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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用手刮了一下初一的小嘴,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就当她们为我试菜咯。何况我只是做些甜点而已。”她一点都不介介意下厨,只是担心陆家的规矩多,若是她真的为她们去做菜,只怕陆夫人又要挑她的不是。所以想着做些精致的甜点,一来也算是她的手艺,二来这甜点比起做菜来到底文雅些,也不失了体面。
初一眼珠子一转:“试菜,嘿嘿,那试完了要给谁吃啊?给二公子啊?”她一向鬼灵精,听微雨这么说,赶紧发挥想象力。
微雨见陆致洵近日劳累,自己也别的可么可做的,买这些书来的确是想为亲手他做些好吃的。只是被初一这么胡乱的说中,到有些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微雨之前到也也没专门学过,可这手艺却是不错。母亲去世后,她一个人留在北平读书,都是自己做吃的。加上顾晴那个馋猫,三天两头的来蹭饭。而且每次都带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食材来。那些都是顾晴的父亲在各地经商时都会带回的,而顾晴就也不交给自家厨房,都搬了她这边来。她没有办法,只好照着书上依样画葫芦,有些实在找不到对应的就瞎做,日子久了,这厨艺倒也练出来了。顾晴虽然自己不会做,却是只顶好的小白鼠,俨然是个美食家。
而微雨最拿手的就是各种甜点了,她自己也最喜欢吃甜的,尤其是巧克力。初尝的苦涩,到溶化后的丝丝甜蜜,那浓浓的醇香久久地萦绕在舌尖,就像幸福的味道。
她做的是“提拉米苏”,将慕斯蛋糕用咖啡和意大利甜酒分层泡过,表面用拉丝奶酪包裹,再在最上面撒上一层巧克力粉。表皮甜蜜焦黄,巧克力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看着就觉得是享受了。而微雨最初爱上“提拉米苏”,是因为它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带我走。”这是属于爱情的甜点,带着女子的期待。
在几位太太品尝的时候,微雨向她们讲述了“提拉米苏”背后的故事:“在意大利,有位丈夫要上前线,妻子将家里仅剩下的饼干和奶酪都做在了一个蛋糕里。每当丈夫在战场上想到“提拉米苏”就想到家,他发誓一定要活着回去,回去找自己的妻子,并且带她走,带她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后来,他受了伤昏迷,可他始终没有放弃。他无数次的跟死神做搏斗一次次的挺了过去。虽然没有人知道故事最后是什么样子,可“提拉米苏”却从此流传了开来。这不仅仅是一块甜点,可里面是一个妻子浓浓的爱和期待。”。
几位太太听着,都静默在了那里,甚至有人含了泪。她们的丈夫此时也正在战场之上,虽然他们都是高级将领,并不用冲锋陷阵,可战场之上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为她们在这里,虽然照样聊天打牌逛街,可到底牵挂远方的丈夫。吃着 “提拉米苏”,听着这个故事,不由的也牵动了她们的思绪,连沈惠珊也坐不住了:“我想去给至熠打个电话。”。
王箬嫣:“哎呀,我也该回去了。”其它的几位太太也都找了借口一哄而散。女人到底是女人,想起自己的爱人就完全乱了心神,什么事也不顾了,都巴巴的跑回了家。
沈惠珊也上了楼,厅里只剩下了微雨和初一。初一见到众人的样子,咯咯的笑出了声,“这些太太们,刚才还想着为难你,如今都乖乖跑回家去了。”。
微雨也笑着在初一头上轻轻头上“瞧你乐的。”。
“对了小姐,你说大少爷会凯旋而归么?”初一可不关心军国大事,只是想到刚才几个太太讨好沈惠珊的样子,怕微雨以后受委屈。
“这哪是我能知道。只是孤军深入,别有什么意外才好。”。
“在家里,也敢这样乱胡说。”陆致洵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微雨吓了一跳,回头见陆致洵正走进来,严正跟在身后。
“对不起。”她知道如今陆家军捷报连连,她这样说的确是犯了忌讳。
陆致洵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看见桌上放着甜点,刚好觉得有些饿了,便拿起来吃。才一入口,蹙眉变了神色;“这是厨房做的么?”。
“是我做的。”微雨不知道这甜点有什么问题,先下忐忑。
陆致洵拿了mu边吃边上了书房。 。
初一拉了拉微雨的袖子:“小姐,你说二公子是觉得好吃还是不好吃?”
“自然是好吃,不然早就放下了”微雨有些窃喜。
“那他为什么要皱眉啊?”。
微雨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书房。
陆致洵吃完最后一口喝了一口茶,对严正道:“你觉得大哥此次用兵如何?”
“我军兵力优势明显,攻势迅猛,连占西北两省,只是…。”。
“只是什么?”。
“正如刚才二少奶奶说的,孤军深入,潼关两边又是连绵山岭,的确是有风险。”
“何止是风险。大哥急功近利,虽然连战告捷,可战线太长,一旦后勤粮饷被人切断,便是走投无路。”陆致洵说着又抿了一口茶,继而道:“去将今日各机关的公文拿来。”
严正去侍从室拿公文,陆致洵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想起刚来微雨说的那句孤军深入,她虽是随口说的,但说明她的确是个聪明人。他不由的蹙眉,有个聪明人在身边,有时候未必是好事。何况那蛋糕的味道……那样熟悉…。
【七年前。
华北北部边防重镇——雪城,地如其名,气候严寒,驻军的条件十分艰苦。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天地之间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低矮的驻军营房里,陆致洵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夹着风雪进来,一张瓜子小脸和手冻得通红,身上的黑色大氅上结了冰凌子,手上还捧着一个纸质蛋糕盒。
他很意外,迎上去,“清如,你怎么到这来了?”清如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两人回国的时候已经好了小半年。清如家里是北平最大的军火商,又与陆家有军火来往,所以陆家也就默许了他们的交往。
他牵了她的手坐到床沿,将火盆移到她的脚边,又往里加了许多炭。然后拿来一块干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冰雪。
清如一脸俏皮,红菱小嘴一嘟,道:“来看看你呀;看你是不是又被罚了。”她说着拉过他的手卷起他的袖子来看,那手臂上一条条深红色的鞭痕已经结了痂,但那伤口的形状,肉都往外翻开了,可见当时的惨状。
陆致洵怕清如看着心疼,把袖子又掳了下去,大大咧咧的笑笑:“你看,都快好了。”
清如却是不说话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陆致洵慌了手脚,连忙伸出手帮她去擦:“怎么又哭了,都说已经好了。”。
清如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呀,以后学乖点吧。”为了他这次挨打的事情,她已经哭了好几次了。
那伤是陆敏正打的。本来他留学军事理论归来,陆敏正想将他先放到参谋部,可他坚持要在陆军基层先历练。前些日子,因为一个小兵的事,得罪了陆军总长。因为陆致洵当时并不得势,陆军总长想讨好他大哥陆至熠,所以故意到总司令那告了他一状。陆敏正要他认错,他脾气倔,就是不肯认错,结果被打的半死,还好被陆夫人和几个司令的幕僚及时拦着。但他还是被罚调到了北部边境的雪城。而那个小兵就是他后来的副官,严正。
陆致洵想到清如这么远来看他,她也是不容易。一个个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没受过半分苦,可为了他不仅放弃了国外的学业,还整日提心吊胆的。他们刚回国的时候,北平的局势还没有稳定,政府还在筹建中。虽然陆家兵权在握,大势所趋,可是其它的几方势力不甘心失败,他的父亲和大哥不止的一次的受到暗杀,甚至他自己也在一次暗杀行动中受了枪伤,右肩的伤口到现在都留有后遗症。
如今,好不容易陆家掌控了局势,他一心只想跟清如在一起,更不想跟大哥起冲突。所以拒绝了父亲让他去参谋部的安排,跑到陆军基层做个小兵。本来他已经打算要跟清如结婚的,可为了兄弟一时冲动,让陆军总长抓到了把柄告了他一状,结果不仅自己被发配到这苦寒之地,连婚礼也要延期。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清如。
他掸掸她发丝上的雪水,将她揽进怀里,“这冰天雪地的,你就为了来看看我?”
“不是啊 ,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清如拿过刚才带了的盒子,打开来是四块精致的蛋糕。眼里满是流光溢彩,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隔着风雪连天,跑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给他送几块蛋糕。她里面穿了一件玫瑰紫的驼绒袍,烤了一会火身上渐渐暖和了,脸上的冻红慢慢转成了似有如无的红晕,乌缎子似的头发掩住一角白脸,美目流盼,瓠犀微露,真是娇艳极了。
他将她拥的更紧:“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等我回北平,我们就结婚。”微雨羞涩的笑着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之后不久,陆致洵与严正两人冒险潜入雪城北部的岐丘搜集情报,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绘制了歧丘的兵防图。回来后他向陆敏正请命,率领第四军在短短一月内就攻克了岐丘,并且将伤亡降到了最低。之后辗转边缘多地,屡建战功,在一年后被正式任命为第四军的军长,回到了北平。他和清如的婚礼也在那一年举行。
可是清如却在短短的一年后就死了。清如的死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最痛的悔恨。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回想任何与她有关的事,可是那种痛深入骨髓,如影随形,连每一次呼吸都像最锋利的刀刃刺进骨里。他最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他们的女儿。清清长的很像她,尤其是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每当他看到清清,总会怅然的转过身去。而清清却以为他并不疼她,父女的关系也就日渐疏远了。
雨过天青
下午的时候,云锦阁的师傅将做好的衣服送了来。微雨见那藤编的箱里有十来件旗袍,各种质地各种颜色都有:巴黎印花缎女褂料成件,精致高雅;翠绿的薄绸,上面是暗缀的竹叶,清新素雅;还有一件金丝绒单旗袍,滚着黑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