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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切也不是敏君的过错,她从小痴迷一些关于时间啊物质的怪问题,大学的时候,一门心思栽在实验室,可以三天三夜不离开实验室,却在街头溜达十分钟就烦闷不已,不常接触其他的异性,又坚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把身边搞研究的男同事当做好兄弟,久而久之就成了大龄女了。
本来她对此也不以
为意,结果还是耐不住父母隔三差五的逼婚,于是像个没头苍蝇乱碰结婚对象,对不很糟糕的男性同胞来者不拒。说起来,敏君急于成家的变化,还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敏君——”我对着电话大吼,想要吸引对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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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芙?”我猜测肖文韬已经接起了电话,因为他这会儿他的声音很清楚。
“萧十一郎,你旁边的敏君怎么了?”我努力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她是我的朋友,今晚我们交换住处,你别欺负人家。”
“你还是回来吧——”肖文韬淡淡地说,“她现在正睁着大眼看着我,好像我是动物园里被参观的猴子,除此之外,身体僵硬,眼睛还转得不停。”
“你应该表示一点绅士风度的知道吗?如果敏君晕倒了就要背她上医院诊治,至于其他的不用理会。”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别对人家发出那么多问贼似的问题,有失风度啊——她可是用我给的钥匙打开家门的。”
“啰嗦。”肖文韬回复我这一句后挂了电话。
“你才啰嗦。”我吐了吐舌头。
打完电话我就躺倒了床上,睡觉之间听到了打雷的轰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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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推开窗,看见地面已经湿了,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个不绝。
在一天中时针和分针第一次相差一个刻度的时候,我右脚跨进教室,开始组织班上的学生早读,见他们在座位上神情疲惫,精神萎靡,我的脸色有点儿变化了。
“安静一下——”我拍手示意,“请两边的同学把窗帘放下。”
“滋滋滋”的声响过后,两边的窗帘都拉了下来。我站在讲台上,往下面扫视一遍,发现绝大多数同学已经到了,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大家看起来可是没精打采的,周末都玩疯了吧?”我把长柄伞靠讲台放着,对下面的人温和道。
“可没怎么玩——”处教室中间的韩晓梅打了哈欠,“培训班就上了一天半,昨天又写作业到十二点,今早六点半就起来了。”
“那可是睡眠不足啊——”我对韩晓梅公然打哈欠略过不计,“今天的早会是在教室进行,你们这会也别早读了,先在桌上趴着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
“嘻嘻——”下面传来的笑声
细碎,很快就有一大片的同学趴在了桌子上。
“好好休息——”我又重复了一句,走到教室后面把门关上,回到讲台的时候,又把教室扫视了一次,没有看见空位,便把前门也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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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教室里安静十几分钟后有了敲门的声音。
“啪啪——”我鼓掌两下,“大家先振作起来,准备听广播了。”
“好快啊,才刚趴下的——”一些个的同学发出了感叹,起来的时候揉揉眼睛搓搓眉毛。
我等大部分同学都端正了身子,才开了前门。
“老师您好,我们来检查校服、红领巾以及出勤的。”三个别了袖章,模样可爱的女生对我敬了礼。
我把前门大开,向他们微笑示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个女生站在门口处点数,另外两个下到座位逐个检查着装,我这个班主任则在上面瞧着,置身事外,无所聊赖。
一分钟后,里面的两个就检查完了向我走来。
“你们辛苦了。”送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对他们乐呵呵,感觉这日的冷风劲力不小,便又把前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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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的前半部分是早会,包括了起立、奏国歌升国旗、通报上周检查情况、唱校歌、校长讲话、老师代表讲话和学生代表讲话几部分,然后剩下十来分钟是班主任讲话。
早会开始几分钟后,就有两个校领导在走廊上来回走步,检查各班听广播的情况,经过我们班的时候,忽的就驻足不前,其中一个靠近前面的玻璃窗,向我头一点,便引得我连忙出去,接受大同小异的训话。
“这窗帘一拉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不方便老师和学生干部的做检查。”领导的手背在后面,不无威严。
“是,影响不太好。”我点头应道,心想,原来刚才拉下窗帘的情况也被他收入眼中了,饶是这样,我仍旧不以为然,对他后段的说话也没有在意,只是脸上还保持着,谨听教诲的虔诚模样。
所以,如果我们班的学生有口是心非的毛病,那我这个班主任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为人师长是不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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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时,广播里正响着校长语重心长的训导声,几个同学也开始叽叽喳喳向我看
来。
“大家别担心我了,大周一的,放松。”我大手一挥,趁校长停顿的时候插了话,“广播听完我也就不讲话了,大家把窗帘拉下来,继续休息。”
而后的第一个课间十分钟,没有一个学生走动,我也回办公室搬了自己的椅子过来,坐到讲台前,把他们睡倒一片的情况尽收眼底。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此时天色昏暗,室内虽然开了九盏日光灯,也还不是很明亮,我拿一本小书,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酸痛,便起身关掉了所有的灯,蹲到讲台下拿一只小手电照着,继续看小书。
我大概有故作好学的毛病,光线充足还不一定认真看书,现在教室里一片昏昏大睡偏让我觉得该读点儿什么,好像自己是与艰苦环境抗争的小小英雄。
后一节语文课,下面的同学继续睡了半个小时,然后稀稀拉拉伸懒腰起来,倒像是提前商量过了,一起醒来的时间。
“精神头好些没有?”听见了声响连作,我也从讲桌下探出头,对他们笑眯了眼,这才觉得腿弯都麻痹了。
“还是睡不够啊,不过已经很好了。”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答应我。
“OK——请两边的灯光师配合着打灯——”我站起身子,“课代表记得把本子送到各科老师的办公室,语文作业等下就交给我——大家已经睡了——”我看了看左手腕的表,“大约一个小时了,下面的数学课可不要走神哦!今天的语文作业嘛——就写篇日记吧,不作别的要求,字数形式统统不限,三言两语交差也行,写点儿真情实感就成。”
“老师,那很难——”一个胖胖的男生嚷道,“我们最多保证不整节课都走神。”
“OK!”我对他们一笑,搬了自己的椅子出去。
从走廊经过的时候,我哆嗦了一□子,发觉这下雨的周一更多了些寂寥,连走廊欢闹的人,也少了许多。
☆、第七章
我步履闲散地走到五年级办公室,推开门,立即被温暖的空气包围,心里不禁承认还是喜欢这样舒服的环境。
同时我也注意到,里面的三个女老师正在谈笑,说的正是本年级一班连续五周拿了流动红旗的事情。
“你们班的学生这么争气,让你脸上增光,奖金也不错,也该让你欣慰了。”二班的班主任高老师赞扬道。
“不错,不错。”我在心里回应着,搬了椅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一本作文开始看。
“相比之下,这五班的孩子倒是聪明伶俐,可惜重组的班总会让人多操心。”说完一班,高老师也对我们五班表示关心,“我给他们上社会课的时候,发现他们发言倒还积极,脑子也很灵活,可惜就不是很规范规矩,连举个手都要比高低——”
我把作文本摊开,右手拿红笔悬在本子上方没有下力,脸抬起对高老师笑道,“高老师说的是,严师出高徒,我们五班的学生还有些不足,慢慢培养吧。”
这一番话言不由衷,虽然自己不赞同,可是嘴上还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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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四五本作文,我就又到了班上一看,正准备偷偷开溜回家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喊了“禾老师。”
“怎么了,孙琳琳?”我问这个比我略矮的苗条女孩子道,偷偷羡慕起她在这个年纪的身形来。
“禾老师。”身为一班之长的孙琳琳脸色微红,声音有几分懊丧,“我们班真的很糟糕吗?”她面对栏杆看向外面落下的雨,又看了看我,眼中有几分迷茫。
“为什么这么说?”我大不赞同,“我们班很优秀。”
“可是——这个学期都过去五周了,我们班连一次流动红旗也没有拿到。”孙琳琳有她的理由,“还有——我听说,原来的班主任修完产假也不想再带我们了。”
我沉吟了一下,“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这么想?”
“嗯。”孙琳琳诚恳地点了头。
“很糟糕的班级会反省自己的表现吗?”我心想道,“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班,难道说就因为没有得到流动红旗,就否定了他们的优秀?流动红旗算什么?能吃还是能喝?我上个学期期中才接手这个组建才俩月的班,虽然也费了一些神,可是乐在其中。”
“琳琳——”我直呼她的名字,“我们五班是最优秀的—
—其实开学的时候,你们从前的易老师也想重新带你们班,可是我向她恳请,让我带你们到毕业。”
“真的?”孙琳琳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太好了,太好了,禾老师,您知道吗,有人说您是后妈,可是我们大都不这样想,您对我们还是好的。”
“我是名副其实的亲妈,就是后妈也是好后妈!”我点头道,不经意间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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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十一月接手五年级五班到现在,五个多月过去了,我由衷喜欢这个集体,虽然他们也闹过想要回原来班级的情绪,也分成小团队搞内讧,甚至公然破坏纪律,气得两个老师在课上差点掉眼泪,可是我知道,这其实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