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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人到底是谁?我不能当面拜谢恩公,也总得知晓姓名,来日再图回报!”
“抱歉,家主姓名不敢擅称……”
钱老大咄咄逼人,不断追问,青年侍从唯唯诺诺,就是不正面回答。
时间稍微一长,钱老大便有些着急了,正要发脾气的时候,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推门而去。
“公子!”青年侍从一见林公子,顿时松了口气。
林昭一摆手,青年侍从如蒙大赦离去!
钱老大并不认识林昭,只道是一位富家公子,探问道:“是公子救了在下?”
“是的!”
“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林昭!”
“啊!”钱老大迟疑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顿时一声惊呼!
“不必惊讶,也不必疑惑,我就是钱塘县令林昭。我能找到你,想必很多事情你都心里有数,我们谈谈吧!”
第一六五章满满当当
熙宁二年十二月初二,即便是江南的杭州也是寒意袭人,清晨还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大部分人们选择窝在房间里避寒,当然也有不少文艺小青新的才子佳人出门赏雪。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特殊的人,却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尤其是各家粮行的东家、掌柜更是紧张不已,他们都在等候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今天,度支司常平案勾押官章明元要去查钱塘县的常平仓,这件无比重要的事情引起了许多人的高度重视。
因为关系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甚至是身家性命,更加关系到了钱塘百姓的生计,东南一隅的安定!
说来也巧,吕升卿与吕和卿,恰好在这一天赶到,赶上了一场好热闹。
“没想到章明元比我们跑得快,要知道他这么用心,我们何苦顶着寒风巴巴地赶来?”吕升卿看似在抱怨,但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们并不知道度支司的小勾押官与林昭有什么恩怨,这样的局面也算是意外惊喜吧!
吕和卿笑道:“二兄就莫要抱怨了,只要事情办妥了,跑一趟又如何?”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吕善,这会变得和孙子一样,讪笑道:“二郎、三郎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看好戏!”
“嗯,我倒要看看,林昭到底有什么能耐?怎么躲过这一劫!”吕升卿虽然从未和林昭打过照面,但心里似乎已经恨极了林县令。
吕善附和道:“只怕他是在劫难逃了!”
吕吉却不以为然道:“二郎,还是需要谨慎些,我总觉得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林昭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的出奇举动不少,这一次未必没有。”这厮从最初的轻视,到现在的重视,几次交锋下来,对林昭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隐约觉得林昭有些深不可测。内心之中甚至有些胆怯。
吕升卿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法有些不悦,不由眉头大皱。他到底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而且容易志得意满。
相对来说吕家老三吕和卿就沉稳的多,做事也就更为慎重。他很清楚大哥吕惠卿将自己派到此处的目的,实际上就是让自己全权负责杭州事务。所以他不得不谨慎。
吕吉多年来一直负责帮忙打理生意,可以说是头号心腹家仆,谋略与能力都不错,他这么说必然是有道理的。再者,林昭的经历可以说是天下皆知,仔细想想还敢疏忽大意吗?
吕和卿问道:“吕吉你有什么想法?亦或者什么发现吗?”
“没有!”吕吉摇头道:“前日林昭从广济粮行借了一些粮食。但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的。加之对林昭的真实情况不了解,所以根本不看不透……”
吕善插嘴道:“除非是他根本没有动用常平仓的粮食,亦或者张子恒等人给了他更多的支持,否则翻不起什么浪花……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似乎并非如此……”
“至于如此神秘吗?”吕升卿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吧。看看林昭到底有什么通天彻地的能耐,让你们如此紧张!”
吕吉道:“我一直在想,林昭到底有什么办法,用那么少的粮食瞒天过海?”
“他到底会怎么做呢?”吕和卿喃喃自语,虽然他对二兄很无语,不赞同其想法、却也无可奈何,正如吕吉所言,至少目前毫无头绪,应对之策也就无从谈起了。
何况这场戏的主角是章明元,从汴京临走时大兄有交代。可以加以引导,但是绝对不能深入太多,授人以柄,那么现在只好静观其变了。
吕和卿问道:“吕吉,之前尾巴都清理干净了吗?”
“已经全部妥当。三郎放心就是了!”吕吉信誓旦旦。他并不知道,就在昨晚,林县令一脸沉重的笑意,从钱老大的房间里走出去。
林昭昨晚单独会见了钱江三蛟幸存的老大,与之交谈了很久。没有人知道林公子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只知道林公子在深夜离开的时候,吩咐人继续好好照料钱老大。
此事关系重大,但是林昭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今日他必须全力以赴,冒险大戏已经开场了,能否成功就在今朝。
章明元一大早便来到了钱塘县常平仓,杭州和钱塘县负责户粮财富的官员都跟着一同到来。
作为钱塘县令,林昭自然要出面接待,常平仓的小吏早已等候在门口,满脸堆笑迎接一众达官贵人。
这厮以前不受重用,虽然能混吃混喝,但是没什么油水。自打林昭接管钱塘县之后,因为用到常平仓的机会多,故而对这名小吏比较重视,再加上一些金钱的犒赏,没用多久,小吏便忠心耿耿地归顺了。
投桃报李,林县令对他好,所以小吏表现的也格外卖力。
章明元虽然只是个小官,却完全不把一个下属的小吏放在心里。
虽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小吏也不以为意,依旧殷勤周到,表现相当的出色。
林昭看在眼里,很是满意,笑着点点头迎了上去。事前做充分的准备,是万全之策,是必要。但若三司衙门的人好说话,兴许检查就是走过场,一切都好说。不过联想到吕惠卿,林昭还是不敢掉与轻心。
“章押官,在下林昭有礼了!”仔细算起来,林昭的品级在章明元之上,若非其身负皇命,代表三司,林昭是不必对他这么客气的!
“林县令,在下章明元奉旨清查常平仓,还请林县令予以配合!”
这厮回答的很公式化,林昭抬头瞧见章明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似乎很严肃。
呃……是个这号人物?要是较起真来,可有些麻烦啊!
随即,林昭又留意到章明元的眼神,即便对方有意隐藏,只是一闪而过,但依旧能瞧见一丝恨意!
他恨我?林昭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并不认识此人,与之似乎也并无什么交集?哪里得罪他了?难不成大宋朝的党争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就因为我和王安石走得近,推行青苗法便如此态度?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林昭并不知道的,自己过往的一些无心作为,在无意间竟然莫名其妙地得罪人了。说起来他也真是冤枉,唐介之死完全就是个意外,可是这个黑锅似乎背定了。
林昭心中更多的想多是,这厮八成与吕惠卿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一个不争的事实,今天似乎有些麻烦!
“那是自然,章押官请!”林昭现在早已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本事,所以毫不惊慌,小心翼翼地招呼着。
章明元也不客气,当即大踏步走进常平仓。身后跟着许多人,都各怀心思,拭目以待。
飘飘洒洒一上午的雪花竟然停了,太阳也露出头来,如此一来开仓检察就方便的多了。章明元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他,林昭何尝不是也这样想呢?
常平仓因为储存的粮食很多,故而粮仓的设计与维护都做的很好!
先是选择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修建,这样能够防涝防潮,然后打地基,地面上的土层几乎被烧成陶化,从而很好隔绝潮湿,然后再以木质修建粮仓。
奈何前段时间杭州的雨水太多,为了防止木质的粮仓受潮,特意又在外面邮件了很高一层砖墙!
如此一来,想要查看里面的储粮,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开顶部,平日里存储取出也都是这般。
梯子已经准备好,章明元妻子派上查看,第一个,第二个……连续三四个都满满当当的。
不着急,这才只是个开始,兴许问题在后面,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是谁,门面都会做好的。
章明元亲自带队,同时命随从与杭州府的一些官吏同时帮忙清查。
现场忙忙碌碌一片,场面有些混乱,于玄见状走到了林昭背后,身后早已汗津津的,他有些紧张,正在努力是克制着。
“沉住气,这会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林昭见状,提醒一句,话是这么说,他自己看似淡定,但实际上紧握的拳头里也汗津津的。
“是!”
林昭道:“你做好准备,一有消息,立即通知若颖和张子恒!”
于玄轻轻点点头,站在公子身后,似乎有种莫名的自信,心情平复了许多便去办事了。
章明元这边的检查还在继续,他本以为后面一定会出问题。可是一个个粮仓被打开,看到的都是颗粒饱满,数量足够的粮食……
那边有一位杭州府的户粮官正在爬梯子,结果被雨水浸泡的砖石与木板不牢固,竟然瞬间垮塌了。那位官吏倒下的时候,粮仓里的粮食顿时溢流出来,跌在上面并未受伤……
章明元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越发的失落,当所有的粮仓依次打开的时候,他彻底失望了!
所有的粮仓都满满当当,也就是说,钱塘县的常平仓从来没有动用过?
第一六六章一石二鸟
今日,杭州所有的粮商们都翘首以盼,紧张万分地关注着林县令与三司官员的交锋,广济粮行的东家张子恒自然也不例外。
早间的时候,风雪刚停,张子恒便穿上了棉裤,顶着寒冷走到了门口。看着远处的天边,心中牵挂不已,也不知常平仓那边情况怎样了?不知道这赌注到底下的是对是错?
正在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