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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承认,最开始的几个月里,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岑豆。那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很细致,身为女朋友该做的她都能做。经常做些叫江东看着眼花缭乱的甜点给江东送去。头一次送,江东感动了三天。可是再以后,送的勤了,江东便变得有些不耐烦。他本身是不太爱吃甜食的,也分不太清楚一块蛋糕上红色的奶油和蓝色的奶油哪块好吃,索性把岑豆送的蛋糕都分给了公司里的女孩子,不仅自己不用吃,还平白博了个好上司的名声。
当时江东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睿智,把这事沾沾自喜的炫耀似的跟吉东升讲了,吉东升当即就冲他爆了粗口:“睿智毛啊,丫就是个大傻子,还睿智。”
现在,江东不得不承认,真正睿智的人是吉东升,他江东真就是个傻子,拿东北话形容,那就是一个字:虎。
其实这几年江东不是真的把岑豆抛到脑后,他也曾通过各种渠道细碎零散地得到过一点关于岑豆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他要面子,不敢打听太多,怕人知道他后悔了。年轻的时候总是以为面子是最重要的,活的时间长了才领悟,和爱人比起来,面子他妈的就是一双鞋垫子。
但江东毕竟了解的有限,几乎除了知道岑豆还在本市其他的便都一无所知。分开的这几年岑豆究竟过得怎样,住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结婚,是不是还恨着他,这些关键的信息他都不清楚,所以江东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那边的消息。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但在拿到看到资料的一刹那,江东还是很犹豫的,像是近乡情怯一样,手悬在半空中好久才点开文件夹。
江东永远不会对别人说,他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隐隐的希望,希望看到岑豆这几年过得并不好,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以一个救世者的身份站到岑豆面前,伸手把她带离困境。
作为一个商人,他最擅长的不是换算数字,而是琢磨人心。他相当了解雪中送炭的价值,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往后的事便都事半功倍。
不过呢,这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东西江东只能意淫一下,以岑豆的自尊,定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岑豆过的很好,和父亲继续做面包,在研究所搞研究顺风顺水,邻里和睦,四有五爱。
当然,这些都不是江东在意的。他只要知道岑豆至今没有结婚就够了。江东自负的想,她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又不是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了,图什么,定然是还在等着他。江东的优越感自信心总是提醒江东,你是岑豆的初恋,还是她第一个男人,都说一个女人什么都能忘,就是初恋和初夜不能忘,你把两样都占齐了,还怕什么。
以上,都是江东自己糊弄自己的说辞,骗自己高兴罢了。他了解岑豆的脾气,即便当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温柔可人,百依百顺,他也知道岑豆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就算她没骨气,只要是女人,亲眼见了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之后,还愿意原谅他的,那不是二百五就是圣母。
江东坐在车里,伸手又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望天儿。江东发现自己又犯虎了。
江东在实验中心外,一坐就是小半天。狭小的空间里已经布满烟尘,云山雾绕,令人窒息。
江东发现自己又犯虎了,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能不能看到岑豆都不一定,更枉论他心中根本就没想好,万一真的看到了她,该说些什么。跪下来求她原谅么,那么做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就别说岑豆了。冲进去把人掳进车里,带回家去直接按到床上解决?不,那岑豆一定会恨死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和她和好了。江东任由自己沉浸在无边的痛苦的思绪里,直到实验中心的大门敞开,一群没什么生气的人从里面出来。
其中有一个,立即夺了江东的眼球。
虽然时隔三年,头发变了身形变了连气质都变了,但本能的,江东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没错,就是岑豆。时光无情的磨砺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气韵,仍旧是当年那个样子,未语先笑,清脆明朗。
☆、傻女人
江东有些激动,握紧了车门就要夺门而出,只是在推开的刹那,又触电般地生生地收了回来。
是的,江东害怕了。
他怕再从那双曾经爱慕自己的眼睛里看到厌恶,那样的眼神,一辈子看一次也就够了,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受不了,然后再没勇气追求她。
鬼使神差地,江东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他存了很久却一直不敢拨通的电话号码。而号码的主人,此刻就离江东不足十米,像是老天开的玩笑,他欺骗她的距离,总是十米。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岑豆站在实验楼门口,先是看着号码陌生犹豫了一下,然后估计是想到反正自己也不用花钱,便义无反顾的接了。
岑豆找了一个向阳的地方,与江东那辆路虎之间隔了两只石狮子,岑豆看不到江东,江东却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喂——”懒洋洋地拉长的声音,明明很软糯,江东却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喂……”
电话两头都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是?”岑豆试探着问。
“豆子……”
“……”
受惊一般地,岑豆猛然按住话筒,然后冲着太阳大口的喘气,像是压抑泪水,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自从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他的影像,岑豆似乎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自己早晚还会和江东再见。毕竟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千多万人而已,没准儿哪一天上个厕所就能当头碰见。
岑豆甚至在心里预演过再见的台词。她和他早已过了为了个人动刀动枪大打出手的年纪,做不了情人至少还可以做朋友那么伟大的情操她虽然没有,但再见时候礼礼貌貌地打个招呼她还是能行的。
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他就这么突然地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之前想好的说辞刹那间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所有的行为都只能靠最原始的本能操控。她岑豆天生是个胆小鬼,她怕那个男人,连听他的声音都会让她觉得恐怖。
心脏仿佛还在疼着,跟分手那天一样的疼。
岑豆平复了很久,江东一直紧紧握着电话,最后手机都发烫了,才看到岑豆慢慢地把电话放到耳边:“你怎么有我电话?”
“不过一个号码,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江东苦笑,为岑豆话语间的防备。
“也对,什么事能难倒江大少。”岑豆撇撇嘴。
“……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是啊,听着不错。”
岑豆瞪着电话,这人有毛病吧。“我这头挺忙的,你要是没事儿就挂了吧。”
“就不能聊聊天么。”
“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没什么好聊的。”
江东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怎么可能无话可说呢……我们之间的共同回忆还是很多的。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夏天你突然说要看海,我怎么劝你都不死心,实在没办法,我就放下这边一大摊生意,领着你千里迢迢跑到海南。结果才到海南就碰上AA海啸,咱们就被困在酒店。那时候天黑的真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级的风卷着雨水树杈往窗户上砸。你说你第一次碰上这种天气,害怕,一直往我怀里钻,我把你搂着那么紧,你还是哆嗦。我就陪你聊天,从我小时候聊到长大,事无巨细,连我保险柜的密码都告诉你了。后来你迷迷糊糊在我怀里睡着了,却不知道那天我怕你醒了见不着更害怕,整整抱着你一晚,想方便都一直憋着。
还有那一次,又是你任性,大冬天的出去看雪,零下三十四度的天气你在外面足足站了三个小时,回来之后就说眼睛疼,看不清东西。我吓得够呛,怕你真的得了雪盲,疯子似的抱着你往医院跑,结果才到了医院你就说好了,我又颠颠地把你送回来。是,你眼睛是好了,可是你白天吹了太长时间风,晚上就开始发高烧,烧到快四十度,满嘴胡话。我一边给你擦汗,一边给你叫大夫,一边还得陪着你说话,忙活了一宿你好了,我可是丢了半条命。
这会儿你说没话就不聊了,不觉得过分么。”江东在那边轻笑,声音轻和温柔,将一应的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似乎有催眠的功能,岑豆恍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错觉,好像时空又回到了过去,她还是那个一心一意依赖他信任他的女子。
“停!你要没事我可挂了。”岑豆捂着脑袋,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别这么急啊。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故人,老友重逢,总该见个面叙叙旧吧。”江东云淡风轻的说。
“我看不用了。”
“你就不想问看看我怎么样了么?一别五六年,要是发现我已经穷困潦倒了,你应该高兴啊,说那孙子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下报应了吧。
对,就该是这样,我知道你从来不是个大度的姑娘,以前我约会迟到你都恨不得诅咒我断子绝孙,这会儿更应该希望我不得好死了。”
“呵呵,怎么会呢,人家可是淑女的说。”岑豆做掩嘴娇羞状,只是握电话的左手青筋暴起,谁也没看见她嘴角咬牙切齿的样子,“再说了,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十□岁,至于分手就变仇人么。”
“既然不是仇人,为什么不能见面?”
岑豆一时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她忘了江东是一条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他的口才,像她这种小角色随便绕两句就被绕进去了。
岑豆恼羞成怒:“姓江的,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别再搀和进老娘的生活!
老娘这辈子遇见你这个渣算老娘上辈子没烧高香,吃亏受累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怨你。现在老娘过得好好的,你又过来骚扰,你觉得你干的这叫人事么。重申一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