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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才放开彼此。
朝阳与亭亭在餐厅停车场分手,目送亭亭消失在视线当中,才驱车回自己住的老房子。
老房子里寂静一片,朝阳便独坐在一片安静当中,反反复复看着落地钟,估算亭亭是否到家了。
朝阳担心自己打得早了,亭亭还在路上,又要分心接电话,又要操控小电驴,会不安全;又怕自己打得晚了,亭亭已经到家,洗漱休息,会受影响。
几番忐忑,数回思量。
终于还是将电话拨过去,铃才响了一声,亭亭已经接听。
“到家了吗?”朝阳低声问。
“嗯,刚进门。”亭亭清朗的声音带了一点点沙哑低沉。
朝阳听得心脏一紧,仿佛所有血液都被挤压往同一个方向。
“早点休息,晚安。”朝阳的声音也不由低沉微哑。
“你也是。晚安,朝阳。”
却都不挂断。
听筒里是两人缠绵交织的呼吸声,终是朝阳舍不得亭亭太晚休息,低低道:“你先挂。”
那边微微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朝阳望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儿。
连最年轻时候,初涉爱河,都没有这样,才分开,已经思念成灾。
秘书推门进来,只看见老板一脸春…情荡漾的表情,小眼睛精光闪烁,“老板,史督华公关公司的何经理想预约时间,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何经理?”朝阳从那晚的回忆里抽身,抬眼看向秘书。
“是,何欣月,何经理。”秘书善意地提醒老板。
朝阳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此人。
“我近期行程表上有没有时间?”朝阳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挤一挤,总能挪出时间来。
秘书点头。
“那你安排罢,安排好了告诉我。”朝阳不打算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何欣月上一次没有纠缠在过去的感情当中,他也做得到公事公办。
转天何欣月在十点钟准时抵达朝阳的办公室,今次朝阳在大办公室接待了她。
两人照例寒暄客气,宾主落座,何欣月仍开门见山,取出文件夹来,递交给朝阳。
“广电集团旗下的电视台,打算借用贵公司的耀舞台,作为新年特别节目的录制现场。这是他们的预算和节目彩排录制流程,请章总过目。”何欣月口齿伶俐,思维敏捷,没有一句赘言。
朝阳接过文件夹,翻开来,细细浏览。
因为是新年特别节目,所以电视台格外重视,因此打算借用耀舞台,给参加节目录制的主持人和嘉宾彩排走位,最终正式录制。所以并不是一天或者几个小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朝阳拿起电话,通知外头的助理,查一查耀舞台近期的安排,隔了一会儿,助理回复说:著名的情歌天后将从现在一直到除夕当晚,都在耀舞台驻唱。门票已经销售一空。
耀舞台是辉日集团旗下比较特殊的一家餐厅。
说餐厅,也不完全正确。
耀舞台有一个其他餐厅所没有的沉降式舞台,可供演出之用。餐厅同时可容纳五百人用餐,并且近距离欣赏精彩演出。在耀舞台上演出的艺人,都用有绝对扎实的功底,才能驾驭这种极近距离的现场演出。
曾经有一个西班牙弗拉明哥舞蹈团,驻扎耀舞台,每晚一小时,连续演出两百场之多。耀舞台当时场场爆满,如不预定,客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一张空位。
那七个月间,耀舞台提供正宗西班牙菜肴,伴着性…感活辣的异国舞者,热情激烈昂扬的弗拉明哥舞,给所有客人提供最极致的味觉听觉视觉的感官享受,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所以对很多艺人而言,能在耀舞台演出,并且驾驭现场,获得好评,是一种极大的荣耀和肯定。
“广电集团允诺在节目鸣谢字幕里将耀舞台放在醒目位置,如果辉日集团今后在广电集团旗下投放广告,可以有所优惠。”何欣月一点点抛出十足诱惑的条件。
朝阳却并没有被利益冲昏头脑,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为什么广电集团旗下自有的公关部或者广告部不来洽谈,反而通过第三方?”
何欣月笑一笑,并没有做答。
可是朝阳却在伊的笑容中恍然大悟。
啊,是了,只有通过第三方,才不会有人从中谋取私利。而第三方为了赚取服务费用,则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我现在没有办法即刻给你答复,请何经理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朝阳倒不是敷衍何欣月,而是的确,要想在情歌天候的档期里额外挤出时间和场地来,供电视台彩排录制节目,并不容易。他必须征求耀舞台经理的意见。
朝阳并不是一个自己擅自做决定,然后要下属拼死拼活迁就他决策的上司。
“可以。不过时间紧迫,请给我一个期限。”何欣月爽快答应。
“一天。”朝阳说。
“那好,我一天后听你回复。”何欣月起身,与朝阳告辞。
送走何欣月,朝阳微笑起来。
年末,亭亭忙,朝阳总担心自己贸然约亭亭出来,影响亭亭工作,所以告白至今,两人只是晚上睡前煲一会儿电话粥,然后依依不舍地道晚安。
今天终于有理由找亭亭出来吃饭了!朝阳在心里的声音轻快地喊了声“Yes!”
作者有话要说:恋爱时的忐忑不安,呵呵,很怀念那时光阴啊。
24。约会
朝阳带亭亭去一间藏在弄堂深处的食肆吃饭。
老板是一个温润从容的女子,整间食肆安静宁和,天井里甚至还有白色围裙晾在阳光下。花盆里种着不知名的碧绿植物,不畏严寒,径自伸展。
看见亭亭和朝阳一道走进天井,老板微微一愣,随即微笑起来。
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故事,可是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却有一种天经地义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
“欢迎赵小姐章先生光临小店。”老板延两人进了厢房,奉茶。
等老板走出厢房,亭亭朝阳相对,同时笑着说:
“你来过食肆?!”
亭亭托着下巴环顾厢房,“我第一次走进你家,总觉得很亲切,现在回想起来,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是男版的温琅。”
只是朝阳的屋子里,阳刚气更重些,也更冷清些。而老板的食肆,却宁静致远,润雅温柔。
朝阳摇摇头,“我比不了温小姐,她可以一手支撑起一间食肆,从采买到烹饪再到招待客人,非常难得。我自认做不到,所以只能窝在家里,偶尔招待一下朋友。”
亭亭眯眯笑,“最难得是心态平和,毫不市侩。”
朝阳笑起来,为亭亭斟上一杯大麦茶。
老板自家炒的大麦茶醇香味甘,十分好喝,亭亭捧着热热茶杯在手,连心都温热宁定起来。
“将来老板公有福了。”亭亭感慨。
朝阳看着亭亭满脸向往表情,忍不住伸手弹一下她的额角,“刚才有人说我是男版温琅,那以后我老婆也有福了。”
“啊……”亭亭张开嘴,想起自己稍早说过的话,脸颊又红了,“嘿嘿……”
朝阳觉得亭亭有点小无措时的“嘿嘿”一笑最最可爱,心动之下拉过亭亭的说,在伊手背上吻了吻,又翻过手心来,啄吻。
亭亭觉得痒,又兼一些些羞赧。
赵亭亭自然并不是什么不识人间烟火的小白花,以为被男人吻一吻肚皮就会气球般鼓起来。
其实亭亭十四五岁已经知道男女间究竟是怎样一会事。
罪魁祸首还是潘公子。
彼时亭亭中学放暑假,潘公子回到本埠,有空有闲。
赵家爸爸妈妈工作繁忙,阿姨只管照顾好亭亭起居饮食,亭亭妈担心女儿暑假在家,功课无人监督,恰好潘公子做谦谦君子状,带着礼物上门来拜访赵叔叔严阿姨,便将艰巨任务托付给笑得光风霁月的潘公子。
潘公子初时还夹起尾巴,过不几天便原形毕露,将亭亭扔一边做作业,自己找大院的发小管家的武家的张家的李家的,几个二十出头男孩子窝在一处,嘀嘀咕咕,十分神秘。
倘使亭亭分心竖起耳朵听壁角,潘公子会得一本厚厚杂志飞过来,道:“专心做作业!”
可怜青葱少女,只能屈于武力之下,忍下八卦之心。
有一天亭亭做完作业,吃过午饭,午睡起来,阿姨不在家,留条子说处长那边来了首长,想吃家乡菜,嫌处里三产酒店里厨师烧得不正宗,请阿姨过去开个小灶。阿姨让亭亭晚上自己过去潘公子那里吃晚饭。
亭亭觉得与其在潘公子那里当受气包,还不如约了同学出去吃快餐来得自在。
思及潘公子那阳奉阴违的脾气,亭亭还是决定先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下自己的决定,免得他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以后事事处处给她下绊子。
电话拨过去,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亭亭蹙着小眉头又打潘公子手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十四五岁的亭亭是老实孩子,觉得还是给潘公子留个话比较好,便顶着大太阳走出去一百米,到潘公子家,在门口花盆底下摸出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
潘家爸爸妈妈已经长驻首都,部队大院的房子基本处于空置状态,只有潘公子偶尔过来住一下,或者潘爸爸潘妈妈特殊情况下回来小住。
亭亭推门进去,一股冷气迎面而来。
亭亭皱眉。空调开着,应是家中有人,可是为什么不接电话?
亭亭侧耳倾听,却又听见楼上有响动。
难道是进了小偷?
少女亭亭还不知道那种声音意味着什么,想一想决定还是上楼去看个究竟。
亭亭蹑足上了楼,循声往潘家的客房方向摸去。
越接近客房,那种奇怪的响动越清晰,间杂着隐约的男声和哼唧声。
亭亭的手按在客房门把手上,犹豫一下,只悄悄用力推了推,不料门便无声地推开一条缝来。
亭亭定睛往门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