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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林握紧了手中的话筒,一时无语。
“外公下个月八十大寿,你会回来吧?”徐母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都四年没回家了,难道真的要妈妈闭眼的时候你才肯回来吗?”
母亲轻轻的啜泣牵动徐佑林心底潜藏的愧疚,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会给外公打电话的。”
“佑林,你打算跟妈妈呕气呕到什么时候?我可是你亲妈!”
“我没有呕气。我说过,除非您接受樊晔,否则我不会回去。”
“你居然用这个来威胁妈妈!你这孩子……”
“我没有威胁您。我今年三十岁了,不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也能够 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您还把我当成儿子,就请成全我。”
“啪!”通话应声而断。
四年来,这是母子对话的惟一模式。徐佑林揉了揉紧绷的眉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于母亲的不谅解,他一直无能为力,除了这样消极地对待之外,别无他法。
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强行介入,他与樊晔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让他连最起码的怨恨都无处发泄……
徐佑林打开门,吃惊地看着大腹便便的樊灵。
“徐佑林!你怎么在这里?”
“这套房子是我和樊晔合租的。”正确的说,是二人共同贷款买下来的。
“真是的,我哥怎么都没提过,害我以为走错了。他在吗?”樊灵勉强地笑了笑,似乎不高兴见到凭空出现的徐佑林。
“他……”
“佑林,是阿昕来了吗?”樊晔撑着拐杖,在门内问道。
“哥。”
樊晔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妹妹,想掩饰自己的残疾,已然来不及。
“小心!”徐佑林回身抱住摇摇欲坠的樊晔,对樊灵说:“你去客厅坐坐,我先送你哥回房休息。”
樊灵无声地看着哥哥。
樊晔脸色煞白,无措地点头应允。
将樊晔放在卧室的床上,徐佑林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别担心,交给我来解决好吗?”
“我……”
“嘘,我们的事樊灵迟早都会知道。相信我,我能处理好。”徐佑林用手指按住樊晔的双唇,信心十足地保证。
细细的茶叶在樊灵的杯中慢慢舒展开来,染绿了杯中的清水。
徐佑林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过来的?”
“哥哥上次寄包裹给我时写的这个地址。”樊灵挺了挺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哥哥的腿怎么受伤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能解释一下吗?”
坐在对面的徐佑林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讲叙樊晔受伤的经过以及他们的关系。
“我和樊晔一路走来不容易,希望你能给理解。”
“如果我不能呢?”
徐佑林盯着樊灵那张与樊晔极为相似的脸,郑重地说:“那不重要,我是不会离开樊晔。我们彼此相爱。”
“我早该想到的,读书的时候你们就好得过分。”樊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好对我哥吧,顺便想想我爸妈那关你们要怎么过。”
“你不反对?” 徐佑林笑了,樊灵果然跟生性冲动的樊昕完全不同。
“我反对有用吗?只要哥哥觉得幸福,我无话可说。”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樊灵呼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徐佑林看着怀孕的樊灵,疑惑地问:“你来这边是……”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
“可能是樊昕回来了。”徐佑林起身去开门。
“妈!”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吗?”徐母生气地推开儿子,直接冲进了屋内。
“妈,你怎么来了?”徐佑林连忙跟在怒气冲冲的母亲身后。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医院那边是怎么会事?为什么……”徐母走到客厅,看到樊灵时停了下来。
“伯母好。”樊灵慢慢地起身,打了个招呼。
“好。”徐母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是樊灵,我同学。”徐佑林用眼神示意樊灵回避一下,然后扶着母亲坐到了沙发上。
“妈……”
“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工作辞了?”徐母不耐烦地打断徐佑林的话。
“我想换个环境。”
“换环境?为什么我听你吴伯伯说,你是为了要照顾一个瘫子?”
徐佑林一家三口都是医生,而徐母口中的吴伯伯曾是徐父的同事,也是樊晔的主治医生。
徐佑林转头看着从卧室出来的樊晔,沉声道:“那是原因之一。他不是什么瘫子,而是我的爱人。”
徐母跟着转头,看到樊晔之后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妈,这是樊晔,我的爱人。”徐佑林上前扶住樊晔的左臂,平静地回视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的造访让徐佑林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怕此时不说清楚又会引发樊晔的诸多猜想,索性说个明白。
“你……你说他是谁?什么爱人,什么意思?”徐母看着樊晔,一脸地不可置信。
“他叫樊晔,我爱他。”徐佑林看着樊晔,说得斩钉截铁。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是男的!”
“我知道他是男人,我爱他。”
樊晔颤抖着,来回扫视一脸坚定的徐佑林以及被儿子的话刺激得站立不稳的徐母,一时不知所措。
徐母踉跄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之上。
樊晔下意识地叫了声:“伯母……”
“不要叫我!”徐母凶恶地瞪住樊晔,尖叫到:“一定是你,是你这个同性恋勾引我儿子的对不对?”
“妈,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徐佑林无奈地跑到母亲面前,想要安抚她。
“佑林啊,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当同性恋,你疯了是不是?”
“妈,我爱樊晔,你……”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一定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徐母完全听不进儿子的解释,瞬间把矛头都指向樊晔。“你这个人妖,为什么要勾引我儿子?你害我儿子还不够吗?好好的一根独苗要跟着你这个同性恋断子绝孙。现在为了照顾你这个残废,连累他把工作都丢了……你……”
徐母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让一旁的樊灵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吼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哥敬你是长辈才不出声,你不要得寸进尺。”
“灵灵,不要说!”樊晔抓住妹妹的胳膊,面如死灰。
“我得寸进尺?!”徐母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樊晔说:“你也不问问他干了些什么,我家佑林都被他害成什么样子了……”
“妈,你别说了,是我逼樊晔和我在一起的,不关他的事。”
“听见了吧,罪魁祸首明明是你儿子,凭什么赖我哥头上?”
“佑林,你,你被迷了心窍啦?姓樊的,我跟你拼了!”徐母突然冲上前去,想要扑打樊晔。
“妈,你干什么?” 徐佑林一边喊,一边阻止母亲,可是徐母爆发力太惊人,他居然没能抓住。
“哥!啊!”樊灵惊叫着,想到推开腿脚不便的哥哥,结果被徐母撞到,肚子碰在沙发的扶手上,顿时倒地不起。
樊晔心头一惊,大喊:“灵灵!”
正在这时,付雷霆与樊昕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姐!”樊昕飞奔上去,发现姐姐居然身怀六甲,瞬间呆滞。
“灵灵!你怎么样了?”站在一旁的樊晔想扶起妹妹,却因为腿脚不便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徐佑林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狠狠地推开。
樊灵的双腿间,开始有鲜红的血液慢慢从裤子里渗了出来。
屋内一片混乱。
惊慌失措的徐母尖叫连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推她,是她自己冲过来的。”。
“妈,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徐佑林搂住神智涣散的母亲,转头对樊晔说:“晔,我先送我妈回去,回头就去医院看你妹妹。”
樊晔对徐佑林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妹妹,一脸苍白。
见樊晔没有反应,徐佑林只好拜托付雷霆,对方点头后,他飞速地离开了房间。
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樊晔呆立着,如一具僵死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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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
“妈!”徐佑林抓住歇斯底里的母亲,沈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回家去休息,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回家?我不要回家,那里不是我的家!”
“妈……”
“你爸那个没良心的,他居然要和我离婚。我不能离婚,我怎麽可能离婚?我刚刚才升到副院长,如果让底下的人知道我要离婚,不知道会怎麽嘲笑我。你说,我怎麽可能离婚!”徐母精明干练的脸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还有你,赶快和那个男人分手。你是我的儿子,我们徐家怎麽可以出这样的丑事!你要我的脸往哪里搁……”
“妈!是脸面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徐母被徐佑林的大吼声震得全身一抖,下意识地噤声。
“先别说这些了,你和爸是怎麽回事?”徐佑林烦躁地甩了甩头,牵著母亲上了自己的车。
徐母蜷缩在车座上,一边摇头一边说:“他疯了,莫名其妙就摔碗掀桌子,非要和我离婚。”
“总要有个原因吧!”
“他疯了!”
徐佑林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说:“我先送你回外公家,樊灵的事处理好後我就去和爸爸谈谈。”
“你还要去找那个人妖?我不准!”
“妈,请你不要这麽称呼樊晔。如果他是人妖,那你儿子我妖得更厉害。另外,樊灵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我必须去看她。”
徐母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