基改元第一年,先旱后涝,地震又雪上加霜。偏巧这个时候辽国人又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辽国使者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汴京,这不是出兵绝好的借口吗?
倒也不说宋朝就怕了辽国,但眼下这个时候,辽国如果真的趁火打劫,宋朝还真只有吃亏的份。对此大宋君臣一致认同,最好的解决变法就是尽快破案,给出一个合理交待堵住辽国的嘴!可总是事与愿违,听到臣子的奏报之后,小皇帝布满血丝的眼中怒火生腾。
“开封府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辽使被杀一案为何还没有结果?”殿中的臣子都是一震,官家自登基以来一直和颜悦色,对老臣们都尊敬客气,从未见过今日这等雷霆之怒。
开封府尹王圭站在下首,战战兢兢,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没想到自己成了皇帝质问喝骂的第一个大臣,官家八成是要借着自己立威,唉,倒霉催了,真TM郁闷。这下要成为举朝笑柄了,只怕入两府为相也会成为永远的梦想。
王圭额上冷汗直流,强自镇定道:“此案颇为离奇,开封府已然追查数日,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怕在需要一些时日……”
“哼,朕可以给你时间,可是契丹人会给你时间吗?老天爷会给你吗?”皇帝赵顼冷哼一声,极为不悦。
枢密副使韩绛道:“如今大雨,河水暴涨,才以劝阻辽使。一旦天气放晴,消息必然北传,契丹人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兴兵南下。若是开封府再不能破案,枢密院与边军都得整军备战了。”
王圭心里气的直骂娘,韩绛你真不是东西,你兄弟(韩维)几个与王安石穿一条裤子,落井下石啊!
可偏生人家说的在理,只好吞吞吐吐道:“陛下,臣一定尽快督办,侦破此案……”
“尽快?有多快?”
皇帝赵顼这么一问,王圭还真有些语塞了,万一承诺了时间做不到,那可是拿前途在开玩笑!虽说国朝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可万一要是流放南海边陲……
好在大理寺有官员建议道:“陛下,若果开封府能力有限,不若在各地或者民间征集侦缉高手,参与侦破此案!”
“这个建议……”皇帝赵顼沉吟片刻,摇头道:“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众卿及时举荐,或者从州县抽调皆可。民间征集怕是来不及了,也多有不便……”若是如此,无疑是将辽使遇刺案公开宣扬,岂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