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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无数草叶间隙射出万道金光,这些金光比利刃锋利,瞬间将她层层剥开。
啪,韦歆关上这间卧室门,狼狈向楼下逃去,下楼梯拐弯时脚一软整个人连滚带爬横飞出去,结实着陆在一楼楼梯边上便再也动弹不得。很半天韦歆只能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趴着,感觉到四肢存在后仍然酸痛着,特别是后脑勺火烧火燎,右手不听使唤,左手使不上劲,慢慢摸,摸了半天终于摸到后脑,拿到眼前一看,好家伙,全是血。
跑什么呢,只自己一个人,怕什么呢?只自己一个人。韦歆感谢地暖,她酸胀的四肢最终都找回自己。她嘲笑自己真是没出息,一个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人应该最无所畏惧。等自己能动了,她知道大概只是软组织扭伤或是挫伤,谢天谢地并没有骨折,头部伤口只要不沾水应该问题不大,她又慢慢踱回那间屋子,推门进去坐在飘窗上抱着膝盖披散着头发很久,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她才去楼下给自己做饭。杨林这厮是什么用意呢?韦歆觉得杨林重新出现在她的人生中就是个迷。
杨林说人在国外,三天后回,韦歆觉得白天时间还是充裕,买了肉食、鲜奶、鸡蛋填充冰箱,晚上去夜大上课,又报了英语六级补习班,这三天的日子安静祥和。
第三天天黑时杨林并没有回来,电话短信皆没有,她一个保姆身份也不好去过问,做完分内的清洁工作,便进屋看书做习题。快十点时她有些困干脆去洗了澡,头部带着浴帽,头发扎起,伤口已经消肿,结的枷高出皮肤一块应该无大碍,她从小到大这种伤司空见惯。正冲着隐约听见一些动静,马上关上水又好似幻觉。接着冲洗时便心不在焉,紧张得把护发素当成了沐浴露,一身粘粘糊糊还不起泡沫才意识到拿错了瓶子。干脆随便冲了下结束这次洗澡,披上睡衣扭开了房门。
韦歆有副好耳朵,确实不是幻听。
客厅里坐着杨林,行李箱摆在门口,护照和证件散落在门口地上。韦歆马上归整好这些物件,然后重新站回客厅沉默看着他,他眼睛闭着,眉宇紧皱。就在韦歆以为杨林会枯坐在沙发上一晚时,突然这厮狂奔去了厕所。路过韦歆时头也没抬,留下一股酒气。
韦歆想想折进厨房去煮醒酒汤,一边听着厕所里一阵阵呕吐稀里哗啦。
醒酒汤煮好,韦歆见杨林还没有回来便盖上盖闷着。
厕所里没了动静,韦歆想想还是去敲了下门,结果里面空无一人,而且被精细收拾过,大概是在她煮醒酒汤时。人呢?韦歆想想又上了楼,站在杨林门前,果然听见卧室里有轻微水声,大概是在清洗。
本来想等他洗完再端醒酒汤给他喝,正准备转身下楼,却听见杨林的声音,因离浴室远很微弱,
“你在煮什么?”
韦歆走到浴室门前回答说:“醒酒汤。”
“你还会煮这种东西,哪里学的?”
韦歆一时也忘了自己怎么会煮这种东西,艾峰或张卫红都没应酬,不需要喝成都样,“我忘了,大概无意间看到就记下来。”
“你给谁煮过?”
“也没有,我身边没有需要应酬的人。”
“那你去端上来吧,我想喝。顺便把我换下来的衣服送去洗,内衣劳烦你帮我手洗。”
“好。”
杨林的房间很温暖,他换下的衣物还存有体温,同时伴着他的味道。看着杨林的内裤时韦歆还真是头皮发麻。突然卢头那句提醒冒出,杨林可能是同性恋。韦歆纳闷小时候一点没看出来他性取向会有这种趋势,她心里五味杂陈,脸上仍是古井无波,不一会端着汤上来,拧开浴室门径直走了进去。
杨林睡着了,只这么一会便睡着了,浴缸里飘满泡沫,大概还放了精油,大自然香型,这厮真会享受。韦歆把汤放在浴缸边小平台上,就势坐在浴缸边试探了一下水温,已经不太热了。这边杨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眼,潜意识伸了下手拿浴巾,发现全是泡沫,要害一点没外露又把手收回来,雾气腾腾的浴室里浓黑的眉眼更显得润泽。“我记得没让你进来吧,汤放在床边柜上就行了。”
韦歆忙不叠开始抱复,轮到她开始戏虐他:“你脸红了?我不是你姐姐吗?你小时候我哪里没见过?”
“小时候?我妈都没见过我现在这样好不好!”杨林恼怒的样子也不是装的。
“要不要搓背?”韦歆想着楼下那些电影碟片,要看,要放,怎么都得跟杨林开这个口,还是从拍马屁开始吧。
杨林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并不示弱:“没想到你这么豪放!经常给艾峰搓背?”
韦歆当然不会客气,“没有,他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提的要求叮当猫姐姐才会考虑。”韦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杨林非常坦诚,心想着自己差点摔得生活不能自理,现如今时代早变了,想占她韦歆的便宜还不知道是谁占谁的呢。
杨林愣在那里,眯着眼思考着,一边把解酒汤端起来喝着,只喝了一口,抬眼奇怪看了韦歆一眼,想说什么终没说,又把醒酒汤放回去,半盏茶功夫像是想通了,把半个身子挪到韦歆边上,“我身上一直很干净,没什么泥可搓,你帮我洗头吧。”背对着韦歆,这厮嘴角一直咧着笑,韦歆也无察觉,垫上毛巾让他靠好。杨林的洗发液味道很好闻,清新得如春天的森林万物复苏。
韦歆的手指很软,她虽然瘦多年劳作力道还是强劲,拿捏起来分寸掌握很好。
“叮当猫姐姐,为什么你连洗个头手法都这么专业呢?”
“我上中专那会在学校门口发廊打过工,你有工具,我给你理个简单的头也是能拿得出手的。”说着一边给杨林的浴缸添着热水,一边用手指细心感知让浴缸水温保持适宜。“那个,我说,你很喜欢看电影吗?”
“嗯。”
“不好意思,我发现你有好多电影碟,音响设备也好棒。”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想看你做完分内的事找时间看就是了,没关系的。”
“真的!”韦歆好高兴。
这边,杨林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泡沫渐渐消失后即将一览无余,脸腾地又红了,韦歆这次细心注意到,想着一个同性恋再怎么对女人无兴趣,自己的身体也是隐私不会愿意暴露给别人看,她笑着揶揄他:“其实我还在一个地方打过工,这个地方工资很高,不是因为找了关系还不让去呢,可是因为这工作的特殊性,我没跟任何人讲过,看你太窘迫我才告诉你,我在医院停尸间干过……”
“你的意思是我的男性身体在你眼里和一具尸体一样,你这是在缓解我的窘迫吗?我怎么听着感觉是在埋汰我呢?”
“别动,最后冲下水就洗好了。最后你自己擦干身体吧,不用我抱你上床是不是?”
杨林低头不语,窘迫得脖子也是红的,估计都羞红到脚底了,他真没想到女人可以这么没脸没皮,被张卫红养大果真不同凡响。
韦歆收拾妥,端着解酒汤空碗退出浴室,关门前看着杨林情绪低落不免同情心泛滥说道:“你的身体当然比尸体好看多了,就算我这个尼姑心肠的女人也觉得脸红心跳,你满意了?”
杨林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关上,整个人瞬间沉入浴缸水底。如果这浴缸是有生命的,一定纳闷着自己远古化石般的俊美男主人怎么突然有了一颗真人心,这颗真人心澎湃汹涌得差点没把他整个人给烫熟了。
韦歆回到自己房间很快便睡下,指间还有森林的清香,恍惚回到十岁前幸福的岁月,温暖如初,幸福洋溢,父亲在唤她吃早饭,一遍一遍,声音温软而遥远,她沉沉睡去。
半夜热醒,她起身关了地暖,身上出微微出了一身薄汗,侧耳顷听,原来是下雨了。肩膀和后腰都有些酸痛,儿时经常和杨林一起午睡,杨林喜欢把手伸到她腰下,或是把脸蹭着她的颈窝,每每醒来腰和肩膀总是酸胀。她紧张回头望了眼床边,并没有杨林,松了口气,应该是楼梯摔下去的后遗证,是自己想多了,随即躺倒又进入梦乡。
☆、叮当猫与奇葩(1)
这一年W市的倒春寒相当严重,比寒冬三九天站在户外还摧人泪下。韦歆一直觉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春捂秋冻是必须的,自己出门捂得狗熊一样也不忘把羊绒衫、黑大衣逼着杨林换上。
“用我给你的生活费给我买的?还挺细心,知道我喜欢这牌子。可是家里有中央空调,公司也是,车里也暖和,穿这么多没必要的,热起来想脱多不方便?”
韦歆心想,国贸一楼才有的牌子就算她想送也得买得起呀,她辛苦干一年也存不出来一只袖子,当然得你杨林自己出钱,她听完杨林不肯多穿衣服的托辞忍不住念着:“大衣脱起来只有五个扣子,毛衣是开衫,五个扣子。哪里不方便?现在你是觉得没机会让你冻到,真冻到了不是什么都晚了。”
“别念叨,我穿。晚上王学伟要来,你多准备些食材……”杨林发现韦歆呆了呆接着讲,“王学伟还记得么?”
“记得,听艾峰讲他妈去年过完年退二线了。”
“王学伟已经好几年没见他妈了,见了面别提他妈便相安无事知道吗?”
“他知道我在你这帮佣?”
“你告诉过MAY你在我这里,不就等于告诉王学伟了?”
也是,韦歆点头,折过身她把杨林的皮鞋摆好,钥匙、手机检查好,站在一边。
杨林站在玄关里看着韦歆,“突然觉得你就是我老婆,我上班你站在门口送我,老夫老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