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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带笑看着她狼吞虎咽,她吃相确实不大好,毫无女子半分文雅,却会让他也跟着食欲大增,觉得面前都是山珍海味,即便他早已吃的有些腻了。
何浅浅察觉道他的目光,停了筷子,“皇上怎么不吃?”
“你多吃一些,稍后朕让御医来看看你是否有受风寒。”他轻轻擦去她唇角的饭粒。
“皇上果然怜香惜玉,不知有多少嫔妃曾得皇上如此垂怜?”她冷冷道。她不习惯她这样的关心,尤其是当她想到,这个场景也许曾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他对这群嫔妃都是如此体贴的么?当年的齐知语,他一定更是百般疼惜的吧。心头如针刺一般,她又算什么?不过是他闲暇时的游戏。
朱瞻基面色一寒,待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笑盈盈地声音,“看来臣妾来得不巧,打扰皇上和何姑娘的雅兴了。”
吴嫔扶着怜碧含笑立在堂前,堂下立刻跪了一片。吴嫔福了一福,“妾身参见皇上。”
朱瞻基看了何浅浅一眼,大有一会儿再跟你算账之意,方转过头道,“赐座。”又对崔公公道:“朕与浅浅也差不多吃完了,你们都撤了吧。”
一群人上来收了桌上的菜肴,顷刻便撤的干干净净,如意沏了茶端上来。
何浅浅朝吴嫔望去,吴嫔也正看着她,略有惊异之色,随即笑道,“何姑娘这一打扮,叫人都认不出来了。”
何浅浅定眼看去,吴嫔身着一身大红压金牡丹羽缎长裙,满头珠翠灼灼生辉,眉心一点血般艳红的珊瑚花钿,柳叶眉芙蓉面,无一不妥帖,无一不娇艳,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显然是刻意装扮了,专等反衬她不修边幅的狼狈样,何浅浅不动声色,心下暗忖,看来果然如如意所言,今后这装扮便大意不得。
朱瞻基毫不避讳地揽了何浅浅的腰,低头凝视她不施脂粉的面,“朕也惊讶,这丫头居然不是那么丑得让人伤心了。”
这话说的亲昵无比,何浅浅当着众人不好去掰他的手,略略用手肘挡住他靠过来的胸膛。
“皇上看上的人,还能有错么?”吴嫔脸上微笑,眼波流转,再看向朱瞻基时,那眼里的恨意已尽数化作万千柔媚。“何姑娘天生丽质,素面朝天一样楚楚动人,真是我见犹怜。恭喜皇上新得佳人。”
吴嫔向怜碧使了个眼色,怜碧捧了个盒子出来,吴嫔亲手打开盒子,捧上前来,笑得如三月春光般明媚,好似面前坐的不是她的情敌,而是至亲好友,“臣妾听说何姑娘得沐天恩,特意选了两样衣服头面送过来,小小物件略表心意,还望何姑娘不嫌弃。”
黄公公接了盒子送到朱瞻基与何浅浅面前,里面放了两件衣服,另有一支累金丝攒珠凤钗,一副八宝璎珞手镯,流光溢彩,甚是华贵。
朱瞻基握住一只手镯,略有不虞之色,“这副手镯,是朕当日封你为嫔时赠与你之物,你如何却拿来转赠他人?”
吴嫔好似有些惶恐,深深低着头,显得楚楚可怜,“请皇上恕罪,何姑娘身份突变,臣妾恐怕何姑娘一时没有妥当的衣服头面,招人非议,就想拿几件自己的先给何姑娘应急凑数。只是臣妾宫里挑来挑去,总共也没有几件像样的,只好拿了皇上当日赏赐的来借花献佛,臣妾擅自做主,请皇上降罪。”
何浅浅身子僵直,眼睁睁地看着朱瞻基走下阶去扶起吴嫔,叹了口气,“难得你有此心,朕又岂会怪罪。宁儿如此善解人意,体察入微,这副手镯且先拿回去,浅浅的用度,朕自会让银作局重新打造。”
吴嫔扶着朱瞻基的手,脸上淡淡的一抹红晕,不甚娇弱,“皇上新得佳人,宁儿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希望可以为皇上分忧。”眼里无限深情,何浅浅几乎可以看到噼里啪啦乱射的高压电。朱瞻基托着她的臂,吩咐黄公公,“朕还不及宁儿想的周全,传朕的意思,着银作局送些样子来给浅浅和宁儿挑选。”
吴嫔微微垂首,“皇上无需为宁儿费心,只要皇上还记得这是当日的信物,宁儿也……别无所求了。”
两人在下面公然拉拉扯扯,你侬我侬,无比恩爱,丝毫不介意周围看客的感受。吴嫔扫过的眼风里有飞扬的得意。何浅浅十指深深陷入掌中,有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血一波波往上涌,冲的她几乎要昏过去。第一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来给她下马威了,这抢夫的戏演得真是热闹,专程送手镯来给她,一是炫耀朱瞻基对她的宠爱,二可以显示自己容人的贤德,三可以假借送礼,勾起朱瞻基的回忆,一举三得,很好,果然高明,她是不是该鼓掌叫好?
这只花心大种猪,沾花惹草,招蜂引蝶也不要这么嚣张。何浅浅看不下去,决定撤退,一时冲动起来的猛了些,桌子晃了晃,滚烫的茶水就哗啦啦的洒到她的腿上,即便隔着衣裙,也火辣辣地、撩心撩肺地疼,疼得她忍了半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不过眨了眨眼,朱瞻基的脸就出现在面前,莫非是用飘的?
“烫到哪里?”朱瞻基的架势像是要一窥究竟。“痛么?”
“不干你事。”她忍着痛推开他的手,示意他台阶下还有一个人等着跟他缠绵
卷一 第九十一章 纠结
那个,那个……更新前,讨厌的七日又冒出来了。
还是老生常谈,求票票,求收藏,何浅浅同学是孤儿,请大人们不要客气赶紧把她抱走吧!
什么?又有拖鞋?
七日很合作的,表砸表砸,这就把文放下,乖乖爬走,临走前再啰嗦一句:大人们,票票、收藏……
身子又是一轻,何浅浅又被打横抱起来,有肌肉也不用这么卖弄法,拿她当哑铃锻炼臂力么?成天抱来抱去的。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她恨恨的扳他的手指,却是徒劳。她开始怀念前任贱男的文弱书生小身板,至少还可以抗衡两下,对朱瞻基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再乱动朕就在这里打你屁股。”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何浅浅气呼呼的跟他对视,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堂下的吴嫔已经脸色铁青,显然认为她是故意烫伤自己,好吸引皇上的注意。何浅浅的心情忽然变好,乖乖停了挣扎,往朱瞻基怀里又靠了靠,满意地看到吴嫔的脸色由绿转黑。
这算不算扳回一局?
朱瞻基就这么抱着她向吴嫔道,“浅浅烫伤了腿,朕带她回房涂药,你先回去罢。”
吴嫔行礼,脸上是低眉顺眼的可怜状,看不出丝毫不悦,“臣妾恭送皇上。”那含泪欲滴的小眼神,莫说朱瞻基,就连何浅浅看了都几乎要于心不忍。
这女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埋没人才。
朱瞻基转身抱着何浅浅出门,如意拿了吴嫔送的锦盒尾随其后。穿过一片翻飞的明黄色,有一双仇恨的眼,一直盯着他们离开。
都是男人惹的祸!
所以,何浅浅用一双仇恨的眼,盯着试图脱她裙子的朱瞻基。
“走开,我自己会涂。”她死死握住裙子,又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
朱瞻基挑眉看着她,蹦出俩字儿,“放手。”
“不……”话音没落,何浅浅听见“嗞啦”的一声,干脆利落。
“你……”何浅浅倒吸一口冷气,又羞又怒地看着被撕成两半的裙子,当中露出两条修长的腿。“你这个流氓。”
她新上身的裙子,没穿一天就被这野蛮人扯成破布了。
“别乱动。”朱瞻基把她搂在怀里,低头检查她腿上的烫伤,烫伤的位置在大腿上,通红一片,他的手指一碰就针刺般痛。
“还好隔了衣服。”他皱着眉,从一个绿色的小盒子里取了些药膏,小心地涂了薄薄的一层,涂得异常仔细,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轻柔,像是对着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工艺品。绿色的药膏有淡淡的薄荷清香。混着他的气息,让她有种迷醉的感觉。他是爱她的么?他的侧脸有优美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紧的唇显出他的刚毅,诚实的说,他是英俊的,她喜欢他飞扬的眉,和他锐利的眼。历史书上说他是一个好皇帝,他和他父皇开创了一个堪比贞观之治的时代,这个权倾天下的男子,此刻就在为她涂药,眼神温和而怜惜,这份殊荣,几乎要让她眩晕了。她可以大胆的假设他爱她吗?他什么都有,而她一无所有,这些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高不可攀,他喜欢她什么呢?
“你看什么?”朱瞻基吻住她的唇,“还疼么?”
她红着脸摇头,朱瞻基的眼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一片青紫上,声音有些暗哑,“朕也没怎么用力,你还真不经折腾。”
何浅浅瞪他,“没怎么用力?你只差没把我当烤肉啃了。”
他低笑,笑得她面上红色更重,“吃了你,朕会闹肚子的。”
“那是,我没有几两肉,当然不合皇上口味,外面那个丰腴多汁,才是皇上的心头好。”何浅浅邪恶地向他推销吴嫔。
“丫头,你在吃醋么?”朱瞻基唇角上挑,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
“我才没这么无聊。”何浅浅打死不承认。挣扎着想跳下地来。
“能让朕亲手给涂药的,除了你,就只有母后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他紧紧揽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发间。
他温热的鼻息溜着发丝钻进她的颈窝里,如春风般温暖湿润。何浅浅微微战栗,扶住他的肩头,喃喃道,“我该感激涕零么?”
“你应该的不只是感激。”他把手放在她的胸口,“把它给我。”
“然后你就胜利了?”她盯着他的眸,“我就可以被打入冷宫了?”
他拧紧的眉显示出他的怒气,“你这丫头越来越顽劣了,朕应该好好打你一顿。”
“这不正是你乐趣所在么?我这么寡淡无味的人,能带给皇上的新鲜感也就是这些,当然要更卖力的表演。”她语带讥诮。“皇上可还满意?”
朱瞻基狠狠低头,愤怒地吻住她,他对她的真心,她不珍惜也就罢了,还要践踏。
何浅浅同样愤怒地挣扎,低声吼道,“你别以为用暴力强占,我就会死心塌地的做你的小妾。你也别指望给一点恩惠,我就会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