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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中国古代战争频发,却因为各方面条件制约,甚少进行如此正规的适应性训练,即便是有,也只是在自家军营门口小打小闹。当长孙凛提出此项训练计划时,并没有被李靖所采纳。毕竟按照此时的机动条件,军队不可能大量提供战马和战车做后勤保障。最终也只有长孙凛的横刀营得以参加训练,因为李靖对那套特别军种培训计划深感兴趣,大笔一挥,让长孙凛放手去干,给了横刀营准予后勤支持,毕竟人少需要的后勤供给也不必太大动作。
诗人李益的诗作《登夏州城观送行人赋得六州胡儿歌》就曾经对这一沙漠做出描述:“故国关山无限路,风沙满眼堪断魂。不见天边青草冢,古来愁煞汉昭君”。即便是再不通古文的人,也能从诗中那“断魂”、“冢”、“愁煞”的字眼了解到毛乌素沙漠的荒凉与残酷。
窦旖是知道这个沙漠环境的劣严,刚开始她是想方设法的阻挠这个训练计划的实行,结果自是不可能做到,然后她便强烈要求也要参与适应性训练,长孙凛以她一个女人事多拖累他人为由拒绝了,此时她也只能嘟着小嘴看着横刀营的将士启程行军。
广袤、恐怖、艰险、荒凉是毛乌素沙漠最真实的面孔。
酷热、奇寒、缺水、风暴是毛乌素沙漠最丰富的特产。
这是一块被蒙上神秘面纱的世界,恶劣的自然环境,使人在这里很难找到活的生命,人们称之为“生命禁区”。
沙漠行军,许多困难难以想象。浩瀚的沙漠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不小心就会走失,而一旦走失就意味着走上了绝路。
当横刀营到达了了毛乌素沙漠,已是下午。一百多人的小分队,向苍凉的沙海深处蠕动着,像一条细小的蜈蚣,在宽大的沙盘中缓缓爬行。
风萧萧,马嘶嘶。当阳光直泻而下,烤得火炮犹如一块熔铁。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沙漠滚烫,开阔的天与地之间竟然形成了一个大蒸笼。
这是一片浩瀚的不毛之地,冷酷无情之地,先知神往之地。四周骆驼的白骨蔽野,这些骆驼因为过度疲顿,再难赶路,被商人遗弃于此,随即尸体腐烂,缀满苍蝇,散发出恶臭。
若是人类过于疲顿,再难赶路呢?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就是瀚海!这就是瀚海!”从不曾到过沙漠的卫二狗不禁为眼前大自然的杰作所震撼,其他士兵也同样为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冒失地欢呼起来。
一片暗白的天罩着四周苍茫的世界,落日泛旧而绛红的褴褛正熄灭在透出光与沙的锋芒的沙平线上,百无聊赖的枯木,页岩熠熠闪光,小虫飞来舞去,灯心草干枯了。经过烈日的暴晒之后,一切的景物都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大概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曾经有一片荒漠茫茫;大概每一个人的心湖里;都有一野黄沙渺渺;看不到尽头;走不到天涯;没有水份;没有绿荫;有的;只是朗朗晴天浩浩风尘。
大漠就是苍凉,大漠的世界也很美,漫漫黄沙,风雕琢的一道道沙梁美丽如画,一道道波痕,慢慢铺开来,向远方延伸,精美之至,一座座沙丘缓缓地抬起来,又形成了陡峭的沙壁,那沙壁在平静的沙海中似乎还在流动。隆起的沙丘干净光洁无一杂质,呈淡淡的土黄色,原本是静静地沉睡于蓝天之下,却被不甘寂寞的风儿日日精心梳理成整齐的波纹状,如水波般一圈圈晕开,层层叠叠自沙丘顶向四面荡漾,波纹精致的令人疑是人工精心修整而成
伫立高高的沙丘顶端,放眼望去,天,湛蓝,风,轻柔,脚下,是细密绵实的黄沙,远处,是跌宕起伏连绵不绝的沙丘,无边无际,似是漫延至天边。蓝蓝的天空,金黄的大地,夹杂这些许苍翠。
长孙凛摇头笑了笑,这些还都是一群孩子,在大唐盛世之时还未曾碰到过什么挫折和灾难。再次清点人数后,他即刻下达了断水断粮三日,就地演练沙漠地域耐高温极限生存训练的命令。战争的残酷性,要求参战者必须具备超常的适应能力。平时士兵若不多过几道坎,多走几道险,战时就难使他们闯过更多的关。
横刀营散队隐蔽展开,所有士兵列开阵势,向那茫茫的荒原无涯行军,与那死亡之海展开决斗,他们此次的目的是位于沙漠深处一个叫做银肯的盐湖,银肯,按照当地的语言来说,是永恒的意思。大漠深处,就是一个苦寒之地,如若不小心,人类也将会成为这里的永恒。
在这广袤的沙漠,士兵们似乎心也飞扬了,夏日的沙子在太阳下变的滚烫无法赤脚立足,火辣辣地泼洒在明沙上,累了,坐在细碎的沙子垫上,享受着这滚烫的热情,纂一把沙子,从手指间流出来,抓一把沙子,抛向天空,落在脚边。抬头放眼,四野茫茫,感受大漠的苍凉与厚重。
到了夜晚,刚才还为这从未见过的景色而感到兴奋的士兵,一个个都开始沉默下来,低下头只顾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晚饭没有吃,大家肚子里已是饥肠辘辘,如同大海的苦水,一直翻腾,没有停止的意向。长孙凛看天色已晚,便下令大家驻地休息。
沙漠昼夜温差大,到了后半夜又冷起来。聪明的士兵,干脆脱光衣服,钻出沙窝,刨开温热的沙面,用沙子把自己埋起来反倒暖和。大家纷纷效仿,功夫不大,沙海里冒出了上千个隆起的“小沙丘”。
毛乌素的脾气太大,第二天飓风骤起,那风暴跟野牦牛狂奔一般,卷着砂砾铺天盖地呼啸扑来。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座小山似的沙丘,一瞬间可以搬得很远。原始胡杨林发出可怕的树木折断声,远处传来骆驼发出恐惧的吼叫,让人不寒而栗。它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一般,要尽力维护自己“死亡之海”的声誉。战士们眼睛睁不开,嘴巴被沙子碜呛得直想吐口水却又吐不出来,脸上、头发、耳朵、鼻坳里全被沙土塞满了,一个个成了名副其实的“出土文物”。
没东西吃倒还不是十分要紧,没水喝太要命。第一天上午,士兵们一个个嘴唇干裂暴皮,渴得连笑也张不开嘴,不停地添嘴唇。长孙凛也是一天都没沾一滴水了,为了止渴,他在嘴唇上涂上凉膏,把红柳条、梭梭植含在嘴里,实在渴得不行,就在沙地上挖个深坑,将脸贴在有潮气的沙子上深呼吸……
正午后,气温越来越高,沙窝子里简直就像烧砖窑,烤得人浑身发烫,士兵们脸上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全身被汗水浸透。空气干燥得像一团火,闷热堵得人喘不上气来,呼吸时直感到缺氧,嗓子眼快燃起火似的,火辣辣地灼疼。
干渴!干渴!难忍的干渴!水壶里已经空不出一滴水了,干渴、饥饿像一对凶残的杀手,困扰着大家。士兵们嘴唇裂开一道道血口子,嘴唇被血迹粘合在一起,说话时都尽量打手语,一张口嘴唇就被撕破出血,钻心地疼。壮士们脸上、臂上的皮一块块脱落,这是向自身生理极限的挑战,更是意志的磨练和激励。
举目远眺,满眼是连绵不断的沙丘,黄沙弥漫的旷野,偶尔看到骆驼刺、红柳等荒漠植物,几乎没有一点绿色和生机,整个天地荒凉死寂。“快看!那
有水。”顺着卫二狗的叫声和手指方向望去,直扑视野的是远处的河水波光粼粼,一层层白色的浪花翻滚着,好看极了。几个人忽然间浑身不知从那里增添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撒开腿连滚带爬向那河水边飞跑,但等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跟前仔细一看,哪里有水呀,全是翘起的盐碱板结地,远远望去,跟河水的波浪毫无二致。几个人顿时傻眼了,一下子全瘫躺在地上直骂娘。
本章资料摘自军事网站。
39。银肯湖
连续多日在炎热、缺水、少蔬菜的“八卦炉”中强化训练,每个人都脱了几层皮。 /由于植被稀少,日照长、紫外线强,官兵们一个个全身黑黝里锃亮,特别是脸上黑得放光,活像一群黑猩猩似的。
在沙漠的日日夜夜里,没有人洗过脸,没有人洗过脚,没有人漱过口,更没有人洗过衣服。长孙凛不断地鼓励着自己的士兵,尽管他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俊逸的脸上如今是沾满了黄沙,张开口来一口的“黄牙”。
“到了!我们到了!快看,那就是银肯!”眼尖的士兵看到了前面波光粼粼的湖水,失声叫道。
这些一路上受尽折磨的年轻人,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清晨大伙刚刚休息一宿,精神正值旺盛,长孙凛便教他们唱各种军歌,提高士气。下午士兵必然会进入一种疲劳期,将会有一场猜谜比赛,猜地自然是长孙凛脑袋里许多奇奇怪怪的脑筋急转弯,这些士兵自然没有听说过如此有趣的谜语,兴奋之余也忘记些许疲惫。夜间休憩的时候,也是一天最舒服的时刻,每个士兵都可以躺着高喊,可以骂这沙漠的天气,可以念家中的老娘,总之把一日的负面情绪都得发泄出来。晃晃悠悠,他们终于来到了银肯!
在银肯湖畔眺望,苍翠的远山,远远隐现;碧澄的湖水,波光潋滟,葱绿的草滩。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碧波连天,蓝天倒映,鱼群欢跃,万鸟翱翔。日出日落的迷人景色,更充满了诗情画意,使人心旷神怡。
谁也不知道这一湖水是怎么来的。千百年来,多少人面对它那雄伟的,超乎自然的神秘和壮丽,无不躬身赞叹,称之曰“圣湖”、“圣水”、“圣海”,不管是蒙昧人,也不管当时已是相当开化的人,尽管在一些人心里首先触发起的是一种神秘感,而在另一些人心灵中激起的则是美感或者认知的感情,但他们对银肯湖的膜拜赞叹却是同样的竭诚和感人。这就是大自然所具有的一种永恒的力量,所以它被成为银肯。
长孙凛也为眼前的美景所激动不已。他也并非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湖水,甚至那些四周环境更为优越的湖海更具美的效果。然而当每个人曾经历的每日都是暴晒雨淋,前面皆是黄沙烈日,宛若无边的噬人沙漠,当你面对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