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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也职权虽大,可这访察使是纠错检查的,抓不住把柄根本就不能怎么着,说话的分量自然也就轻了许多。加之他与王安石过从甚密,是支持变法的新党官员。郑獬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郑知州,谋反叛乱的事情你认为毫无根据。不出兵也罢!”苏轼无可奈何道:“那贩卖私盐一事,此乃在下分内之事,既然有消息,明日就不得不慎重,你看……”
合情合理的要求,苏轼的请求他不能驳,郑獬道:“好吧,子瞻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明日余杭郡王要在西湖宴客。需要派些人去护卫,余下的州府差役全给你调动就是了。”
“那就多谢郑知州了!”苏轼一拱手,口中感谢,心里却十分不满。郑獬你太过分了,这次要真出了事情,我定要向官家弹劾你!
林昭看到郑獬那固执,自以为是的面孔。心里更是愤怒,几次气冲冲地想要破口大骂,真想上去暴揍一顿。好在被沈括拉着,才没有当面直接其冲突!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三人只得无奈离开。
出了州府,林昭便破口大骂:“什么玩意。这种人能配当一州长官?如此大事竟然毫不在意,完全当耳旁风?明日要是真出了事情,后果何其严重,他担待的起吗?只是让他调兵防备,这点胆识。担当都有没。真不知道是胆小如鼠,还是顽固不化。亦或者是故意为之。”
沈括无奈叹息道:“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郑知州竟是这个脾性,当真有些意外!”
“这个人是以固执出名的,要不怎么会得罪了王相公,顶撞了官家,贬黜到杭州来呢?”苏轼一语点明了缘故,郑獬要是担心岂会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弹劾王安石?至于说郑獬不忠,与逆贼有勾结,应该也不至于。分明就是固执,不过是不合时宜,不通情理的顽固。
今晚的一些事情让他有些感触,保守势力反对变法没错,可是不能反对的如此直截了当,如果的没有底线?不分是非曲直,不分轻重缓急。至少正当的事情该照样支持的,如此做法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苏轼与林昭一样,都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隐约认识到一个事实——党争误国!
林昭道:“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算了,能调动大部分的差役就算不错了,至少我们能够从容应对私盐起运的事情!”苏轼也算乐观,看得比较开。
“捉襟见肘啊!”林昭叹道:“只能祈祷是我错了,希望明日平安无事,千万不要出岔子!要是赵世琚他们真居心叵测,发动叛乱,情况会很糟糕的。”
三人皆是一声无可奈何一声叹息,林昭看着天空默默祷告,心中想着,是否该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焦急等待。
三人走后,郑獬心里也颇不平静,当时是在气头上,想法固执。说直白点就是一根筋,转不过来。
但是这会,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有些事情似乎有些疏忽了,需要慎重思考一番。
关于所谓的赵世琚谋反案,他思索了许久。
兴许林昭并非完全信口开河,或许真有人蠢蠢欲动,要不然他么不会如此贸然,这么坚持!
郑獬也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固执,甚至想法有些古怪,此刻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必须要慎重面对此事,万一要是真的?后果当真就不堪设想了。
仔细想想,当年是看着赵世琚长大的,可人是会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毕竟是太祖子孙,要是真的心有不服,觊觎皇位也不是不可能。这些年他待在杭州真只是为了作画?一时间郑獬心乱如麻!
关键还是背后的责任,看得出官家是很信任那三位,尤其是林昭。擅自调动兵马是罪责,可若苏轼他们提前上奏过,还真有紧急情况发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若毫无作为,万一要是真出了事情,那自己是责任重大。别看当时郑獬嘴硬,全然在不在乎的模样,可平静下来还真是有些后怕。
不行,还是得慎重,郑獬觉得至少应该派人提防着点,林昭有一点说的对,以防万一。不过郑獬的认识与行动就降低了好几个层次,忽略更为重要的有备无患,至少“备”的程度差了许多。
同时郑獬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若真有叛乱,自己处置好了岂非大功一件?
适才没有答应他们,只要运作得好,这天大的功劳可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也不必担心,林昭会上书弹劾反咬一口,说不定那三位现在已经在写弹劾奏章了,嘿嘿……若是假的,到时候则可以责任一股脑全推到林昭他们身上。
至少,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郑獬思索许久,心中如意算盘拨了好几遍,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自认为最心腹的亲随被叫了进来,郑獬秘密叮嘱一番,亲随便出门去了。
不过郑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亲随在前去安排自己交代的事情之前,先拐了个弯。在街边某处的布匹店中,与一个小商贩说了几句话,然后在离开竟然去了茶楼喝茶!
而小商贩则一溜烟地离开了,直奔西湖雷山雷峰塔……
第一二一章狗急跳墙
雷峰塔上,赵世琚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冷冷问道:“你说什么?郑獬派人去见驻军将领,要调动兵马?”
“不错,听闻林昭、苏轼、沈括三人前去见过郑獬,似乎说是有人要谋反,要郑獬调动军队以防万一!”此刻布匹店的小贩站在旁边,有条不紊地回答。
哐当一声,赵世琚手一松,画笔掉落在地,弹滚几下,在地上留下几处斑驳的彩痕。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赵世琚笑了,笑的很苦涩。他清楚地认识道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不能心存侥幸。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上次突然出现的女子高手是林昭的人。他们远比想象的厉害。探查到的不只是私盐起运时间,他们知道的更多……
但林昭究竟知道多少,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却全然不知,没有丝毫察觉。顷刻间。赵世琚脑海中有些凌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之前当真是小瞧了林昭,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麻痹大意,疏于防备了……
眼下说这些为时已晚,秘密已经被他们探知道,知州已经在调动兵马防备了。那就意味着朝廷,皇帝马上就会知晓,一旦事情完全曝光,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赵世琚不甘心,更不愿意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尽量挽回或者孤注一掷。
“细节了解吗?林昭他们怎么说?郑獬又是如何安排的?”赵世琚沉声询问,这些问题而已至关重要。尽管是很危急的时刻,同样不能盲目。不能着急,要有的放矢。
“林昭他们似乎与郑獬起了争执,他们要求调动兵马,最初郑獬并不愿意,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做出如此决定。”
“哦?争执,哼哼!”赵世琚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主人,郑獬的亲随还在等指示。是否还要继续前往军营传讯?”
赵世琚沉吟片刻,说道:“既然郑獬不愿意,那就不愿意好了,一会回去交差就是了。”
“是!”
赵世琚随即离开雷峰塔,来到一处秘密府邸,妖娆妇人与李逢都已经等候在此,气氛空前的凝重。
“夫君。发生何事?”
“已经暴露了,我们必须提前发动!”赵世琚直截了当,一句话表明了当前情况的严重性。
“当真?”李逢作为赵世琚第一心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至少在目前不希望发生如此严重的结果。
赵世琚道:“林昭、苏轼、沈括刚刚去找过郑獬,要求调动兵马以防万一!”
“只是以防万一啊。他们未必……”
“不必在心怀侥幸了,林昭明确向郑獬说明,杭州可能有叛乱发生。”赵世琚沉声道:“不过郑獬当时并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虽然事后做出了一些安排。但已经被我阻拦了。但这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郑獬不相信。可皇帝呢?林昭他们能去知州府游说,奏章可能已经送去汴京了。”
“这个……”
赵世琚苦笑道:“赵顼接到消息后,一定会宁可信其有,到时候我们就完全被动,任人宰割了。好在眼下汴京与杭州远隔千里,消息传递不畅,至少近几日内,赵顼的圣旨暂时到不了,其中有个时间差,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抢在他们之前动手。”
“真要这样吗?”妖娆妇人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赵世琚道:“林昭他们的话,郑獬可以不信,也可以不理睬。可圣旨他不敢违抗,到时候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而且是不声不响被人侵吞,我不甘心。
眼下有个绝好的机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郑獬动了歪脑筋,与林昭他们互相不信任,彼此存在误会……更重要的是郑獬自作聪明,现在已经被我蒙在鼓里了,这样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趁着他们指甲糊里糊涂不清醒,现在提前发动,还可以趁势一搏……”
“话虽不错,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有几成胜算呢?我们的实力继续根本不够,大局时机也不够好,是否有些太冒险了?”
“要是能起出先祖的那批东西,招兵买马,积蓄几年,定能稳妥许多,但是现在仓促起事……”妖娆妇人心中担忧颇多,隐约也并不看好这个仓促的计划。
赵世琚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的计划很不错,认定了王安石变法很可能会导致民不聊生,至少朝野会因此而起争执,天下局势必然不稳,最好是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那时候以太祖子孙的身份登高一呼,揭竿而起,响应者必定众多。加上长时间的招兵买马,暗中谋划,准备更加充足,成功率必然会大大增加。
但是现在,准备过程突然暴露了,根本容不得继续犹豫,稍有延误就会万劫不复。眼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必须要放手全力一搏。
赵世琚道:“明天是有机会的,赵宗咏在西湖宴客,林昭他们又要去追查私盐,城中防守空虚……我们不只要攻入王府取出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