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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惠珊看了眼手上的表,“母亲,二弟,你们慢吃,我约了几位太太打麻将。”
陆夫人有些不高兴,陆敏正不在家,沈惠珊就越来越没规矩了,整日的往外跑。虽说现在的太太多是这样的,可家里的事情都不管,就是她的不对了。陆家家大业大,日常的琐事少不了,总不能都来请示她。但偏偏沈惠珊是大太太的媳妇,大太太死了,她也不好越权管的太多,只好由她去了。
晚上的时候清清知道陆夫人要带她去韶山的事,牙就咬的紧紧的。肯定是那个女人告了她的状,所以父亲不要她了,要把她扔到别的地方去,不愿意再见她了。她越想越气,又想起今日云锦阁送了好些衣服给她,下人还都夸赞说好看极了,她决定要报复那个女人。
满地碎锦
因为陆夫人明日就走了,所以晚饭后大家都陪着在一起说话。清清趁微雨的房间里没人,偷偷拿了剪刀溜了进去。
约莫到了十点的时候,陆夫人也罚了,大家刚要各自散去。初一慌慌张张的跑来:“小姐小姐,……”。 晋
初一见大家还都没各自走远,不敢大声说,贴着微雨的耳朵悄悄说了。
陆夫人看初一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微雨笑道:“没什么,初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在床单上,一会换了就是。”
陆致洵见微雨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刻意在掩藏什么。
陆夫人转而对初一道:“你后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说罢上了楼去。
微雨跟初一回了房里,储衣柜里被翻得一塌糊涂,她的许多衣服被剪得破烂不堪,乱七八糟的落了一地,连今日刚送来的那些,也都只剩了些破碎布子。
初一心疼的不得了:“这么好的衣服,真是可惜死了。”。
微雨愣愣的看着一地狼籍,在陆家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心里也猜到八九分,叹了口气道:“初一,赶紧把这些都收拾了,记住,跟谁都不许说。”她一转身却见陆致洵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眼里要喷出火来,转身冲下楼去。她见情势不好,连忙追上去拦,“你先别去,也许不是那样。”
“是哪样?你都猜到了,难道我不知道么。这样的事家里哪个大人敢做?你走开!”他一把推开微雨,冲下楼梯。微雨一个不稳,踉跄几步摔倒在楼梯上,她抓着楼梯的扶手站了起来又连忙的跟上去。
陆致洵已到了清清房间,门没关,清清正趴在地上画画,脸上笑眯眯的。一见怒气冲冲的陆致洵,她本来就很怕父亲,加上心虚,脸上立刻没了笑容。刚才清清用过的剪刀忘了放回去,现在还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那画虽然画的不是很象,但还是能看明白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哭,地上是一地的碎衣服。
陆致洵一开口,清清浑身猛的一抖,嗖的一下飞起来钻到被子里,死死的拽住被子盖着头。
“刚刚看在你奶奶面子上没跟你计较,你到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陆致洵过去一把拽掉了被子,将清清像揪小鸡一样拎到了客厅。微雨跑上来环抱住清清,“算了,你别…”
“走开!”陆致洵对微雨高声喝道。
“她还小,跟她计较什么。不过就是几件衣服而已,大不了再做就是了。”
陆致洵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叫你走开,你没听到么!我教孩子,不需要你管!”这话显然是将她当外人,他不是为了那些衣服生气,亦不是为了她,她只是生气自己的女儿不懂规矩。他要教他的女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它人听到这么大响动都从房里出来,连家里的下人都远远围了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闹上了”说话的是陆夫人,她才在房里歇下了,就听到楼下霹雳巴拉的声响,又披了衣服出来。
清清奋力挣脱出微雨的环抱,“你没听见父亲叫你滚开么,我不需要你管!”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憎。 。
“啪”一个的巴掌重重的打在清清脸上,火辣辣的疼。屋里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陆夫人反应过来,急得跌撞着跑下楼来。
清清不可置信的瞪着陆致洵,虽然她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父亲也总是对她很凶,可是这样打她却还是第一次。她本来心里怕的要死,此时却像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她立在那里,昂着头:“你打吧,你打死我好了。”。
陆致洵作势还要打下去,微雨想去阻拦被他狠狠推开。又是重重的几下打清清身上,清清疼的咬牙,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陆致洵见她那样子,一点知错的意思都没有,还要打下去,被陆夫人死死抵住:“你再打试试!”陆夫人捧起清清的脸,见她右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颗心疼的发颤,狠狠瞪了陆致洵一眼,“好啊,你有本事了是不是,会打女儿了!”。
“你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事。”他此时也顾不上陆夫人了,只是恨恨的道。
陆夫人心疼的替清清揉着,“不管什么事,她也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清清把脊背挺得直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想着一定是微雨告的状,眼神犀利的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你个坏女人,我母亲在天上不会放过你的!你会被雷劈死的。”陆夫人连忙去捂她的嘴,在这陆家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是犯了大忌讳的,况且又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怕陆致洵又上火,赶紧扶了清清回房,把门关上了。
陆致洵本来还要跟进去,被微雨拉住。他的火气还未消退,可陆夫人在清清那里,没有办法,转身上了书房,重重的关上门。
那沈惠珊在二楼笑盈盈的,这家越乱她越开心,可惜好戏散了,她摇着手绢款款生姿的回了房。
微雨的脚刚才在楼梯上就扭到了,不管不顾的追上来,又被陆致洵推了一下,此时有些木木的疼,一用力更是针扎样的疼。初一见她脚步不稳,上来扶了她:“小姐,我真替你委屈。本来就是她的错,如今到把你一个人晾在这,到好像是你的错的似的。你脚受伤了,也没人发觉,最后到把你当空气了,我。。。。。。”。
“好了,初一,不要再说了,还嫌不够乱么。何况我脚也没什么事,一会泡泡热水就好了”这场闹剧,多少是因她而起,她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清清陆致洵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若是因为她再生间隙,那她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陆致洵没有看见那些就好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清清一回了房里,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窝在陆夫人怀里一个劲的抽泣。
微雨泡了泡脚觉得好过些了,放不下心,又走到了清清房外。陆夫人好不容易哄了清清睡下,出门见着微雨将她叫到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微雨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边,陆夫人原先对她的态度是极不满,可听了经过却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嘱咐她:“清清年纪小,你到底让着她些才是。”。
微雨颔首应着:“母亲放心。”她本来就没有一点责怪清清的意思,比谁都希望这个家和和气气的。只是这父女俩,一个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又像是刺猬,处处争锋相对,她是真的有点束手无策。
从门缝里看了一眼清清。清清睡下了却不老实,一个转身,手臂又悬在了床沿外。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将清清的手放好,见她一张小脸尤挂着泪痕,到是有几分心疼。她到底只是没有了娘的孩子,她十四岁失去母亲,都难过的不行,总觉得孤零零的,天地间就剩了她一个人。何况清清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在床边坐了一会才出来。
她路过书房,侍从们知道陆致洵刚刚发过脾气,都站在门外,连茶也不敢端进去。她见时间不早了,就让他们先下去休息了,自己接过茶端了进去。
陆致洵正看着桌上的一张相框发呆。见她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有什么要问,却又没有问出口,只是拿过茶,端在手上却没有喝。
微雨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清清睡下了,没什么事。”。
“我问你了么。”刚才一时气急,也不知下手轻重,他正担心着,却不肯问。
她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还是继续道:“就是脸上稍微有些肿,已经上了药,大约明日就好了,你放心吧”。
他也不再说什么。已经快十一点了,微雨于是道:“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我还有事,你先去睡吧。”口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待微雨走后,他拿过刚才的那张相框捧在手里。相片上的女子,长的倾国倾城,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一身豆沙绿的春绸衫,一条白色的真丝长裙,如仙女般。他喃喃出声:“清如,如果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会将清清教的像你一样好……”。
微雨回到房里,初一已经把那一地碎布收拾了。她靠在床头,刚才的那个相框她也看见了,她猜想那应该就是陆致洵的妻子吧,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清如。
好几次,她半夜醒来都见到陆致洵在露台低着头抽烟,就跟新婚那夜一样。最初天还有些凉,她可以借故给他披件衣服。可如今正是夏日,夜里都热的人发慌,她连这样一点事都没的做了。他在外面抽烟,她就在屋里傻傻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白日里总是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可夜里却是这样一副寂寥落寞的样子,而这份寂寥也只有她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虚惊一场
翌日清早,微雨送了陆夫人等人出门,浩浩荡荡的车队绵延了老长。临走时将一包已经碾碎了的核桃递给沈慧珊,要她给清清吃。她知道清清最爱吃这核桃,可是直接递给她只怕不被扔了才怪,只好这样。
书房里,严正在向陆致洵汇报:“邱国忠的儿子已经上钩了,我们接连端了他好几处买卖,他居然傻到派人暗杀你。”
陆致洵嗤笑两声:“他派的人呢。”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都被我们抓起来了。”
“那好,我们就来演场戏。”脸上的神情在晦暗的光线里看不分明。
严正明白他的意思,马上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