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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最大的靠山杨贵妃对张瑄殷切相待,虢国夫人母子与张瑄关系密切,杨国忠对张瑄曲意交好……汝一个杨家的后辈,竟敢在张瑄面前如此嚣张,岂不是自寻死路?
杨涟使劲使眼色,可杨僦却视若不见。或者说,他也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杨涟的示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荣王谋逆,本官亦奉皇命,率军诛之。不要说汝只是公主之子,纵然是太华公主殿下当面,触犯律法,本官亦毫不留情”张瑄缓缓坐了下去,声音清冷,“本官今日亲眼所见,汝纵使恶奴恣意行凶,干扰治安,其罪难逃”
“诸位酒客,且先留步,与本官做个见证。”张瑄向躲避在角落里看热闹的酒客们拱了拱手。
酒客们噤若寒蝉,默然不语,却是一个也不敢动弹。
杨僦哈哈狂笑一声,“好,张大将军真是好官威。来人,咱们走,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京兆府的衙役敢不敢进我驸马府抓人”
杨僦说完,气愤愤地挥了挥手,纠集自己的几个家奴就大摇大摆地下楼而去。
杨涟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在他看来,杨僦如果当面认个错陪个礼,以张瑄的身份断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但杨僦这心高气傲的公主儿子,竟然跟张瑄叫上了劲……
你倒是走了,但这一走,等于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杨涟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张瑄眸光中的冷厉闪烁,心里暗暗叹息着。
韩堃一个激灵,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张瑄面前,哀声道,“大将军,韩某不知大将军驾到,冒犯大将军虎威,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大将军看在家祖和家父的面上,饶恕韩某这一遭”
杨僦毕竟是皇亲子嗣,再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子,皇帝的亲外孙。他有这个胆子跟张瑄叫板,可韩堃却不敢。
张瑄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汝起来吧,本官不会与汝一般见识。只是本官有一句忠言相告:吾辈士子当有风骨,牢记圣人之言,莫作恶、莫仗势欺人、莫阿谀奉承……否则读圣贤书又有何用?”
“韩某知罪,大将军教诲,韩某牢记在心,今后必改过自新。”韩堃出了一身冷汗,听张瑄无意继续追究于他,心下倒是一松。
“起来吧,汝也是读书人,莫要失了读书人的体面。”张瑄淡然笑了笑。
韩堃诚惶诚恐地起身来,向张瑄深深一揖,然后仓皇退了去。
杨涟犹豫了一会,转过身来向张瑄深施一礼,“大将军,杨僦今日冲撞大将军,末将也难辞其咎,还请大将军惩处”
天唐 第131章兵围驸马府
第131章兵围驸马府
第131章兵围驸马府
张瑄深深凝望着杨涟。
他心里明白,杨涟明是请罪,其实是在为杨僦求情。
然而,对于张瑄来说,这事儿已经不单纯关乎他个人的面子了。既然遇到了这种事,他就索性趁机杀一杀长安城这些所谓皇亲权贵们的威风,不要动不动就欺男霸女无法无天
长安城的风气败坏,其中贵族们的“典范效应”是一个重要因素。
作为京兆府尹,掌管长安城的治安行政管理大权,要想让长安城的面貌焕然一新,张瑄只能向贵族下手,杀一儆百,以匡风气。
当然,也只有张瑄才有这个魄力和胆子。任何一届京兆府尹,也断然不敢得罪皇亲国戚。对于这种事儿,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张瑄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不会再改变心意。
他淡然一笑,“杨将军,汝是否觉得,本官是在小题大做了?”
杨涟吓了一跳,赶紧躬身道,“末将不敢。杨僦冒犯大将军,理当问罪。只是还请大将军看在杨驸马和太华公主殿下的面上,手下留情”
“冒犯不冒犯我,无关紧要。但对本官尚且如此,对待普通百姓那还得了?如果本官不杀杀这种跋扈嚣张的风气,上行下效之下,还有何人敬畏大唐律法,又还有何人服从官衙管理?”
“好了,杨将军,汝奉皇命接掌骊山别宫防卫重担,还是速速出城赴任去吧。军务要紧,且需谨记”张瑄挥挥手,便起身来。
杨涟不敢再说,恭谨应是,再无多言。
……
……
夜幕低垂,傍晚时分。
杨驸马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刀戈碰撞声,不多时,守门的两个门卫就瞥见从府门前的来路上,冲来两队人马,一为京兆府的捕快衙役,一为禁军羽林卫的城防宿卫,两者相加,起码与三百人。
就在门卫的目瞪口呆中,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驸马府团团围住。
京兆府少尹马卢向一起到此办差的羽林卫郎将顾惜拱了拱手,“顾郎将,是将军先还是本官先?”
顾惜微微一笑,翻身下马还礼道,“马少尹,本将奉大将军军令,协助京兆府办案,一切当然以马少尹为主。”
马卢点了点头,袍袖一甩,神色肃然昂然上前向门卫大声道,“杨僦仗势为恶,祸害街市,肆意纵使家奴当众行凶——本官京兆府少尹马卢,依大唐律法、奉张大将军命,与羽林卫宿卫郎将顾将军一起,来此办案。尔等速速进内禀报杨驸马,将凶犯杨僦和一干恶奴交出。如若不然,休怪本官无礼带人进府擒拿凶犯”
杨錡府上的两个门卫闻言吓了一大跳,心说自家这少爷刚从蜀中游学回来不久,怎么就惹下这等大祸事?京兆府和羽林卫联合上门抓人,这……
两个家奴心惊胆战,一溜烟跑进府中,前去通禀。
杨錡正在后院花厅与妻子太华公主一起品茶,顺便说些夫妻间的闲话。最近杨錡心情甚佳,他听说朝廷正在推进削藩合并之策,还听说张瑄向皇帝举荐自己为安西都护府大都护、安西大都督。
虽然昭命还没有下达,但从杨国忠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说,这事儿不假,有八成以上的希望。
杨錡虽然是驸马,但却一直闲散着,空有满腹才学,却无处施展。突然有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他焉能不兴奋?因此,他早已做好了外放为藩镇的各种准备。
“公主殿下,驸马爷……”两个门禁一起进厅来跪倒在地,急急道,“门外,京兆府少尹马卢和羽林卫郎将顾惜,率军包围府上,声称奉大将军令,来府上捉拿凶犯”
杨錡大吃一惊,太华公主也陡然色变。
杨錡霍然起身,皱眉道,“怎么回事?速速从实道来”
“驸马爷,小的也不知。只是京兆府的人说,少爷当众行凶伤人……”
其中一个门禁的话还没有说完,杨錡便大怒拍案道,“速速将那个小孽障给我传唤过来”
杨僦也听说了消息,倒是心下有些惶然起来。他更加没有料到,张瑄竟真的派人登门抓人,还派兵包围了驸马府。
进了厅,杨錡冷视着他,斥责道,“混账东西,汝今日在外究竟闯下什么大祸,让京兆府和羽林卫的人上门抓人?”
太华公主也急急沉声道,“僦儿,赶紧跟你父亲说实话……”
杨僦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不可收拾的大祸,不敢怠慢,吭吭哧哧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杨錡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地瞪着杨僦,竟然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按说权贵家子弟在外嚣张一些,也属于正常事,指使家奴伤了人触犯律法,杨錡也有办法替杨僦摆平;但怎奈这个夯货儿子得罪的是张瑄冲撞行凶在前,当面叫板在后,凭张瑄此刻的权势,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太华公主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僦儿,汝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张瑄。汝可知,此人连汝父和为娘都惹不得?”
“夫君,僦儿虽然有过,但这张瑄也欺人太甚,竟然派军围困驸马府,真是岂有此理待本宫出去跟京兆府的人理论一番,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抓本宫的儿子?”太华公主冷笑着,就要往外走。
“公主,万万不可”杨錡起身拦阻道,“张瑄此人吃软不吃硬,如今他权势正盛,又站在了理上,公主若是出去将事闹僵……这事儿就真的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了。”
太华公主扭头望着杨錡,不满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门欺人,将我儿带走?”
“僦儿要是被带走,本宫的颜面何在?”
“公主,这样——将那几个家奴交给京兆府衙门的人,然后某和公主带这孽障去三姐府上,让三姐去跟张瑄讨个人情,看看能否摆平了此事。”杨錡叹息了一声,愤怒地扫视着杨僦,恨不能上前去一脚踹翻了这个无知愚蠢的儿子。
……
……
京兆府少尹马卢和羽林卫宿卫郎将顾惜带着驸马府上的那几个家奴回返,按律要杖毙了。虽然没有抓到“首犯”杨僦,但马卢心里也明白,杨僦终归是公主之子,张瑄此举意在立威和杀一儆百,并不是真的要将杨僦抓进牢狱去问罪。
他更不可能真的带人闯进驸马府去抓人。
消息传开,固然有人拍手叫好,但更多的人是心内震撼暗生警惕。张瑄要干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瑄给某些人敲响了警钟。
同时,张瑄的强势和强硬铁腕形象,又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杨錡和太华公主夫妻带着狼狈的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杨僦匆匆赶去虢国夫人府上,向杨三姐求助。杨三姐犹豫了一会,还是看在一家人的面上,亲自陪着杨錡夫妻去了大将军府上。
对于杨錡夫妻带子当面来“负荆请罪”,张瑄早有所料。
他其实不是为了赌什么气、争什么面子,而是别有所图。
杨錡即将赴任安西,这还是他在皇帝面前的举荐;为了日后的大计,他觉得有必要将这杨錡笼络过来。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合适的机会。杨僦此番,正好给张瑄创造了一个机会。
只是张瑄没有想到,杨錡竟会把杨三姐一起拉来。
闻报,张瑄带着张力几个下人亲自迎到了前厅。
杨錡和太华公主见到张瑄飘然走来,颇有些难堪地望了望杨三姐。
杨三姐笑了笑,大老远就招呼道,“子瞻”
“三姐”张瑄笑了笑,旋即又望着杨錡和太华公主,拱拱手道,“公主殿下和驸马过府,张瑄有失远迎,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