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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得一干二净,丹朱一向十分识趣,屋里只剩下她和朱瞻基,他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喝茶,一言不发。何浅浅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纷乱如麻。
那个,谁行行好来告诉她,侍寝有什么规矩?她该做什么?
虽说不是新人,可是她与朱瞻基之间,一直都是非正常的相处模式。
这个丹朱,退得也太快了,她可是有指导她规矩的责任的,一眨眼就没影了。何浅浅恨得又是咬牙又是拧手指头。
那个,正常的嫔妃侍寝,是不是该主动上去,说,“皇上,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还是直接上手给他脱衣服?
不对,他还没有洗澡,他刚从惠妃那里出来,谁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哎呀何浅浅头痛的很,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朕一直惦记着郭卿的相忘于江湖,为朕抚一曲罢。”他的声音温暖醇厚,何浅浅僵着的脊梁松了下来,悄悄呼了口气,返身入屋去寻琴,她脸上神情的变幻全部落在朱瞻基眼中,他的唇角又添几分笑意。
寻常嫔妃,若是他留宿,自是欣喜若狂的,再不经人事的女子,也知道要卖力取悦他,可是眼前的郭爱,好似倒有些为难,可若是说她不欢喜,他分明又在她眼中看到火花。
这算是欲迎还拒么?他望着那个抱着琴低头而出的女子,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竟是不敢看他,朱瞻基微笑又加深了。
那分青涩,他许久不曾看过。
“嫔妾琴技拙劣,献丑了。”何浅浅定了定心神,道,看见他脸上的笑意,脸上更是燥热。硬着脸皮专心弹琴,这首曲子本来就不熟,此刻心神一乱,琴音断断续续,不成曲,她越是着急,手指越不听话。
突然啪的一声,琴弦竟是断了。
何浅浅一下泄了气,双手按在琴上,一双大眼睛沮丧地看着他。朱瞻基眉毛一挑,幽幽道,“看来贵人心急,竟是等不及为朕弹琴了。”
何浅浅咬住唇瞪他,什么跟什么?他居然调戏她?张口道,“我哪有,你……”欲要反驳,忽然记起自己不是何浅浅,而是郭爱,只好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扁了扁嘴,白眼翻了一半,又转回来。
朱瞻基朗声大笑,笑声冲破窗户,落在屋外的小曲子等人耳中,小曲子喃喃道,“皇上许久不曾笑得这般开怀了。”
丹朱守在门口,闻言面上微喜,又有些忧虑。非烟探头想朝里面看,被丹朱无声喝止。
朱瞻基缓缓站起,何浅浅望着他走近,只觉喉头有些发紧,他在案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目熠熠生辉,那张她熟悉的脸俊美威严,他的笑容令她目眩。
他开口,似乎在叹息,他的手指轻触她的面颊,“有趣,有趣。”
何浅浅腰上忽然一紧,身体腾空而起,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头顶上的朱瞻基喃喃道,“天可怜见,居然叫朕又遇着了你。”
何浅浅本能地要挣扎,听到这话,身子一僵,又立刻明白过来,他断然不会想到她的真实身份,多半是觉得郭爱性子像她,思及此,心里突然一软,伸出的手停在他胸前,心中又是酸胀又是幸福。
也罢,既然他当她是替身,她就当好这个替身。
手心下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她终于把身子朝他怀里靠去,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里屋。
卷一 第五十二章 侍寝
灯火昏暗,他的脸庞背着光,看不仔细,他把她放在床榻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两人挨得极近,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温暖而湿润,熟悉又陌生,是他的味道。
何浅浅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纵使他背着烛光,她也能看到他眼神深沉了些,紧紧地盯着她的唇。
“皇上……”气氛好似很怪异,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破这个僵局,朱瞻基伸出一个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沉声道,“不要说话。”
他的手指略有些粗糙,有奇异的触觉,何浅浅身躯微颤。
她还真是有些紧张。
他含笑看着她的羞怯惊慌,似乎十分满意,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清雅如兰,十分好闻。他低低的笑,“郭卿方才在众人面前气定神闲,此刻怎地如此不安?”
何浅浅面红如血,又羞又窘,双手不知朝哪里放,只撅着小嘴哼了一声。
这一番神态看在朱瞻基眼中,竟有片刻的失神,眼前的女子,与他朝思暮想的人模样虽是不同,可是那神情,像极了那个固执的丫头,只是温顺了些,没有用言语还击于他,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神,好似在极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分明就是一个卸了爪牙的何浅浅。
他的心头无端柔软起来。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她的脖颈形态优美,莹白玉润,再往下,是被衣服遮挡住的酥|胸,引人遐思,郭爱身形娇小,但是玲珑凹凸,一样不差。
朱瞻基低下头来,唇落在何浅浅的耳畔,细密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在他心中俨然已将眼前的人当做七年前浴桶里那个惊慌失措的丫头,当时他对她用了强,此刻存了一种奇异的补偿的心思,好似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火热,却极其温柔。
他的吻,如同扑花的蝶,又麻又痒,何浅浅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握住腰肢,动荡不得,她的扭动,只是让他的吻变得更激烈了些。
“皇上……”何浅浅张口,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沙哑的,两人身躯紧靠在一起,她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他下身的反应,让她更是羞赧。
“多嘴的丫头……”他嘟喃一句,吞没了她的嘴唇,他的唇舌,炽热而强势地在她口中掠夺。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她的袍中,握住她丰满柔软的胸。何浅浅一阵战栗,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火焰从小腹深处蔓延到全身,似乎要爆炸开来。
他的衣襟也已半敞,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上面浮着细密的汗珠,何浅浅眯着眼想,男人半裸,也十分香艳,记得上回子,她就是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他强行吃了,这回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
体内的火热让她依从了本能的驱动,她伸出小手,贴在他的胸前,往下摩挲。朱瞻基感觉到她的异动,望着眼神已经迷乱的何浅浅,沙哑道,“贵人方才害羞,怎么突然如此大胆?”
“嫔妾只是上行下效。”何浅浅微喘道。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两手抓住她胸前的衣襟,轻轻一扯,她洁白娇美的身躯便一览无遗,何浅浅低头看着自己赤luo的身躯,低呼一声,撤回了对他非礼的双手,捂住羞处。
她的肌肤是那样的细嫩柔滑,她的身躯是那样的完美,纤腰不盈一握,双乳盈盈挺立,眼前的这幅景象令人血脉贲张,朱瞻基伸手褪去自己的外袍,覆上她的身躯,他可恶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贵人原来是个纸老虎。”
何浅浅被他嘲讽,很是不爽,转头含住他的耳垂,轻轻舔了几下,满意的看到他身体一僵。胜利的喜悦还没传递到大脑,下一秒钟就大脑充血,朱瞻基转战她胸前,含住了她的蓓蕾,何浅浅无力地抓着他的双臂,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虚脱。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他火热的部位,紧紧地顶着她的下身,何浅浅有上一次的记忆,只想往后缩,朱瞻基握住她的臀部,不让她有丝毫逃避的空间。
“不……”何浅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挑眉一笑,低头吻住她的唇。
一声痛呼被吞没在胶着的唇间。
那是撕裂般的痛,痛得何浅浅忍不住哆嗦,心里却忽然觉得踏实。
至少这一刻,他又是她的了。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她的这个动作,让朱瞻基心头一动,眼前的女子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却紧紧抱着他,那种熟悉的绝望又浮现在她的脸上,泪光盈盈的眸子中,有极其强烈的依恋之情,让他莫名心痛,硬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放缓了动作,唯恐伤害了这个娇柔的小小人儿。只温柔地俯下身去,亲吻她殷红的小嘴。
“丫头……”他轻声呢喃,“朕会怜你,莫怕”
他的吻越来越深,好似要吞了她一般,何浅浅因为疼痛而冷静下来的身躯被他又撩拨地渐渐沸腾……
红烛高照,锦帐悬垂,说不尽的绮靡香艳,道不完的刻骨相思,天地间只余了她与他,共赴鸳梦。
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枕头硬的像石头,还有东西紧紧地箍着她的腰,睡的她浑身酸痛,何浅浅扭着身子,想要翻身,摆脱要上的禁锢,却是动惮不得,她挣扎了几下,挣不脱,还有人在笑。
真是讨厌,她忿忿地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的瞳眸,瞳眸的主人在她梦里出现过千百次,此刻唇角微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鼻子一酸,本能地就伸出手去,摸向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喃喃道,“我又做梦了做梦也好,让我摸一摸,摸一摸再醒。”
朱瞻基莫名其妙地被她非礼了一顿,又听她说这话,本来觉得十分好笑,可是她的眼圈泛红,隐约有泪光在闪动,不由得握住她的小手,温言道,“这不是梦,朕确实在这里。”
此话一出,就见那双秋水般的美目迅速眨了两下,好似如梦初醒一般。
是了,昨夜这个家伙让郭爱侍寝了,她不是做梦,她确确实实在他怀里。
朱瞻基望着她低下头去,面色娇羞,好似在惭愧方才似睡非睡间的冒失,可是那张小脸上又带着一丝欣喜,心头忽觉无比柔软,缓缓又道:“郭卿梦见过朕么?”()
卷一 第五十三章 宠辱不惊
她的脸埋在他怀中,许久不言语,说什么好呢?以常理推断,一个刚进宫的小丫头,对他何来深情?要么是欺骗,要么是阴谋。她方才是失态了,此刻索性什么也不说,假装羞涩。
何浅浅把脸埋得更深了些,沉溺在他的气息里。她其实想说,是梦也好,她宁愿永远不要醒。
他摸着她如瀑的秀发,轻声道,“朕与你,明明相识不久,为何却觉得那么熟悉?”
何浅浅不语,他叹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搂紧她,他的胸膛温暖宽广,上面有些些的水迹,是她的泪痕,何浅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