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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将一切看在眼里,想着微雨以后的日子只怕真的不好过,连小小的孩子都有这样的心机。可是她到底帮不上什么,只能兀自叹气,希望微雨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才好。
陆夫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清清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只是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陆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对着微雨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微雨只能低着头由着她骂,虽然明知道清清是故意,也没有解释什么,陆夫人这样宝贝这个孙女,现在孙女受伤了,无论原因是什么,自然都是旁人的错,就算她解释了,只怕这些侍从官也逃不了失职之责。
一群人簇拥着清清回了官邸。一路上微雨很想帮忙,可是她被排除在人群之外,根本不给她机会帮忙,她只能跟在人群的最后。
陆致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听侍从官说清清受伤了,去了清清房里。
家里的下人都知道陆致洵对这个女儿一向十分严厉,清清也因此很怕他,所以父女俩的关系并不亲。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受了伤哪有不去看的。陆致洵进到清清屋里的时候,陆夫人正在给清清喂饭,微雨站在一边。
微雨见陆致洵进来,视线才一接触他的眼神,就立刻心虚的低下头。
陆致洵从微雨面前走过时道:“你先出去。”话里明显带着怒气,然后走到了床边。
微雨见他们一家三口围在床边,只有自己远远的站着,房里只多了她一个人,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人希望她帮忙,她只好先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陆夫人先出来了,对她厉声道:“以后不许你再带清清出去!”
“是,母亲。”微雨点头应着。
陆夫人又对一旁侍从室主任章有文道:“老爷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老爷说,这几日大军就要开拔了,既然清清没事,他和大公子今天就不回来了。”章有文照实禀告。
“知道了。还有,你们给我记住,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清清出去。”陆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朝微雨斜了两眼。
微雨就站在一边,自然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陆夫人上了楼后,微雨依然站在清清的房门外等着。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责任,现在走开也不好,就想等着陆致洵出来。
陆致洵待陆夫人出门后,对清清道:“为什么这么做?”
清清心里咯噔一下,故意装傻到:“什么?”
“为什么故意摔伤?”陆致洵加重了语气道。
他眼神灼灼的盯着清清,清清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可是嘴上就是不肯承认:“谁说我是故意的,是那个女人害我的!”
“好了,你当侍从室那么多人是瞎子么!?”他早就从侍从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侍从室的人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真实的情况都报告给了他。他最讨厌别人说谎,尤其是自己的女儿,他更加不能容忍。一气之下,手一把抓着清清的手腕。
清清吃痛,大喊:“疼!”
微雨在门外听到清清大喊,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推门进去。
陆致洵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他毕竟是成年人,气力又比一般人大的多,清清的手腕上顿时已经红了一圈。他没想到会这样,有点发愣,清清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微雨赶紧拿过今天新买的几个娃娃塞到清清怀里。下午在医院的时候,微雨想到清清受了伤,想着一会有什么能哄哄她的,于是叫一个侍从官去买了来。
清清看了一眼娃娃,又看了一眼微雨,眼里依旧是深重的恨意,她突然一把抓着娃娃,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口,将娃娃从窗口都扔了出去。只听娃娃落到地上,发出很轻很轻的一声“砰”,沉闷的像心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清随即转头瞪着微雨,表示示威。
陆致洵本来有些心疼,此时火气却是全都上来了。身为陆家的千金小姐,居然这样的没有规矩,一直以来他是怎样教她的,若是她的母亲在天有灵,是怕要怪他没有将女儿教好。他抬手要打她,却被微雨挡在身前“小孩子家,你跟她计较什么。”陆致洵见微雨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那娃娃到底也是她的一番好心,常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到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清清见情形不妙,怕自己挨打,赶紧跳上床,用被子蒙着自己。
陆致洵顿了顿,压下火气,和微雨退了出来。
“你真的不生气”他根本不相信她是真的不生气,不过是做样子给他看罢了,好表现一付宽容大量的样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多余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清清从小就没有母亲,已经够可怜了,何况我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呢。”微雨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去世,都难过的一塌糊涂,何况清清才八岁。虽然第一见她,清清就是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是她始终觉得清清只是个需要人爱的小孩子。她甚至觉得平日里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陆家大小姐,其实很孤独,很可怜。有的时候,她觉得陆致洵也给她这样的感觉,就算他在外面呼风唤雨,翻手为云,可是那日见他半夜在露台抽烟的样子,真的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可怜,你到是第一个说陆家大小姐可怜的人。”陆致洵想这话若是叫别人听到只怕会就得她可笑之极,可他自己却笑不出来。清清是他的女儿,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疏离,有些事他还是懂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去承认罢了。他自己也是在陆家长大的,他知道荣华富贵给不了人幸福,很多时候他们最想要的却往往得不到,正如他失去了挚爱的妻子清如,而清清失去了母亲。
前路漫漫
陆致洵随后进了书房。微雨在床上躺着看了会书,见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可他还未回来。于是起身披了衣服过去看看。书房的门口站着哨卫,连严副官也在。她想应该是有重要的公文在忙吧,也没有过去打扰,又回了房里。过了一点,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睡到半夜,听到人走动,坐起来,问道:“你回来了?”睡灯开的极暗,晦暗的光线里看不清陆致洵的脸:“你管自己睡吧。”他虽是这么说,她却不能真的就管自己睡去。墙上的钟已经是三点多了。他脱了外衣随手仍在床前的沙发上,进里间浴室洗漱去了。那衣服没搭稳,从沙发溜到驼色的圈绒地毯上,她过去将衣服捡起来抖上一抖,小心的挂好。
隔着浴室的是一架檀木苏绣屏风,绣着繁花堆锦海棠,跟房间内的奢华相映成彰。微雨将中央的水晶流苏吊灯调亮了些。浴室的门没有关,陆致洵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勾勒出一个欣长的剪影。
待陆致洵回到床上,依旧就是背对着微雨躺下。微雨望着他的背,宽大的床上虽然睡了俩个人还是觉得空荡荡的,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按,整个人浮在那里,她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只能抓住自己的手,蜷缩着睡着。
之后几日,陆致洵每日都早出晚归,就算回来了也在书房忙到深夜。见到微雨倒也还算客气,但依旧是背对着微雨睡去。
微雨也没有再出门。家里经常有女客来陪陆夫人聊天喝茶,微雨就在一边伺候着。虽然家里有足够的客人,但是来的那些夫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她作为陆家的儿媳妇自然要乖乖的在一旁等候吩咐。到是沈惠珊不买账,反正陆夫人也算不上她真正意义上的婆婆,陆至熠又不在家,她索性成日的往外跑。
清清白日里要上课,都是将师傅请了家里来的。微雨闲来无事也就跟在一边听,可是清清哪容得了她在一旁,开口赶她。那日沈惠珊正好撞见,她素来不喜欢清清大小姐的架子,自己又无所出,故意跟清清唱对台,热情的介绍了教她钢琴的瞿老师给微雨。微雨见沈惠珊一番好意,不好推却,想着在陆家的日子只怕是空闲的时候多,自己也想学些东西,于是就答应了。
又过了些日子,微雨从报上得知陆家军已经跟西北开战了。才明白前些些日子大公子没有回家,其实早已秘密调动军队陈兵景州西北边境,于昨日卯时突然对“冶泽”发起了突袭,西北军措手不及。陆家军很快攻占“冶泽”,之后绕过北边的“古潭”,南下直攻西北边防重镇“夙邱”。形式一片大好。
陆致洵依旧在书房忙到深夜才回房,微雨帮他脱了外套。他正要进浴室洗漱,突然头一阵剧烈的刺痛,身子一时控制不稳,坐倒在床沿上。
微雨见他不舒服,问道:“怎么了?要不要让侍从室去叫医生来?”。
“没事,老毛病了。”他捏着眉心,闭了一会眼睛,觉得好点了就起身去洗漱了。
第二日,陆致洵一起床,脚刚沾到地,那头疼便排山倒海般的袭来。他用手使劲捂着头,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头上的神经疼的突突的跳,脸上青筋都爆起了。微雨见势不对,赶紧喊了侍从官去叫医生。医生很快赶到,给他打了镇定剂,才勉强睡下了。
走到门外,微雨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军长的病,这七年来,反反复复不定时的发作,却找不出病因。最近许是过于劳累了,才会又犯病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微雨想着是病,总该有解决的办法吧。
医生摇了摇头。自七年前陆致洵就有了这头疼的毛病,这些年什么办法都想了,都不起作用。有时一天就能发作几次,有时几个月都不发作。过于劳累又或是天气突变,也会犯病。像这样实在疼的厉害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使用镇定剂。
微雨送走了医生,回了房里。陆致洵睡着,平日里他脸上总带着一种冽然之气,英气逼人,此时倒多了一份柔和的清俊。之前他都是背对着她睡的的,她不知道原来他睡着的时候,眉宇间是这样的忧愁之色。他的心思从不肯叫旁人窥探了半分去,她巴巴的想要走进他的生活,到底艰难。
这个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流汹涌。军部的事情她虽然不了解,可此次攻打西北,陆敏正任命陆至熠为联军总司令,并陆续将他的权利下放,意图已经十分明显。陆敏正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